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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大风的中将军,此时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梁兴看罢,即是愤怒,又悲由心生。
这时候程锦已向部下交代完,回头见梁兴面露悲愤之色,他呵呵一笑,随口道:“军中的人都是些冥顽不化、不知死活的家伙!梁相,请坐吧!”他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木凳。
梁兴站在原地没有动,两眼喷火地看着程锦。唐寅固然可恶,而做为唐寅爪牙之一程锦则更是可恶到了极点。
程锦也不理会他,他走到木桌前,从上面拿起一沓纸张,向梁兴挥了挥,说道:“梁相,这些都是各罪臣的供词,几乎每个人的供词都和梁相你有关系,请梁相解释一下吧!”
梁兴强压怒火,走到程锦近前,接过那沓所谓的供词,略微翻看了一下,好嘛,招供的官员可真是不少,文官有奉常、郎中令、典客、宗正甚至连他的心腹治粟内史张鑫的供词也有,武官则有卫尉、中尉、廷尉以及两名上将军和三名中将军。
众人的供词口径都差不多,称自己当初之所以拥护并进劝梁兴称王,完全都是受梁兴的威胁,另外,唐寅不在盐城期间,三水军大杀朝廷大臣的事,也是梁兴亲口下的命令,至于抓捕和欲处斩舞虞,梁兴也是幕后黑手,当初就是他*迫钟天诬陷舞虞的。
看完这些,梁兴的脑袋嗡了一声,身子气的都直哆嗦,他气急败坏的将厚厚一沓的供词全部甩在程锦的脸上,大叫道:“放屁!统统都是放屁!这些都是诬陷,是你们存心诬陷本相!”
见梁兴敢对程锦无礼,周围的暗箭人员一拥而上,拳头也都抬了起来,程锦面无表情地摆摆手,止住众人,他冷幽幽地看着梁兴许久,放慢慢弯下腰身将供词一一拣起,同时说道:“纵然你是左相,但这里可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只此一次,再敢无礼,我就生剥你的皮!”
程锦语气平淡,可是通过他那冷冰冰如毒蛇一般的眼神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在恐吓,而是真能说到做到。
就在这时,地牢门口有人哈哈一笑,说道:“程将军不要生气嘛,梁相只是一时气愤罢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
随着话音,从外面走近来一名笑容满面的中年人。
第518章
梁兴回头一瞧,进来的这位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心腹’,治粟内史张鑫。
“是你?”看清楚来人,梁兴的眉头立刻皱起。唐寅称王,改朝换代,原有的那些老臣基本都有受到波及,但惟独张鑫平安无事,其中的原由也就可想而知了,不用问,张鑫肯定是主动投靠到唐寅那边。
“程将军!”张鑫先是冲着程锦拱了拱手,然后又向在场的暗箭人员点了点头,看其模样,明显是常到地牢来,而且和暗箭的人员都很熟。都打过招呼后,张鑫走到梁兴近前,拱手深施一礼,笑道:“梁相,多日不见,风采依然,可喜可喜啊!”
看着张鑫虚情假意的嘴脸,梁兴恨的牙根都直痒痒,他强压怒火,冷声问道:“张大人到这里做什么?”
张鑫一笑,回答的直接,说道:“我是来劝梁相你的。”
“劝本相?什么意思?”
张鑫从程锦手里接过众臣的供词,随手翻看了几张,啧啧两声,说道:“梁相,你也看到了,大臣们的供词可是都指向你啊,称得上是证据确凿,若真立案查办,我想梁相不仅难以脱身,恐怕有十颗脑袋都保不住,甚至还可能牵连到家人。”
梁兴脸色难看,本能地喝道:“这些都是诬陷……”
“供词里有些确实是言过其实,但大多可都是实情吧,这一点梁相和下官心知肚明,何必再狡辩呢?”张鑫笑盈盈地柔声说道。
“你这小人!”梁兴气晕了头脑,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张鑫的脖子。没等张鑫用力挣脱,一旁的暗箭人员箭步上前,一记重拳击打在梁兴的小腹上,同时喝道:“放肆!”
梁兴没习过灵武,而且年事已高,哪里能架住暗箭人员的重拳。老头子被打的弯下腰身,身子象是只煮熟的大虾,快缩成一团,老脸憋成酱紫色,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但硬是一声未吭。
张鑫脸上笑容不减,揉了揉被梁兴掐过的脖子,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笑道:“梁相,大王曾说过,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说着话,他还走上前来,搀扶着梁兴慢慢坐到木凳上,继续道:“梁相,你也是一把年岁了,就算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也应该想想自己的妻儿老小吧,若是你真被定了罪,判处极刑,贵子梁启也定会受你的牵连,赔了大好的前程不说,连性命也难保,另外,梁相全家恐怕也难活命啊!”
不管梁兴再怎么讨厌张鑫,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唐寅不就是象让自己死吗?自己就成全他好了!梁兴把心一横,猛的抓起那些供词,咬牙说道:“这些罪状我都可以认,唐寅有什么本事就冲本相来好了,如果他敢伤害本相的家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呵呵,梁相言重了。”张鑫和颜悦色地笑道:“大王念及梁相是老臣,又念及和梁启将军的兄弟之情,所以法外开恩,想把此事压下去,不治梁相的罪。”
唐寅会这么好心?梁兴闻言,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讶地看着张鑫,没有说话。
张鑫继续道:“不过,大王虽然能免掉梁相所犯的种种过错,但并不表示大王的心里就没有芥蒂。梁相,大王的意思是,你就主动退了吧,这样一来,大家在面子上都好过些,你说呢?”
啊,原来是这样!唐寅不杀自己,并非是什么念及自己是老臣,而是还想让梁启继续为他卖命,所以才不得不放过自己,这个心狠手辣又奸诈狡猾的唐寅!梁兴心中苦笑,垂着头,爱去未语。
这时程锦在旁冷声说道:“梁相当然也可以说不,那梁相今天甚至以后就哪都不用去了,这座地牢就是你的最终归属,还有你的家人,我可以保证,他们也一个都跑不掉。”
梁兴闻言,脸色顿变,张鑫在旁连连摇头,说道:“哎呀,程将军这话有些过了,梁相可是聪明人,就算想和大王过不去,也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过不去嘛!”
程锦和张鑫这二人,一个做红脸,一个做白脸,一唱一和。沉默无语的梁兴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狂笑了良久,他方收住笑声,嗓音沙哑地说道:“罢、罢、罢!唐寅不就是想*老夫退位吗?我成全他!你二人也不用再在老夫面前演戏了,你们回去告诉唐寅,我会成他的心,如他的意,主动让出相位!”
说完话,梁兴站起身形,怒视程锦和张鑫二人,问道:“现在,老夫可以走了吧?”
“这个嘛……”张鑫笑呵呵地从桌子上拿出纸笔,放到梁兴的面前,干笑道:“梁相要走,当然可以,不过,梁相还是先把辞官的上疏写好吧,这样……下官也好回去向大王交差嘛!”
“你们还想把老夫*到什么程度?!”梁兴已气的站都站不住,身子哆嗦着,须发皆张。
张鑫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说道:“梁相不要发下官发火嘛,这都是大王的意思,下官也是没办法啊!”
梁兴看着‘一脸无辜’的张鑫,良久良久,气极而笑,再未说话,提起笔来,飞快地写下辞官的辞呈。写完之后,他拿起辞呈,向张鑫一甩,说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张鑫将辞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点点头,然后笑呵呵地伸出手来。
“你还要什么?”
“相印啊!既然梁相已经辞官了,相印自然也是交出来的好。”张鑫笑道。
“老夫没有把相印带在身上。”梁兴凝声说道。
“下官可以陪梁相回府去取。”张鑫一本正经地说道。
梁兴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还把张鑫这个白眼狼当成心腹,他忍不住仰天长笑:“哈哈……好、好、好!张鑫,你真是好样的……”
张鑫仿佛没听出这是梁兴的讽刺,心安理得的接受,躬身施礼道:“梁相过奖了。”
张鑫、程锦带上十数名暗箭人员跟随梁兴回相府取官印,等拿到左相的官印之后,张鑫还没忘记再补充一句:“以后梁兄就不是左相,再住在左相府就显得不太合适吧?!梁兄当早日另选新居,在下告辞!”
说完话,也不等梁兴是何反应,张鑫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出了相府,张鑫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锦盒,笑问道:“程将军,你可知道大王准备让谁来接替左相这个位置?”
这段时间,张鑫和程锦倒是处的很熟,几乎天天都有见面,暗箭抓了朝中的大臣,一般都是张鑫出来做白脸的,连哄带吓,*迫大臣写出供词。
程锦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道:“我不清楚。”程锦对张鑫没什么感觉,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象左相由谁来担任这种事,即便他知道,也不可能说出来的。
“程将军现在准备去哪?”
“当然是回府了。”
“哎?”张鑫连连摇头,笑道:“这次我们完成这么大的事,还回什么府啊?赶快进宫去见大王,向大王禀明情况,大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好还会重赏你我。”
“这……”在程锦看来,*迫梁兴退位是理所应当的事,本来就是自己的份内工作,没什么功劳可言,要禀报唐寅,也应该等明天天亮再说。“大王现在已经休息了吧?”
“就算已经休息了,大王得知此事后,再看到这颗相印,也不会因为你我二人的打扰而生气的。”张鑫显得十分兴奋,一再请求程锦随他入宫去见唐寅。
在程锦看来,*梁兴退位没什么,可张鑫却觉得这是大功一件,这也算是自己投靠唐寅以来所立的第一功,他自然十分珍惜。
程锦是被张鑫半拖半拽着去往王宫。此时已是深夜,如果张鑫单独前来,根本进不去,把守王宫的侍卫恐怕连禀报都不会向唐寅去禀报,但有程锦在就不一样了。别看程锦官阶不高,但唐寅给暗箭的权限太大了,其中就包括可不经通报直接入宫这一条,这主要也是为了便于暗箭第一时间向唐寅汇报情况。
把守宫门的侍卫见来人是程锦,纷纷躬身施礼,必恭必敬道:“程将军!”
程锦点下头,将随行的暗箭人员留在宫外,只带张鑫一人进入宫内。
王宫那么大,想找到唐寅可不容易,程锦不敢乱闯,看到有巡逻的侍卫从附近经过时,他急忙将其叫住,询问唐寅现在在哪。
侍卫忙道:“程将军,大王现在还在书房。”
程锦一惊,疑问道:“大王这时候还没有休息?”
那名侍卫苦笑,低声说道:“大王入宫这几天,根本就没去过寝宫,吃住几乎都在书房。”
“啊,我知道了。”程锦拍下那名侍卫的肩膀,然后向身后的张鑫甩甩头,直奔书房而去。
路上,见程锦愁眉不展,张鑫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程将军不必担心,大王刚刚即位,所要处理的事务必定繁杂,过几天就没事了。”
第519章
听闻张鑫的劝言,程锦叹道:“希望如此吧!”
程锦为人狠毒,其手段也冷酷的骇人听闻,但对唐寅是忠心耿耿,同时还充满了感恩之情,他本是落魄的暗系修灵者,当初多亏得到唐寅的收留,可以说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唐寅给予的,在程锦的心目中,唐寅就代表了一切,他当然不希望唐寅把自己的身体累垮。
书房。
此时唐寅在书房里,和他一起的还有上官元吉。上官元吉向唐寅提交了风国十二郡的郡首人选,并将每个人的出身背景、才学能力一一向唐寅详细讲明。正如侍卫所说,唐寅入宫的这三天,除了去大殿参加朝议,基本就天天在书房里处理各类事务,连睡觉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正当唐寅和上官元吉还在就各郡郡首人选进行讨论的时候,宫女近来禀报,程锦和张鑫求见。
唐寅先是一愣,随后摆手道:“请他二人近来吧!”
时间不长,程锦和张鑫由宫女领进书房内。见到唐寅,两人必恭必敬地屈膝跪地,说道:“臣程锦(张鑫)叩见大王!”
“起来。”唐寅放下手上的文书,转头看向程、张二人一笑,问道:“你俩深夜入宫,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大王请过目。”张鑫起身后,将梁兴所写的辞呈连同左相的官印一并递交到唐寅面前的桌案上。
唐寅好奇地拿起辞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嘴角已然挑起,悠然而笑,他又拿起锦盒,打开向里面看了看,随即将锦盒合上,说道:“让梁兴递交辞呈和相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程锦没有表态,张鑫急忙躬身回道:“大王天威浩荡,自然令罪臣梁兴由衷折服。”
对这种的拍马屁的话,唐寅早就被萧慕青说的免疫了。他微微一笑,问道:“你们没有伤到梁兴吧?”
见程锦要开口说话,张鑫抢先说道:“大王放心,臣等由始至终都未向梁兴动过刑,辞呈是他亲自写的,相印也是他主动交的。”
“很好!”对程锦和张鑫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唐寅还是很满意的。他点点头,说道:“这次你二人立有大功,不过对朝中其他那些大臣也不可怠慢,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好,明白吗?”
“是!大王!”程锦和张鑫异口同声道。
唐寅对张鑫挥下手,说道:“张大人辛苦了,先回府上休息去吧,程锦留下。”
“大王,臣告退!”能得到唐寅口头上的夸奖,张鑫已很满足了,不敢再奢求其他,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感觉唐寅对自己的态度已开始有所变化,这令他大感安心。
张鑫退出书房,唐寅与上官元吉又交谈了几句,方注意到程锦还在一旁站着,他冲着程锦招招手,笑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
“臣不敢!”程锦低声答道。
唐寅没有再说话,而是挑起眉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程锦。
程锦了解唐寅的脾气,心中暗道口气,默默地走到唐寅近前,在他另一侧的下手边小心翼翼地跪坐下来。
唐寅见状,这才露出笑容,边翻看桌上的文书,边随意地说道:“我想在暗箭中选出一人做御史中丞,程锦,你说选谁合适?”
御史中丞是负责监督全国百官的,数正三品官阶,品级虽不算太高,但权利可很大,是受百官敬畏的职务。现在程锦的官阶也仅仅是兵团长级别,换成品级的话也就是六品到五品之间,唐寅要从暗箭选人做御史中丞,其人的官阶立刻便会超出程锦一大截。
程锦略微怔了怔,想都未想,说道:“臣觉得傲晴最为合适。”
“傲晴?”唐寅托着下巴扬头想了想,自言自语地笑道:“由傲晴来做御史中丞,可称得上是朝中的第一位女官了。”顿了一下,他又幽幽说道:“本来我是打算由你来做这个御史中丞……”
程锦忙道:“臣不敢……”
唐寅摆摆手,说道:“可是做了御史中丞,你便无法再管理暗箭,而要把暗箭交给别人管理,我又实在不放心,所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从暗箭里找其他人担任此职最为合适。傲晴倒是可以,也甚合我意,如果我命她担任御史中丞,你心里不会不舒服吧?”
程锦急忙回道:“臣不会,大王的安排自然有大王的用意。”
唐寅双眼放光地看着程锦,半晌,他噗嗤一声笑了,拍拍程锦的肩膀,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对了,听说最近暗箭的成员又有所增加。”
“是的,大王,臣又招收了一大风歌鬼批暗系修灵者,其中也不乏修为在灵元境以上的高手!”
“做的好。”唐寅称赞一声,说道:“暗箭是我最位看重的一股势力,我不希望暗箭过于张扬、过于显露,身为暗箭之首,我也无法给你实际的官职,以后,你的官阶定为中将军,领中将军俸。”
程锦愣住了,中将军可不是小官职,一国之内,中将军就那么几个,论品级算的话,中将军与从二品大致相当,唐寅竟给自己中将军的军衔,这是让程锦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见程锦坐在那里爱去没有反应,对面的上官元吉轻咳了一声,对程锦说道:“程将军还不赶快谢过大王。”
听闻这话,程锦终于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退后几步,跪倒在地,颤声说道:“臣谢大王隆恩。”
“起来吧!”唐寅摆下手,示意程锦落座,又说道:“我这边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大王有事尽管吩咐。”程锦这时还处于极度的喜悦之中,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唐寅说道:“现在后宫里留有许多先王的嫔妃,既然我已继承王位,她们再留在宫内就不合礼数了,我会让人把她们送往天渊郡,不过,路上却会发生意外,遇到劫匪,抢走财物,无一幸存,程锦,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程锦眨眨眼睛,他是明白唐寅的意思了,可是却不明白唐寅为何要杀掉那些先王的嫔妃,不过他也不敢多问,拱手正色道:“大王放心,臣会把事情办理妥当的。”
“记住,是无一幸存!”唐寅不放心地又重复一遍。
“是的,无一幸存。”程锦眼中流露出骇人的凶光,重重地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