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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碰上本将,我必取你的狗头,哈哈——”
还没等周正得胜退回城里,风军阵营里又冲杀出一将,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新军的副帅,李胜!
第775章
“宁将休走,李胜来也!”李胜人未到,呐喊声先传了过来。
周正回头一瞧,见又冲杀出来一名风将,而且名字依旧陌生,他回拉缰绳,拨转马头,横刀在手,冷哼一声,嗤笑道:“又出来一个不怕死的!”
李胜暗暗咬牙,人到了周正近前,灵枪也到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分心便刺,直取周正的心口。
暗道一声好快!周正急忙挥刀格挡,当啷啷,他的灵刀是磕在灵枪上了,但却没能把灵枪的锋芒完全弹开,枪尖去势不减,依旧向周正的胸口刺去。
哎呀!这下周正大惊失色,坐在马上,来不及细想,身子猛的向旁一倒,直接从战马上翻滚下去。
扑通!
周正摔了个四脚朝天,模样甚是狼狈,但总算是把李胜那要命的一枪躲了过去。
他正想从地上爬起来,李胜又拨马而来,灵枪在空中挽出三朵银花,分刺周正的脖颈和胸腹。周正吓的就地翻爬,横着轱辘出两米多远,堪堪躲开三枪,而后,他大吼一声,挥舞灵刀,冲着李胜释放出十字交叉斩。
李胜在马上不急不乱,同样施展十字交叉斩,与对方来了个硬碰硬。
相同的灵武技能相碰,没有半点的偷机取巧,修为高者胜。李胜的修为远在周正之上,一记十字交叉斩,不仅击碎了对方的技能,而且灵刃毫无减弱的迹象,继续向周正飞射过去。
“啊——”
周正只来得及出一声短暂的惨叫,再看他,整个身子被十字交叉斩的灵刃活生生绞碎,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脑袋是完好无损的,从半空中掉落在血浆和肉泥之中。
“哼!”
李胜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周正不成人形的尸骸,沉声说道:“无礼鼠辈,这就是你等的下场。”说着话,他高举手中灵枪,怒指城头上的众多宁将,大声喊喝道:“还有谁敢出来送死?”
城上的宁军众将无不脸色大变,周正的本事是不怎么样,但能在三招之内将其斩杀的人也不多,城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风将怎么如此厉害?
就在众人紧锁眉头的时候,北城副将张童对高书平说道:“高将军,我出去会会此人!”
张童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魁梧高大,相貌堂堂,他能担任北城副将,也并非全靠家族的关系,他本身就是灵武奇才,在宁国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他十六岁进入灵武学院,十八岁就出徒了,一身灵武,鲜逢敌手。
对于张童的本事,高书平还是很了解的,此时见张童请战,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就点头同意了。
张童出城,催马冲上两军阵前,与李胜打了个照面。
李胜先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张童!”
呦!李胜心中一动,原来此人就是张童。他早就从唐寅那里得知张童是北城副将,也是己方的内应。想不到,他竟然出城来与自己交手了。
见对方听闻自己的名字后爱去无语,张童暗骂一声笨蛋!他装模做样的哈哈大笑,傲然问道:“怎么?你被本将军的大名吓傻了不成?”
李胜急忙收敛心神,哼笑一声,说道:“张童,休要在口舌上逞威风,看枪!”他话音未落,灵枪已直奔张童刺去。
张童侧身,轻松让过灵枪的锋芒,反手一刀,横斩李胜的脑袋,后者收枪招架,以枪杆硬接对方的重刀。
当啷啷——在张童的重砍之下,李胜连人带马横着退出三步,紧接着,张童又大吼一声,立劈华山的一刀,直取李胜的天灵盖。
李胜横枪再架,当!又是一声刺耳的脆响声,张童的灵刀死死压在李胜的灵枪上,两人开始较起力气。
主将撕杀到一处,双方的士卒们又开始击鼓助威,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一波压过一波。
趁着周围嘈杂声四起之机,张童故意做出全力压刀,身子前探的姿态,冲着李胜低声说道:“李胜将军,此战你得让我赢!”
李胜感觉到对方灵刀下压的力道大减,他依旧高举灵枪,疑问道:“这是为何?”
“只有这样才能把高书平引到城外一战!”众目睽睽之下,张童无法做过多的解释。
“知道了。五十个回合后,我败回本阵。”
“好!一言为定!”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几乎同时大吼一声,收回各自的灵兵,你一刀,我一枪的撕杀到一处。
在外人看来,这俩打的激烈异常,似乎都拼尽了全力,而实际上,他二人都各有保留。
张童是张志弘的亲侄子,他当然希望张志弘能成为宁王,这样一来,他也就成了金枝玉叶的王亲国戚了,身份哪是现在这个普通的武将能比?
在他看来,此战他必须得赢过李胜,最好是还能再多胜几场,让城上的高书平看看,风将也不过如此,实力并不怎么样,如此一来,方能让高书平心生轻视,从而好便于引他出城,到阵前一战。
李胜和张童你来我往的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二人各有攻守,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就在人们以为这场交战可能要演变成持久战时,场上突然有了变化。
张童一连攻出数刀,把李胜逼得手忙脚乱,在躲闪张童最后那刀时,李胜稍慢半拍,被张童的灵刀正砍在头部。
这一刀的力道可不小,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李胜头部灵铠破碎,就连里面的头盔都被灵刀削成两半,刀锋贴着他的头皮掠过,险险将他的半个脑袋削掉。
等这刀掠过之后,李胜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再不敢恋战,拨转马头,败退回本阵。
看着李胜败走的背影,张童也不追杀,只是立马横刀的仰面大笑,同时喊喝道:“风军听着,还有谁敢出来与我张童一战?”
在唐寅身旁观战的南业暗皱眉头,插手施礼道:“大王,末将……”
他话才刚出口,唐寅已笑呵呵地打断道:“南业,现在还没轮到你出场的时候,稍安勿躁!”
“是!”
等李胜回来向唐寅复命之时,他整个人看上去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满脸的汗珠,盔甲内的中衣都被汗水浸透。
到了唐寅近前,李胜单膝跪地,喘息着说道:“张童厉害,末将不敌,请大王恕罪!”
唐寅含笑挥挥手,说道:“李胜,刚才那一刀,你是故意没有闪开吧?”
李胜也并不否认,他点头应道:“是的!与末将交战时,张童有说,此战他一定要赢,好便于引高书平出战。”顿了一下,他又摇头苦笑道:“即便没有与他事先约好,末将亦不是他的对手,最多能支撑百余个回合,最后还是会伤在他的刀下。”
“哦!”唐寅眼珠转了转,环视左右的众将,问道:“还有哪位将军愿意出去会一会张童?”
他话音刚落,展鹏和魏轩双双站了出来,插手施礼道:“大王,末将愿出战!”
唐寅点点头,挥手说道:“去吧!不过,你二人也要和李胜一样,只能败,不能胜。”虽然他还没想清楚张童求胜的意图,但既然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就顺着他的意思做,看看张童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展鹏、魏轩一听唐寅只许败不许胜的要求,两人都泄气了,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请缨出战呢!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两人又不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上到两军阵前。
最先出战的是魏轩,和张童互通名号后,二人战到一处。
魏轩的灵武要在李胜之上,若是各凭真本事,张童想赢他并不容易,但唐寅已有言在先,魏轩无法也不敢使出全力,与张童打了数十个回合后,故作不敌,拨马败回本阵。
他一败,与其同来的展鹏又冲杀上去,继续与张童恶战。这一场大战,又打了百余个回合,张童以诈败引展鹏追杀,后者上当,被张童一记回马刀扫中肩膀,他借坡下驴,顺势也逃回本阵。
张童连战连捷,一口气连败三员风军大将,宁军的士气大受鼓舞,瞬时间旺盛起来,城外的将士在擂鼓助威,城上的将士们在摇旗呐喊,城上城下相互呼应,好不热闹。
仗打到现在,风军已不再派将领出战,就连打头阵的那数千风兵也垂头丧气的退回中军。
张童见状,更是得意,拖着灵刀,在城前来回踱步,他麾下的那些宁军士卒们胆子也都壮了起来,冲着风军阵营叫骂不断,激风军出人迎战。
可不管他们怎么骂怎么用激将法,风军就是不为所动,最后,全军后队变前队,退回到风军北大营。
风军撤退,张童得胜而归,回到城内,他几乎受到英雄般的待遇,众多的宁军蜂拥上前,在他周围前簇后拥,人们毫不吝啬的把掌声和欢呼声统统送给他。
可以说今日之战,完全是张童凭一己之力吓退风军的,让原本一触即的战斗没有生,人们对他是即感激又打心眼里佩服。
这样的场景,让身为正将的高书平心中五味俱全,张童吓退风军固然可喜可贺,但从内心来讲,他觉得若是由自己出战也会有同样的结果,甚至还会比张童做的更好,至少不会那么轻易的把三名战败的风将放跑……
第776章
连胜风军三将,张童在日的城防战中可谓是大出风头,也看出高书平虽对自己笑脸相迎,但神情却有些不太自然。
他心中暗暗作笑,高书平为人自负,又性情冲动,今日见自己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估计明日风军再来挑战,他必会出城一战,不过,张童的心里也有隐忧,今日与自己对战的三名风将实力都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只靠这些人,是战不败高书平的,至于风营里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武将,他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天的良州之战由风军的草草收兵而告一段落,风军并非动实质性的进攻,只是派出武将出来挑战。宁军不仅在北城这边有派出武将迎战,另外三面也都有人出战,双方各有胜负,也各有死伤。
看上去,风军的攻城战似乎打的并不着急,一派的从容,而实际上,现在风营的中军帐里气氛已凝固到了极点。
刚刚得到的消息,川国君主肖轩、贞国君主李弘已在上京联手布讨逆檄文,言词犀利地怒指唐寅软禁天子,假借天子名义,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并邀天下诸侯共同出兵讨伐。
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报,安国和桓国都已做出回应,两国愿各自出兵二十万,神池依旧置身于事外,莫国和玉国还未做出明确的表态。即便如此,单单是川、贞、安、桓四国的联军就不容小觑了,风国现在的局势急转直下,已变的岌岌可危。
此时,进入宁国的风军必须得战决,好赶回国内做自救,良州之战也不能再拖沓下去,唐寅估计,就眼前的形势来看,如果三日后己方还打不进良州,大军就只能回撤了。
在三天内,以与守军差不多的兵力攻陷一座城防坚固、武装到牙齿的一国之都,唐寅所背负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好在他的抗压能力很强,即便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依旧是面挂微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急迫。唐寅不乱,全军就不乱,唐寅表现的越从容、越轻松,也让身边的将士们越能感受到安心感。
当晚,唐寅挑灯升帐,与麾下的众将们商议明日之战。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南业,明日,由你出战!”
南业精神一震,随即又确定地问道:“大王,末将是力战还是要诈败?”
唐寅一笑,说道:“力战!若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明日第一个出来迎战的会是张童,你必须得赢他,只有这样,才能把高书平逼出城来。等你与高书平交手时,若有十足把握可以斩杀他,则立刻杀之,若是没有,就尽量向后退,我会乔装扮成普通的小兵,混在随你出战的将士当中。”
听闻这话,众将们同是一惊,纷纷叫道:“万万不可!大王还有伤在身,怎能出战?”
唐寅环视众人,摆手笑了笑,说道:“此次我是以偷袭为主,又不是去与高书平做真刀真枪的硬拼,你们不必太担心。”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上了战场,哪有不危险的,何况对手还是实力强劲的高书平。
程锦跨前一步,拱手说道:“大王,这次就由我们暗箭去做吧!只要南业将军能把高书平引到近前,暗箭绝让他有来无回。”
由暗箭动手,确实比自己动手要把握得多。唐寅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不仅仅是有伤在身,而且体内的灵气还远没有恢复。
他略微沉吟片刻,点头表示同意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派出的暗箭兄弟不能太多,不然让对方察觉出端倪,我们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程锦拱手说道:“大王放心,属下明白。”
“恩!”唐寅对暗箭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随即,又把另外三营出战武将的名单和众人商议了一番,然后才让众人回去休息。
等人们相继离开之后,唐寅原本坐得笔直的身躯向后一仰,仰天幽幽长叹一声。现在,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明日能一击成功,斩杀掉高书平。
“想不到你也会有累的时候。”留在营帐里没有马上离开的夏语芙冷眼看着他。
唐寅怔了怔,重新直起身,见夏语芙还在,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没走?”见夏语芙嘴角撇动,他立刻挥挥手,打断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唐寅今天确实太累了,累到他已不想再和夏语芙斗嘴。
他站起身形,打个呵欠,说道:“你不去休息,我可要回寝帐睡觉了。”
难得见到唐寅有神情如此低落的时候,夏语芙忍不住问道:“川、贞两国真要出兵伐风?”她身处风营,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唐寅耸耸肩,说道:“不仅是川贞二国,还有安国和桓国。”
夏语芙倒吸口凉气,川、贞、安、桓这四国,随便提出一国,国力都不比风国弱,四国联手伐风,这要风国如何应对?
她问道:“那你……是战还是降?”
“降?”唐寅笑了,摇头说道:“在我的观念里,从来就没有‘降’这个字。”
“若是不降,又要如何应对?”在夏语芙眼中,四大强国联手伐风,风国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唐寅淡然说道:“攻陷良州之后,我便班师回国,与来敌决一死战!”
夏语芙下意识地脱口道:“你是君主。”
唐寅不解她的意思,反问道:“那又怎样?”
君主不是应该坐镇都城,指挥大局吗?”这是夏语芙的真心话,她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君象唐寅这么好战的,不仅是他领导的风国好战,而是他本身就愿意参加战斗。
“国难当头,君主却留在都城,说是坐镇大局,实际上就是贪生怕死。”唐寅目露精光地说道:“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身为一国之君,若是不能与麾下的将士们同甘苦共患难、同生死共进退,如何还能指望将士们有必死之决心?只靠为君为国为民那些空洞的口号吗,在强敌面前在生死关头,任何的口号都是放屁,只有我在战场上,只有将士们能看到我的身影,他们才会勇往直前,浴血奋战!”
顿了下,他又喃喃说道:“身为国君,我在战场上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有这么多了。”
夏语芙愣愣地看着唐寅,爱去无语。她第一次觉,原来唐寅身上也是有优点的,她甚至开始反思,如果当初在风国刚刚入侵河东的时候,宁王就御驾亲征,那风宁两国的局势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夏语芙也不愿去想太多,此时她多少有些明白了,为何那么多的风国才俊都愿意跟随唐寅南征北战,愿意为他去出生入死。
君主肯与麾下将士们同生共死,无论换成是谁都会倍受感动,包括她这个身处风营的宁人也是如此。
她默默从桌下抽出一卷图纸,但展开一半又收了回去,说道:“我有仔细研究过玄望大人所研制的连弩……严格来说,那并不算连弩,只是简易的弩机,我有稍做一些改动,图纸在这里,不过想来你也看不懂,还是不要看了,你只需知道,改良后的连弩射会更快、劲道会更强就行。”
呦!她这个举动让唐寅颇感意外,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肯把自己的机关术用在风军身上了,虽然只是对弩机简单的改良,但这已经是前进很大一步了。
他满脸的兴奋,大步流星走到夏语芙近前,弯腰把图纸拿起来,一边展开细看,一边嘟囔道:“怎么不早说?!”
夏语芙盯着聚精会神的唐寅,问道:“你能看得懂吗?”
唐寅对鬼画符一般的图纸完全是有看没有懂,他也不掩饰,苦笑着摇头道:“对机关术,我可是个外门汉……”
他话音刚落,夏语芙便把他手里的图纸抽了回去,说道:“有些细节我还得去找玄望大人商议。”
“可以!不过,我希望最终能以你的意见为主。”唐寅正色道。玄望的忠诚没有问题,但就机关术的学识而言,他还是更信任夏语芙。
夏语芙噗嗤一声笑了,说道:“玄望大人可是军械司的总管,而我,只不过是你们风军的人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