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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可以在这里见到‘枯木吴勾手’,更想不到让列国强贵胆寒的暗杀名家竟然是一介女子。”范蠡面不改色地向吴月点了点头。
“你不怕我也是越王勾践派来杀你的人吗?”吴月将吴勾手在阳光下晃了晃,惊得四周围过来的越国士兵纷纷退后了数步。
“姑娘当年刺杀西施,今日再杀我范蠡,好像也没有什么希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姑娘收钱办事,理所应当。”
“当年我刺杀西施可没收什么钱。”吴月急道。
“呵呵,这么说当年姑娘也是给别人办事。”范蠡笑了笑,感觉这‘枯木吴勾手’虽然冷酷无情,却也有可爱单纯的一面。
“其实我今天也没收什么钱,我只是欠了西施一个人情,想让你去陪陪她。”吴月转头对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恶狠狠地挥了挥吴勾说:“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大王,范蠡的人头已经记在我吴某人的账上了!”
“不知姑娘要在那里动手?我范蠡此生唯一亏欠的人就是西施姑娘,今番若能借姑娘之手成全在下,想来也可慰西施姑娘的在天之灵了。”范蠡扬手将最后一瓣桃花抛落江水,手负身后翩然而立,合上眼目,一心等死。
“西施姑娘是被装入鸱夷在江心沉入水中的,想来范大夫不会不知道。若要用你人头祭奠,看来也需再到江心去。”吴月见范蠡并不反抗,面上莫测高深的一笑,伸手竟拽着范蠡的腰带轻轻一提抛到尺许外的轻舟上,紧跟着纵身一跃回到船头。
被越王勾践派来刺杀范蠡的兵士,眼睁睁看着那轻舟载着范蠡渐渐远去,心想这范蠡落在女罗刹手中定无活命的道理,回去只说范蠡已经被刺死在江中就可交差,逐纷纷离去。
看着士兵们走远,吴月停下摇橹用脚踹了范蠡一下,冷着脸命令他滚到船舱中去。
船舱不大,有个女子正躲在一个皮袋之中露出惊恐的一双眼睛往外观看。
“西施!”范蠡惊叫出声,一把将她从袋子中拖了出来,谁想蓬头散发的西施一边惊恐地挣扎,一边大叫着:“子皮子皮,还我的子皮。”
“西施!你怎么了啊?我是范蠡我是范蠡啊!”范蠡紧紧将西施抱在怀里,没想到西施竟然对他拳打脚踢又抓又咬。
“你们两个混蛋能不能消停点,再闹下去船就要翻了!”船头的女罗刹吴月,努力平衡摇摆中的小船,手忙脚乱之际不禁破口大骂。
范蠡只好放手,看着西施兔子一样钻回袋子里,像回到母腹般婴儿似的蜷缩起来。
“我救她上来的时候,她就神志已失,只认那个裹她的皮袋子,整天嚷嚷着子皮子皮,烦都让她烦死了。现在好了,过了前面那座山你就自己当船夫吧,我老人家可是自由了。”吴月嘟嘟囔囔牢骚不休。
范蠡忧喜交加,起身对着吴月一揖到地,只听一声长笑,抬头时早已不见了吴月的踪影。
“子皮子皮,我要子皮!”
“好好好,我就是子皮,我就是子皮,夷光听话,睡吧睡吧。”
“你是子皮?嘻嘻,鸱夷子皮?”
“鸱夷子皮,夷光的子皮……”
月光细碎地散落在江面上,渐渐融进月光中的小船,从舱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呓语,闹腾了一天的西施睡了,睡在范蠡的怀里。
[古代篇:014 女奴(1)]
风很冷,冷得让人感到寂寞。
边关的岁月;冷而硬;如将士身上的铁甲,碰一下,就会发出刺耳地回声,让人的心底平添了些许无法言说的无奈以及厌倦。
广阔而肥沃的土地上,只生长着繁茂的野草,那么多无田可种的流离失所的难民逃向中土,不是他们忘记了这片沃土,而是这里已经将春耕秋获彻底斩断。
是战争,夺去了一方的安宁。
一、
一大片蘑菇一样的帐篷,开在枯黄的草地中央。
伴着细细索索的脚步声,一个兵士走到帐前。
“报告将军!”
“进来。”
飞龙小心翼翼地在炭火上翻烤着半只野兔,兔肉闪着油红色的光泽,吱吱地吟唱着一种叫着香味的快乐。
“将军……”他吃惊的盯着将军手中用来烧烤兔肉的器具,张着大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飞龙微微笑了笑,轻轻吹落兔肉上的一点碳灰。
“报告将军!”兵士隆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咕咚咽了一口唾液。“那个奸细是个女的!”
飞龙皱了皱眉,静心倾听了一下,果然外面的皮鞭声已经停歇,不由大声喝问:“谁让停的?!”
“将军,”兵士退了两步,小声说:“她是个女的。”
兔肉在飞龙愤怒执剑的时候,掉进了火堆里。哦,将军是用他所向披靡武器——明月宝剑来烧烤兔肉的。
兔肉在火堆里发出了夸张的鸣叫,但飞龙已经没有心情把它拯救出来。
当飞龙用带着兔肉香味的剑尖托起那个女囚的下巴时,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先是一鄂,继而流露出一种轻蔑地神色。
“叫什么名字?”
“报告将军,她不说!”兵士急忙答道。
“我问她。”飞龙气恼的回头瞪了一眼。
女人高傲的昂着头,目光从飞龙的头顶上掠过,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闪着寒光的剑尖,蛇芯一样在她的胸前游弋了一下,一小堆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就蛇皮一样的堆在她的脚下。她打了个寒颤。
裹得粽子似的胸,白皙的圆润的小腹,唯一刺目的是,那上面有着一道道血淋淋地鞭痕。拿着皮鞭的兵士默默地低下头去。
“啧啧啧!”飞龙轻轻摇了摇头,女囚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了惊慌,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当然,他也知道身后是一群饿狼似的弟兄。
“好了,给她披上衣服。”他说。
那群鸭子似的抻长了脖子的雄性,不由都面现失望。
“送到元帅那里。”这是个顽石一样的女人,况且他手下的那帮弟兄已经无法对这个美丽的女人痛下杀手了。
帐篷里充溢着一种焦糊的香味,他的那块兔肉已经成为了一块焦炭,可惜啊。
当他用宝剑挑起另半块兔子在炭火上烧烤时,门口又传来兵士的脚步声。
“报告将军!”
“说!”飞龙有些不悦,眉头在额前隆成了小丘。
“元帅说,这个女人送给将军作奴隶。”
可怜,他的第二块兔肉,又掉进了火堆里。
二、
你有见过这样的女奴吗?
一张比山顶积雪还要冰冷的俏脸,一双尖利的可以杀人的眼锋。
是记恨他用剑挑了她的衣服?
不像。
怕是他现在剥光了她的衣服,她也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对他的恨,是隐含地敌意地仇视,还有一种不屑、藐视、以及研究?
当他用肉眼几乎无法觉察的速度拯救了他的最后半块兔肉时,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惊讶。
能观察到这么精微的人,想来也是一个搏击高手。
你能想象他现在跟怎样一个危险的敌人睡在同一个帐篷。
他得堤防她是否会在他睡熟的当儿,把他给干净利落的一刀解决了。
面色暗淡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对于唐营第一高手——飞龙将军来说,实在小见得很。
所以,见了他的人,脸上都涂满了惊讶和询问。
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他不能对众人说,他是怕他的女奴把他宰了,夜不能眠,食不成味,整成了这幅德行。
元帅很关切地说:“怎么,没睡好吗?”
“嗤!”飞虎飞豹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看笑话?!飞龙的那张脸据后来飞豹描叙已经成了猪肝色。
在军队里,并不以某人的官阶而定地位,而是以这个人的作战能力来看是否会赢得大家的敬重,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何况其他。
所以,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没有人胆敢继续虎口拔牙的行动。
“嗯,”元帅及时转移了话题,开始部署新一轮的作战方案。同西夏国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半年,在这个冬天到来之前最好能有一个了断。
虎、豹二位将军已经先后离开了帅帐。飞龙坐在那儿没动。
元帅故意整出一副不知道他存在的架势,装模作样在作战图上划来划去。
这老头,找蚂蚁啊?!
“嗯。”他清了下喉咙。
“哦?”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没走啊?”
“那个女奴,我可不可以不要!”
“女奴?!”
行,装糊涂。“就前些天你送给我的那个。”
“为什么不要?不够漂亮?不够年轻?”
“你知道不是因为这些。”
“嗯,我不是关心你吗,找个人伺候你难道不好?”
“伺候我?!不如说折磨我,你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我一激动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都是大将军了,还是这么容易激动,坐下,坐下。”
“我可是你的亲的那个什么,你不会希望我早死早超生吧?”
“说什么话呢,你知道那个女奴是什么人吗?”
“西夏国的奸细?”
“西夏国的南苑公主。”
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老头子还有这样的内幕。
“你把她送给飞虎飞豹多好,即捞个人情,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美好姻缘。”
“那两个色中饿鬼,不把她拆巴了才怪,把她交给你自有我的道理。”
“我……”
“好了,好了。”老头子从帅案后面走了过来,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嘿嘿,我不信你斗不过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飞龙苦着一张脸离开了帅帐。
三、
风吹得帐篷上空的锦旗噼啪作响,也吹动了飞龙银色的战袍,飞龙的英俊倜傥便空前的夺人眼球。
但飞龙的身材不高,尤其被那两尊铁塔挟持在中间的时候。
飞豹将他熊一样的巨掌搁在了他的肩上,或者用压更为恰当,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在那重力下发生了一部分倾斜。
飞龙目视前方,只是轻轻抬起了脚,落脚的时候听到一声惨叫。
“啊!!”飞豹抱着脚跳到一边,痛地直打转儿。
一边的飞虎比较识相地让开了路,略略嗫喏了一下,“我们,哦,我们想到你的帐篷里找杯酒喝。”
“那里来得酒?!军营里禁止饮酒!”
“当然茶也行,热茶就行,这天,已经冷了啊。”飞虎扬起头看了看天空。
天很蓝,有几朵浮云,是个不错的天气。想喝茶吗,请。
飞豹很心急,已经走到了前面。飞虎却不得不陪着飞龙,慢慢地踱着方步。
飞龙的帐篷离帅帐并不是很远,飞豹已经停在了门口。
把门的士兵却将他拦住在帐外。
“怎么?不让进,你们主子就在后面!”
飞豹大声吵嚷起来,黑色的脸膛已经胀得紫红。
飞龙点了点头,手下收起了长矛。
帐篷里的光线略微黯淡了一些,飞豹象一只觅食的野兽一样,四下搜寻。
“嗯,人呢?”
人呢?
“报告将军,她到河边给将军洗衣服去了。”
她会不会借机逃走?
当飞龙甩下飞虎飞豹,骑上马奔到河边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幅优美的图画。
河水泛着太阳的光芒,在水面上编制了一张银色的网,河两岸,是圆圆的卵石,以及红黄色的野草。
女奴在河边捶洗着衣服。
一阵悠扬的、呜咽的埙音若有若无地笼罩在四野。
女奴停下手,四处观看,她看到了飞龙,继而失望的转过头去。
他知道能吹出如此蛊惑人心的曲子的人是谁。
是沈渔,他的副将,元帅的幕后军师。
两名手下及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是的,将军,没有!”
他策马循着声音而去。
在河的上游,沈渔坐在一块青石板上。
再往上十里,就是西夏的边境。
对于沈渔出现在这里,他感到很高兴。
沈渔抬起头,微微笑着看向他。
这目光很温暖,让他平静的心底激起了一圈柔柔的涟漪。
“很好听的曲子,不过,是吹给谁听的?”他跳下马来,牵着马走到他身边。
“当然是听见的人。”沈渔淡淡地说。
四、
沈鱼忽然的冷淡,让他一时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坐旁边的青石上,茫然的想着心事。
低沉的,悠悠的埙音又出现在四周。
远处有一片胡杨林,叶子已经进入了皈依的黄色,树干却越发白的苍茫。
曲子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幽远,如泣如诉,让人心底生出无限愁绪,无限哀伤。
眼睛里竟然无法竭制的涌出泪珠。
吧嗒,吧嗒,的滴落在青石板上。
“韵妹,怎么了?”
沈渔探过手,轻轻拢了一下飞龙的肩头。
飞龙甩下他的手臂,起身跃上马背,只听得耳畔风声嘶鸣,泪,在马的狂奔中随风而飞。
沈渔暗暗地叹了口气,知道飞龙将军真正身份的只有元帅和他。这个任性的倔强的丫头和男人们一起在战场厮杀,风餐露宿,其间的艰难和辛苦也许只有他能体会。
“飞虎,你跟上飞龙,别让他出事情。”沈渔对骑马赶来的飞虎说。
“怎么了?”飞豹愣愣地说,“是那个女奴惹得吗?”
沈渔没说话。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要完成一个任务,一个他不愿意却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那个臭娘们,一来就惹咱爷们不高兴,等我去收拾收拾她。”
没等沈渔有所表示,飞豹已经骑马赶往下游去了。
“洗完了没有?!”
飞豹炸雷一样的声音将那个女奴吓了一跳,她缓缓地抬起头,对着飞豹很妩媚的一笑。
这笑让飞豹的心,轻轻的不易察觉的颤了一下。
飞豹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洗完了就回去,别惹你主子不高兴!”
女奴缓缓站起来,端着衣物,聘聘婷婷的向大营的方向走。
“个狐狸精……”飞豹望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呐呐了一句。
穿着绛红色袍子的女奴,如一道风景,在军营里云一样的飘过。
马蹄渐渐慢下去,伊韵的眼泪也已经风干。战争,该死的战争!
她望着西夏的方向,愤恨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火花。
嵬名元昊,我一定要拿你的血来祭奠将士们的亡灵,来祭奠英年早逝的英雄!
嵬名元昊,那个西夏国的君王,为了满足自己称霸的野心,不断地在边境上制造战乱。
真正的飞龙将军已经在一年前的一场厮杀中,中了嵬名元昊的埋伏,全军阵亡。
现在,她,司马伊韵,冒名顶替已亡未婚夫的名义重新杀往西夏。
司马元帅是她的父亲,因为她的苦求,他没有将飞龙将军阵亡的消息上报朝廷。
于是,伊韵以飞龙胞弟的名义承袭了飞龙的军衔,来到战场。
而她也以战绩证明了她的能力,赢得了将士们的拥戴。
“怎么了兄弟?”飞马赶来的飞虎,关切地盯着她的眼睛问。
“没什么。”
“是不是又想起大哥了?”
她的泪夺眶而出。
报仇,只有报仇。
那个西夏国的公主,那个魔王的妹妹,一个也不会放过。
[古代篇:015 女奴(2)]
五、
伊韵带着一身杀气冲回营地,离帐篷不远,便似一只捕食的飞鹰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呛啷”一声,抽剑在手。
正在徘徊的飞豹,竟然不由自主伸手拦在帐前。
她想那个女奴,那个西夏国的公主肯定是在里面的。
但她不清楚为什么飞豹会护着她。
飞豹的品性她是知道的,因为去年的那场战役,因为那么多死难的弟兄,飞豹竟然将捉来的三十多个敌人的耳朵揪下来当下酒菜,那血淋淋的场面她多次听手下的弟兄描绘过。
也就是那次,元帅颁布了戒酒令。
然而,这次,飞豹竟然阻止她杀一个小小的奴隶,因为那女人的美貌吗?!
“让开!”
仇恨,使她的声音暗哑,但那里面的威严与杀气压得飞豹踉跄了一下。
飞豹心有不甘地让到了一边。
女奴竟然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