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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就是说五天之内,无论平乡打成什么程度了,虎贲军绝不插手。
梁启听后,眼睛为之一亮,站起身形,开口说道:“在下多谢南将军!”
南延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这五天全军要闭营*练是早已经定下来的事,和梁将军没有任何干系。”说着话,他也站了起来,绕过桌案,走到梁启和上官元让近前,拱手深深施了一礼,未等他二人开口说话,南延抢先说道:“若是梁将军真想感谢我的话,那请答应我一个请求。”
梁启面色一正,道:“南将军有话请讲。”
“绝不要姑息养奸、手下留情,元让将军和梁将军应为那些战死沙场、亡于瘟疫的将士们报、仇、血、恨!”说到最后四个字,南延已是咬牙切齿,他无法手刃屠杀己国无辜百姓的仇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风军身上了。
第852章
其实,南延当初就是反对邵方与风国联手抗击川贞两大强国的重臣之一,但现在,他的态度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任何一位有血性将领在听完川贞两军的所做所为后都会义愤填膺,南延更不例外。
这就是贞军当初埋下的祸根,现在已开始慢慢发酵……
川贞联军留在平乡的兵力看上去很多,足有七八万人之众,而实际上,真正有战斗力的并没有多少。
这七、八万人里,其中有两万的伤兵,三、四万的预备军。预备军都是些没有上过战场、毫无战斗经验的新兵,他们的作用是分发到各兵团之中,填补伤亡后所留下的空缺,在兵团里,有老兵带着他们,打过几场仗也就渐渐变得成熟了,但现在可没有人带着他们,这许多的新兵聚在一起,发挥不出几成的战力。
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川贞联军留下驻守的那两个兵团,但合计也不过才两万人而已,只靠这点兵力想抵挡得住平原军和三水军的进攻,比登天还难。
三日后,当平原军和三水军突然出现在平乡的视野中时,里面的川军和贞军都傻眼了,士卒们连忙向驻守平乡的主将王忠禀报。王忠是贞国将领,没多大的真才实学,只是资历够深罢了,贞军主帅聂泽也不太待见他。
听闻镇外发现风国的大队人马,王忠也吓了一跳,脸色铁青,跌跌撞撞的跑出寝帐,随报信的士卒前去查看。等他上了平乡外围的土墙,举目向外面一瞧,直吓的魂不附体。
土墙外,风军列着整齐的战阵正一步步的向平乡推进,大致算算,风军的兵力至少有十多万人,战阵列开,铺天盖地,锦旗招展,枪戟如林,整个阵型就好象一块无比巨大的黑色地毯,快速的迎面*压过来。
愣了好一会,王忠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叫来一名偏将,向其急声说道:“你……快、快去莫国的虎贲军大营,就说风军来攻打平乡了,请莫国的虎贲军立刻出兵增援!”
那偏将连连点头,刚要离开,他又把脚收了回来,疑问道:“将军,如果虎贲军不增援怎么办?”
“不增援?”王忠的眉毛竖立起来,嗓音都变了,尖声大叫道:“若是虎贲军不来增援,他们就等着为平乡的数千莫国百姓收尸吧!”
偏将脸色一变,急忙插手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下了土墙,骑快马直奔虎贲军大营救援。
川贞联军会派人来向己方大军求救,南延对此一点都不意外,他心中暗笑,风军的速度还真够快了,只三天就冲到平乡了。他并没有把对方拒之于门外,令人把王忠派来的偏将带入帐中。
由于风军来势汹汹,兵力众多,平乡形势危急,见面之后,偏将没有多余的废话,急声说道:“南将军,大事不好,风军主力偷袭平乡,平乡现在岌岌可危,我家将军派末将前来请南将军务必出兵救援!”
南延心中冷笑,不过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说道:“真不凑巧,这几日正赶上我虎贲军闭营*练,现在*练还未结束,无法增援平乡。”
“什么?”偏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只是为了*练,便不去救援平乡了?到底哪个重要?偏将下意识地跨前一步,急道:“南将军,*练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平乡只有一个,若是被风军攻占,损失难以估量,甚至还会影响……”
不等他把话说完,南延已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道:“不用再说了,不等到我军*练结束,我军无一人可以离开营地。”
“那……贵军还要*练多久?”
“还有两天。”
“啊?”两天?己方恐怕连两个时辰都抵挡不住,更别说两天了。“南将军,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南延说道:“这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我军另有任务!好了,你不用再多说了,赶快回去复命吧!”他说话时面无表情,但拳头业已握得紧紧,南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把心中愤恨强压下去。
这时候,偏将也看出来了,什么*练,那完全是南延的借口,他根本不想救援己方。偏将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大声说道:“末将来时,我家将军有过交代,如若贵军不来救援,那么,平乡镇的百姓将统统会成为我军的殉葬品!”
这话触碰到了南延的底线,川贞联军不仅悄悄屠杀己国的百姓,现在更加肆无忌惮,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拿百姓的性命来要挟自己。他两眼瞪圆,目露精光,凝视偏将,狞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到南延此时骇人的模样,偏将才这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了,在南延凶光毕露的双目下,偏将本能的倒退两步,然后转身想走,可是南延哪还能容忍他离开。后者猛然抽出佩剑,只一个箭步就冲到偏将的背后,紧接着,恶狠狠一剑,猛刺向对方的心口窝。
偏将大惊失色,一边闪躲,一边罩起灵铠,同时开口解释道:“南将军,你不要误……”、他话还未说完,南延刺空的一剑又猛然向旁急扫,偏将闪躲不及,被这一剑正砍中脖子上。
好在他灵铠罩得及时,南延的剑又没有灵化,总算是把这致命的杀招硬抗了下来。不过南延这一剑力道极大,虽未能砍死偏将,但却将其撞翻在地,偏将正想爬起,周围的护将们已一拥而上,乱刃齐落,他们的刀剑可是已经灵化了的,随着一连串的脆响声,偏将瞬间被斩成数段,惨死在中军帐内。
南延仍不解恨,冲着帐外大喝道:“来人,把尸体给我拖出去喂狗!”
偏将到虎贲军大营请救兵,结果救兵没请到,反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而另一边,平乡内的川贞联军已与风军交上手。
为了抵御敌军,王忠把预备役的士卒也拉到战场上,即便他们战斗力不强,至少也可以撑撑场面,壮壮声势。
川贞联军在土墙上的防御还未布好,风军的进攻就到了,首先来的是风军箭阵,那黑压压一片的雕翎由天而降,密如雨点。
首次见到如此大面积的箭阵,许多预备役的新兵们被惊呆吓傻,直挺挺的站在土墙上,忘记躲避,忘记格挡,被活生生钉成了刺猬。
一轮箭阵过后,土墙上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地上插满箭矢,数以百计的川贞两军士卒被淹没在箭海之下。
这仅仅是开始,一轮箭阵刚过,紧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风军的箭阵连续不断,好似疾风骤雨,即使川贞两军的士卒顶起盾牌,仍不时有人被流矢刺透身体,惨叫着摔下土墙。
在此种强度的攻击下,即便是修灵者都难以招架。
王忠不敢继续呆在土墙上,早早的躲到墙根底下,扬着头,在下面遥控指挥土墙上面的将士们。
主将贪生怕死,下面的将士又哪会舍命战斗,而且平乡的城防太差,没有城墙,只有一丈高的土墙,上面连箭垛都未造,人们想挡箭阵,只能用盾牌,可是土墙又狭窄,没有足够的空间布起完整的盾阵,人们拿着盾牌,是挡住上面露出下面,挡住下面又露出上面,站于土墙上的两军士卒成了风军的活靶子,中箭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很快,川贞两军的士卒便连滚带爬的纷纷跳下土墙,往镇中心方向逃。
王忠见状,心头大急,举起佩剑,连砍数名逃兵,大吼道:“回去!都给我回去守城!”
这时候,贞军兵团的兵团长跑到王忠近前,颤声说道:“将军,平乡的城墙又矮又窄,我军根本守不住,将军,趁现在兄弟们死伤不大,还是赶快撤吧!”
撤?王忠也想撤,但人能跑,囤积在平乡的那些辎重能跑吗?自己若是把这些辎重、粮草丢了,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他一把将兵团长的衣甲抓住,大叫道:“不能撤!莫国的虎贲军马上就能赶过来增援,你就算死在战场上,也得把风军给我顶住!”
王忠自己不敢上城头指挥作战,却拼命让麾下的将士们顶上去,他是主将,他不下令撤退,贞军是真的不敢撤。
兵团长无奈,只好又带领麾下士卒重新登上土墙。
在风军的箭阵下,贞军连回射的机会都没有,上去一批,被射杀一批,整面土墙都快让贞军的尸体铺满。
即使明知道死扛下去会是死路一条,人们也只能咬牙硬挺着,可是,等风军的将士冲到近前时,贞军再也顶不住了。
只见上官元让一马当先的冲到土墙的木门前,三尖两刃刀猛的向下一劈,咔嚓一声脆响,木栅栏们应声而碎,上官元让催马,直接冲进镇内。
见敌将杀进来了,所剩不多的贞军一拥而上,还想把上官元让拉下战马,但他们上来的快,倒下的更快,上官元让释放的灵乱·风无情的从他们身上刮过,成群成片的贞军士卒被交成肉块。
贞军兵团长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可他和上官元让还没走上一个回合,便让后者一刀斩落马下。
贞军向来勇猛,作战有不怕死的劲头,不过见到如此勇猛的上官元让,人们心中还是生出惧怕之感,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上官元让环视周围的敌军,挥刀大喝道:“我乃风国上将军上官元让,尔等若想活命,速速投降!”
第853章
听到上官元让的名字,就在不远处的王忠吓得魂飞魄散,他是没什么本事,但至少还有自知之明,即便十个自己捆在一起也打不过这位风军的第一猛将。
王忠想跑,上官元让眼睛尖得很,一眼看到身罩灵铠、正趁乱向镇中飞奔的王忠,上官元让并不认识他,但既然能罩起灵铠,在敌军中怎么说也是千夫长以上的级别。他想也没想,催马冲开一条血路,直追向王忠。
王忠跑出没几步,上官元让已追到他的背后,借着战马的惯性,手中灵刀斜肩带背的劈砍下去。
耳闻身后恶风不善,王忠意识到不好,急忙回剑格挡。
耳轮中就听当一声巨响,上官元让的灵刀正砍在王忠的灵剑上,这一刀力道之大,直接把灵剑击了个粉碎,王忠如断线的风筝似的,飞扑出去,重重撞在一间小土坯屋的墙壁上,轰隆,墙壁断裂,王忠也顺势摔进土屋里。
他挣扎着想站起身,人还未起来,先哇的一声喷出口鲜血,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散了架子似的,两只胳膊已酥麻的没有知觉。这时候,王忠干脆也不起来了,躺在地上闭眼装死。这招果然有效果。上官元让不了解他的身份,一刀把他劈飞后,便未再理他,拨马又杀向其他的敌军。
死守土墙的贞军被风军杀的大败,死伤者不计其数,最后逃回镇中的没有几个。
风军片刻也不停顿,攻占土墙之后,继续向镇内推进,到了这,抵挡风军的不再是贞军,而是先前溃败的川军和预备军。
平原军冲在最前面,率先与敌军交手。
数万之众的川贞联军,列不出齐整的阵型,并非川军的兵团长不指挥,而是预备军根本不听他的指挥,这三、四万人乱哄哄的聚在一起,不仅自己成了不阵型,连带着,把川军兵团的阵型也冲挤的大乱。
战场上,对手哪会给你机会让你仔细排兵布阵,战阵列的不好,全军混乱,只会让对方更加兴奋,冲锋的更加迅猛。很快,平原军的方阵就顶了上来。一边有战阵,而一边毫无章法,两军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在平原军的战阵之下,川贞联军的士卒成群成片的倒地,这时候,平原军就如同收割机一般,战阵碾过,留下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预备役里的新兵彻底崩溃,对于新兵而言,首次上战场就碰上这样的战斗,太残酷,也不可能适应。
新兵首先溃败,混在新兵里的川军见状,也跟着向下败,他们正面交战都打不过平原军,现在一败,情况就更惨了,大批败逃的川贞联军士卒被风军追上,砍翻在地,战场也随之变成了大混战。
不大的平乡镇,现在到处都有战斗,到处都有死亡,喊杀声融合着惨叫声,让平乡变成了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数百甚至上千的川贞联军被风军*入死路,让人家团团包围,这时候他们想投降,风军已不再接受,不管对方有没有放下武器,一律砍杀殆尽。
时间并不长,战斗已由*进入尾声,平乡依然混乱,但各处的战斗开始慢慢减少,镇子的主街道上已看不到川贞联军的身影,有的只是风军将士和满地的尸体。
萧慕青和梁启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巡视战场情况,这时,一名士卒跑来报信,说在敌军的营地里发现两万左右的川贞伤兵,问他二人要如何处置。
不等梁启说话,萧慕青直接说道:“一个不留,全部处斩!”
“等等!”他话音刚落,梁启摆了摆手,然后低声说道:“贞军可以全部处死,但川军要全部释放。”
“这是为何?”
梁启一笑,说道:“兵法有云,合则分之,分而灭之!我们对川贞两军一面残酷,一面仁慈,厚此薄彼,两军将士之间必生罅隙,尤其是贞军,定然心生猜忌,如此对我方有利。”
萧慕青点点头,暗道一声有理。随即他又不解地问道:“那为何不杀光川军,留下贞军呢?”
梁启解释道:“贞国无智将,喜冲动行事,容易上当,而川国智将如云,自制力太强,我们厚此薄彼的做法恐怕难以生效。”
“哦!原来如此!”萧慕青乐了,难怪人家都说梁启是鬼才,他确实鬼得很啊!
风军按梁启之策,杀光了贞国的降兵和伤兵,却把川兵留了下来,有重伤的就地释放,轻伤和没伤的风军缴械扣押,另外,川贞二国囤积在平乡大批的辎重和粮草,风军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放火焚烧。
这一战,平原军和三水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平乡,大获成功,不仅川贞联军的预备军被打光了,就连辎重和粮草也一并化为乌有,大多进了风军的口袋,可谓是损失惨重。
风军的另一场偷袭战是在风国境内的高川郡梨山城。
任放把梨山做为己方大军另一后勤聚点,并留有两万将士驻守,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结果潜伏在高川郡内以左双为首的西境军突然杀到梨山城,与里面的两万守军展开激烈交锋,当战斗打到胶着之时,梨山城内的百姓突然暴乱,配合外面攻城的风军,由城内扑向川军。
风人尚武,民风彪悍,百姓们聚集起来暴乱,破坏力也是大的惊人。川军的防线由内部开始混乱起来,外面的风军趁机加紧攻势,一口气杀进城内。双方在城中又展开了巷战。
在风国百姓的配合下,十五万的西境军把两万的川军杀的大败,最后只逃出城两千来人,连守城的主将也在战斗中阵亡。
平乡之败,对于川贞联军而言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而梨山城之败,无疑又是雪上加霜,使川贞联军原本完善又充沛的后勤保障瞬间灰飞湮灭,六十多万的大军,仅仅每日消耗的粮草就是个天文数字,没有后勤,其结果可想而知,这也让川贞联军原本大优之势渐渐变为了被动。
不过,川贞联军这边也并非没有好消息,唯一连连传回捷报的便是李呈部队。
以李呈为首,高俊、荀枭为辅的十五万贞军突入风国腹地,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连战连捷,无人能与其抗衡。
当初这支军队离开冲城后,直奔纺城而去。
纺城城主周岚业已得到消息,知道冲城被破,敌军正向纺城而来。这时候,城中的官员纷纷向周岚建议,应放弃纺城,带领全城百姓撤离,避敌军的锋芒。
周岚采纳了众官员的建议,不过是采纳了一半,他只是令众官员带领着百姓们撤离,但他自己并没有走,并把纺城的数千军兵留了下来,要死战到底。
众官员不解,消息称敌军有十五万人之多,而己方才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守得住?周岚对手下官员说道:“我大风的将军们从没有不战而逃的,我虽为文官,但也绝不能给大风的文人丢人显眼。此战,我誓与纺城共存亡!”
周岚的话令众人大受感动,许多官员也想留下,但都被周岚拒绝了。
最后,他只率三千纺城官兵,留在城内布防。
贞军推进的速度之快,令人砸舌,冲城到纺城有两天的路程,十五万大军,最少也得三、四天能到,而贞军却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赶到纺城城下。
没有做任何的休整,到了纺城之后,李呈立刻下令,全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