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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他二人所释放的灵武技能已不能相提并论,汤文远所释放的灵乱?风在顷刻之间被段堂的灵乱?风所吞噬,而后,空中仍剩余有大量的灵刃,继续向汤文远袭去。
灵乱?风的攻击范围太大,老头子根本无从闪躲,耳轮中就听咔咔的脆响声不断。等灵刃全部散去之后,再看汤文远,浑身上下的灵铠俱碎,身子不知被划出多少条口子,他以灵刀拄地,咬着牙硬是没有倒下,可鲜血顺着他的盔甲、衣襟不断地滴淌下来,人业已是摇摇欲坠。
一击得手,段堂眼中的凶光更盛,他手提灵枪,一步步地向汤文远走去,狞声说道:“贼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话之间,他将掌中的灵枪高高举起,对准汤文远的脑袋就准备猛砸下去。
而就在这时,段堂忽觉得身后有破风之声传来,他高举的灵枪来不及砸向汤文远,顺势回扫,横斩自己的身后。
当啷!他的灵枪正扫在一柄灵剑上,金鸣声刺耳,火星子爆出一大团。
段堂心中一颤,动了动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心中暗道:来敌好大的力气啊!他回身举目一瞧,在自己的背后站有一人,浑身上下黑色的灵铠,手中持有一把乌黑色的灵剑。
他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扬头喝道:“来者通名报姓……”
他话音还未落,对方的灵剑已直直向他的胸口刺来,与此同时,耳中也传来对方阴沉的话音:“风王,唐寅!”
段堂闻言,大惊失色,想不到己方千辛万苦要找的风王就在自己的面前,而要命的是,自己现在要独战风王。
他振作精神,大喝一声来得好,舞动灵枪,将唐寅的快剑挡开,而后手腕一翻,以枪尾猛击唐寅的面门。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的灵枪比唐寅的灵剑要长得多,攻击起来也方便。可是唐寅的身形太快,他的枪尾刚刚击出,唐寅已如同泥鳅一般闪到他的身侧,灵剑斜刺他的肋下。
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突然,把段堂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他此时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将牙关一咬,使出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不躲不避,横枪反扫唐寅的脖颈。
唐寅冷笑一声,身子急速地向下一低,将对方扫来的灵枪刚好让过,不过他刺出的灵剑也稍微偏了偏,没有刺中对方的软肋,将其小腹处的灵铠挑开一条大口子。
段堂下意识地低头瞧瞧自己的小腹,暗道一声好险,他畜力断喝,以灵乱?风击向唐寅。
等漫天的灵刃刮过,再定睛看去,面前哪里还有唐寅的影子。段堂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不好,他半转回身,再想回枪出招,已然来不及了。
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他背后的唐寅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段堂的后脑。
这一记重击,让段堂感觉自己像是挨了一闷棍似的,头脑发晕,天旋地转,他站立不住,直接被砸趴在地,手中的灵枪也摔飞出好远,鲜血顺着鼻孔缓缓流淌出来。
呼!段堂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身上的灵铠气化,眨眼工夫散于无形。唐寅上前一步,低身将他的背铠抓圌住,向身后一甩,喝道:“绑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玉军士卒蜂拥而上,将摔在自己眼前的段堂拉肩头拢二臂,捆绑个结结实实。
桓军兵团长段堂被擒,全兵团的阵营又被打散,这一下,桓军的第一兵团开始支撑不住了。
现在,战场上的双方变成了大混战,已完全没有阵形可言,双方的将士们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谁是谁。
如此的混战,对于兵力多的一方是最有利的。场上,随处可见一波波的桓军被数倍于己的玉军所包围,经过一番殊死厮杀,最后被人家乱刃砍翻在地。
兵败如山倒。癸亥军第一兵团的溃败只是一瞬间的事,无心恋战的桓军将士被杀得四散奔逃,可真正逃走的却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被玉军所围杀,还有不少人缴械投降。
当战斗进入到尾声的时候,士气正盛的玉军将领们纷纷向唐寅提出,继续进攻桓军的后军,一口气击垮桓军全部主力。
不过唐寅还没有被眼前的这点胜利冲昏头脑,只凭己方现在这些地方军,想要全歼癸亥军全部,那无疑是天方夜谭,根本没有可能。
他传令下去,全军带上俘虏,即刻撤退,回往大平城。这时候,有名玉将急匆匆跑过来,看到唐寅,颤声说道:“风王殿下……汤大人……汤大人怕是要不行了……”
唐寅吸气,问道:“汤大人现在在哪?快带本王去看!”
汤文远刚才受了段堂灵乱?风的一击,其实他身上有灵铠做保护,已经极大限度的卸去灵刃的杀伤力,虽说身上被刮出许多口子,但没有一处伤口是致命的。
只是老头子年岁太大,身体不比年轻人,若只是一两处划伤还好说,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伤口,体内的气血已经耗尽。
当唐寅看到汤文远时,老头子正躺在一块平地上,周围站满了玉兵玉将,人们的脸上无不布满悲色。
唐寅分开众人,走到汤文远近前,低头一瞧,老头子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
他蹲下圌身子,握起汤文远的手,低声唤道:“汤大人?汤大人感觉怎么样?”
汤文远失去神采的双目缓缓转动,落到唐寅的脸上,嘴角扬了扬,断断续续地说道:“此战……打得……漂亮……虽以寡敌众、以弱战强……但却打出我玉军的雄威……老臣……要多谢风王啊……”
唐寅轻轻拍了拍汤文远的手,含笑说道:“汤大人不要这么说,是本王应该谢玉军弟兄们……”
“老臣这次……怕是……不行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老臣能死在战场之上……也是老臣的福气了……”
听闻这话,周围的玉军将士们再忍不住,纷纷哭出声来。唐寅暗暗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汤大人老当益壮,怎会不行了呢,现在本王便送你回城医治。”
汤文远缓缓摇了摇头,颤声说道:“我主年幼……只望殿下能多加体量……保…保风玉两国永盛不衰……”说完这话,老头子也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微微扬起的头随之垂了下去。
“大人——”
哗啦啦!周围的玉军将士跪倒一片,哭声四起。汤文远的死,也让唐寅的心情又沉重又难过,但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癸亥军的后军随时都可能冲杀过来。
他松开汤文远的手,站起身形,向左右喝道:“都不要再哭了,全军将士,立刻回城!”
汤文远阵亡,玉军的直接指挥权便落到唐寅的手上,在他的指挥下,玉军将士们带上俘虏和己方阵亡兄弟的尸体,快速地撤回大平城。
这一场战斗打下来,玉军方面的伤亡有五千多人,其中还包括龙门郡的郡首汤文远,这也是玉军方面最大的损失。而癸亥军方面的伤亡则要惨重得多,单单是被烧死烧伤的将士就有三万多人,另外最为强悍的第一兵团还被玉军全歼,连兵团长段堂都被人家生擒活捉,现在,癸亥军这边还有再战之力的将士已不足四万,强攻大平城也变得不太现实了。
本想偷袭人家的玉军结果反被人家所偷袭,伤亡过半,损失惨重,严熙这时候已然气得暴跳如雷,不管不顾的欲找大平城的敌军拼命,关键时刻,还是韩石站出来把他拦住了。
现在癸亥军的战力锐减,将士们的士气又跌落到谷底,如此状态,哪里还能去攻城,连自保都困难。
韩石向严熙提出,为今之计,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选,若是还要恋战,有全军覆没之危。
第554章
严熙在韩石的劝说下放弃继续进攻大平城的念头,率领癸亥军残部退回到龙门山内,准备按原路撤走。
不过他们现在想撤走可就不像来时那么容易了,目前军中有大量的伤兵存在,经受不起长途跋涉,而且还是在荒山野岭这么艰苦的环境当中,这就需要桓军得休养几日,先处理好部分伤兵的伤势再开拔。
对于这一点,韩石倒是不着急,在他看来,己方目前丧失了攻打大平城的实力,而玉军也没有实力主动来攻,己方在龙门山里驻扎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危险。
可是这次韩石料错了,或者说他漏算了一个因素,正在向大平城这边飞速赶来的三水军和天鹰军。
就在玉军伏击桓军的第二日,下午,三水军和天鹰军的探子便抵达大平城,见到唐寅之后,向他禀报,两军的先头部队已接近大平城,目前距离大平城只有五十里。
这个消息让唐寅大喜过望,也让玉国的官员、将领们长松口气,有三水军和天鹰军赶过来增援,己方便再不用怕桓军了。
三水军和天鹰军这支先头部队只有三万人,但却是由梁启和子缨亲自率领,大将战虎、吴广随行,下面的将士亦是两军的精锐之士。
当他们抵达大平城时,唐寅亲自出城迎接。等众风将们见到唐寅和殷柔之后,纷纷跪地,施大礼叩拜的同时无不热泪盈眶。三水军和天鹰军方面也知道唐寅和殷柔遇袭失踪的消息,本以为大王这次凶多吉少了呢,现在见到唐寅和殷柔皆平安无事,众人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激动,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把众将一一搀扶起来,唐寅拉着梁启和子缨二人的手,由衷感叹道:“我盼你们的到来是盼得望眼欲穿啊!”
这是实话。现在桓军是不敢来攻大平城了,但唐寅可不想放他们走,而以玉军的战力,主动出击无疑是以卵击石,现在己方的将士赶到,唐寅终于有了主动出击的本钱。
“大王和公主殿下这一个多月来都在哪啊?弟兄们找遍了风国,也未把大王和公主殿下找到。”梁启边陪着唐寅往城内走,边关切地问道。
唐寅和殷柔相视而笑,随即他把自己是怎么带着殷柔穿过龙门山,又是怎么来到大平城的经过向众人大致讲述一遍。听完之后,就连战虎也连连感叹好险、好险。
子缨揉着下巴,喃喃说道:“现在的桓军当真是不容小觑,避开我军主力,出奇兵偷袭我国本土,釜底抽薪,攻敌不备,厉害啊!”
梁启笑了笑,耸肩说道:“并非桓军厉害,只是我军方面太过于轻敌。”
说着话,他对唐寅道:“大王,目前桓国把全国的兵力都投放在安国和安桓边境,这正是我军长驱直入的好机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连连摆手,说道:“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议,现在,我要的是务必全歼这支桓国的癸亥军。”
吴广好奇地问道:“癸亥军被大王设伏偷袭,损失惨重,未敢再来强攻大平城,现在已经撤退了吗?”
“应该不会!”唐寅摇了摇头,说道:“吃了一场大败仗,癸亥军死伤众多,撤退之前,一定得休整些几日。”
子缨大点其头,接道:“大王所言没错!敌军休整的这段时间,正是我军主动出击,将其一举歼灭的好机会。”
梁启说道:“我军可兵分两路,一路正面推进,一路绕行敌后,两面夹击,可轻取敌军。”
子缨说道:“兵贵神速,今晚就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我们可和敌军打一场夜战!”
有梁启和子缨二人在,唐寅自己都不用动脑筋了,这两位都是最顶尖级别的统帅,无论是谋划长远的战术战略还是短兵交接的临阵指挥,皆无人能出其左右。
唐寅听着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快言快语,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这才是他习惯的风格,三言两语之间便把破敌的战术敲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具体的准备。
别看梁启和子缨只带来三万人,但皆为三水军和天鹰军的精锐,在唐寅眼中,这三万将士,胜过玉军十万甚至更多。
他眯缝起虎目,脸上露出冷笑,幽幽说道:“今晚,我定要一雪前耻,让癸亥军有来无回!”
当天深夜。以唐寅为首的风军悄悄出城。三万将士,人含草,马衔铃,悄然无声的向龙门山方向而去。
为了确保此次行动的隐蔽,已有大批的随军探子被梁启和子缨先行调派出去,解决掉沿途的桓军岗哨和眼线。
这一行风军,仿佛深夜中的幽灵军团,行进的速度极快,马不停蹄的赶到龙门山一带。
进入山林之中,风军先做短暂的休息,梁启和子缨二人趁此时间进行分工。
通过商议,梁启带一万五千人的三水军精锐打桓军的正面,子缨带一万五千人的天鹰军精锐打桓军的背后,梁启那边有战虎辅助,子缨那边则有吴广辅助。
等他二人商量完,向唐寅做了汇报,后者没有异议,决定随子缨去绕行敌后。
唐寅以前有打探过桓军驻地,对其情况还是较为了解的,也很清楚从哪里绕到敌后最为安全,所以由他领路是最合适的。
且说唐寅,带着天鹰军将士在林中快速地穿行,他特意绕了一个大弯,尽可能的避开桓军的暗哨,虽说浪费不少时间,但行动可以更加隐蔽,不易暴露。
绕行这一个大弯,唐寅等人足足用掉一个多时辰,当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桓军驻地后方的时候,已是凌晨,正好到了和梁启预定好的进攻时间。
另一边,梁启见寅时已过大半,该是己方动手的时候了,他传令下去,全军推进,向桓军驻地展开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水军将士在林中扩散开来,众人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在三步左右,像是一面大网似的向前缓缓推进。
正如同他们判断的那样,桓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驻地会受到敌人的偷袭,而且来敌还不是玉军,而是胜过玉军许多的风军。
桓军上下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连在林中布置的岗哨也是毫无警惕性而言,放哨的军兵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树下,打着瞌睡。这更是加给风军的偷袭制造出便利,许多桓军的岗哨就是在睡梦中糊里糊涂的做了风军的刀下鬼。
等风军已经推进到桓军驻地近前时,看守营门的桓军仍在睡觉,不过这些桓军岗哨当中已经有修灵者的存在,耳力比普通士卒要敏锐得多。
一名负责看守正门的修灵者最先察觉到异常,在睡梦中他隐约听到踩压草丛的沙沙声响,这名修灵者打了激灵,一下子惊醒过来,本能地向四周观望。
破晓前的树林太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修灵者,可视的距离也只有不到十步。这人张望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过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他也说不上来。
他站起身形,随手从营寨的寨墙上抽下一根火把,缓步地向前方树林走去。当他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透过火把的光芒,他猛然发现树林中有黑影晃动,这人脸色顿是一变,张开嘴巴,刚要发问,就听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从树林中飞出,正中他的胸口。
“啊——”
修灵者的叫声刚刚发出,树林内嗖嗖的破风声四起,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扑扑扑闷响声。
再看这名修灵者,头上、身上插满了黑漆漆的弩箭,整个人活像个刺猬似的,两眼瞪得滚圆,嘴巴大张,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身子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扑通!他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沉重的砸地声也把其余的桓兵所惊醒。
人们睁开朦胧的睡眼,满面茫然地面面相觑,很快,有人看到前方树林边上有一只火把,奇怪地嘟囔道:“谁把火把仍到哪去了?”
“不知道!唉?古大哥呢?”“没看见啊,刚才还在这呢!”“那林子那边去瞧瞧!”
数名桓兵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距离远时,他们只看到火把,没看到一旁的尸体,现在走近,立刻发现了修灵者倒在火把旁插满弩箭的尸身。
众桓兵大惊失色,有人尖叫道:“不好,古大哥他死……”
桓兵的话还没有喊完,弩箭飞来,正中他的嘴巴,箭尖由他的脑后探了出来。
“是敌袭——”随着这名桓兵的倒地,周围人总算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大叫道,不过,他们很快也步了同伴的后尘,从树林中不停飞射出来的弩箭将他们的身子钉得千疮百孔。
在这几名桓兵倒地的同时,从树林当中窜出一长排风军。
这些风军清一色的手持连弩,一边向前飞奔,一边连续扣动弩机,弩箭破风的嗖嗖声不绝于耳,守在营门口的桓军士卒接二连三的中箭,纷纷被射翻在地。
等风军士卒把弩机中的弩箭都射光,立刻把弩机挂到后腰,抽出佩刀,摘下背后背着的盾牌,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向前全力冲杀。
第555章
桓军根本没有防备敌人的偷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守卫营门的军兵反应过来,再想关闭营门,已然来不及了。
三水军所普遍应用的连弩堪称是近战利器,弩箭如飞蝗一般,穿梭不断,破风声刺耳。只一轮箭射过后,桓军驻地的营门上便插满了箭矢,门前的空地上躺满了中箭的桓军士卒。
营门内的桓兵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把营门关闭,但这时候风军已冲到近前。
只见那飞奔过来的风兵好像猛虎下山似的,顺着辕门还未关闭的缝隙直接撞了进来,将门后的桓兵冲撞得一阵大乱。
冲进来的风兵很快被桓兵砍杀刺死,但同样的,桓兵想关闭营门也没有了可能,随着冲上来的风军将士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