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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看着唐寅的微笑,没人会感觉宽心,只会感到心酸。
唐寅双手扶着桌案,身子前探,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沙盘上,喃喃说道:“男人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也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现出男人的价值!”说着话,他抬起头,对众人笑道:“我还是那句话,风国很穷,我也很穷,我给不了你们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所有的财富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去掠夺。你们要明白一点,战斗其实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比拿走别人的财富、掠走别人的女人、看着别人跪在自己的脚下战栗哭泣更令人兴奋的事了!”
第567章
其实众人还是没有真正的理解唐寅。出征河东,唐寅的压力确实很大,不过他的兴奋之情要远胜于压力。不管萧慕青等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来河东作战是为了国家而战,为了自己的君主唐寅而战,拿不下河东,风国的国力就不能变强,打不垮宁国,风国的西境就不得安静,所以无论他们愿意不愿意,此战都必须得打。而唐寅则不然,他是打心眼里喜欢战斗,夺下河东是为以后的战斗做准备,他是为了战斗而战斗,这也是他和麾下部众们本质上的区别。
唐寅的观念一直都是如果不想做任人宰割的羊,就得做能吃人的狼!
按照唐寅的命令,风军在青远休整一日,然后留下两万将士镇守青远,主力西进,迎战以魏征为首的五十万宁军。此战称得上是风宁两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交战,双方参战的总兵力加到一切已接近九十万之众。
俗话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扯天连地。五十万的宁军其规模之盛,浩荡空前,惊天动地。风军在距离宁军大营十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唐寅带着左右的一甘众将特意出了大营,来到一处相对接近宁军大营的高地,眺望宁军营地的布局。
宁军大营太宽阔了,一眼都望不到边际,整体来说是由五部分组成,分前营、后营、左营、右营以及中营,各营紧密相邻,一营有难,另外四营可第一时间派兵增援,同时前后左右四营又把最重要的中营保护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观察过宁军的营寨,众人都暗暗点头,看来魏征这个人不容小觑,只见其扎营,便可判断出此人深识用兵之道。子缨皱起眉头,催马来到唐寅的身边,顾虑十足地说道:“宁军不善近战,这一点宁人应该比我军更清楚,而看其扎营,魏征又绝不是酒囊饭袋之辈,他却偏偏摆出要与我军做正面交锋的架势,恐怕其中有诈啊!”
萧慕青疑问道:“子缨将军认为其中何诈之有?”
子缨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还看不出来,不过,我总觉得其中似有蹊跷。”
萧慕青没有再搭言,他和子缨一样,看到宁军的大营之后,他也觉得宁军的统帅应该不是个会与己方做正面交战的卤莽之人,不过此地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无兵可藏,而对己方可能会构成威胁的南海和建兴二城兵力又都不多,其中会有什么问题呢?
子缨和萧慕青等人都沉默无语,唐寅见状,毫不在意地呵呵一笑,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宁国的五十万大军就摆在这里,我们也不怕它能玩出什么花招,明日一早,我军出战!”说完话,唐寅拨转马头,向己方大营走去。
众人互相看看,带着一肚子的狐疑纷纷跟随唐寅回往营地。
当天无话,翌日,风军开过早饭后,由吴广率领一支五千人的精兵,冲出辕门,前往宁军大营讨敌骂阵。宁军那边也不甘示弱,吴广刚到营前,宁军大营里也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手持一条链子流星锤,迎着吴广冲了上来。
“风贼通名报姓,大爷锤下,不死无名之辈!”那名宁将傲气凌人,收缰绳在吴广的面前站定,脑袋高高扬起,正眼都不给吴广,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睨着他。
吴广闻言,差点气笑了,他深吸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乃风国上将军,吴广!”
宁将稍微愣了一下,随后仰面哈哈大笑起来,他边轮着手中的流星锤边兴奋地说道:“原来你就是吴广!好、好、好,你来的太好了,大爷正愁无人祭锤,今天就用你的血祭大爷的神锤!”
吴广此时有些哭笑不得,宁军难道没人了不成?怎么派出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迎战?还没等他说话,对面的宁将突然出招,一锤直取吴广的前胸。流星锤在飞行的过程中已然开始灵化,由锁链到锤头,瞬间变成金黄色,流星锤在飞行中隐隐发出轰鸣之声。
呦?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吴广暗吃一惊,看来这名宁将倒也有些张狂的本钱。他不敢大意,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随后抬起偃月刀,以刀杆硬搪对方的灵锤。
当啷啷!
灵锤结结实实地砸在吴广的刀杆上,金鸣声刺耳,火星子窜起好高,吴广觉得手臂有些酸麻,跨下的战马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三步。此人好大的力气啊!还没等吴广还招,那宁将一抖灵化后的铁链,原本弹到半空中的锤头又向下直落,猛击吴广的头顶。
这回吴广可收起了轻视之意,运足力气,横刀向上一挥,喝道:“开!”
当——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铁器碰撞声响起,流星锤被吴广磕飞出好远,趁着对方未来得及收锤的空挡,吴广手中的偃月刀突然霞光闪烁,灵乱·风挥刀释放出来。
宁将大喝一声:“来的好!”他运起浑身的灵气,注入到灵锤内,只是瞬间,灵锤闪烁出耀眼的光芒,飞在半空中的锤头射下来无数的灵刺,将吴广的灵乱·风化解于无形。
吴广并未看出来对方用的是什么灵武技能,可是也不觉得惊讶,毕竟灵武学博大精深,门派也分出很多,独门绝技数不胜数,何况对方用的流星锤本身就属于偏门的武器,会些偏门的灵武技能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
吴广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与宁将站在一起,二人你来我往,战马交错,在两军阵前拼了个不分高下。见己方的将领把风国堂堂的上将军吴广给挡住了,宁军士气大振,后方的擂鼓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
风军也不甘落后,把战鼓敲的如暴豆一般,“风、风、风”的呼喊不绝于耳。
刚开始吴广确实有些不适应宁将的武器,应对起来也十分别扭,感觉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可随着二人争斗的回合增加,吴广渐渐摸清了对方的门路,感觉对方的招式虽然怪异,但其中的破绽也甚多,远为达到无懈可击的程度。
熟悉了流星锤的特性,吴广开始加强进攻,偃月刀挥舞的虎虎生风,一刀接一刀,尽是向对方的要害劈砍,直把那名宁将*的手忙脚乱,额头、鬓角也渗出冷汗。
那宁将暗暗点头,吴广不愧是风国的四大猛将之一,确有过人之处,自己若想胜他,用正常的手段是不行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虚晃一招,紧接着,拨马退出数步,边喘息着边说道:“今天你的脑袋先寄存在你的头上,大爷改日再来取!”说完话,他双脚一磕马镫子,直向宁军大营退去。
眼看着自己要把对方战败,而他却跑了,吴广哪肯善罢甘休,他哈哈一笑,说道:“我的脑袋在这里,你今天就来取好了!”说着,他催马便追。
吴广骑的是莫马,速度飞快,宁将虽然是先跑的,但吴广追出时间不长就已接近到对方的背后,他将手中的偃月刀高高举起,对准宁将的后心,作势要劈砍下去,可就在这时,那名宁将突然身子一偏,侧过身形,回手猛然一锤甩出,直取吴广的面门。
没想到对方在败逃之际竟然会使出回手锤这样的怪招,吴广心头一震,举起来的刀急忙落了下来,身子顺势向旁一闪,堪堪将宁将的回手锤躲开。当他刚把身形坐正,前面的那名宁将不知何时手中已多出一把灵弓,弓上搭有三支灵箭,随着嘭的一声弓弦弹动,三支灵箭快如闪电一般飞向吴广。
他二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那宁将刚一放开弓弦,三支灵箭就已飞射到吴广的近前。
这三支灵箭,箭箭要命,分射向吴广的面门、喉咙和胸口,无论哪一箭命中,吴广都无生还的可能。千钧一发之际,吴广来不及细想,身子向旁一倒,直接上战马上翻了下去。
嗖、嗖!啪——射向吴广喉咙和胸口的两支灵箭被他让了过去,但射向他面门的那箭他的闪避还是稍慢半分,这一箭没有射正,可也是将他半张脸的灵铠击碎,灵箭划过,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只是顷刻之间,吴广失去灵铠的那边张脸就被鲜血染的通红。
吴广自出道以来还未吃过这样的大亏,他趴在地上,牙关咬的咯咯作响,面部和颈部都已涨红。
诈败的宁将转回头,见吴广跌落战马,趴伏在地,身子剧烈地哆嗦着,鲜血顺着脸部滴落下来,他以为自己已命中了吴广,立刻掉转马头,反冲回来,同时狂笑道:“吴广,你的脑袋是我的了!”
可是他还没冲到吴广近前,趴伏在地的吴广突然象弹簧似的从地上跳起,手中的灵刀射出刺人眼目的霞光异彩,他站在地上,对准迎面而来的宁将,以浑身的灵气施放出顶级灵武技能——十字交叉斩·极!
第568章
吴广全力的击出的十字交叉斩威力太大了,仿佛凭空生出一道龙卷风,地面的尘土都被卷起好高。劲气横飞四射的灵波还未飞到近前,那名宁将跨下的战马就吓的前蹄抬起,仰天嘶鸣,宁将几乎是贴在马身上,以流星锤锤释放出独门绝技,万兽奔腾·极。
只见他手中的链子流星锤光芒闪耀,飞射出无数圆形的灵锤,真仿佛万兽出笼一般,向吴广的十字交叉斩迎去。
他二人释放的都是顶级的灵武技能,没有谁高谁低的概念,比拼的就是看谁的灵气修为更加深厚。当二人的技能碰撞到一起时,场内爆发出一连串嘭嘭的闷响声,灵波与灵锤相互撞击,或是互相抵消,或是改变了方向,只是一瞬间,地面便被灵波划的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裂痕,随后又被灵锤砸的满地窟窿。
两人拼尽全力的对决,高低立见分晓,那宁将释放出来的灵锤被灵波一一化解,而有不少的灵波去势不见,继续向前飞射,全部击在宁将和跨下战马身上。
扑通!
那名宁将连人带马仰面翻倒在地,此时再看他,身上的灵盔灵甲被划的千疮百孔,满头满脸都是血,这还多亏他灵气深厚,灵铠坚韧,不然他得被十字交叉斩·极活生生的切成肉块。他所骑的那匹战马比他要惨得多,四蹄尽断,马头都被削飞出好远,五脏六腑流淌满地。
宁将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他艰难地抬起头来,冲着吴广叱牙咧嘴地叫道:“吴广,老子不服你!”
等空中飘散的灰尘散去,吴广业已提刀走到宁将的近前,他低头看看还在垂死挣扎的宁将,冷笑着说道:“我不需要你服我,我现在只想要你的脑袋!”说话之间,吴广单手将偃月刀提起,对准宁将的脖子,一刀猛劈下去。
“吴广——”
扑哧!
那宁将只来得及叫出吴广的名字,紧接着,喊声戛然而止,吴广的偃月刀已将他斗大的脑袋硬生生的削掉。看都未看断头的尸体,吴广一脚将宁将的头颅踢向宁军阵营,以刀尖指着前面宁军士卒,大喝道:“让魏征再派出个象样点的大将出来与我一战!”
哗——眼睁睁看着己方的大将被吴广削掉脑袋,宁军阵营大乱,人们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有两名胆大的士卒一溜小跑冲到两军阵前,一人捧起宁将的脑袋,一人背起断头的尸体,连看都没敢看吴广,好象丧家之犬似的拔腿就往己方大营逃去。
看到出来的宁军溃败,吴广仰天而笑,他也不下令追击,回身重新骑上自己的战马,继续在阵前讨敌骂阵。不过折损了一员大将后,宁军大营的辕门就未再打开过,五十万宁军将士闭门不战,全做了缩头乌龟。
吴广刀劈宁将,这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只是让自己的偃月刀多添一条敌人的冤魂罢了,不过这名宁将的身份可不简单,并非是他在宁国有多大的官职,而是他的堂兄非同寻常。这员宁将名叫长孙渊虎,父亲是宁国的名将,中将军长孙战,而他的堂兄就是宁国的第一猛将,长孙渊宏。
长孙渊宏的武力,连身为宁国君主的严初都忌惮三分,每次见到他都会感觉自己背后发凉,更重要的一点,长孙渊宏并非严初的嫡系,而是和严初的弟弟严良关系要好亲密,这是最让后者感到顾虑的。自严初继承宁国王位之后,对长孙渊宏处处提防,对他的职务也是一调再调,反正不管把他放到哪,后者都不放心。长孙渊宏也不是傻子,自然能体会到君主对自己的猜忌和防范,这时正赶上宁国西部的越蛮人作乱,长孙渊宏随即主动向严初提交奏疏,请严初把自己派到西部,镇丅压越蛮人之乱。
对于长孙渊宏的奏疏,严初几乎连想都未想,立刻批准,封长孙渊宏为平西大元帅,统领宁国西部军马。他这道旨意看似很豪爽,可是他没有分给长孙渊宏一兵一卒的中央军,而宁国又是东强西弱,西部地区的地方军总兵力也未超过五万人,而且装备落后,军纪松散,士气低落,长孙渊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马上任的。
长孙渊宏并非有勇无谋的武将,自上任以来,重整宁国西部兵马,在他的带领下,宁国西部军将越蛮人的叛乱一举镇丅压下去,最后长孙渊宏和那些不甘心遵从宁国统治的越蛮人达成协议,既然他们不想呆在宁国,那么可以离开,长孙渊宏无条件地为他们提供所需的一切武器、物资和粮饷,让他们去宁国西境以外的地方去打,能打下多大的地方,你们就建立多大的国家,但是有一点,越蛮人所建立的国家必须得尊宁国为主,自己为属,宁国不干预越蛮人的内政,但越蛮人必须得年年朝拜上贡,上贡的多少由宁国定夺。
越蛮人欣然接受了长孙渊宏的条件,真的拿起了宁国的武器,穿上宁国的盔甲,带上宁国的粮草、军饷,出了宁国西境,短短数年内便在昊天帝国以外的地方打下一片广阔的疆域,而后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越国。
越国是个即不属于宁国更不属于昊天帝国的独立国家。可以说越国的成立,长孙渊宏功不可没,越人对他感恩戴德,对其也甚是佩服和敬仰,按照当初的约定,越国每年都会给宁国上贡,但每次上贡的时候越国使节都会先到长孙渊宏这里,送上越王亲自准备的礼品,然后再去往宁国国都良州,年年如此。每当越国遇到大事,越王举棋不定的时候,也会派人向长孙渊宏请教,而长孙渊宏的意见也十有八九会被越王所采纳。
有长孙渊宏在,越国和宁国的关系非常交好,差不多是亲如一家。
按理说当年长孙渊宏平定了越蛮人的叛乱,他就应该被严初再调回都城,可是宁王严初一直未颁布这个调令,而长孙渊宏也一直未提交过想回良州的申请,这一点两人都是不谋而合,长孙渊宏就这样一直留在宁国西部。
后来随着严初年岁的增长,由青年渐渐长成了壮年,他的宁国王位也坐的足够稳固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把长孙渊宏这员大将调回都城,供自己所用,不过这时候他想让长孙渊宏回来,后者反而还不想回来了,每次宁王的调令传到长孙渊宏这里的时候,他总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婉言推托掉了。
对于宁国有这么一员文武双全的大将却不能为自己所用,严初也常常扼腕叹息,觉得当初自己做的确实太过分了,长孙渊宏宁愿留在落后的西部也不回都辅佐自己,并不能完全怪他。
如果换成其他的君主,恐怕早就下令把胆敢违抗王命的长孙渊宏处死了,而严初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还放手让长孙渊宏在西部整顿宁国的地方军。就君王的能力而言,严初称得上是宁国少有的杰出君王,若是他在其他的时代,必定能大有作为,可惜的是,他生不逢时,碰上了突然来到了这个时代的唐寅,更要命的是,唐寅还成为了风军的君主,而风军的军力在这个时期又是最强悍的一代。
这次北方的杜基城邦入侵宁国北部,风国入侵河东地区,宁国在元气尚未恢复的情况下两面受敌,情况危急,这时候严初又想到了长孙渊宏,给他写了封私人书信,语气恳切,希望他能回都,帮宁国度过难关。
可是长孙渊宏再次婉言回绝了,并在书信上称,北方的杜基城邦并不为惧,只需派少数兵力牵制即可,宁国主力应当对付入侵河东的风军,以宁国的国力,在这场宁风之战中绝不会输。
看到长孙渊宏的这封回书,严初大失所望,不过魏征向严初提议,既然长孙渊宏不肯出山,那么就调派他的堂弟长孙渊虎出战,他两人是堂兄弟,长孙渊虎的武力就算不如长孙渊宏,至少也差不到哪去。
严初觉得魏征所言有道理,便指令长孙渊虎随魏征一同出征,去往河东,反击风军。长孙渊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他来到河东之后就一直主张主动出击,不过魏征不为所动,当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