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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唐寅和灵霜两位君主。
目前泽平郡的郡首名叫王颂,正统的风人出身,以前在风国只是一地的县首,被派到莫地之后,摇身一变就成了代理郡首。难得有机会能接触到大王,王颂显得格外殷勤,围在唐寅的左右,忙活个不停。
在宴会之上,王颂极尽阿谀奉承、歌功颂德之能事,就差点没把唐寅捧成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明主。好听的话人人都爱听,唐寅也不例外,心情愉悦,酒自然喝的也多了些。
不过唐寅很懂节制,他的自制力也强,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当他感觉到自己要醉的时候,无论旁人怎么劝他,他都不会再多喝一口。
看到大王喝得尽兴,坐在下手边的王颂乐得嘴巴合不拢,趁着唐寅高兴,他故作神秘地向唐寅身边蹭了蹭,低声说道:“大王,微臣这次还备了一份礼物献于大王。”
“哦?什么礼物?”唐寅笑呵呵地说道。
“大王看了便知,微臣保证大王会喜欢。”王颂胸有成竹地说道,随即,他让侍从去把他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取来。
唐寅仰面而笑,看眼身边的灵霜,半开玩笑地说道:“寻常的东西,本王可不会放在眼里,另外,也不要送给本王美女,夫人就在身边,本王可不敢造次啊。”
说着话,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听闻他的话,一旁的灵霜小脸又热又红,忍不住在桌下轻轻拧了一下唐寅,可是她心里却很高兴,以前唐寅可不会当众说自己是他的夫人,现在看起来他似乎也渐渐接受自己了。
时间不长,王颂的侍从返回,两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大锦盒。他二人来到王颂近前,恭恭敬敬地把锦盒放在地上,发出嘭嘭两声闷响,显然锦盒里装的是极重的东西。
唐寅面带微笑,垂目打量一番两只锦盒,问道:“里面装的该不会是金子吧?”
王颂面色一正,说道:“大王,这可是比金子还有珍贵的宝贝。”说着话,他欠起身,亲自把两只锦盒打开。灵霜也很好奇,王颂神秘兮兮送给唐寅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她伸长脖子,向锦盒里一瞧,差点当场笑出声来,而后,她又不禁为王颂暗捏一把冷汗,唐寅可不是你能随便开玩笑的人啊!
原来,锦盒里装的是两只黑铁球,而且还是没有经过锤炼过的,看上去很粗糙,上面还能清楚地看到凹凸不平的地方。说这是宝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毫无用处不说,即便摆放于家中都会让人觉得碍眼。
唐寅看罢,剑眉挑了挑,笑问道:“王大人,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可是在与本王开玩笑?”
“冤枉啊大王,微臣哪里敢和大王开玩笑。”说话之间,他伸出双手,捧起一只铁球,由于分量太重,他捧起时双手突突直哆嗦,他深吸口气,对唐寅说道:“大王可不要小看这两颗东西,这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寒铁,坚硬无比,又通灵性,对于修灵者而言,是不可多得打造武器的好材料,有很多人即便用万两黄金想买拳头大小的一块寒铁也买不到啊!”
他所说的寒铁,其实就是陨铁,陨石从天而降,大部分都被烧化,剩下来的铁块人们便称之为寒铁,认为是寒气太重,所以没有被天火烧化。
至于通不通灵性,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寒铁更容易与灵气融合,在完成兵之灵化的时候,可以大大减少修灵者自身灵气的消耗,所以寒铁也就成了修灵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唐寅还是第一次见到寒铁这种东西,听完王颂的话,他的眼睛顿是一亮,接过王颂手中的铁球,单手托起,反复翻看,喃喃说道:“原来,这就是寒铁……”
他把玩的一会,心中一动,突然释放出灵气,将其灌入铁球之内,随着他注入灵气,铁球顿时闪现出万道的霞光,亮的都刺人眼目。唐寅注入的灵气并不多,却有如此效果,可见传闻不假,寒铁确实可以与灵气进行最完美的融合。很快,他把注入的灵气收回,看着手里这只又丑陋又粗糙的铁球,有些爱不释手。
还没有经过任何的打造,便有如此效果,以后若做成自己趁手的双刀,其威力也就可想而知了。唐寅越想越兴奋,两只虎目也露出闪亮的精光。
只看唐寅的表情,王颂已然知道自己准备的礼物打动了大王,不过他还是故意装糊涂,问道:“大王以为这两块寒铁如何?”
“不错,着实不错!”唐寅又把玩了一会,才将其放回到锦盒之内,然后好奇地问王颂道:“如此珍贵之物,王大人是在哪里找到的?”
王颂一本正经地说道:“大王英明神武,人心所向,自然有人愿意拿出宝物,献于大王,微臣只是借花献佛罢了,不敢居功。”
唐寅只是问他从哪里弄来的寒铁,他却扯出这么一大通废话,但唐寅也聪明的未在追问,想必,这很有可能是王颂在泽平郡的某地强取豪夺来的,自己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就陪着王颂一起装糊涂吧!
他向站于自己左右的阿三阿四挥挥手,示意二人把两只锦盒收起,接着又对王颂说道:“虽然宝物是人家献出来的,但也不可亏待人家,应重重奖赏才是。”
“是、是、是!大王所言极是,微臣明日就备份厚礼派人送过去。”王颂急忙拱手应道。
“恩!”唐寅暗道一声聪明,含笑点点头,上下打量王颂,此人其貌不扬,倒是很有些心计,也很清楚自己的喜好。他问道:“王大人在泽平郡过得可安生?”
王颂乐了,说道:“托大王的福,微臣现在一切安好,就是……就是……”说着话,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完。
就知道这两块寒铁不会白白送给自己。唐寅心中暗笑,扬头说道:“王大人有何难言之隐,请讲当面。”
王颂不再迟疑,说道:“泽平郡经受战乱之灾,百废待兴,微臣执掌郡首以来,业已稳定本郡的局势,现在一切安好,郡内也无叛军出没,只是微臣想家得很啊!”
“哦,原来是这样。”离家在外,相距千里,想家也是人之常情,唐寅理解地点下头,问道:“王大人可有回乡之意?”
“不不不,微臣知道,现在正是大王用人之际,若只是因为微臣想家就扔下泽平郡的事务,实在有愧于大王的知遇之恩。”
唐寅想了想,又问道:“既然王大人不想离开泽平郡,那何不如把家人接过来呢?”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王颂拐了好大一个弯也就等着唐寅问这个呢。他在泽平郡才舍不得走呢,在这里,他可是堂堂郡首,若回风地,只能做县首,相差悬殊。
他面露难色,说道:“微臣倒是也想过把家人接到泽平郡,只是,微臣现在这个郡首的职位只是暂时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调回去,接来家人,耗资巨大,还住不长久,得不偿失啊!”
唐寅总算是听明白了王颂的意思,说来说去,他是想把‘代郡首’的头衔去掉那个‘代’字,踏踏实实地作一地之首。
如果他直接向唐寅提出来,以唐寅的性格,肯定会答应,可他这么绕来绕去、拐弯抹角的讲,唐寅心里特别不舒服,感觉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白痴似的。
唐寅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模棱两可地说道:“此事,我会向上官丞相提一下,至于王大人适不适合在泽平郡做郡首,那还得看王大人的表现和政绩。”
“是、是、是!微臣一定会倍加努力,不负大王所望!”王颂连连叩首,其诚惶诚恐的模样让一旁的灵霜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唐寅也乐了,摆手说道:“王大人不必多礼,快坐回去用膳吧!”
“多谢大王!”
等宴会过后,唐寅和灵霜去往行馆入住,在路上,灵霜问道:“王兄,这个王大人挺机灵的,但我怎么感觉王兄似乎不太喜欢他呢?”
唐寅笑问道:“王妹能看出我不喜欢他?”
“难道不是吗?”
唐寅耸耸肩,说道:“我喜欢直截了当坦诚之人。”
灵霜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看来,王大人的这份厚礼算是白送了。”
第488章
“那也不尽然。”唐寅笑道:“如果这个王颂没有送来两块寒铁,他现在恐怕连代郡首都做不成了。”
灵霜乐道:“原来王兄也知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个道理。”
唐寅挑起眉毛,故作生气状道:“王妹以为我是不尽人情的石头不成?”
灵霜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娇柔的身躯花枝乱颤,唐寅看着,也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但喜欢归喜欢,欣赏归欣赏,唐寅可没有任何非礼的举动,虽说他和灵霜之间早有婚约。
泽平郡的郡城有两座行馆,一大一小,小的那座是给路过常都普通办公的官员设置的,而大的那座则是专门为王家子弟建造。泽平郡多平原,每到夏天,便是狩猎的盛季,以前莫国王侯常到这边游玩,所以常都城内便有了两座行馆。
王家行馆的规模比普通行馆要大得多,即便比不上行宫,但也差不了多少,内部奢华,装饰得金碧辉煌,只是有一部分已被风军打入城内时破坏了,现在正在翻修。
当唐寅和灵霜进入行馆的时候,行馆的前院还有很多工匠在连夜赶工,现场又有工人又有守卫,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整个前院照得亮如白昼,很是杂乱,不过倒是一片安静,在大批监工的监视之下,工人们一个个都在拼力工作,大气不敢喘一下,更无人交头接耳,大声喧哗。
随行的王颂追上唐寅和灵霜,满脸赔笑地说道:“大王、玉王殿下,行馆尚未完工,不如就在微臣的郡首府下榻吧!”
刚才在郡首府吃饭的时候王颂就向唐寅和灵霜提出在郡首府入住,但唐寅考虑到灵霜是女子,而郡首府内的闲杂人员又太多,灵霜住下来多有不便,唐寅就拒绝了,另外,唐寅自身也不太喜欢王颂这个人,不想与其有太多瓜葛。
唐寅说道:“前院有建工,本王与王妹住在后院就好,王大人,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王颂哪敢回府睡觉,常都可是他的地头,如果大王和玉王在常都发生了意外,他有十个脑袋也承担不起。
他连连摆手,说道:“微臣不累,微臣还得在巡视一下,看看行馆之内有无隐患。”
此时王颂可一点不敢大意,他找来属下,令其把行馆内的工匠统统打发出去,今晚就暂时停工,另外,他又在行馆的内外多布置了两倍的守卫,生怕有刺客混入行馆里。
其实,保护唐寅和灵霜的工作,根本无须他*心,风玉两国的侍卫自行会处理,只是事关重大,王颂不敢存有丝毫的马虎。
经过地方上的郡军以及君王侍卫营的双重保护,偌大的行馆业已遍布岗哨,内外军兵林立,别说是人,哪怕是只老鼠也别想钻进去。
王颂前前后后共巡视了三遍,确认万无一失,再无遗漏之处,这才稍感安心,向唐寅和灵霜告退。
突然住进陌生的环境里,灵霜多少有些不适应,以前她和唐寅的关系不明,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挺过去,但有了上一次她和唐寅同枕共眠的经历,她对唐寅已无戒心,这次她又提出和唐寅同室过夜的请求。
唐寅听明灵霜的意思后,在心中忍不住暗叹口气,这小丫头当真是在考验自己的定力啊!
他对灵霜的感情,说是爱还少那么一点,说是喜欢又多出那么一点,就介于爱与喜欢之间。
他无法确定自己和灵霜以后的关系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有那么一天两人会反目成仇,这点连唐寅自己也无法保证,正因为出于这方面的顾虑,他对灵霜的态度一直都处于摇摆不定之中。
此时,他本想拒绝灵霜,但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于心不忍,随即说道:“那好吧!今晚,王妹就住在我这里。”
“谢谢王兄!”听唐寅答应了,灵霜快要揪在一起的五官立刻变得喜笑颜开。凭心而论,卸下心房的灵霜是个十分可爱又单纯的女孩。
在灵霜去洗澡净身的时候,唐寅还特意去瞧了瞧内室的床铺,好在行馆里的床铺足够宽大,别说睡两人,即便睡上三四人也绰绰有余。这让唐寅多少安心了一些。
等他二人相继洗完澡后,两人双双躺在床榻上,就算唐寅刻意拉开自己与灵霜之间的距离,但她身上的香气还是一个劲的向他的鼻孔里钻,定力如唐寅,此时也被熏的意乱情迷,感觉体内一阵阵的发热。
他又不是柳下惠,达不到坐怀不乱的境地,何况对方还是灵霜这样漂亮迷人又高贵的女孩子。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灵霜倒是睡得安稳,在唐寅的身边,一点戒心都没有,呼吸又深又匀称,显然已经睡熟了。
她开始熟睡,唐寅更无法碰她,正当他心猿意马,有些难以控制的时候,睡梦中的灵霜反而还自动自觉地向他靠过来。
单薄的轻纱睡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唐寅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和娇圌躯的柔软。
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似乎是某根神经断裂开,唐寅眼中的神采也被欲圌火所取代。他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冲动,伸出手来,轻轻拉动灵霜睡袍领口的绳带。
绳带系得很松,唐寅只轻轻一拉,便将其打开,随着绳带松开,灵霜胸前顿时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动作轻缓地把睡袍向两边扯了扯,灵霜柔软又富有弹圌性的酥圌胸也随之暴露在空气中。似雪的肌肤如羊脂般细腻,坚圌挺的*虽然不大,却高高圌挺起,粉红色的乳圌尖好像两只小樱桃,让人忍不住有轻圌咬一口的冲动。
唐寅眼中的欲圌望更加强烈,原本漆黑的双眼也在黑暗无光的内室中闪现出似有似无的绿光。
不管了,以后的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吧!唐寅的欲圌望终究战胜了理智,正当他已把理智抛到九霄云外、欲和灵霜翻云覆雨的时候,突然之间,在他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声音很低,就如同夜风稍大一点吹过房檐的声响,如果此时唐寅已经熟睡,那么即便是他也无法察觉这样轻微的声响,但现在唐寅非但没有睡觉,反而还精神得很,正处在浓烈的欲圌火当中。
异乎寻常的声音引起唐寅的警觉,体内的高温一下子降到冰点,眼中的欲圌望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骇人的精光。不对,房上有人!这是唐寅的第一直觉。
可以肯定,房上的来人绝非自己的部下,守卫们也不可能跑到自己寝房的房顶上去巡逻,那只有一个可能,是刺客!
唐寅快速地把灵霜身上的睡袍系好,然后平躺在床榻上,发出深长又匀称的呼吸声,作出已然熟睡的假象,然后静观其变。
咯啦、咯啦!随着一连串细微的让人难以察觉的声响之后,在床榻正上方的房瓦被人缓缓掀开,紧接着,一只连弩从房顶上探了进来,连弩的锋芒正是对准床榻上的唐寅和灵霜。
唐寅眯缝着眼睛,暗道一声果然是刺客!可是让他奇怪的是,刺客是怎么进来的,行馆守卫森严,岗哨密布,外面的一层是郡军,里面的一层是风玉两军的侍卫营,无论哪一层的守卫都如同铁桶阵一般,难道刺客是飞进来的不成?
现在已无从探究刺客是怎么进来的了,唐寅的目光紧紧盯着上方的弩机,与此同时,他也把弯刀握在掌中。
就在房顶刺客扣动弩机的一瞬间,唐寅搂着灵霜,直接从床榻上滚落到地,还在睡梦中的灵霜一下子被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充满不解地看着唐寅,口齿囫囵不清地问道:“王兄,发生了什么事?”
唐寅没有回话,只是手臂一抖,握在掌中的弯刀已脱手而飞,在空中打着旋,卷向房顶。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弯刀将房瓦击了个细碎,去势不减,继续向外飞去,紧接着,房顶上方传出人的惊叫,以及瓦片被踩碎的咔咔声。
这一下可惊动了周围的侍卫,就听屋外有人高声呐喊道:“有刺客——”随着这一声叫喊,外面就像突然炸了锅似的,脚步声轰鸣,喊喝声四起。
如果没有灵霜在这,唐寅早就窜到房顶上了,可是现在他不敢动,万一附近还有刺客,他一离开,灵霜可就危险了。
经过这一折腾,灵霜彻底惊醒过来,她的两眼瞪得又大又圆,抬头看向漏出大窟窿的房顶,惊问道:“王兄,刚才来了刺客?”
“恩!”唐寅点点头,接着站起身,随手把灵霜也从地上拉起,看眼钉有数根弩箭的床榻,他也忍不住一阵后怕。
他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若非……若非我警觉,现在你我恐怕都已着了刺客的道。”
准确来说,应该是若非唐寅欲圌火焚身,难以入眠,这次真就被刺客得手了。
刺客来得太突然,行动也太隐秘,能绕过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侍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唐寅寝室的房顶上,事先肯定做过周密的计划和部署。
第489章
唐寅和灵霜刚逃过一劫,房门就被人大力撞开,唐寅下意识反应的将另一把弯刀抬了起来,举目一瞧,原来冲进来的是阿三阿四以及众多的侍卫们。
“大王没事吧?”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与此同时,纷纷围拢上前,把唐寅和灵霜二人团团围住。
唐寅懒得回答,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