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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向陈丽华那边拱了拱手,高声喊喝道:“久闻陈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
陈丽华眯缝起眼睛,仔细向对面张望,由于距离太远,他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至于具体长什么样子,他完全看不到。他疑问道:“阁下就是李舒?”
“在下阴离!”
阴离?陈丽华满脸的茫然,阴离是什么人?在叛军的主要将领当中,好像没有阴离这么一号啊!他脸色一沉,喝道:“无名小辈,换李舒出来与本帅说话。”
“陈将军可能还有所不知,在下现已是贞军统帅,陈将军若有什么话,尽管向在下说好了,不必麻烦大将军出面。”
第95章
叛军的主将竟然换成了阴离?!陈丽华满脸的莫名其妙,当然,他也不知道阴离所言是真是假。沉吟片刻,他大声说道:“不管你等叛军的头领是谁,本帅要说的是,你们现已无路可退,死撑下去,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若想活命,只有缴械投降,本帅或许还能网开一面,饶过你等的性命!”
“哈哈——”阴离仿佛听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坐在马上迎面大笑,笑了好一会,他才收住笑声,傲然说道:“好个大言不惭的陈丽华啊,你已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陈丽华,你向你的背后看一看吧,今日确实会死很多人,但死的绝不会是我贞人,而是你等川贼!”
陈丽华闻言,脸色顿是一变,下意识地转回头,向后方观望。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嘴巴不由得大张,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
不知什么时候,七甲城的方向浓烟滚滚,黑咕隆咚的烟雾直冲云霄,但是却没有火光,好像是有人故意在城中放出烟雾。
“陈丽华,你以为我贞军将士只有眼下这四万多人吗?你错了,在七甲城内,本帅早已布置下十万的伏兵,现在,他们可能已经杀光守军,攻出城来了!”
啊!陈丽华脸色又是一变,叛军在七甲城内还藏有十万伏兵?这怎么可能呢?根据己方的探报,叛军的总兵力也就七、八万人,他们哪来的十万伏兵?
这时候,川军将士们也都被阴离的话吓了一跳,一个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眼看着己方的军心已出现动摇之势,陈丽华深吸口气,对周围的将士们大喊道:“弟兄们莫要听信叛军的胡言乱语,七甲城早已被我军将士占领,城内根本没有什么十万叛军,敌将自知大难临头,现只想搅乱我军的军心罢了。凡我军将士听令,全军攻击,与叛军决一死战!”
“杀——”陈丽华的话及时稳定住川军的骚乱,人们齐齐呐喊一声,紧接着,各将领纷纷传达他的将令,各兵团的方阵也开始齐齐向前推进。
陈丽华现在很清楚,不管阴离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己方只有与其死战这一条路可走。如果真如阴离所说,七甲城内确有伏兵,那么等伏兵杀出城来,己方便是腹背受敌,此战必败无疑,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歼灭前方的敌人,然后调转回头,再全力对付七甲城内的伏兵,这也是己方目前唯一的取胜之道。
其实,阴离的话有夸大其词的成份,但绝非是在虚张声势,他确实在七甲城内布下了伏兵,虽说伏兵的数量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多达十万之众,但也足足有四万人。
川军太轻敌,也太急于求成,进入七甲城后,并没有在全城范围内进行大搜查,一心只想着歼灭弃城而逃的叛军主力,大部分的川军都是直接穿城而过,片刻都未停留,最后只留下两个兵团驻守,可是区区的两万川军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四万贞军的突然偷袭?
现在,潜藏在七甲城内的四万贞军业已对留守城内的川军发起猛攻。
驻守的两万川军将士毫无防备,甚至都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像一盘散沙似的分散在全城的各地,许多将士还以为大局已定,三五成群地跑到街上喝酒、吃饭,川军就是在这般松散的情况下,贞军突然在他们的身边出现,并对他们下了死手。
一时间,七甲城内乱成一锅粥,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中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交战,到处都是双方将士厮杀的身影,被砍下头颅的川军尸体随处可见。
外面突然大乱,陪唐寅在茶馆内喝茶的那名侍卫和川兵士卒们也同是一惊,侍卫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来到窗外,探头向外一瞧,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脱口惊叫道:“不好,城内混入了叛军!”说话之间,他本能地将肋下的佩剑抽出,转身要向外走。
唐寅暗暗摇头,抬手把他叫住,慢悠悠地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叛军有那么多人,你出去也无济于事,只是白白送死!”
侍卫身子一震,回身凝视着唐寅,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叛军人多?难道,你和叛军是一伙的?”
唐寅但笑未语。见状,侍卫心中火起,持剑冲到唐寅近前,手臂一抬,以剑尖顶住他的脖颈,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侍卫把佩剑已架到大王的脖子上,在场的阿三阿四等人眼睛同是一眯,人们纷纷把手摸向衣下,抓住衣内暗藏的武器。
唐寅则毫不惊慌,缓缓抬起手指,将脖颈前的剑锋向旁推了推,说道:“我好意劝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怎还刀剑相向?!”
此时,外面贞人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而川兵濒死前的哀号声亦是此起彼伏,侍卫额头布满冷汗,绷紧的神经都快被拉断,他再次把剑尖顶在唐寅的脖颈上,厉声尖叫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就是叛军……”
唐寅叹了口气,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对方要找死,他也没办法。他的表情依旧一派淡漠,抬起的手指变推为夹,将剑锋夹住,没有任何的预兆,猛然间就听呼的一声,他的双指燃起一团黑火,黑火顺势烧到剑身上。精钢打造的佩剑,在黑火的焚烧下就如同纸糊的一般,都没有被烧红的过程,直接化为白色的烟雾。
那侍卫完全吓傻了眼,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手中被烧得越来越短的佩剑,看着黑火烧光了剑身又顺势烧到自己手上,而自己的手臂连同衣服、盔甲亦在黑火的焚烧之下瞬间消失。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叫声,整个人便凭空不见了,空中只剩下淡淡的白色雾气。随着唐寅呼吸之间,白色的雾气飞快地钻进他的鼻孔,最后,空中连仅存的那一点白雾也没了。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就这么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根毛发都没剩下来,这绝对是那十几名川兵在一生当中所见过的最恐怖又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人们如同见到鬼魅似的,纷纷尖叫出声,他们想跑,但发麻的双腿就像不属于自己似的,怎么用力也迈不出去。
而这时候,他们周围的那些茶客们业已纷纷站起身形,伸入衣下的手也纷纷拿出,随之抽出一把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向他们不紧不慢地围拢过来。
没有任何的抵抗,这完全是屠杀,十几名川兵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楚,便相继一命呜呼,齐刷刷地倒在血泊当中。
杀光这些川兵,阿三阿四回身走到唐寅近前,顺便把佩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重新收入鞘中。阿三躬身问道:“大王,我们用不用出去助贞人一臂之力?”
唐寅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阴离设计得如此巧妙,我们出不出手都不会影响大局,还是坐在这里安心看戏吧!”
阿四不以为然地说道:“依属下看,并非是阴离设计得巧妙,而是他的运气好,如果川军进城便搜城,阴离设伏的那四万贞人恐怕都得被困死在城内!”
唐寅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青羽在旁解释道:“四将军,阴离算准了川军不会这么做,所以才敢在城内设下四万的伏兵。”
听闻这话,连程锦都有些难以置信,疑问道:“难道,阴离他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青羽笑吟吟道:“知己知彼,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做到,那可太难了,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倒也离未卜先知不远了。”
程锦听得似懂非懂,正要继续开口询问,见唐寅突然放下茶杯,挺身站起,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解地看向唐寅。
唐寅耸肩说道:“城内的战局已无悬念,我们应出城去看看了。”
“是!大王!”众人齐齐应了一声,跟随唐寅下了楼,走出茶馆。
此时的街道上已然没有了行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基本都是川军的尸体,还不时有成群结队的贞军风风火火地跑过。
看到唐寅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而且还是普通百姓打扮,也不时有贞军上前盘查,唐寅等人身上都带有贞军的令牌,即便普通的贞兵士卒不认识他们,倒也不会难为他们。
当唐寅等人走到西城门这里的时候,贞军业已开始一批批地跑出城,向城西二十里外的主战场赶去。看到正大声指挥川兵士卒出城的孟熊,唐寅大声喝道:“孟将军!”
听闻有人召唤自己,孟熊立刻寻声望去,见召唤自己的人是风王,他急忙催马过去,到了唐寅近前后,他翻身下马,插手施礼,说道:“风王殿下!”
“城内的战斗都已结束了吗?”
“回禀风王殿下,守城的川军主力业已被我军歼灭,现只剩下一些小股的川兵在四处逃窜,不足为虑,末将得抓紧时间带领弟兄们赶往将军那边参战,若是去晚了,只怕将军会顶不住。”
第96章
唐寅理解地点点头,阴离那边的兵力还不到四万,想与接近十万之众的川军抗衡是有些难,他说道:“兵贵神速,孟将军快去吧!”
孟熊应了一声,又向唐寅拱了拱手,而后,领导众贞军快速地出城。
一批批的贞军开出七甲城,直奔二十多里外的主战场而去。此时,阴离率领的贞军已与陈丽华所率的川军展开全面交锋,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正面厮杀。
战斗才刚一开始,陈丽华就意识到叛军不太对劲,与望西平原那一战的叛军比起来,眼前的这批叛军兵力要少许多,但却已懂得使用阵法了,而且他们所用的阵法还十分诡异。
不同于正规的阵法,叛军是几人为一组,每组之间都会拉开一点距离,只是距离并不大,可以互相照顾得到。
此阵法有些类似于鱼鳞阵,但又不太一样,可以说完全是按照贞人的特点量身设计出来的。
贞人作战,一向讲究的是猛冲猛打,如果按照正规的阵法密集站位,必然会极大束缚贞人个体战力的发挥,而现在贞人所用的阵法即兼顾到整体的配合,又能让个人战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使贞军的整体战力比以前能提升一个档次。
陈丽华本以为九万对四万可以稳*胜券、速战速决,但等双方的将士交上手后,他才意识到战斗根本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对面的叛军业已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支叛军,别说速战速决了,就算打成拉锯战,己方到最后能不能取得胜利都还未可知呢!
“陈将军!”高鹏边观望着前方的战局,边吃惊地说道:“叛军现在用的是阵法吗?”
陈丽华喃喃说道:“应该是。”
“请恕在下眼拙,无论是在兵书中还是在两军阵前,怎么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阵法!”高鹏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
他的话立刻引起另外两名将帅的共鸣,冯玉和柴松二人亦是连连点头,应道:“是啊,高将军说得没错,叛军现在所用的阵法确实怪异,似阵非阵,似乱战又非乱战,看不懂啊!”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打胜仗的阵法就是好阵法!”陈丽华深吸口气,凝声说道:“看来,叛军内部已有能人在指点,此仗……怕是要困难了!”
他正说着话,突然之间,川军的后军一阵大乱,陈丽华等人正要派人去后军查看怎么回事,一名川兵士卒率先跑了过来,急声说道:“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在我军后方突然杀来叛军!”
“啊?”听闻这话,陈丽华、高鹏、冯玉、柴松四人脸色顿变,难道,真如那阴离所说,七甲城内暗藏伏兵,现已杀过来了?
不等陈丽华发问,高鹏已急声喝道:“哪里来的叛军?叛军的兵力又有多少?”
“回……回禀高将军,叛军似乎是从七甲城方向而来,至于兵力……叛军兵力甚多,看不到边际,无从统计!”报信的士卒结结巴巴地颤声说道。
哎呀!听完军卒的话,陈丽华四将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暗道一声:糟糕!看起来叛军并非是故弄玄虚,而是确实于七甲城内埋伏下重兵,只是有一点他们都想不明白,叛军又哪来的这么多兵力?叛军也是分兵驻守的各地,己方分兵去攻,打下那么多的地方,按理说也应该歼灭不少的叛军了,叛军怎么可能会越死人越多呢?
柴松对陈丽华急声说道:“陈将军,看来我军驻守七甲城的两个兵团已凶多吉少,现在叛军由我军背后攻来,腹背受敌,此战实在无法再打下去了,得赶快撤退才是!”
冯玉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现在我军绝不能退缩,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叛军*到绝路,展开正面决战,此时若退,岂又给了叛军喘息之机。”
“可是此时不退,叛军前后夹击,我军有全军覆没之危!”
“本帅不信叛军会有那么多的兵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把我军留在七甲城内两个兵团的将士统统杀光,也许,叛军根本不是从七甲城而来,我们现在若退走,留守七甲城的两万弟兄可就一个都活不成了!”
“为了救援两万将士却要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冒险吗?”
柴松和冯玉争持不下,高鹏现在也没了主意,转头看向陈丽华,低声说道:“陈将军,你得赶快拿个主意啊,我军现在到底是撤是战!”
“这……容我再想想!”陈丽华眼珠转动个不停,一时间也知道该如何是好。要知道他可是统帅四个军团来围剿叛军的,如果反过来被叛军击退,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抬头了,可是以目前的战局来看,死战到底确有全军覆没之危。他思前想后,最后一狠心,一咬牙,正要下令撤兵,冯玉抢先说道:“陈将军,你给本帅两万兵马,本帅愿率两万将士去迎战后方的叛军,本帅倒要看看,这些叛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这……”
“我堂堂的大川中央军,如果被区区的叛军打得败逃回去,你们能丢起这个脸,但本帅可丢不起。要撤你们自己撤,本帅誓与叛军血战到底!”冯玉又急又气,面红耳赤,须发皆张。
他说的这些也正是陈丽华所顾虑的,他又沉吟了好一会,重重地点下头,说道:“也好,冯将军,我给你三万将士,如果后方来敌兵力太多,你难以抵御,立刻回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我们这次败了,还可以集结各地的兵力,重整旗鼓,与叛军再战!退一万步讲,我们还可等吕尤将军的援兵到达,合兵一处,再与叛军决一死战!”
“哈哈——”冯玉大笑,傲然说道:“区区叛军,何足惧哉,本帅这次定杀光叛军,永绝后患!”
在腹背受敌,又不愿撤退的情况下,陈丽华接受冯玉的请缨,分给他三万川军,让他去后方迎战来袭的贞军。
从七甲城赶过来的贞军也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不是列阵一同赶过来的,而是一批批来的。
担心阴离那边挡不住川军主力,七甲城内的贞军也很急,大批的贞军出了城后,也没等后面的人出城,他们三五成群,如一盘散沙似的向主战场这边飞奔。
结果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集结呢,便与主动杀过来的冯玉一部碰了上正着。
望着对面稀稀拉拉的贞军,冯玉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下了,这就是所谓的叛军伏兵?还十万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己方是被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吓跑的,都得把川国的脸面丢光。
他立刻下令,全军列阵,箭手往前顶,对前方的来敌一律射杀。
在川军的箭阵下,贞兵跑过来一批,便被射杀一批,并没过多长时间,在川军阵营的前方,贞军士卒的尸体叠叠罗罗,都数不清被射杀了多少人。
见贞军前仆后继、又毫无威胁地向己方冲杀,冯玉连连大笑,这仗打的可太轻松了,还以为叛军的伏兵有多么了不起呢,原来都是些不要命又没头脑的莽夫。
冯玉正在心里暗暗得意,这时候,贞军的主将孟熊赶到,看到前方的川军已然严阵以待,而己方的将士们还像没头苍蝇似的往前冲,他立刻下令,前方的将士后撤,全军集结。
在孟熊的指挥下,贞军终于停止了自杀性的冲锋,人们开始在川军的对面集结列阵。
刚开始,贞军的阵营还只是一小块,可是随着后方赶上来的将士越来越多,贞军的阵营也随之越来越大,到最后,其阵营的规模甚至都超过了对面的川军。
也直到这个时候,冯玉才意识到叛军的数量远比他预想的要多得多。不过,经过叛军刚才那没头没脑冲杀的那一幕,他也没太把对面的叛军放在眼里,见叛军已完成列阵,他冷笑出声,对周围的将士们大声喊喝道:“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