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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向她望来。
若馨定睛一看,马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笑得不羁的应宁王,他勾着唇角,笑道:“先生,本王接你来了,免了你徒步劳困之苦。上车
吧。”
马车夫已经下了马车,取了踩脚凳,恭敬地放在若馨面前。
从这里到应宁王府,徒步而行大约还有一个半时辰的路程,过去未有马车接送时,她倒也都是步行而往。不过如今既然有马车代步,她也
没什么理由推了去,让自己吃苦。想了想,若馨于是也未有推却,便谢了应宁王,提裙上了马车。
车夫将马车继续前行,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才让马车掉了头往回驶去。
看来果真是来接她的?
车内宽敞,坐上数人都不显拥挤,底下也铺了厚实温暖的毛毯,坐在上头很是舒服。虽然道路不太平坦,但车夫驾车技术极好,只是微微
摇晃,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倒也让人昏昏欲睡。
应宁王闲闲地坐在马车正中,随意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侧旁闭目养神,神态自若的若馨,嗤笑一声,懒散地说道:“先生好定
性,与本王同乘一车,倒还能安然而眠,可真是很信任本王啊。”
被舒适的环境消磨了防备之心,听到应宁王不带任何意味的话语,若馨睡意顿消,暗道大意。她睁眼坐直了身子,垂首敛眉,面容谦恭地
说道:“阿离失礼。王爷宽宏大量,心胸豁达,还望莫怪阿离方才失礼之处。”
应宁王挑挑眉,“以你之言,本王若怪罪于你,便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
若馨发现这应宁王还当真喜欢为难与她,说来,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心中想着,若馨面上却是诚恳地微笑应道:“不敢不敢。”
应宁王哼笑一声,轻瞥了若馨一眼,便又将目光重新放回自己的书册,只是嘴边依旧慢慢话道:“你有何不敢之事?以不轨目的进入本王
府邸,夜探王府,与本王需与委蛇。若非本王舍不得你,以你那般行为早就被送往刑部,施以百杖,处以断手折足之型。”话说及此,应宁王
抬了抬眸,睨了眼若馨对着他像是戴个张笑面具的清容,勾勾嘴,“本王如此善待于你,你可想好要如何报答本王?以身相许如何?”
知道应宁王言语本就有些轻佻散漫,若馨便也入耳不入心,只是笑着却不失礼地和他打着哈哈。
像是为了打发时间,应宁王和她闲聊了几句话,壮似无意地问道:“你和白若因是什么关系?”
若馨见他终于说到一些有用之事,便也端正了心态,笑着应道:“王爷已经查清了?”
应宁王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注视着若馨的面容,慢笑道:“若非本王派去的人亲眼目睹你与白若因同时露面,且保证两人无疑,本王倒还
当真怀疑世间有如此相像之人。倒比双生子还像几分。”
双生子如何比得,她们本就是一人而分。
若馨这倒未说,说了只怕更麻烦,于是便也笑道:“确实相像非常,当日民女见到大祭司,也是大吃了一惊。”顿了顿,若馨又回答道:
“阿离与大祭司是一族同宗之人。”
应宁王也未有多余反应,只是看着她摸了摸下巴问道:“本王在万春县见到的人是你?”
若馨点点头,回道:“确是民女。”
看着若馨面上的笑容,想起第一次见到白若因时碰的壁,应宁王心中不豫,哼了一声。若早知是两人,他也不至于被白若因那个冷女人给
耍了,撇开那个不愉快的回忆,应宁王想到了万春县的事情,又问道:“你既来了京城,那么清和坊的风华呢?”
若馨略微迟疑了下,想到风华的身份,便微微笑道:“民女与他在万春县时便已分离,如今也不知到他在何处。”
应宁王挑了挑眉,若馨看着他的表情,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他唇边的笑容似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哦?是发生了何事分离?当日本王见到你们之时,风华不是曾言你们两人已经互定终身,立誓非卿不娶?怎么如今你狼狈入京,他却不
管不顾了?”
若馨听着应宁王略带讽意的话语,倒也未恼,只是平和地说道:‘世事多变,又有谁能永远保证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
像是一把利刃插进了一团棉花了,什么反应也无,应宁王略觉无趣,翻了几页书,话题便又回到了她和白若因身上。“白若因如今跟着贤
王,甚是熟稔。你二人如此相像,那么你和贤王又是什么关系?”
若馨垂眸沉默细思片刻,倒也未隐瞒,如实应道:“师徒。”
“师徒?”像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回答,应宁王似微微一诧,“何时收了你的?”
他对师父的事情似乎很有兴趣,若馨心中微疑,却还是应道:“七岁之时,只是十七岁便与师父分开了。”
应宁王又是一顿,而后像是不可思议一般地轻笑道:“没想到皇叔竟然收了徒弟,还将你养育十载。”
应宁王若有所思地盯着若馨。他倒是当真未想到,像皇甫贤那般无情冷心之人,竟然愿意将一个幼稚的孩童从七岁养到十七,到底是怀了
什么心呢?
散漫地一笑,应宁王从一旁的矮柜中提出一壶酒来,取了两个白若凝脂的玉杯,动作极其优雅倒了两杯,一边说道:“这酒是番外进贡的
美酒,听说一杯饮,身醉;二杯饮,心醉;三杯饮,魂醉。本王也未喝过,不知其言真假,今日难得想起,先生便陪本王喝上一杯。”
将一杯递给若馨,应宁王自己则端着另一杯一饮而尽。
看到若馨只是端着酒杯未有动作,应宁王扬起眉,看着她,似怒非怒,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不给本王面子,怕本王暗算了先生不成
?”
若馨哈哈一笑:“王爷说笑。”
当真是个小心眼的王爷,若馨心中暗言,举杯,慢慢饮尽杯中清澈不见一点杂质的酒。
酒是暖的,喝入口中,醇厚而回味无穷。
只是,似乎有些奇怪……
还未等若馨想清楚怪异之处,手中的杯子已经从手中松拖,掉到了软毡之上。软毡毯子吸去了声音,只看到圆口的杯子骨碌骨碌转到了车
门口,从帘子处一下子掉出了车外。发出轻微碎裂的脆响,而马车夫却似闻也未闻,只是继续驾着自己的车。
应宁王啧啧两声,似有些婉惜一般地说道:“可惜了那杯子,番国也只进贡了一套而已。”
若馨也顾不得想那杯子,因为她发觉自己的身体突然无力,身上火辣辣地开始发着烫。
酒有问题?若馨内心大惊,抬头看向依旧笑意满满的应宁王。
天旋地转,只见应宁王长腿一跨,分开在她身体两侧,两臂也将她的身体钳住,将若馨压到了身下。
应宁王低下头,在若馨唇边嗅了嗅,轻笑道:“怎样,这酒滋味不错吧?”
若馨拧了拧眉,发现当真移动不了身体分毫,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阿离何处惹得王爷不快,但请王爷告之。”
轻抚上若馨的面颊,应宁王细细爱抚,动作轻柔,却让若馨心头发麻。
“不快吗?”应宁王深沉的黑眸注视着她,因为背着光,一片阴影之下应宁王的表情也不若平日里的散漫,那目光还似有些冷厉而谨肃,
只是语气依旧轻佻散漫,“只是有人告诉本王,说这酒能控制一个人的意识,只要让她喝下,再喂以密药,不过两个时辰之后,这人便会先像
是慢慢沉睡了一般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像是活死人一般为本王所用。要解,便只能与本王发生了关系。如何?”
温热的手指摸上她的额头,从眉毛到鼻梁再到嘴唇,慢慢勾挑,像是懒散的猫儿逗弄被他抓到,无处可逃的可怜小老鼠一般。
若馨逃不掉他玩弄的掌心,只能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不想激得应宁王,便只安静问道:“若是如此,阿离斗胆,敢问自己哪里惹恼了王
爷?要待如何王爷才能放了阿离?”
应宁王笑了笑,间隔许久,才道:“若你当真想知道,本王也便告诉你。你是贤王唯一的徒弟,与他关系亲厚,接近本王,到底有什么目
的?”
皇家人生性多疑,倒不想他竟疑成如今这般。
应宁王压在她上头,沉重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微微有些不稳,若馨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虽为贤王徒弟,但师父在下山时已经与我断绝了
关系。更何况当初为了白若因,师父几乎取我性命。王爷想想,若贤王在乎我的生死,如今我徘徊生死边缘,他又岂会袖手旁观?又岂会让我
困难求生、自生自灭,陷入如今为难之境?”
本来只是作说服应宁王之辞,说到最后,便连她自己都有几分惆怅。
应宁王静静地注视了她的面容许久,最后才微微放松了些许,伸手到那个放酒的矮桌里,取了一瓶药。不紧不慢地用牙齿咬去了绸缎包裹
的木塞,应宁王伸手抬起若馨的下巴,将药灌进了若馨口中。
清甜的液体流进了喉咙,尝出了药中的配方,若馨脱口:“醒酒药?”
“你以为是什么?”应宁王勾唇而笑,看着若馨怔然的表情,应宁王又极是愉悦地哈哈大笑,“看你方才真如待宰之羊。这酒本就酒力惊
人,便是府中号称千杯不醉的管家,也足足醉倒了三天方才醒来,你的酒量倒是不错。”
真不知该如何形容应宁王了,若馨无奈地看着他。
慢慢地凑到若馨面前,带着酒香的鼻席咫尺可闻,应宁王暧昧地说道:“怎么,可惜了?若你当真想要本王,本王倒也可奉陪。马车宽敞
,也是个颇有情趣的地方。”
马车驶上了官道,风有些大,吹起了车帘,灌进了冷风,深上火烫的感觉慢慢退去,若馨不禁起了一身鸡皮,说不清到底是寒风拂面,亦
或是应宁王的那番话所致。
突然有些余悸,若馨心中怪责自己大意,好在应宁王方才并无绝自己之心,若有,只怕她九条命多逃不了。
心情显然极好的模样,应宁王坐起了身子,很是随意地取过放置在一旁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从匕鞘中拔出明晃雪亮的匕首,长指在匕
刃上轻轻抚摩,就如先前他抚摸若馨的面庞一般,许久,应宁王开口:“既然你如今是孤身一人,不如跟了本王。”
恢复了身体的知觉,若馨慢慢从毛沾上坐起身来,抬首看着他。
“本王发现你当真是个有趣的女子,让人想要一探究竟。这几日,本王也终于想通了些事情。”
若馨还是没有说话。
应宁王也不急,只是慢慢说道:“难得有本王真心喜爱的女子出现,本王不想放弃。你跟着本王,本王可保你生活无虞,终享荣华富贵。
且不限制你的任何行动,即便你还想养着住在外城的那个小倌也无访。若你还有看上之人,告与本王,本王也可将其送给你。”
听着应宁王惊世骇俗之话,若馨怔了许久,而后才干干地笑道:“王爷,您是在与阿离说笑么?”
“本王确实爱说笑,但此事却是千真万确。”应宁王瞥了她一眼,轻慢一笑,“卜氏一族祭司一生本多侍寝之人,虽然脱离了皇族百余年
,但想来那规矩依旧未变。本王也对卜氏一族前事略有所闻,也并非接受不了那样的习俗。”
若馨沉静下来,她不奇怪应宁王能查到她曾为白氏祭司之事,只是对于他的目的有些怀疑。
师父从未教过她什么世俗礼教廉耻之事,回到白家村后,又受族中思想的影响,她对于那些事确实并非很在意。只是对于从小生活在男尊
女卑环境下的皇家王爷,即便是了解过卜氏一族的传统,但要让他真正接受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有亲密的关系,想来便有些不可思议。
若当真为之,无外乎两种情况。
一是对其无情因而无意,另一则是爱其至深而无奈。
应宁王属于哪一种,不必多想。
只怕,还有另外的目的。
“如今正妃之位还留着,若你愿意,本王自可择日将你迎娶。”应宁王用着蛊惑的声音,慢慢地说着。若是平常人,只怕早已将心捧手送
上了。
只是若馨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看不清许多人,却知道自己的份量。
笑了笑,若馨说道:“王爷,您不喜我,不必勉强自己。要说出那些违心的话,其实很痛苦的吧。”
她其实并不有趣,应宁王喜欢的人多的是,但绝对不会是她。
看着话语依旧冷静温和的若馨,应宁王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而后仰首大笑,随后才道:“若要言实话,本王确实不讨厌你,甚至有几分
喜欢,但若以你的另一个身份,却是让本王多少有些叹息。”
是说她为贤王徒弟的事情么?
他和师父到底有什么恩怨?若馨看了应宁王一眼,开口道:“若馨愚钝,王爷有话但请直说,您有什么事情需要阿离为您效劳?”
听若馨的话,应宁王也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笑道:“哦?你怎知本王不是单纯想对你好?”
若馨也笑,带着微微的小奸诈,“东衡名扬四海的玉家十三爷又岂会做赔本的买卖?”
应宁王面上的笑容略滞,诧异地看着她,眸中的神情变了几变。
果然,看到别人变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阿,莫怪应宁王总喜欢招惹她,看她情绪变化的模样。
“你如何知晓?”
“不小心在悲镜园中看到的,不过若馨并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秘密不能知道太多,虽然如今要和应宁王周旋,有个把柄是好,但保命
还是首要之事。
应宁王倒也不是等闲之辈,微微诧异片刻,便又恢复了常态,“原来如此,旁人只以为那是个萧索冷园,不会注意到那里,倒没想被你给
发现了。”
注视着若馨,应宁王面上的表情微微正肃了几分,“你本事倒也不小,既然如此,本王便也不绕圈子了。”
若馨见他终于要将最终的目的脱出,即便并非完全,却也让她心中一动。
应宁王慢慢开口,“一个月后,便是白若因为皇家祈福的日子。”
若馨点点头,这件事确实在京城中人人皆知,毕竟是时隔百年之后,卜氏回归,再一次为皇家祈福的大典礼,不知应宁王提到这事为何。
仿佛应她心头所想一般,应宁王道出了他的目的:“本王要你将祭祀破坏。”
若馨心中一惊。
要破坏祭祀?
白若因能力之强,非她所能想像,因为她为皇家准备的祈福之事,势必影响极深。弄不好,祭祀失败,只怕受其祈福荫庇的皇帝也会有损
害,也正因为这样,白若因才格外重视。
若馨心中怀疑着。
想到了应宁王富可敌国的财富,想到了他种种不为人所知的动向。
应宁王是想谋权篡位?
皇帝与他是一母同胞的兄长,自小对他极好,他又为何要为此事?
难道权利势力当真让人如何疯狂迷恋吗?
她实在是不想搅和进那样复杂的事里头。
看着若馨微微拧起的眉头,应宁王没有逼迫她,只是继续说道:“只要达成我的条件,我便会将镇魂石交给你,至于你还有其他的什么要
求,也尽管提来。”
若馨看着应宁王笃定的俊容,突然开口:“那若阿离斗胆再请王爷为阿离找到无念珠与御鬼黑木呢?”
“你要这些东西有何用?”
若馨坦然地笑道:“那日王爷问阿离进王府的原因,阿离曾言,是为了向王爷借一借活命的镇魂石。”
应宁王挑了挑眉。
若馨继续道:“如今阿离寻那两件东西也是同一理由。”
应宁王沉思片刻,抬头说道:“无念珠百年散落民间,如今不知何处。不过玉家商号遍于全国,耳目众多,要找寻也并非难事。还是老话
一句,只要你帮本王完成了事情,本王自然会为你寻到你要的那些东西。”
“祭祀那日,本王自会派人将你送去,也会保证你的安全。本王并非喜欢逼迫人之人,否则也不会在此与你好生商量。”若馨抬头看了应
宁王一眼,果真不愧是隐藏极深的十三爷,那一张能四通江海的唇舌,一句话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倒是将她的前路后路都给封死了,看来以
前确实还小看他了。应宁王回视她,唇边笑容笑地蛊惑,“你我各取所需,目的达成,彼此都能得一利。”
虽然不能保证应宁王一定能帮她找到,但至少如他所言,他的势力范围,消息灵通,比她单凭一人之力寻找是要容易的多。如今时间只余
六个多月,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她本就不是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如今禀承人性的自私,也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
只是到时候,乱的是东横皇族。
若馨沉思片刻,抬头慢慢道:“好,我尽量而为。”想了想,她又笑道:“只盼王爷不要利用完阿离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
应宁王顿了一顿,深深地看着她,说道:“你知晓本王在利用你,你也不生气么?”
若馨笑了笑,“有什么好生气的。”
人活在世上有哪个不是被利用,只是有人利用地明显,有人把利用暗藏于无形,有人被利用而怀恨在心,也有人被利用得心甘情愿。
利用她的人多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