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天,乐天和艾嘉双双来找唐寅,同时还带来一位骨瘦如柴的中年人。
见到唐寅之后,乐天拿出一张图纸,摊在桌上,说道:“大人,这是我和艾嘉重新绘制的蛮邦地图!”
听闻这话,唐寅立刻来了兴趣,走上前来,低头细看。
这张地图和乐天曾给他看过的那张羊皮地图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标注已全部使用了风文。
唐寅边看边问道:“这果然是贝萨城邦的地图?”
“是的,大人!”
乐天答道:“我已找人全部翻译过来。”
“找谁翻译的?”唐寅随口问道。
“他!”乐天指了指他领来的那名中年人。
唐寅一怔,抬起头看,顺着乐天手指,打量中年人。这人应该只有四十出头,但皮肤黝黑,身材干瘦,满脸的褶子,冷眼看上去好象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衣着破旧,下面的鞋子已经破了洞,显然此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是……”
唐寅刚开口,中年人身子一颤,连忙跪倒施礼,结结巴巴道:“小人张宣,拜见大人!”
第112章
“起来吧,不用多礼。”唐寅扬头说道。
“是!大人!”自称张宣的中年人颤巍巍地站起身。
唐寅拿起地图,问道:“这是你翻译的?”
“是的!”
“你会蛮语?”
“是的。”张宣不敢看唐寅,低头小声应道。在平原县,会贝萨语的人并不多,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甚至还会受风人的嘲讽挖苦,被扣上不忠风国投靠蛮邦的大帽子。
唐寅深深看了张宣一眼,问道:“你为何会蛮语?”
“因为……因为小人曾在蛮邦生活过十年。”
“哦?”唐寅挑起眉毛。
“大人不要误会,小人并非投奔蛮邦,而是被蛮人抓去做了奴隶。”说着话,张宣伸出舌头。
唐寅定睛一看,只见在张宣的舌头上有个大大的环行烙印,很显然,那是被烧红的铁硬生生烙上去的,即使很久远了,但烙印仍然清晰。
对于一个人来说,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洗刷掉的耻辱。
他皱起眉头,问道:“我们风人被抓到蛮邦做奴隶的很多吗?”
张宣咽口吐沫,点头应道:“很多!蛮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许多风人被抓去不久就被折磨死了,象我这样能活着逃回国的没有几个。”
“原来是这样!”唐寅心中叹息的同时,对蛮邦的恨意也更深。他放下地图,问道:“你被抓去的地方是哪里?指给我看!”
“是这!”张宣手指地图,说道:“它叫兽王镇。”
唐寅看着他所指的地方,这里距离风国边境不算太远,应该算是贝萨城邦内与风地最为接近的城镇了。
张宣说道:“这里是蛮邦的军事重地,囤积大量军资、粮草,也是蛮军入侵我国的跳板,每次大股蛮军袭击我国,都会从贝萨城出发,中途路过兽王镇进行补给,然后再转由兽王镇突入我国领地。”
“哦!”唐寅目露精光,幽幽应了一声,原来蛮邦还有如此重要的军事要塞藏匿在风国附近。想着,他抬起头来,直视张宣,问道:“兽王镇有多少蛮兵驻守?”
“大……大概有五千到一万人……”张宣被唐寅双目中突然射出的寒光吓了一跳,在唐寅前面,他本就提心吊胆,现在更是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见状,唐寅收起眼中的寒意,微微一笑,放柔语气道:“你不用怕,只要你提供的消息准确,我会重重奖赏你!”
“是、是、是!”张宣连连答应,道:“大人,就算再借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骗你啊,我说的这些都是亲眼所见,绝对真实,但是……我逃离兽王镇已有一段时间了,至于现在那里的守军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这倒无所谓。”唐寅眼珠转动,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偷袭兽王镇的计划已在他脑中酝酿而成。过了半晌,他又垂下头来,点着地图,问道:“这里就是贝萨城邦的都城?”
“是的,大人,这里就是贝萨城。”
“莫非斯联邦象贝萨城邦这种规模的国家有几个?”
“这……”张宣咧了咧嘴,莫非斯具体由多少城邦组成,他也不是很了解,他挠挠头发,说道:“具体有几个城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贝萨城邦是众城邦中最大最强的一个,在莫非斯联邦内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么说,征服了贝萨,就等于征服了莫非斯?”唐寅好奇地追问。
“这……应该差不多吧!”张宣回答的模棱两可。
从他身上再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唐寅笑呵呵地说道:“张宣,你现在可有住地?”
“小人住在城西。”
“恩!”唐寅点下头,说道:“我看你就不用回去了,以后就留在县守府吧!”
“啊?”张宣吓了一跳,怀疑唐寅的言外之意是不是要杀掉自己啊。
就连旁边的乐天和艾嘉也是暗皱眉头,搞不懂唐寅是何意图。
“大人饶命啊!”张宣吓的扑通跪倒,连声说道:“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
唐寅啧了一声,不满地说道:“我又没有要杀你,你求什么饶?起来!”顿了下,他又道:“我让你留在县守府,是要你教我贝萨语,至于工钱嘛,每月按十两银子算,你可满意?”
“啊?啊、啊!是这样啊!”
张宣闻言,这才弄明白唐寅的意思,同时在心里也长出一口气,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急忙从地上爬起,连声说道:“满意、满意!只要大人让小人做的事,小人一定毫无怨言。”
“呵呵!”唐寅笑了。
这时,艾嘉问道:“大人,你为何要学蛮语?”
“不仅我要学,你们也统统要学!”唐寅正色说道:“日后,我们与蛮邦的战斗还不知要持续多久,不懂蛮邦的语言,如何能了解对手?如何能洞察敌人的重要信息?要记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原来如此!乐天和艾嘉相互看看,齐齐点头应道:“属下知道了。”
唐寅说道:“尤其是你二人,更应该学会蛮语,并且督促各自的部下在最短的时间内精通蛮语,你俩负责对蛮邦的刺探,若不会蛮语,很难判断所得情报的准确性。”
“大人教训的极是!”乐天和艾嘉暗吐舌头,同时也把唐寅的话牢记于心。唐寅说的并没错,想刺探蛮邦的情报,若不会蛮语就太麻烦了。
唐寅向管家唐忠招了招手,然后冲着张宣扬下头,说道:“先带他下去吧,再帮他整理一间客房!”
“是!大人!”唐忠话不多,被唐寅找来做县守府的管家后,对唐寅的恩情铭记于心,一切都以他马首是瞻。
唐忠是军中老油条,善于察言观色,感觉唐寅还有话要说,他没有走在前面,而是让张宣先行。等张宣出去之后,他凑到唐寅近前。
暗叫一声聪明,唐寅嘴角挑了挑,低声说道:“唐忠,盯紧此人,暂时不要让他离开县守府半步!”
“明白!”唐忠答应一声,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唐忠带张宣前脚刚走,唐寅立刻伏下身子,认真查看地图,并在心里默默盘算,过了好一会,他指点地图上的兽王镇,说道:“这处蛮邦要塞,我们必须得捣毁!乐天、艾嘉,我给你二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查明兽王镇一切信息,包括里面驻扎的蛮兵数量、城防状况以及周边的地形地势,还有距离我风地具体有多少里,总之,越详细越好,能办到吗?”
没等乐天答话,艾嘉已抢先答道:“没问题,大人,属下亲自前去打探!”
艾嘉这么说了,乐天也不好再推辞,本来对部下的训练还没有全部完成,不应接手这么重要的任务,但是艾嘉的应允只能让他硬着头皮接受,他苦笑道:“属下遵命!”
唐寅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事成之后,重重有赏,你二人去吧!”
“属下告辞!”乐天和艾嘉双双拱手,转身离去。
他二人走后,唐寅仍盯着地图,默默沉思。
若真是要偷袭蛮邦的重镇,首先要准备的就是军马,步行前往,长途跋涉,那太不现实,也容易被敌人发现行踪,只有靠骑兵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实施闪电战偷袭才有得手的可能。
可是,己方的军马在哪呢?
唐寅正为军马一事犯愁,但没过两天,好消息传来,宁国马商抵达横城,同时还带来了一百匹宁国战马。
听闻这个消息,唐寅自然大喜,与前来报信的上官元吉快步出府。
府门外,停有上百匹高头大马,皆着通体枣红,身上没有一根杂毛。
正在唐寅举目观望之时,一名中年人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在上官元吉眼神的示意下,他快步来到唐寅近前,一躬到地,态度谦卑客气地说道:“阁下就是唐寅唐大人吧!小人赵沮,乃莫国商人,特来拜会!”
唐寅先是打量赵沮一番,然后转头看向上官元吉。
上官元吉低声说道:“这位就是我向大人提起过的莫国朋友,与我往来已有三年,为人诚信,十分可靠。”
“恩!”唐寅冲着赵沮一笑,说道:“赵兄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府内请!”
“啊!大人先请!”
赵沮边跟随唐寅进府,边指挥手下仆人将马匹统统拉入府内。
进入大堂,众人分宾主落座。
等下人送上茶水之后,唐寅笑问道:“赵兄一路至此,路上可太平?”
“呵呵!”赵沮轻笑一声,说道:“托大人的,一路平安。”说着话,他又向上官元吉拱了拱手,说道:“元吉兄为我安排了随行人员,身上带有风国官文,所以路上所遇关卡,并未受到太多盘查。”
“哦!”唐寅暗赞上官元吉细心,事事考虑周全。他问道:“这次带来的马匹有多少?”
“正好一百匹。”
“那么价钱方面……”
“价钱方面元吉兄已与我谈过,在下觉得,每匹良马一百二十两银子算得上价格公道,大人觉得呢?”
唐寅哪里知道莫国的马要多少钱买才划算,不过他明白马商的利润很高,能把价格压低就应该尽量压低,何况自己这边正在扩军,急需钱财,能省则省嘛!
他微微一笑,端起茶水,故作老成又暗含试探地说道:“我与霸关主将英步将军可是多年的老朋友,据我所知,莫国的马并没有那么贵啊。”
第113章
在唐寅想来,英步长年驻守霸关,对莫国的状况自然也十分熟悉,以他来诈诈马商,或许能有所帮助。
果不其然,听唐寅这么说,赵沮搓着手,满面干笑,略显窘态。唐寅和英步是不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不知道,但英步开关放行倒是真的,想来与唐寅肯定关系非浅。
沉默了片刻,他赔笑道:“每匹一百两,这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了。大人,从莫国到这里,千里迢迢,路途遥远,所需费用也高,如果价格再低,我也没有利润了,还望大人多多谅解。”
唐寅一笑,心中暗道果然还有降低价格的空间。他瞥了眼上官元吉,而后者也正向他微微晃头,表示这并非最低底线。他深吸口气,悠悠说道:“购买战马,我要的可不仅仅是几百匹,而是要几千匹甚至上万匹,如果赵兄真有心与我合作的话,那么就该拿出你的诚意。”
赵沮暗道唐寅难缠,他苦笑道:“大人,我运送马匹从莫国到风国,这是多大的风险,若无诚意,我怎会这样?”
唐寅点点头,稍做停顿,随后正色说道:“每匹战马八十两,除去这一百匹不算,我还有一千匹。”
他的话,没有半点迟疑,说的斩金截铁,表示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这……”赵沮皱了皱眉头,垂首不语。每匹八十两,其中当然还是有利润可赚,只是这个利润已小了许多,他也在考虑,值不值得为这些利润而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见他沉思,唐寅慢悠悠地说道:“其实,这一千匹战马也仅仅是开始而已,而后我会购买更多,当然,如果赵兄觉得我开的价格太低,也可以放弃与我合作,我会另寻他人。”
“不、不、不!”一听唐寅要找别的马商,赵沮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眼前这个商机太难得了,一旦错过,不知得让自己少赚多少钱。他咬了咬牙关,将心一横,说道:“好吧!我接受大人的价格,就以没匹八十两来算!”
“好!”唐寅偷眼看看上官元吉,而此时后者面带微笑,只是略微点点头,表示此价格可以接受,见状,唐寅挺身站起,对赵沮笑道:“希望我们以后能往来愉快。”
“当然、当然,也请大人多多照顾。”
“赵兄客气了!”
与赵沮订下马价,唐寅立刻令唐忠去银库中取出八千两白银,交给赵沮,先买下他带来的这一百匹战马。
趁赵沮清点银两的空挡,他走出大厅,来到院内,从赵沮带来的上百马匹中随意挑出一匹,然后翻身上马,在院中环跑。
这些莫国马匹虽然不如舞媚送他的那匹如影好,但也差不到哪去,其速度比风国战马快的多,比蛮邦的帕布马更不知快上多少倍。若是真能拥有几千匹莫国战马,自己便可以带领麾下骑兵长驱直入,杀进蛮邦,来去自如,甚至直接打到蛮邦的贝萨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院内又转了几圈,唐寅才跳下战马,同时喜爱地拍了拍马背。这时,赵沮从厅内走出,笑问道:“大人可还满意?”
“恩!”唐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道:“虽然称不上上品,但也不错了。”
赵沮愣了愣,忙道:“我给大人带来的马匹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唐寅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然后令家丁牵来他那匹如影,笑问道:“赵兄觉得我这匹莫国马如何?”
赵沮是马商,自然也是识马之人,不用骑上去体会,只看如影的外形便知道这是千里挑一的好马。
见他面露惊色,唐寅说道:“这是我从别的莫国马商手中买到的,希望,赵兄也能时常送来几匹这样的好马!”他这么说,是在暗示赵沮,自己手里并非只有他一个马源,也让赵沮不要企图在价格上再打注意。
“是、是、是,一定、一定!”赵沮连连点头拱手,原本胸有成竹的姿态也随之锐减。
唐寅一笑,转头对上官元吉说道:“在城内找一家最好的旅馆,安顿赵兄住下,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大人!”上官元吉应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唐寅的表现比他预想中要好,将价格压的如此之低,省去他再与赵沮交涉的麻烦。
与赵沮敲定战马一事,这让唐寅暗松口气,也让他心中的计划又向前跨出一大步,接下来,就是等乐天、艾嘉将兽王镇的情报传回以及莫国大批战马的运到。
唐寅自到平原县任职以来,连续动兵作战,先是剿灭匪患,随后又与蛮兵交战,平原县并非因连续的征战变的萧条,反而表现出欣欣向荣的苗头,当然,这和上官元吉主持内政的原故密不可分。
上官元吉的政策因为有唐寅支持,得到彻底执行,对农耕的奖励、对平民的爵位嘉奖,不仅把逃亡深山避难的民众吸引回来,同时也吸引了其他县镇的民众前往平原县定居,对商业的大幅减税,吸引了大量的商人前来平原县做买卖,取消官员的爵位限制,使大批有才华的平民得到发展、提升的空间,种种政策的实施,让平原县焕然一新,表现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平原县的县城——横城。
唐寅初至横城的时候,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多少行人,两旁的店铺也都处于半休业状态,而现在,街道之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再看城内店铺,无不门面大开,客人进进出出,生意兴隆,横城已与唐寅刚来之时判若两城。
短短数月的时间便取得如此成效,自然也是唐寅始料不及的。
城镇的发展离不开民心,而要争取民心就必须得知道民众要的是什么,想知道民众要的是什么,问下属官员恐怕得不到准确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出去下访。
这晚,唐寅吃过饭后,找来邱真,两人换上粗制麻衣的便装,出了县守府,前往横城最热闹的夜市。
以前横城的夜市都是要隔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有上一次,夜市中的商贩也寥寥无几,而现在几乎天天晚上都有,张灯结彩,连串的灯笼将夜市照的亮如白昼,游逛夜市的民众也多,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走到这里,让唐寅有种身处盐城的错觉。
唐寅事务繁忙,很少能抽出空闲出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邱真则不然,见唐寅东张西望,他笑道:“唐大哥,你觉得横城夜市如何?”私下里,邱真对唐寅的称呼又变成亲近的唐大哥,而且便装出巡,再叫他大人也不合适。
“很热闹,有回到盐城的感觉!”唐寅笑道。
“呵呵!”邱真半开玩笑道:“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也许有一天横城的繁华程度都能比得上盐城呢!”
唐寅听后仰面而笑。
走到一家卖糖果的小摊前,唐寅停住,他对零食没兴趣,但此时却想尝尝平原县的糖果风味。他边挑选糖粒,边问糖果摊的老板道:“这位大哥,最近生意如何?”
唐寅相貌英俊,又是天生笑面,十分讨喜,当然,与他有深交的人绝不会这么认为。糖果摊的老板显然对他颇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