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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回过神来的黎昕率先拍案而起,手指着唐寅,气着身子直哆嗦,憋了半晌,方颤声说道:“好你个唐寅啊,没想到你竟这般恶毒,都怪本王当初错看了你,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白眼狼呢!”说着话,他怒冲冲地向越泽叫道:“越王兄,我们走!”
唐寅嘴角微微挑起,看都没看黎昕一眼,夹起酒杯,在掌中慢慢把玩,柔声说道:“现在离开,可能连一个郡,都得不到了。”
“你……”黎昕眼珠子都快红了,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咬唐寅一口似的。
见他站在原地未动,唐寅的目光终于落到他的身上,笑吟吟地问道:“怎么?黎王兄不是要走吗?这里可没有人拦着你啊!”
黎昕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扭头对越泽说道:“越王兄,你还留在此地作甚?难道,自取其辱的还不够吗?”
唐寅则笑呵呵地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分出去的东西,本王可是不会再收回来的。”言下之意,如果黎昕这时候离开,那么池州、古饶二郡都将归安国所有。
越泽可是只老狐狸,哪能听不出唐寅的话外之音,他心中为之一动。其实,越泽对宁南和莫北二地并没抱多大的奢望,唐寅也不可能把这两个地方拿出来均分,他觉得莫国灭亡之后,安国可以分得三个郡就行了,可唐寅只分一个郡,这与他心中的期望相差甚远,若是能分到两个郡,倒也可以接受。
他低声向黎昕说道:“黎王弟,不要冲动嘛,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呵呵!”没等黎昕接话,唐寅先轻笑出声,说道:“越王兄,恐怕黎王兄是羞于与本王为伍,也不愿再和本王共进晚宴了,既然如此,黎王兄,本王就不送了,请吧!”
人要脸,树要皮,唐寅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黎昕想留也没脸再留下来了。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冲着唐寅重重点下头,狞声说道:“唐寅小儿,你……你好样的,我们走得瞧!”
说完话,他再不停留,一甩袍袖,大步流星的向殿外走去。他一走,在场的桓将们纷纷起身,对唐寅连告辞之礼都未施,快步追随黎昕而去。
“他娘的,桓人实在太无礼了!”众风将们愤愤不平地怒喝出声。
唐寅倒是不在意,当然,这个结果也正是他想要的。他淡然一笑,对越泽说道:“越王兄,刚才本王的话如有过激之处,还望越王兄不要见怪。”
没想到转瞬之间他的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着变脸如翻山似的唐寅,越泽有些难以适应,他干笑着说道:“唐王弟客气了……”
越泽话音刚落,唐寅立刻又说道:“既然黎王兄已放弃莫地,那么,池州、古饶二郡就理应由越王兄所有,越王兄以为如何啊?”
在场的安将们闻言无不是又惊又喜,本以为安国这次只能分到莫国一个郡,现在可以得到两个郡,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越泽自然也是满心欢喜,那可是一个郡,不是一座城邑,如果安国能多得一郡,整体的国力都能提升一截。只是他也明白,这多给安国的一个郡并不是那么好要的,那本是属于桓国的,只不过黎昕被唐寅气跑了,才落到自己的头上。
此郡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越泽也有些为难,要了,无疑会得罪黎昕,影响安桓二国之间的关系,不要,他又实在舍不得,毕竟一郡之地,内含城邑十余座,方圆数百里。
思前想后,越泽把心一横,决定还是收下这份大礼,哪怕日后黎昕向自己提起,再还于他便是。想到这里,他冲着唐寅拱手说道:“哎呀,如此……那真是太感谢唐王弟了!”
“一郡之地,若能换来我风安两国永结盟好,本王认为也是值得的!”唐寅笑道。
越泽先是一愣,而后急忙拱手说道:“唐王弟所言极是,不管莫地如何来分,两国盟好终究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风国,已非当年的风国,这次灭掉莫国,不仅得到了宁地全境以及莫北五郡,同时还得到了莫国余下的十一个郡,整个国土,扩张了一倍有余,再加上铁杆的同盟玉国,风国几乎已占据了半壁江山,成为名副其实的北方霸主。
以后,风国将成为安国的近邻,在自己的北面,有风国这么一个实力雄厚又充满野心的庞然大物,越泽恐怕会寝室难安,但若是两国能永结盟好,越泽也就可以把心放回到肚子里,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担忧哪天风国会打到自己的家门口。
就目前而言,和风国结盟,是对安国最稳妥也最有利的选择。
而对唐寅来说,讨好安国,疏远桓国也是必然的选择。
合则分之,安桓二国一向交好,唐寅必须得分化两国的同盟关系,不然,在风国稳定莫地之后,再想向南扩张,就难上加难了。
第476章
以唐寅的心性,不见得有多深谋远虑,但他的目标一向很明确,那就是扩张、扩张再扩张。到了现在,对于风国而言,再想向南扩张,安桓二国就是最大的障碍。
吞并莫国之后,风国的国力已在安桓两国之上,哪怕同时与它两国为敌,唐寅也有取胜的把握。
但是,南方的霸主川国是绝不会再坐视风国吞并安桓二国,肯定会插手出兵,所以,对唐寅而言,分化安桓同盟是当务之急。
如何能分化安桓同盟,唐寅以为抛出利益作为诱饵是最佳办法。越泽比黎昕更狡猾,也更贪得无厌,到了他手里的实惠,再想让他分出去,那比登天还难。
唐寅敢打赌,如果今晚他气跑的是越泽,把莫南两郡都分给黎昕,那么黎昕转回头就会把其中一郡让于越泽,两国的联盟关系会更为牢固。但反过来讲,越泽可未必会这么做。
池州、古饶,位于莫国最南部,由整个昊天帝国的版图来看,偏于中心地带,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粮产丰盛,工商发达,是两处名副其实的优渥之地,现在落入越泽的手中,再想让他分出去,那无疑如割他的肉一般,以越泽的为人,他绝不会再轻易拿出一郡让给黎昕。
安桓二国,同时出兵,合力作战,到最后,安国独享两郡之地,桓国却一无所获,黎昕的心里又怎会平衡?这就是唐寅所用的合则分之之计。
这一晚的聚会,风、安、玉三国皆大欢喜,最郁闷也最落寞的当属桓国,半寸土地未分到不说,连镇江沦陷的战利品也一样没得到,黎昕是带着一干桓将两手空空离开镇江的。
再看安国那边,可谓是满载而归,不仅得到两个郡的实惠,同时还从镇江拉走了十多车的金银珠宝,当越泽向唐寅告辞的时候,乐得嘴巴都合不拢,千恩万谢,并一再提及两国盟好之事。
唐寅在应付的同时,也在话语中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黎昕对桓国的不满,甚至还说出欲出兵讨伐桓国的‘气话’,看越泽作何反应?
越泽这时候还是和黎昕一条心,听闻唐寅的话,急忙好言相劝,并拍着胸脯做保证,等他回国之后,一定劝说黎昕,向唐寅赔礼道歉等等诸如此类。
透过越泽的话,唐寅也能感觉出安桓二国的结盟实乃根深蒂固,想分化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他还得在暗中多多使力才行。
弄明白越泽的意思,唐寅也就不再多言,亲自送越泽出城,直至安国一行人马的队伍在视线中消失,唐寅才返回王宫。
路上,与唐寅同行一直沉默不语的灵霜突然开口问道:“王兄接下来是打算对桓国下手了吧?”
唐寅一怔,接着咧嘴笑问道:“怎么?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他是没有表现出要对桓国动武的意思,但通过灵霜对唐寅的了解,就是能感觉出来桓国已成为他下一个目标。灵霜正视唐寅,问道:“王兄到底想征服多少个公国?”
唐寅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说道:“王妹只需跟随我同坐一船便是,这次灭莫,王妹的玉国不是也赚到了实惠吗?”这倒是不假,对于自己的铁杆盟国,唐寅并没有小气。
除了大批的战利品外,唐寅还从南宁八郡和莫地各分出两郡给玉国,宁南的两郡是龙山和下浴二郡,莫地的两郡是泗水、西吉二郡,这四个郡,几乎抵得上玉国国土的一半,得此四郡,玉国的国力也能得到显著的提升,当然,风玉两国之间的领土也变得更加犬牙交错,难以分割。
灵霜是看出来了,唐寅的野心太大,他想要的不是吞并某一国,而是想要帝国的全部,包括川国在内,可是等到某一天,连川国都被风国打败了,那么玉国还能独存于世吗?
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的局势已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风玉两国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一方也越来越离不开另一方,两国像是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现在就算她想和风国撕裂盟约,恐怕朝中的大臣以及玉国的百姓也不肯。
听到她的叹息声,唐寅也多少能理解一些灵霜的心思,他幽幽说道:“乱世当中,想要生存,想不被别国欺压、吞并,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变强,川国现在已视风玉两国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是你我两国不能强盛到让川国望而却步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深受其害。”
唐寅说的这一点灵霜是赞同的,她先是点点头,紧接着话锋又一转,说道:“不管怎么说,王妹在今天甚至以后都会坚定地站在王兄的那一边,希望,以后王兄也不会站在王妹对立的那一面。”
唐寅怔了怔,仰面大笑起来,说道:“那怎么会呢!”
当天晚上,唐寅被堆积如山的军政事务实在压得透不过气,起身从书房里出来,到外面散心。
风国吞并偌大的莫国,可不是打下镇江就算完事了,南方各郡还存有反抗的地方势力,这些都得要出兵征讨,现在风军当中的平原军、飞龙军、百战军、虎贲军都已南下,去稳定和收复南方各郡县,单单是每日传回来的战报,哪怕唐寅每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也看不完,除了军务之外,政务就更加繁杂了,莫国有自己的体系,和风国截然不同,要想把莫国融入到风国之中,还不引起莫人大规模的反弹,又谈何容易。
唐寅早已传书盐城,急召上官元吉和邱真到镇江,可两地相隔数千里,他二人要赶过来也需要时间,在他俩到来之前,所有的军政事务就只能由唐寅一人来处理。
处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务,对唐寅而言绝对比打仗还累,入住莫王宫这么多天,他连好好逛一逛的时间都没抽出来,现在他已筋疲力尽,决定放下一切事务,好好轻松一下。
当然,他所谓的‘轻松一下’也只不过是在王宫里散散步,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
此时的莫王宫,称得上是阴衰阳盛,以前的宫女全部被遣散,取而代之的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风军侍卫,现在还留在王宫里的女性,除了灵霜之外,便是她那些贴身的女侍卫。
莫王宫的面积可不小,内部所有的殿宇和楼阁加到一起,超过百座之多,这么大的王宫,真想要走上一遍的话,也得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唐寅处理了大半天的事务,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心烦,带着阿三阿四二人去了相对僻静的后宫。
邵方那些嫔妃早已不在这里,所有的殿宇、宫阁都是空荡荡的,只是偶尔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军兵巡逻走过。
一边随意地走着,唐寅一边问道:“阿三阿四,这次我们离开盐城有多久了?”
阿三阿四掐指算了算,前者回答道:“回禀大王,已经快有小半年了。”
“这么快……”唐寅摇头而笑,说道:“打起仗来,还真不觉得时间有过这么快……”
“是啊!大王!”阿三和阿四同是心有所感,异口同声地应道。
正望前走着,唐寅突然嗅道一股淡淡的纸灰味,他举目一瞧,前方岔路口的一侧正有几名军兵围拢在一起,并隐约有火光闪出。
唐寅暗皱眉头,即便他不太熟悉宫中的规矩,但也知道在王宫之内是严禁烧火的。他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几名军兵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到这边来,被唐寅突如其来的问话皆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紧接着,急急转回身形。
等她们转过来,唐寅才看出原来都是女兵,能在王宫里出现的女兵,那不用问,肯定是灵霜的侍卫。
唐寅不认识她们,但她们可认识唐寅,见来者是风王,那几名女侍卫急忙松开握住佩剑的手,纷纷跪地施礼:“小人参见风王殿下!”
“起来吧!”唐寅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她们毕竟是玉军,自己这位风王还不太能管到她们的头上。
他低头瞧瞧,透过人缝,能看到地上堆有不少纸灰,他问道:“你们还回答本王,为何深夜在此烧纸。”
“这……”几名女侍卫互相看看,皆没敢回答。
唐寅心中暗笑,脸色可是一本正经,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你们若是不说,本王就以你等私自拜祭佞君之罪,令人把你等拿下!”
几名女侍卫可禁不起唐寅的吓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风王殿下,小人绝非在拜祭邵方,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唐寅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而是这王宫里杀孽太重,经常闹鬼,所以,小人才到这里烧纸,想……想除鬼去妖!”几名女侍卫垂着头,小声说道。
闹鬼?唐寅差点被气乐了,世上哪来的那些鬼怪?自己这一辈子,杀人无数,也从来没见到有哪只鬼找上自己,鬼怪一说纯属自己吓唬自己的无稽之谈。
第477章
“鬼怪一说,你们在私下里闲聊就好,但不要在王宫之内,烧纸拜神,扰乱人心!”唐寅向几名女侍卫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全部散去。
风王已发话,就算女侍卫们心里再害怕,也不敢继续烧纸。
几人纷纷向唐寅拱手施礼,正要离开,突然其中一人瞪大双眼,看向唐寅的身后,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鬼……大王……有鬼啊!”
正常人看到女侍卫如此惊骇的神情,第一反应肯定是先回头观望,看看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唐寅生性多疑,站在那里,连动都没动,目光也没有向后瞥一下,始终落在那名女侍卫的脸上。
唐寅能稳如泰山,阿三阿四可没有这样的定力,两人双双回过头去,向后面一瞧,他二人也下意识地低呼了一声:“哦?”
听闻他二人的惊呼,唐寅这才慢慢回身,眯缝起眼睛,举目望去,只见在自己的后面,相距有二三十米的地方,空中飘浮着几团阴森森、冷幽幽的蓝光,蓝光并非团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浮在空中,摇摆不定。
“是鬼火!”阿三阿四异口同声地叫道,说话的同时,二人不约而同地挡在唐寅的身前,把他死死护住。
那几名女侍卫则是吓出一身的冷汗,哪里还顾得上唐寅,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在阿三阿四以及女侍卫们的眼中,那飘忽不定又诡异的蓝火是鬼火,但唐寅知道,那只不过是磷火罢了,和鬼怪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磷火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王宫之内,应该在坟地里才是。
他不耐烦地把挡于自己面前的阿三阿四推开,嘟囔道:“你俩挡着我干什么,如果真是鬼怪,又岂是你二人能挡得住的?”说着话,他毫无惧意地向那几团‘鬼火’走过去。
“大王小心啊!”阿三阿四生怕唐寅过去会有危险,一把把他的胳膊抓住。
“那绝非鬼怪,你俩怕什么?!”唐寅没好气地甩开阿三阿四,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唐寅便走到鬼火的近前,他挥了挥袍袖,将空中的磷火驱散,接着,环顾四周,看了半晌,又低下头来,揉着下巴沉思不语。
这里是一大块空地,地面上长有不少的杂草,相对而言,此地的杂草要比别处茂密得多。当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里毕竟是王宫的幽闭之地,少有人过来整理也是很正常的。
唐寅环顾了一会,又用力蹬了蹬脚下的地面,随后回头叫道:“阿三阿四!”
“末……末将在!”阿三阿四吞口唾沫,快步上前,只是通过二人说话的声音能听出微微的颤抖。
唐寅白了他俩一眼,说道:“多叫些人过来,带上工具,把这里给我挖开!”
阿三阿四一愣,低声问道:“大王的意思是……这里地下有蹊跷?”
“恩!”唐寅点点头,但又不是十分肯定,他说道:“有没有蹊跷,挖开便知,快去!”
“遵命!”阿三答应一声,快步向回跑去。
这时候,那几名女侍卫业已镇定了许多,风王走到鬼火近前都没想怎么样,想必就算有鬼,也不是什么恶鬼,或者说哪怕是恶鬼,它也被风王的气势给镇住了。
几名女侍卫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怯生生地看着唐寅,问道:“风王殿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具体怎么回事,等会便知。”
阿三离开时间不长,便找过来数百名风军侍卫,为首的两位,正是新任侍卫营的两位统领,苏婉和曾蝶。
她二人都是女将,靠征武令提拔上来的。由于侍卫营是专司负责保护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