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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宾客和下人们势必会倒在半路之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程不识道:“怎么着都比坐以待毙强。”
“也可以说成是静观其变吧。”公孙贺道:“我们目下连敌人藏在哪都不知道。”
“必须找到暗藏在府中的巫统神器!”李敢安顿好娇妻,加入了众人的讨论。
“清溟师叔的炫笃八珠能够最大限度地抵御魔雾向厅内的冲击,我们正可趁此机会主动出击打乱对方的部署。当然中尉大人的建议也十分重要,所以受命出击的人应以搜寻敌踪,查出神器下落为第一要务。”
“有道理。”程不识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李敢的关系已与往日不同,这样出声赞成女婿颇有不妥,便道:“卫大将军,公主殿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很好。”卫青淡然一笑,说道:“但必须小心,对手很可能是圣巫级的人物。”
“所以我们必须精心选配人手。”李敢接道:“既要保证搜索的范围和效率,也要考虑到自身的安全和杀伤力。同时喜宴厅也得留下足够的高手守护。”
清溟真人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师侄无疑十分欣赏爱护,出言道:“那照你的想法,我们应该如何分配?”
“恕卑职斗胆。”李敢环视周围,身边的人或是皇亲国戚或是朝中重臣,还包括了自己师门的尊长以及父亲和岳父,除了霍去病之外任何一个人的身分资历都远在他之上。
他极力隐藏内心的兴奋,理清思路道:“请卫大将军和公主殿下留此坐镇,由家父和岳父大人从旁辅助。中尉大人和公孙将军与清溟师叔一组,负责前宅;卑职和峨郡主、霍侍中搜查后宅。一旦发现敌踪,便发啸示警。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是圣巫级对手,其他人暂时不宜出动,以免无谓的伤亡。”
程不识听了点点头,又问道:“要不要再派人出府向禁卫军求援?”
“不用了,调动禁卫军必须有陛下的圣旨。此刻夜色已深,陛下多半入睡。等将他请起,再求得兵符前往大营调动军马,没有一个时辰绝计办不到。”
李敢沉声分析道:“何况眼前的事情未必需要出动大军徒增伤亡。”
卫青道:“只是魔雾中啸声难以及远。公主殿下,我记得你新近炼制了‘焰心箭’?”
平阳公主不知在生谁的气,生硬道:“那是我辛苦炼制的,为何要拿出来送人?”
卫青熟知她的脾性,说道:“我帮你催生荨草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平阳公主从袖袂里取出两张金红色的火符分别交予公孙敖和金峨,说道:“若是遇险就用火摺点燃甩向天空,最好选择空旷点的地方。”
公孙敖谢过平阳公主收起焰心箭说道:“请大家稍事休整,准备出发。”
霍去病回到厉虹如等人身边,问道:“霍勒苏,你怕不怕?”
霍勒苏昂首大声道:“有大将军和霍大哥在,什么恶人都伤不到咱们!”
“胆气可不是靠嗓门叫出来的。”霍去病的话让霍勒苏脸上一烫,“小高,我得再出去转一圈。你和老鲁、小如照顾好霍勒苏。”
“李敢呢?”高凡问道:“难不成他倒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和我一起出厅搜索敌踪。”
“总算这小子有点血性。”鲁鹏道:“关键时候还能站出来。”
霍去病唇角泛起一抹笑道:“你太老实了,老鲁。我要是李敢,也必定会这么做。”
“什么意思?”鲁鹏愕然问道。霍去病哼道:“你用心想想,为何留下的是卫青?”
他视线飘移,又寻觅到一对中年夫妻,神情里竟有一丝罕见的迟疑,缓缓道:“小高,稍后这里也许会有一场恶战。帮我看着他们,就算我报答了卫青。”
高凡惊讶地顺着霍去病的目光望去,一口答应道:“好,你放心就是!”
“陈掌?”鲁鹏讶异道:“他不是卫青的姐夫吗,还用咱们帮忙照管?”
“就怕卫青顾不到他们。”霍去病扭回头,“这家伙总是最后才会想到自己。”
“小霍!”厉虹如道:“我和你们一块去吧。万一李敢……”
“他不会。”霍去病笃定地摇头,“否则便不配和我较劲!”
“霍兄!”李敢已整装待发,在厅口向霍去病招呼道:“我们走吧!”
霍去病往厅口走去,金峨也抚慰完了自己的母亲脱身出来。
金俗听女儿要出厅索敌险些再次吓晕,唠唠叨叨地劝她改变主意。可哪里知道有李敢同行,即便请出蚩尤大神来也休想让她留下。
倒是董武颇具气概,再三向金峨保证修成君的安全。发觉母亲不断用感激和喜爱的眼神打量他,金峨又平添一份郁闷和烦恼。
三人会合后走出喜宴厅,两大公孙将军和清溟真人亦随即出发。平阳公主目送李敢的身影消失在浓雾里,不以为然道:“今晚他可是出尽风头!”
“你在说谁?”通常在这方面卫青的反应总比别人迟钝许多,茫然问道。
“当然是今晚的新郎倌。”平阳公主冷冷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安排咱们留守?”
晓得等不到卫青的答案,她接着说道:“因为他怕你抢了头功,又不想我发生意外触怒天子。所以呢,这厅内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安危就全由你一人担去,一旦出现差错别人首先想到的便是你卫大将军守护不力。功劳是他的,苦劳是你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机,不怕折寿吗?”
“你不该这么编派李敢,李氏一族满门忠烈,我相信他绝不可能是小人。”
“你对人的判断力还不如个六岁小孩,”平阳公主冷笑,“要不是国戚的身分,早被朝里的那群奸人踩死几百回了。”
“咚!”猛然一记惊天动地的鼓声在黑暗中响起,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卫青的心神竟也被这鼓声震得一晃,面露惊愕道:“夔皮鼓,居然是他?”
“项岳?”平阳公主一改平日对任何事物都满不在乎的高傲之色,“是他捣鬼!”
“项岳?”李广和程不识双双走上来,“这人不是霸王会的匪首么?”
“他更是一名圣巫,与北方的郭解并称南北双雄。”卫青轻叹道:“我早应想到的。”
“卫大将军,快看!”李准叫道:“他们是不是都中了鼓声里的巫咒?”
不消李准提醒,卫青已然注意到,喜宴厅里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人在鼓声响过之后突然变得呆若木鸡,眼神迟滞神情麻木地痴痴望向厅外。
“罹殃十八击!”平阳公主说道:“项岳是打算把我们所有人一网打尽!”
“咚!”又一记鼓响,比前一次来得更猛更烈也更具穿透力,炸在人们的耳朵里如焦雷轰鸣,连李广这般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一阵气血浮动头痛欲裂。他阔步走到厅口,向外神威凛凛地怒喝道:“巫妖,有种就现身与我李广一战!”
不料敌影未现后院先起火。鼓声余音尚在嗡嗡回荡,喜宴厅里超过八成的人如中魔咒纷纷起身步履机械而缓慢地迈向门外,眼里隐隐闪动绿色异光。
霍勒苏也在其中,他虽然心智坚强但终究还是个孩子,在两轮罹殃巫鼓之后亦不幸中咒,对厉虹如、高凡的召唤置若罔闻,顺着宏大的人流往外涌去。
“酸枣你个熊!”鲁鹏一把扯住霍勒苏胳膊,惊怒交集道:“全中邪了!”
高凡飘身穿过人群,伸手制住陈掌夫妇。这两人也不反抗,木呆呆停下看着他。
“咄!”蓦地一蓬柔和气浪迫面而来,如春风吹拂沁入心底。卫青伫立厅口双目微合,两手在胸前不断变换出种种眼花撩乱的仙诀,指尖纯白的圣光漾动,拖曳出一缕缕轻柔光束,随着他唇间的沉喝声纷飞而起,穿越过一个个神智不清的宾客眉心,再从后脑掠出飘舞向下一个目标。
一时间厅中白光盈动,似千百银色飘带满空起舞流光溢彩美不胜收。那些眉心被白色光束穿透而过的失神者眸中绿光顿熄,徐徐恢复了清明。
“流金铄石诀!”厉虹如见霍勒苏清醒过来暗松一口气,一双妙目注视着卫青白光萦绕如花怒绽的双手不由动容低呼。
她在峨眉山修炼时曾听恩师铁冠真人说过,仙道中有一门匪夷所思的奇学就叫“流金铄石诀”。它共分“流金”、“铄石”、“逆命”三式。仅流金一式就有三百六十六副诀印必须以沛然莫御的仙力在弹指间施展完成,方能爆发出神奇威力。
“但那只有圣师级的人物才能办到,而且此诀失传已久,不知当今天下还有谁人传承……”铁冠真人那充满唏嘘与感慨的话语一直深深印烙在厉虹如的脑海里,却万万没有想到今晚这式仙道巅峰绝艺竟重现于卫青之手!
“呼——”又一束红芒掠空。平阳公主从乌发中取下一枚翡翠钗饰,化作一羽窃脂神鸟的灵魄环绕喜宴厅展翅飞翔。它尾部的彩羽光华夺目,燃放出一条火红色的神火匹练,却不会点着厅内的绸缎木器。
窃脂神鸟越飞越快,到最后形成一圈红色的光环沿壁疾行,就像一道道火线燃过。
第三声夔鼓响,喜宴厅的地面轰轰颤动,数百支红蜡无风自灭。
奇怪的是这鼓声传入耳朵里,却远不如前一次那样震撼人心惑动神智。人们只是觉得脑袋微一发胀,而后便又一切如常。
卫青向平阳公主感激地一笑,却听她泼冷水道:“不要高兴得太早,窃脂神鸟的灵力最多能抵挡十二击罹殃鼓,再往后我也无能为力。”
“咦?”程不识惊诧问道:“为何鼓声的节拍变得愈来愈慢了?”
“因为他在提聚巫力。”卫青耐心解释道:“罹殃鼓的威力会在每一击中倍增,但也须耗损掌鼓者成倍的巫力。以目前击鼓的速率来看,项岳不愧是江南第一人,至少拥有完成十六下罹殃鼓的修为。”
他说着话突然抬起左手向斜上方“呼”地拍出一束卷裹着茫茫白光的掌风。
“砰!”一道刚刚从魔雾中显身的怨灵,被卫青的掌风打得一个趔趄,窃脂神鸟随即轻快地从它身前掠过,丝毫未受影响。
“敢跟我搞鬼!”平阳公主见心爱的神鸟险遭偷袭受伤,不禁勃然大怒扬手发出一束焰心箭。孰料那怨灵道行不浅,焰心箭炸在它的腹部只燃起几簇焰苗便瞬即熄灭。
平阳公主愈加恼怒,凤目寒煞和这怨灵较上了劲。“破甲冰钻”、“响魂雷”、“千机沙”……五花八门的五行法术源源不绝施展而出,毫不顾忌自己的灵力消耗,就像在折磨对手的快感中发泄着内心的怒忿。
那怨灵也不知上辈子倒了什么楣,哪里禁得起平阳公主雌威大发的暴虐轰击?在一团团光芒爆绽中一会被冻成冰雕,一会被烤作焦炭,一会又教幕天席地的魔沙淹没,简直受尽了人间酷刑,最后连惨嚎的力气也丧失殆尽,被一道“星汉落”打得千疮百孔,终得解脱。
这时候喜宴厅里成百怨灵藉着魔雾涌现袭向众人。幸亏来宾中不乏厉虹如、鲁鹏、高凡这样的高手,协力同心出手反击与怨灵混战成一团。
“呜——”一道体型更为巨大的怨灵乍然浮现,脑袋几乎抵到了厅顶,站在原地将巨魔手向前一伸堪堪便要抓住飞行中的窃脂神鸟。
“嗖!”一束金芒破空射中怨灵的手腕,光华飞溅炸开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正是飞将军李广张弓搭箭拦截下怨灵。
他神情沉稳箭无虚发,一支支金箭接二连三击中怨灵。怨灵身上绿色翻腾,不住炸开一个个窟窿,却又转眼复原。
它似被李广的攻击激发出凶性,舍下窃脂神鸟转身张嘴,血盆大口中腥风激荡,喷吐出一串张牙舞爪的怨灵直向李广扑去。
卫青横身挡住李广,祭起玉清流火罩。那些怨灵如飞蛾投火吸入罩中,被仙火焚为青烟幻灭无痕。程不识胆气粗豪也不惧怨灵淫威,拔剑迎上。
“哧——”怨灵右手的拇指骤然幻变为一条怪蟒,昂首直噬程不识胸口。
一边李丰赶到手起剑落斩在怪蟒七寸之上,仙剑灵气一吐“劈啪”爆响,将蟒首削断。谁知蟒身一抖又探出颗硕大的头颅,张嘴咬住李丰的仙剑。
“我来!”卫青语音从容,右掌在蟒首上轻轻一按,白光闪烁整条怪蟒刹那消融。
怨灵怒嚎,俯身伸展双臂,胳膊蒸腾凝铸成千百束雾光涌向卫青。
卫青不慌不忙飘身飞起,白光盛放幻作一头鲲鹏迎着雾光直撄其锋。
怨灵释放的雾光一触即溃,急忙双臂合拢在掌心铸成一团绿色光球轰向卫青。
卫青两手翻飞再次施展“流金铄石诀”,电光石火间连打九百九十九副仙印。“铄石”诀沛然奔放,万丈光芒灼入烈阳似大川汹涌击碎光球,以无可匹敌的雄浑气势长驱直入轰在了怨灵的胸口。
“轰!”巨影炸裂,未等重新凝聚成一道道小型的怨灵,即被跌宕旁薄的白色神光催压绞灭。卫青神态微显疲惫,催动铄石诀的余劲汇剿残存怨灵,耳朵里又听到“咚”地闷响,第四声罹殃鼓已然敲动。
在听见第一声罹殃鼓时金峨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李敢到底还是把自己带在了身边,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另还有个不识趣的家伙也跟来了。
但她能理解李敢的苦心,假如只有他和她组成一队,孤男寡女难免引人闲话,多了一个霍去病至少能够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巴。到时候找个机会把这家伙撇下,也并不是件难事。
“好像是鼓声。”李敢转眼瞧向霍去病,“不知霍兄是否听得出它的来历?”
“李兄是在考我么?”霍去病悠然说道:“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敲鼓的人。”
“那霍兄是猜到他是谁了?”李敢目光闪动,缓缓说:“南项北郭久负盛名,今夜李某有幸能会其中之一。”
“咚!”第二响鼓声传入耳际。骷髅头讶声道:“头儿,这鼓声怎地越来越强?”
“罹殃十八击。”霍去病轻而易举从三千年累计而下的记忆中调取到所需的资料,嘴角逸出冷漠生寒的笑意,“现在只是开胃小菜,好戏还在后头。李兄,项岳与你交情匪浅呀——特地在新婚之夜赶来击鼓助兴,你该好生感谢他才是。”
李敢对霍去病的冷嘲热讽已经习以为常,漠然道:“霍兄说笑。”
“若非项岳的出现,李兄又怎会有锋芒毕现显山露水的机会?”霍去病微笑道:“我得预先恭喜李兄,经过今夜一劫,朝中的王侯重臣势必会对你青眼有加,大肆宣扬吹捧,获得天子重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李敢哈哈一笑,没有应声。金峨琼鼻低哼道:“霍侍中是在嫉妒?”
“嫉妒?”霍去病的目光在金峨的脸上打了个转儿,“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值得我嫉妒。当然,如果我身为女子或许另当别论,毕竟像峨郡主这样长得漂亮又有头脑的姑娘可算是凤毛麟角啊。”
金峨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绝对与恭维无关,刚想反唇相讥心中警兆突生。
“咚!”伴随着第三声鼓响,雾气里倏地现身出四条人影。他们分据一角,恰好将三人合围,无声无息地潜进到三丈之遥。
火把的光亮隐隐约约照出了四人的面容。东南角上是一名手持软鞭的中年妇人,与她斜对的西北角站着一个神情阴鹫的紫衣男子;另外两个角上是对孪生兄弟,手里握着一双金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金峨姣好的身姿。
“沅不绝、佘隐娘、慕容昆仲——”李敢的视线从四人身上一一扫过,根据他们的穿着样貌和手中所持的魔兵报出名号,“霸王会的八方使一下到了四位,失敬!”
“你就是李校尉?”身穿紫衣的沅不绝瞟了眼李敢的喜服,“这两位是谁?”
“峨郡主,霍侍中。”李敢回答说:“告诉项岳,立即收起夔皮鼓滚回南方。我不管贵会进犯李府的目的是什么,在长安城的地界上还轮不到霸王会猖狂。”
“好狂的小子!”慕容兄弟中的老大慕容鲨不屑道:“清醒真人也不敢如此嚣张!”
“李兄是斯文人,有些粗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便由我代劳吧。”霍去病笑吟吟接道,“霸王会就是坨狗屎,偏偏有些苍蝇蚊子还喜欢这臭烘烘的味道拿它当大餐。可惜狗屎终究是狗屎,怎么搅和捣腾都上不了台面,还是留在下水沟里的好。”
“找死!”佘隐娘冷叱出手,软鞭幻动成一条条虚实莫辨的青影拍向霍去病面门。
有句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佘隐娘的“青禧鞭”一亮,登时显露出惊世骇俗的高深实力,足以傲然跻身魔道天师的行列。
“铿!”饮雪魔刀疾劈,一式“月冷龙沙”斩中青禧鞭。魔鞭翩若惊鸿高高弹起,不可思议地游弋半转,点向霍去病后脑玉枕穴。
霍去病熟视无睹,体内九阳龙罡催发殷红光雾护持周身,身形如箭直冲佘隐娘,饮雪魔刀寒光炫目气吞万里如虎,锋芒凌迫对手心口。
佘隐娘纤手一抖,鞭身轻灵转动舞成数道光圈锁向饮雪魔刀。霍去病双目凝视刀尖心念催动,刀背上的赤龙光芒暴涨荡散鞭华。
“咦?”佘隐娘急忙侧身拍出左掌,柔若无骨的纤手在饮雪魔刀上运劲一按,于间不容发中推偏刀锋。眼前血光如虹一闪,饮雪魔刀从胸前走空。
与此同时,霍去病头顶五瓣光花怒绽如盘,从中遁出一条魔龙霸气澎湃将袭来的鞭锋远远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