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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事会由元吉来处理。”
“上官大人处理三郡事务,已够繁忙,再来处理乐湖郡这边,恐怕分丶身乏术,也未必能做的面面俱到。若是我们现在能处理的,就应该尽量自己去处理,比如,收揽人心!”邱真正色说道。
唐寅眨眨眼睛,没有接话。
邱真继续道:“现在我军早已入城,战斗也早已停止,可是偌大的西百城,街上竟无一名百姓,可见城内百姓对我军畏惧颇深,大人应该想办法消除百姓们对天渊军的畏惧心理,也只有这样,乐湖郡才能在大人旗下长治久安,不然的话,早晚会生出祸端。”
“哦……”唐寅气归气,但也不得不承认邱真说的有道理。他问道:“邱大人,依你之见,如何才能消除百姓们对我军的畏惧?”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邱真说道:“大人现在应该在郡首府内摆设庆功宴,邀请城内德高望重的名门望族以及百姓,以礼相待,先消除这些人对我军的敌意,并拉拢到我们这边,由他们为我军去正名,可比我军自己给自己正名要容易得多。”
“恩!”唐寅大点其头,连声说道:“邱大人所言有理!”随后他又环视左右,问道:“诸位的意思呢?”
众将们都在暗气邱真泼冷水,没有说话,众谋士们倒是纷纷相应,齐赞邱真的主意好。
听众谋士都支持,唐寅不再犹豫,随即说道:“邱大人,此事你着手去办,今天晚上,我在郡首府内设宴!”
“是!大人!”
“如果对西百城内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请教于俊先生!”唐寅又补充一句。毕竟于俊曾是耿强身边的重要谋士,对城内的情况比较熟悉。
他话声才刚落,一名侍卫从外面快步跑了近来,倒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礼,说道:“大人,门外有位叫于俊的人求见!”
呵!真是说曹*,曹*就到。自己刚刚才提起于俊,他就来了。唐寅悠悠而笑,点头说道:“有请!”其实正如邱真所说,唐寅能在城内抓住破城的机会确实是侥幸,如果没有于俊助他,想破城也并非易事。
很快,于俊便在侍卫的指引下大步流星走进厅内。
见到他,唐寅欠起身形,笑呵呵道:“于俊先生……”
他刚刚叫出于俊的名字,突然觉得于俊不太对劲,后者此时满脸的怒火,眉毛竖立,双目瞪的滚圆,进入大厅之后,对唐寅即未施礼,也未说话,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大厅的中央瞪着唐寅。
唐寅甚是奇怪,疑问道:“于俊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唐寅,我问你,你为何要杀杜清?杜清为你破城,何错之有,你为何要致他于死地?”于俊怒色质问。
杜清被天渊军乱箭误杀的事,唐寅也知道了,虽然觉得很可惜,但也没太往心里去。杜清毕竟是降将,死了就死了,没有必要再深究此事,去责罚下面浴血奋战的士卒们。
他轻轻叹口气,说道:“我想于俊先生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加害杜清将军的意思,正相反,对他的不幸身亡我也很难过!”
“但他却是被天渊军活活射死的!”于俊咬牙说道。
唐寅耐着性子解释道:“当时战场混乱,下面的士卒们也未辨认清楚他是敌是友,纯属误杀。”
于俊深吸口气,问道:“那大人准备如何处置凶手?”
如何处置凶手?唐寅根本就没想过要深查此事。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处死那些误杀杜清将军的士卒也不能让杜清将军死而复生,此事,就算了吧!”
“算了?”于俊闻言,火冒三丈,怒道:“怎么?就你们天渊军的人是人,其他人就都不是人了吗?何况杜清将军已亲口许诺归顺于你,你却如此待他,你如何对得起杜清将军的英灵?”说话之间,于俊眼角都快睁裂,手指颤抖着指着唐寅,咬牙道:“唐寅,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初我真不该听信你的花言巧语,拉杜清将军投靠于你,是我害死了杜清啊……”
听闻此言,别说唐寅脸色沉下来,周围的众将们也都脸色大变,其中数人跨步上前,手也抬起,握住佩剑,对于俊怒目而视。
唐寅眼中闪过寒光,但很快又消失了,他笑呵呵地说道:“于俊先生言重了,来人,送于俊先生回府!”
随着他的话音,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两名士卒,分立在于俊的左右,伸手说道:“于俊先生,请!”
杜清死的不明不白,于俊哪肯善罢甘休,他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继续指着唐寅的鼻子,大骂道:“小人!小人啊——”
唐寅皱着眉头,向两名侍卫甩下头。两名侍卫不再客气,硬架着于俊的胳膊,将其拖出大厅。
直至于俊被拉到厅外,仍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叫骂声。
“可恶!”上官元彪冷喝一声,说道:“大人,这个于俊无法无天,胆敢辱骂大人,绝不能这么放过他!”
“不可!”邱真出来阻拦,正色说道:“于俊对我大军破城有功,若是只因此事便把他处死,难以服众,而且会给大人落得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上官元彪挠挠头发,疑问道:“那怎么办?”
是啊,那怎么办?唐寅在心里也问着同样的问题。留下于俊,他便会四处宣扬是自己害死了杜清,若直接杀了他,又落人口实。想了片刻,他眼睛眯了眯,举目看向众将中的江默,说道:“江默!”
“属下在!”
“于俊全家会从西百城搬走,然后会从此消失,天下再无此人,江默,你明白怎么做吧?”唐寅慢悠悠地问道。
江默先是一愣,接着眼中杀机顿现,点点头,说道:“此事属下会去安排!”
“恩!”唐寅说道:“不要走漏出去风声!”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该怎么做!”江默说完,冲着唐寅深施一礼,然后快步走出大厅。
唐寅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众人都心知肚明他什么意思,他这是让暗箭强*于俊搬走,等到城外,再杀他的全家灭口,手段不可谓不毒辣,但也确实是封人口实的最佳方式。对此,邱真没有表现出异议,反而大点其头,暗赞唐寅反应快速,作风凌厉。
邱真心里很清楚,但凡是顾及小仁小义之辈,都难成大事,能成大业者,必是心狠手辣的枭雄。唐寅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协助唐寅攻陷西百城的两个最大功臣杜清和于俊,最后谁都没有落得好下场,一位死于战场上的乱军之中,一位则死于暗箭的暗杀之下。如果说杜清的死是被误杀,那于俊的死就完全是他的咎由自取。
他误把唐寅当成仁义之人,也错估了唐寅的度量。
当天晚间,西百城的郡首府内大摆宴席,招待应邀而来的城中显贵。
这些受到邀请的名门望族以及颇有声望的百姓们是不得不来,天渊军对其发出邀请的时候,都派出大批的军兵前去,好象他们要是不接受邀请,就随时能冲入府内,将其乱刃分尸似的。
人们以为唐寅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前来时,他们几乎都抱有一死的决心。
可到了郡首府的宴席上,众人立刻就感受到了轻松的气氛,没有刀出鞘箭上弦的肃杀之气,有的只是张灯结彩以及士卒们在宴席上前后穿梭端酒送菜的情景。
唐寅身着便装,对每一位前来的宾客都笑脸相迎,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至少表面上是客气有加,全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和战场上那个身披灵铠手持镰刀令人恐惧的暗系修灵者简直判若两人。
第312章
唐寅对前来的众人以礼相待,原本提心挑胆的众人也都放下心来,坐在座席之上,连连向唐寅敬酒。
唐寅连喝数杯之后,放下酒杯,环视众人,清了清喉咙。
知道他有话要说,在座众人纷纷停止交谈,齐齐向他看去。唐寅满意的一笑,说道:“我是风国的郡首,也忠诚于先王,钟天弑君篡位,在我看来,就是罪该万死的大逆不道,不知各位是如何看待的?”
别说众人对钟天的所做所为早已深恶痛绝,即使看他顺眼,在唐寅面前也不敢直说。听闻他的话,人们纷纷拱手说道:“唐大人,钟天弑君叛国,确实该天诛地灭!”
唐寅点点头,笑道:“钟天篡位以来,乐湖郡的百姓们深受其害,诸位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但现在好了,乐湖郡被我天渊军光复,以后一切都将恢复风国原貌,诸位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这话算是说到众人的心坎里。耿强管制乐湖郡的时候,人们几乎都不敢说话,生怕哪句不对,便被官军抓走,秘密杀害。等唐寅说完,有不少人已纷纷离席跪地,感叹道:“大风有唐大人这样的忠臣,真是我大风之福,风国百姓之福啊!”
唐寅悠悠而笑,正要说话,这时,坐在他左手边的邱真向他连连使眼色,并不时向跪倒的众人弩嘴。唐寅多聪明,立刻明白邱真的意思,他装模做样的站起身形,走到众人近前,伸出手来,客气地将人们一一扶起,正色说道:“国之为难,但凡良心未泯之人都应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在下虽不才,但也无法坐视国家灭亡,奸人当道,百姓涂炭,纵然粉身碎骨,马革裹尸,也要报先王的知遇之恩,为我大风尽绵薄之力。”
他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也令众人又是佩服又是激动又觉得羞愧。就连邱真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唐寅能说出这么一番慷慨激扬的言词。他示意随军主簿,把唐寅这番话记录下来,日后可用做于昭天下书。
“大人真乃我大风的栋梁之才啊!”原本被唐寅扶起来的众人又都纷纷跪倒。
唐寅心中暗笑,这种虚情假义的场面话,他在现代听的太多了,现在由自己说起来倒是也挺顺口的。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天渊军将士大多都是从各郡各县投军而来的义士,受恩于百姓,自然也应还恩于百姓。数日来西百城饱受战争之苦,我决定在城中银库中提出银两,每家每户补给白银二两,若在战争中有死伤的,补给白银十两!”
这个政策,对那些名门望族们而言不算什么,但却令声望颇高的百姓们兴奋异常,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自钟天篡位以来,西百城百姓深受其害,生活困苦,民不聊生,每家每户若能得到二两银子,那可解决了百姓生活的大问题。
“大人英明!小人替城中百姓们谢过大人!”人群中的几名老者又曲膝跪倒,连连叩首。
百姓们不在乎是由谁来统治自己,只有能让自己有饭吃,能过上安稳的生活,百姓们就知足了,至于统治者是善是恶,是好是坏,那些都无关紧要,充其量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唐寅开库放银的政策可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邱真的意思。
西百城一战,天渊军的死伤也不少,兵力减员严重,许多兵团编制已经不全,必须得在短时间内得到补充。如何补充?当然是由西百城当地的百姓充军入伍为最佳,补充起来也最快,这样便可节省出更多的时间来训练新兵。
很快,唐寅补给全城百姓银两之事就传开了,而且他也确实付之于行动,从西百城银库里缴获的白银最终没有剩下多少,基本都发放给西百城的百姓们了
当然,天渊军之所以如此慷慨大方,一是要在西百城做出个爱民的典范,让全郡乃至全国的百姓都知道,天渊军和钟天是不一样的,是一支真正能为百姓们着想的军事力量,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天渊军现在并不缺钱,缺的只是军粮而已,以目前的财政收入,仅天渊郡一郡的税收便可解决天渊军大半的军饷。
天渊军一边在西百城休养,一边大施仁政,这让天渊军的名声提升了一大截,不仅西百城又恢复风国时期的盛况,而且前来投军的百姓也呈直线上升,几乎每天都络绎不绝。
目前钟天虽然是鹏国的君王,看起来是以全国之力对付天渊军,而实际上情况恰恰相反,单单是战争中最为重要的兵力方面,钟天便已经输的一塌糊涂,目前盐城中央军征收兵力困难重重,而天渊军却是一呼百应,全国响应。在战损的补充上,天渊军的速度远胜于钟天势力。
天渊军主力在西百城做休整,唐寅也得到一段难得的清闲时间。粮草问题解决了,仿佛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块巨石被搬掉,整个人也随之轻松许多。
这天,唐寅在郡首府的院中散步,也顺便参观一下耿强的官邸。耿强为人虽然蛮横,以铁血的手腕统治乐湖郡,但为人还算是清廉,郡首府修饰的也不是很豪华,最令唐寅感到意外的是,郡首府的银库中存钱、金银珠宝并不多,到是积粮不少,可见耿强并非贪婪之人。只是可惜,他太忠诚于钟天了。
当唐寅转到前院的时候,发现邱真正和张哲下棋,宗元站在一边笑呵呵地观望。唐寅走过去,低头看了看棋局,只是有看没有懂。对琴棋书画这类的方面他本就不热中,而且邱真他们下的是风棋,规则繁杂,唐寅是一点不了解。
见唐寅来了,邱真三人急忙起身施礼。唐寅摆摆手,笑道:“你们继续下棋,不用管我!”
邱真和张哲应了一声,又坐回石凳上。边走棋,邱真边问道:“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新兵都训练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继续南下,攻占盐城,彻底消灭钟天势力!”唐寅信心十足地说道。现在他当然有信心,天渊军目前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什么都不缺,乘胜南下,一举夺下盐城,在唐寅看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邱真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棋子向桌子上一扔,举目看向唐寅,说道:“大人,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进攻盐城的时机!”
“哦?”此言一出,唐寅愣住,张哲和宗元二人也都疑惑地看向邱真,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邱真正色说道:“大人要攻占盐城很容易,但若是想彻底的消灭钟天势力和宁国大军,则有些困难!”
“此话怎讲?”
“盐城太大,以我军的兵力,难以对盐城形成合围之势,只能强攻一面,如果战局不利,钟天突然逃走,大人再想抓住他,可就难如登天了!”
哦?唐寅吸口气,默默沉思了片刻,他仰面而笑,说道:“钟天能逃到哪里?盐城北方四郡,已在我军的控制之内,盐城东面虽有两郡,但却是死地,再向东就是大海了,盐城西面有三郡,但也是死路一条,只要梁启和元让能把潼门堵死,便可断绝去往宁国之路,至于盐城的南面……”说到之路,唐寅皱了皱眉毛,沉吟未语。
邱真接着他的话道:“盐城以南,有四个郡,虽然未必效忠于钟天,但是四郡的郡首也从未明确的表示反对钟天,钟天若要逃,也必会选择向南逃。大人不追,也就罢了,如果大人继续南下追击,钟天很有可能会随宁军一路南下,逃到莫国去,到时,大人还能统帅大军进入莫国追杀吗?”
听闻这话,张哲和宗元皆大点其头,暗暗赞叹邱真谋算之深远。是啊!一旦钟天和宁军向南逃跑,进入莫国这么办?莫国可是和宁国实力相当的诸侯国,贸然率大军进入莫国,必定会引发国战,这是己方绝对承受不起的。
邱真幽幽说道:“宁莫两过一向交好,如果宁军真带着钟天向莫国逃窜,莫国一定会收容他们,如果让钟天从莫国借路去到宁国,再想抓到此人,已无可能,钟天不死,后患无穷,大人不能不早准安排啊!”
唐寅眼珠转动,慢慢点点头,疑问道:“邱大人,依你之见,我当如何安排?”
邱真反问道:“从我大风去往莫国的必经之路是哪?”
“霸关?”
“没错,就是霸关!只要我军能掌握霸关,便可断掉去向莫国的通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人和霸关守将英步将军交情不错,现在,大人应赶快把此人拉拢到我们这边!”
“恩!”唐寅和英步其实也只有一面之缘,但二人倒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而且唐寅向莫国购买军马一事,英步也为其大开绿灯,帮了大忙。把英步拉拢到自己这边,在唐寅看来也不难。
他点点头,喃喃说道:“拉拢英步,成功的希望倒是很大。”
“但那还不够!”邱真又补充了一句。“大人还有件事必须得去做,而且还得必须办好办的稳妥!”
第313章
唐寅疑问道:“还有什么事?”
邱真说道:“就算英步将军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不让宁军和钟天通关,但到时莫国出兵增援怎么办?如此一来,霸关将腹背受敌,非但阻止不了钟天逃亡,弄不好还得被莫军强行霸占,使我大风丢掉南方门户!”
“这……”邱真说的这一条又是唐寅没有想到的。战争可不是能冲锋陷阵,在正面战场上取得优势就完事的,而还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需要统帅的深谋远虑来顾及全局,如此才能稳*胜卷,达到预定的目标。
天渊军一路南下,攻占盐城倒是其次,消灭钟天势力才是主要目的,如果最终只攻占了盐城,却让钟天成功逃脱掉,这场战争充其量只能算是赢得一半。
张哲和宗元认真考虑邱真的话,不约而同地点头,随即又问道:“邱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你也说了,宁莫两国关系一向交好,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