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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国一向富得流油,作为川国都城的昭阳,更是川国财富的集中之地,谁能先打进昭阳,无疑便可占有其中巨大的财富,而贞国想要复国,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钱财。
“虽然,本帅也和诸位一样,都很不甘心,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得罪风国,这次的事,也只能认了!”说话间,阴离叹了口气,站起身形,说道:“来人,准备马匹!”
“将军……”
“都不必再劝,诸位将军也应以大局为重,不要只顾着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阴离挥甩袍袖,打断众将的劝说。
受唐寅之邀,阴离准备动身去往风营。虽说风军和贞军都已驻扎到昭阳附近,但风军在北,贞军在西,两者之间也相隔甚远,差不多有二、三十里的距离。
好在川国的兵力都已回收到昭阳城内,周边地带已没有川军势力,由贞营去往风营的路上也算太平。由于附近没有敌情,阴离所带的兵马不多,只有五百名精锐的贴身侍卫。
而后,风国的信使引路,阴离离开贞营,去往风营。路上,阴离向风国信使询问了一番风军的近况,信使一一作答。阴离听着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风军的战事打得十分诡异,原本风军与川军在双棠郡打得难解难分,任放这位川国名将爆发出不可思议的统帅力和运筹帷幄的能力,固然在与风军的战斗中有胜有负,但总体来说川军并不落于下风,可是等风王一到双棠郡,双方的局势立刻发生转变,风军连续取得大胜,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而川军则像换了个人似的,连战连败,连败连逃,一路被打出双棠郡,溃不成军,最后所剩无几的残部全部逃回昭阳。
风王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当初他率领飞羽军冒进双棠郡,被布英打得全军覆没,这才过去多长时间,风王就突然变得用兵如神了?
阴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该不是川军在暗中使诈吧!
他一肚子的不解,正在他大感迷惑之时,贞军的队伍行至一座村庄。村庄里的百姓早已逃得一干二净,此时村子里空空荡荡,寂静得鸦雀无声,连条鬼影子都看不到。
阴离知道这里,以前贞军的探子也前来打探过,他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对风国信史说道:“路经此村去往贵军营地,是不是有些绕远啊?”
风国信史一脸的茫然,摇头说道:“绕远?不会啊,阴将军,小人来的时候就走得这条路。”
阴离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风人毕竟才刚到昭阳,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走到村庄中央地段的时候,风国信史不自然地在马背上扭来扭去,又过了一会,他满脸歉然地对阴离说道:“阴将军,实在抱歉,小人得去解个手,去去就回!”
闻言,贞军侍卫们都笑了,阴离也不好多说他,只是微微挥了挥手。那信史下了马后,向周围望了望,接着,双手提着裤子向一间茅草屋的房后飞快跑去。
信使说去去就回,结果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他没有回来,又等了一柱香,仍不见他的踪影,人们皆开始不耐烦了。
阴离向一旁的侍卫说道:“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那位风军小兄弟是掉进了茅坑里不成?”
听闻此话,众侍卫皆仰面而笑。可就在他们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之间,在道路的两旁传来一阵尖锐又刺耳的哨音,紧接着,路边的胡同里、房顶上,甚至是窗户、栅栏院里,射出无数的箭矢,飞矢如蝗,铺天盖地地射进贞军的侍卫当中。
此时的贞军侍卫们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阵射了个措手不及,只是在顷刻之间,便有数十人身中数箭,从战马上翻到地上。
“有刺客!这里有刺客——”“保护将军!速来保护将军——”
一时间,人们尖叫声四起,侍卫们纷纷围拢在阴离的周围,形成一个大圆圈,并抽出佩剑,拨打四面八方飞射过来的箭矢。
“杀——”喊杀之声由他们的周围传来,再看村庄的院落、茅草屋里,涌出来数以百计的川军。
只不过这些川军不用于普通的川军,他们皆披着黑色的长袍,里面的盔甲更薄更柔韧,金色的底,黑色的印花,由精钢打造而成,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精钢长剑,剑身为镂空,看似又长又宽,实则分量又并不沉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川军个个都是修灵者,而且训练有素,之间的配合也异常娴熟。
看到冲杀到近前的敌人装扮后,有经验的贞军侍卫们立刻惊叫道:“是……是川国的司礼营!”
川国的司礼营,与忠烈营、血卫营并称为三大营,其中又以司礼营最为神秘。司礼营直属于川国王宫,受川王直接指挥调派,一般所执行的也都是最隐秘最见不得光的任务。
司礼营有多少成员无人知晓,他们都做过什么样的任务,也无从查证,一般凡是涉及到司礼营出手的事件,基本都不会留下活口。现在,出手偷袭阴离的正是川国的司礼营。
听手下人惊叫刺客是川国的司礼营,阴离不由得大吃一惊,川国的司礼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怎会在这里布下埋伏,偷袭自己?自己去往风营的路线,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阴离不是傻子,把这些疑问窜到一起,再想起那个借着尿遁不知去向的风国信史以及最近风军战事的不同寻常,阴离猛然明白了,现在这一切都是风国和川国联手给自己下的套!
第111章
阴离想不明白的是,风国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和川国暗中勾结谋害自己,难道风国不想再吞并川国,而是要转回头来,吞灭己方了?
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个冷战,对周围的众侍卫大声喊喝道:“不能再去风营了,撤!立刻撤回我军营地!快撤!”
阴离现在再想撤走,已然来不及了,在他们的四周全是川军,远处有川军展开箭射,近处有川军发动猛攻,阴离周围的侍卫也都算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但与川国的司礼营比起来,还要差上一大截。
双方交战的时间并不长,五百名的贞军侍卫便已伤亡过半,其中的大多数人又都是被灵箭所射杀。
阴离身边的几名护将拼死抵御周围冲杀过来的川军,护着阴离,硬是冲开一条血路,杀出川军的包围圈。
等他们杀出重围后再看,随他们一同冲出来的侍卫仅仅有三十多人而已,没时间再管那些仍被困在重围内的弟兄们了,护将们连声叫喊,护着阴离,拼命的抽打*战马,直向贞营方向飞驰而去。
他们还没跑出村庄呢,地面上突然传来哗啦呼啦数声脆响,低头再看,原来是地面上弹起一根根的绊马索。
有十数名侍卫来不及勒马闪躲,被绊马索绊了个正着,十数匹战马嘶吼着扑倒在地,马上的侍卫们更是被摔出好远。
“这里还有埋伏……”一名护将大声示警,可是他话音还未落,周围弓弦的弹动之声四起,一瞬间,数十上百支灵箭由他的四面八方飞射过来,那护将挥动手中灵剑,但可惜他是挡前挡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灵箭破甲之声在他身上连续响起,等一轮箭射过后,再看这名护将,就如同刺猬一般,连人带马身上都数不清插了多少根箭矢。
“将军,快撤……”其余的护将还想保护阴离调转方向,往别处跑,可是四周又射来了第二轮箭阵。扑、扑、扑!可叹这些贞军内最精锐的强兵猛将,在两军阵前勇冠三军,无人能挡,可现在,连敌人的身影都没有看到,便在川军的灵箭阵下纷纷中箭落马,就连人群中的阴离也未能幸免,手臂、大腿以及身上,中了有七八箭之多,人也从战马上翻滚下去。
阴离善于率军打仗,但他自身可不是厉害的灵武者,连中了七、八箭,人已是奄奄一息。
周围的侍卫们见状,无不尖声大叫道:“将军!”残存的侍卫们踉踉跄跄的奔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在阴离的周围布起一道人墙。
只是,剩下的这些侍卫们也都是强弩之末,有些人身上甚至插着十多根箭矢,还能站立,还能拿起武器,都堪称是个奇迹了。
沙、沙、沙!敌人可不会管你现在的处境有多么悲惨凄凉,随着阵阵的脚步声起,数以百计身披黑袍的川军或从暗处走出、或从房檐上跳下,他们已收起弓箭,手持狭长的巨剑,一步步向贞军侍卫*去。
“杀——”一名侍卫大吼一声举剑反杀向川军,不过他冲上去的快,倒下的更快,几乎是同一时间,有三把长剑一同贯穿他的心口窝,将其刺毙在地。
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在敌人的剑下,剩下的侍卫们眼睛都红了,人们不管不顾地向川军扑去。
侍卫们个个都受了极重的箭伤,已然是强弩之末,就算仗着满身的热血冲到川军近前,对人家也不构成任何的威胁,反被川军轻松的一一砍杀。
很快,走过来的川军已围拢到阴离的周围,此时,阴离的意识还保持清醒,在他身边只剩下三名身负重伤的护将。阴离吞口唾沫,挑起眼帘,环视周围的敌人。
川军皆是披着黑袍,鼻尖以上的部分全被遮挡住,长长的巨剑被他们柱在地上,看上去,就好像一尊尊前来索命的死神。
“为什么……为什么风王会与……你们勾结……”阴离声音低微,断断续续地问道。他想不明白,唐寅为何要出卖他,为何要联合川人设下这样的诡计谋害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一名川军从人群中走出来,长长的巨剑被他高举过头顶,看准阴离的脑袋,作势要劈砍下去。这时,一只血淋淋的大手抓住他的脚踝,那名川军低头一瞧,原来是名重伤的护将伸出血手抓住了他,另只手还拿一把银色的匕首,连续刺他的小腿。但那名护将已经用不出来力气了,匕首刺在川军的护腿,只发出叮、叮的微弱声响。
川军被遮在斗篷里的双目明显射出两道骇人的凶光,他稍微退后半步,接着提起腿来,对准那护将的脑袋,恶狠狠猛踏下去。
咔嚓!这一脚,将那名护将连头带盔一并被踩遍,头盔变成了铁饼,鲜血与脑浆从铁饼的缝隙里溅射出好远。
而后,他举在空中的巨剑斜劈下去,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这一剑,把阴离拦腰斩成两截。
阴离,这位在贞国末期涌现出来的名将,辅佐李舒南征北战,将那支原本乌合之众的叛军培养成一支横扫天下、可令任何敌人都为之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先是光复整个贞地,后又率军攻入川地,所向披靡,无人能敌,期间经历过的大战小战不计其数,未曾有过一次战败,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长胜将军。
但令人感叹又惋惜的是,他在战场上未尝过败绩,却无辜地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用唐寅的话讲,要灭贞国,首当其冲得先除掉阴离。
阴离成名的晚,死得又太早,他的一生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生不逢时。
杀掉阴离以及他身边的护将后,川军未在多耽搁时间,对那些残存的贞军侍卫也没有赶尽杀绝,全体人员悉数撤退。
等川军退走后好一会,残存的侍卫们才渐渐聚拢在阴离的尸体旁,此时再看,剩下的侍卫也仅仅有十几人罢了。
看着阴离惨不忍睹的尸首,众侍卫无不跪地大哭。而后,人们将他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背上,拉回贞军大营。
谁能想到,这次受风王之邀前去风营赴约,这却成了阴离的不归路,走的时候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而回来时却变成了被腰斩成两截的尸体。
听闻阴离遇刺身亡的消息,贞兵们傻眼了,贞将们也傻眼了,整座贞军大营都陷入到极度的错愕当中。即便人们已亲眼看到阴离的尸体,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直以来,阴离率领着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甚至连全歼四十万川军那场震古烁今的大战役都打得那么轻松、飘逸,在人们的心目中,阴离就如同战神一般的存在,而神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在错愕过后,贞军随之陷入莫大的悲恸当中,贞营内的哭声连数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贞将们有盘问残存的侍卫们,将军是怎么遇刺被害的,那些侍卫们也说不太明白,他们只知道半路上遇到了川军的伏击,然后己方就完全被打懵了,等川军退走之后,他们再找将军的时候,发现将军已惨死在川军的剑下了。
听完侍卫们的讲述,确认杀害阴离的是川人,众贞将们无不是怒发冲冠,双眼爬满血丝。有人突然大吼一声:“攻城!为将军报仇雪恨!”
“对!攻城,我们现在就攻陷昭阳,杀光城中的所有川人,告慰将军的在天之灵!”
现在贞将们也完全丧失了理智,一个个悲痛欲绝,怒火中烧,人们一呼百应,也顾不上去与风军联手了,随即做起全军准备,欲在晚间就对昭阳展开全力猛攻。
正在贞军上下悲愤交加,欲与昭阳城决一死战的关键时刻,有军兵急匆匆地跑进中军帐禀报,称风王现已来到己方军营门外。
听闻唐寅突然前来的消息,众贞将无不暗吃一惊,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贞将当中,有谋略的人才真就不多,大多都是能冲锋陷阵的猛将,四肢一个比一个发达,头脑却一个比一个简单,现在阴离死了,贞军群龙无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好。
“既然……既然是风王来了,我们……应该出营迎接吧?”
“废话,都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出营接驾啊!”一名上了年岁的贞将还算懂些礼仪,冲着在场众人大叫一声,接着,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一干贞将们回过神来,像没头苍蝇似的也都跟了出去。等他们出了贞营的营门,向外面一瞧,人们又是一惊。
立马站在营外的不是唐寅还是谁,但让人惊讶的是,唐寅的身边竟然一名随从都没有,就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风……风王殿下……”堂堂的国君,怎么会不带随从呢,人们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眼花看错了。
等在营门外的确实唐寅没错,看到营门大开,众多的贞将已迎出大营,他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催马从人群中穿过,直向贞营的中军帐而去。
第112章
唐寅骑马一直跑了贞营的中军帐,现在的中军帐已然变成了灵堂,阴离的棺椁就摆在其中。唐寅看罢,急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灵堂里。
棺椁还没有盖上棺盖,唐寅站在棺椁旁,低头向里面看去。
躺在棺木之中的尸体不是阴离还是谁?此时,他的尸体已被贞军清洗并缝合过,连盔甲也换上新的了,看上去就像躺在里面睡着了,只不过从他身上已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生气。
辨认清楚阴离的尸体,确认他真的死了,唐寅面无表情,只是那对炯炯有神的虎目微微眯缝起来。
“风王殿下,我家将军遭到川军的伏击,被川人……杀害了……呜呜……”
追进灵堂内的众多贞将们纷纷跪在棺木之前,放声大哭。看到将军死后,风王能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而且身边来个随从都没带,贞将们也是深受感动,如同遇见亲人了似的。
唐寅终于开了口,他幽幽说道:“你们的将军,当初还是由本王推荐的,想不到今日,竟然会死在川军的伏击之下!”
“风王殿下可要为将军报仇啊!”“我军现在就进攻昭阳,誓要杀尽城中所有川贼,以川人的血来祭奠将军的英灵!”
“现在不可攻城!”唐寅眉头大皱,沉声说道:“深夜攻城,于攻方不利,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我们等不到明日天亮了,将军死得太惨了,我们现在就要川贼血债血尝!”众贞将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说话时的话音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人们说完,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转身就要往外走。唐寅见状大怒,猛的一拍棺木,喝道:“都给本王站住!”
贞将们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喝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转回身形,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唐寅。后者冷声说道:“现在阴将军亡故,军中缺失主帅,本王虽非贞人,但作为盟国国君,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现在,贞军的指挥权有本王代为接管,任何人若是不听本王命令,可视为抗令不遵,当军法论处,严惩不贷!”
听闻这话,贞将们都呆住了。风贞两国是盟国,风贞两军是盟军,这一点都没错,现在将军遇刺身亡,军中确实是群龙无首,要说主帅之位由风王代为接管,似乎也说得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站出来反对唐寅,毕竟在贞人的心目当中,风国是他们贞国的恩人,他们对风王的态度也是很敬重的,再者说,就算有人对唐寅的决定不满,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过了好一会,有贞将跨步出列,说道:“风王殿下,我军上下现已群情悲愤,皆想为将军报仇雪恨,就算夜间攻城对我军不利,我军也有信心能一鼓作气打下昭阳!”
“你们当真以为昭阳就那么好打的吗?昭阳的防守是那么的形同虚设,可任由你等踏平吗?”
唐寅环视众人,沉声说道:“昭阳城内原本便有二十多万的兵力,现在,以任放为首的十数万川军又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