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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傍晚了血卫营还没有动静,薛荣都已经不指望他们了,突然听闻何如水和金卓的话,他急忙举目望去,可不是嘛,血卫营的骑兵队伍实在太扎眼了,就仿佛凭空刮起的一阵腥风血雨似的。
薛荣眼睛为之大亮,心中长长吁了口气,血卫营的人终于是上阵了,看来,己方与风军的激战也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挑起,冲着左右喝道:“传令下去,让我军将士们加紧攻势,协助血卫营,一口气给我拿下风军的前营!”
“是!将军!”血卫营的出战,也让周围的传令兵们变得激动不已、士气高涨,人们齐声呐喊着,纷纷催马向前奔去。
且说以覃辉为首的血卫营,穿过前方的川军阵列,一直冲到风军的大营前。
向左右望了望,随意找到一处距离自己最近的风营破口,覃辉喊喝一声,让前方的川军将士们统统让开,随后,血卫营的骑兵顶上前去。
人马未到,灵武技能先至。满天的灵刃和灵刺飞射进寨墙后的风军阵营当中,溅起层层的血雾,惨叫声连成一片,只是在一瞬之间,风军阵营里就倒下数百名之多的军兵,原本把寨墙破口处堵得严实合缝的阵营也露出一个大缺口。
趁着风军阵营出现空档,血卫营的骑兵们一股脑的冲杀进去,各种灵兵挥舞开来,见人就砍,逢人便杀,一时间,直把这里的风军杀得阵营大乱,将士们溃散奔逃。
成功突入进风营之内,血卫营的人依照覃辉的命令,不去别处,直冲风营的中心处,他们的目标正是风营的中军帐。
血卫营全体出动,声势浩大,高手如云,当真是锐不可当,凡是冲上来阻拦的风军将士,轻者被打成重伤,重者当场毙命,尸骨无存。
三水军确实挡不住血卫营的冲杀,这一大群修灵者,轻而易举的把风军前营冲开一条豁口,而后浩浩荡荡的杀向风军的中军帐。
覃辉以为唐寅会坐镇中军帐进行指挥,可是,当他们冲到这里的时候,偌大的中军帐内空无一人,即便是守在门口的侍卫都寥寥无几。
见状,覃辉大怒,令手下人把一名擒获的风军侍卫带过来,厉声问道:“风王现在何处?快说!”
那风军侍卫倒也强硬,冲着覃辉扑的一声吐口唾沫,尖声叫道:“你要杀便杀,想从我口中打听大王的下落,别做梦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恼怒的覃辉抬手就是一枪,正中那名风军侍卫的胸口,就听扑哧一声,风军侍卫的身体被长枪贯穿,紧接着,灵枪上的烈火烧到侍卫的身上,一个大活人,只在眨眼之间便化为了一团灰烬。
覃辉看都没看地上黑黢黢的尸骸,他向周围的部下们怒声喝道:“给我搜!无论如何也要把风王给我揪出来!”
“遵命!”血卫营众人齐声答应着,随后分散开来,向四面八方而去,搜索唐寅的下落。覃辉刚刚退出中军帐,就有一名血卫营的军兵过来禀报,说中军帐不远处有座大帐,外面聚有许多风军侍卫,想必风王就在其中。
覃辉闻言大喜,想都没想,翻身上马,让报信的军兵领路,他提枪跟了过去。果然如那名军兵所言,眼前的这座营帐面积极大,而且异常豪华,和普通的风军营帐截然不同,在营帐的外面,聚拢着大批的风兵风将,其中还不乏身穿戎装的女兵,他们将营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一个个面容冷峻,如临大敌。
只看这份阵势,覃辉便已判断出来,在这座营帐里面的即便不是风王唐寅,也是极为重要的人物。他二话没说,提枪直冲过来。
见突然来了大批的敌军,风军侍卫们立刻分出数十号人迎了过来,这些侍卫皆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剑,聚成一团,想把以覃辉为首的马队顶住。
可是这些普通的风军侍卫又哪里能挡得住血卫营的头领覃辉?只见后者高高举起手中的灵枪,冲到风兵近前的同时,手中高举的灵枪也恶狠狠地猛砸下去。
风军侍卫们齐齐把盾牌顶起,想以盾阵防住对方的灵枪。
就听场上当啷一声剧烈的声响,在灵枪的重击之下,风军的盾阵中有三面盾牌被砸了个细碎,下面的风兵骨断筋折,当场被压死。
左右的侍卫们脸色大变,人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击,覃辉后面的血卫营军兵们已一拥而上,人们手中的灵兵皆闪烁出霞光异彩,而后,数记灵乱?风被齐齐释放出来。
只一人释放灵乱?风就已不是普通军兵所能抵挡,何况还是数人同时施放,就在那一刹那,迎过来的数十号风军侍卫全部被灵刃绞得支离破碎,最惨者,身体都破裂成上百块。
等漫天的灵刃刮过,再看现场,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破碎的盔甲和肉块铺了一地,鲜血将地面染成了黑红色,触目惊心的场面加上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有快要作呕的感觉。
此情此景,把剩余的风军侍卫们统统震慑住,人们惊恐地瞪大眼睛,冷汗顺着面颊不停的流淌下来,同时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武器。
眼前的这些敌军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双方的战力已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就在风军侍卫被血卫营的人吓得目瞪口呆时,营帐的帐帘撩起,从里面走出来两员大将。
这两人,一位是风国大将的吴广,一位是玉国大将的石宵。其实,唐寅并不在这座营帐中,战事吃紧,他早就跑到战场上和敌军厮杀去了,哪还会坐在营帐里?
虽说唐寅不在,但公主殷柔和玉王灵霜可都在此帐之内,吴广和石宵也正是受唐寅的指派,留在这里,保护殷柔和灵霜的安全。
他二人出来之后,双双用出洞察之术,探查清楚来敌的修为后,二人心中同是一震。
这一批敌军,如果仅仅是其中的几人修为深厚倒也没什么,要命的是,他们个个都有一身雄厚的灵武修为,草草估计,对方的人数也在一千往上,这让己方如何来战?
吴广和石宵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同有一个想法,这批敌人,绝不是靠己方这点人所能应付的!
石宵低声说道:“吴将军,想必这批敌军就是川国大名鼎鼎的血卫营,你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得掩护公主和大王赶快跑!”
跑?谈何容易啊!吴广心中苦笑,敌军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若无人去牵制住敌军,怎么可能跑得掉?关键时刻,他也没时间多作考虑了,一把抓住石宵的手腕,急声说道:“石将军,我去拖住血卫营的人,你带上公主和玉王,由营帐后面跑出去,总之,先找到一处隐蔽之地藏身再说!”
石宵激灵灵打个冷战,吴广要去拖住血卫营?那可都是灵武高手啊,他再厉害,以一人之力又怎能敌得过这许多的高手,这不是等于是自杀嘛!
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行,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第589章
吴广没时间和石宵罗嗦,他低声呵斥道:“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若让敌军把营帐围住,别说你我走不掉,公主和玉王都得被敌军所擒,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说完话,他也不等石宵作出反应,飞身跨上战马,摘下自己的偃月刀,然后罩起灵铠,将长刀灵化,分开外面的侍卫们,然后直奔前方的血卫营而去。
他刚催马冲出己方人群,迎面就来了三名血卫营的骑兵,这三人,两人用枪,一人使刀,看到吴广,三人齐齐举起灵兵,对准吴广,同时施放灵武技能。
用刀的血卫营骑兵施放的是灵乱?风,用枪的血卫营骑兵施放的是追魂刺,三人凝化出来的灵刃与灵刺劈头盖脸的向吴广飞射过去。
吴广并未闪躲,将灵气灌入灵兵之内,只见他掌中的灵刀光芒四射,紧接着,灵乱?极呼啸而出。
对方施放的灵刃和灵刺碰上灵乱?极的灵刃,瞬间化为乌有,而后,灵乱?极剩余的灵刃去势不减,继续向前飞射。
刚刚施放完灵武技能的三名骑兵再想格挡,已然来不及了,随着密集的灵刃刮过,再看那三人,连人带马的被绞成碎块。
双方只一个照面,吴广便连杀三名血卫营的军兵,后面的血卫营众人心头同是一惊,一名千夫长催马越过麾下的军兵,来到吴广近前,上下打量他几眼,喝道:“来将通名!”
“风国,吴广!”吴广报出自己的名姓,而后直视对方的双眼,冷声问道:“你又是何人?”现在他需要尽可能拖住对方,好为公主和玉王创造出足够多的逃脱时间。
那名千夫长先是愣了愣,随后长长哦了一声,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风国四大猛将之一的吴广!在下血卫营,寒刀!”
吴广见多识广,一听对方的名字就判断出来此人不是川人,而是神池的人。
他沉声说道:“阁下身为神池的高手,为何不留在神池国内,反而跑到川国做帮凶,到桓国来打仗?这和神池一向不插手列国之争的作风可是相违背的!”
寒刀耸耸肩,说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此乃天经地义,和神池的理念毫无干系。”说着话,他抬起手中的灵刀,说道:“多说无益,今日你我各为其主,免不了要以死相搏!”
吴广点点头,说道:“刀枪无眼,得罪了!”说话之间,他猛的催马前冲,同时狠狠劈出一刀,直取对方的脑袋。寒刀大喝一声来得好,他举起手中的灵刀,硬接吴广的重劈。
当啷!双刀碰到一起,爆出一团火星子,与此同时,二人周围的地面上被震起一层尘土,漫天飞沙,天地变色。
寒刀感觉自己的手臂发麻,虎口生痛,他心中暗道一声吴广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灵武修为还是自身的力气,都堪称是一流的。
“你也接我一刀!”寒刀大喝时,双臂运足力气,将灵刀横斩向吴广的腰身。吴广想也没想,立刀招架,当啷啷,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只见吴广连人带马横着退出三步。
他二人你来我往,战到一处,走马盘旋之间,战了十余个回合。战场上,二人施放出来的灵压越来越沉重,范围也越来越大,渐渐的,*得周围观战之人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寒刀的灵武绝对是超一流的,但和吴广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两人又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吴广是越战越勇,反观寒刀则显得力不从心,收招和出招变得越来越仓促。
见对方已有后力不济的迹象,吴广突然发难,大吼着施放出十字交叉斩?极,那一瞬间爆发出无数的灵刃,密集的灵刃合在一起,组成巨大的十字形,挂着刺耳的咆哮声,向寒刀急速飞去。
寒刀心头一震,仓促之间,他以灵乱?极应对,只不过他的修为和吴广比起来要略逊一筹,他的灵乱?极未能全部抵消掉吴广的十字交叉斩?极,仍有小部分的灵刃射到了寒刀的身上。
耳轮中就听沙沙之声不绝于耳,寒刀胸前的灵铠连续受到灵刃的攻击,先是出现划痕,随着攻击的灵刃越来越多,划痕变成了裂痕,而后,他胸前一尺见圆的灵铠完全破碎,灵刃在他胸前划出数十道血痕,他胸前的皮肉都被削掉整整一层,露出白森森的胸骨。
这还多亏他修为深厚,灵铠坚韧,抵御掉大部分灵刃,不然的话,那些灵刃足可以将他的胸膛绞碎。
即便如此,寒刀也受不了,痛叫出声,仰面翻下战马,胸前那硕大无比的伤口让人看了都感觉心里发毛,他当场便疼晕过去。
见状,周围的血卫营军兵们大惊失色,立刻冲出来十数人,把吴广挡住,另有数人去抢救寒刀,把他拖回己方阵营。
等人们把他带回来,再看寒刀,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要不行了。
“将军,寒刀大哥快不行了!”血卫营的军兵们纷纷拿出金疮药,打开盖子,胡乱地向他胸前伤口洒着,同时冲着覃辉大声叫喊道。
又有一名千夫长要折损在风营之内,覃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有说话,但手中灵枪上的火焰却已变得更浓更烈,就连他周围的气温都像是一下子升高十好几度。
还没等覃辉上阵,另有一位名叫黯妖的千夫长率先冲向吴广,与之战到一处。
这人用的是一杆灵枪,其灵武与寒刀在伯仲之间。她与吴广恶战了三十多个回合后,逐渐的也开始露出不支的迹象。
吴广故技重施,再次突然发难,以十字交叉斩?极猛袭向对方。这次黯妖倒是准备充分,没敢硬接吴广的杀招,危急时刻,她甩掉马镫子,飞身向一旁扑了出去。
扑!吴广的十字交叉斩?极没有打中黯妖,倒是把她的坐骑绞碎成肉块。黯妖在地上稳住身形后,还想还击,哪成想吴广的第二记杀招又来了,这次向她袭来的是血魂追,一根血红色的灵刺。
黯妖惊出一身的冷汗,来不及格挡,只能再次抽身闪躲,可是别看血魂追只是一根灵刺,但却不是那么容易躲避的,当她的身形向一旁窜出去时,血魂追好像有生命似的,凭空转了个弯,继续向她射去。
只听扑哧一声,这根血红色的灵刺虽未刺中黯妖的要害,但却将她的肩胛骨刺穿,由其身前进入,在其背后透出,直接将她的肩膀穿出个大窟窿。
黯妖闷哼着,踉踉跄跄的退出五六步,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站不起来。生怕吴广追杀上来,周围的血卫营军兵立刻冲上前去,把受伤的黯妖死死护住。
对方只是一女流之辈,吴广也没想要赶尽杀绝,见对方受伤而退,他勒住战马的缰绳,单手提刀,站立在血卫营众人的面前,调整呼吸,借此机会尽可能多的恢复体力。
他连续打败两名血卫营的千夫长,让对方一死一伤,他自身的体力和灵气也耗损不少。
这时候,又有血卫营的千夫长想上前迎战吴广,可覃辉已再忍不住了,怒声喝叫道:“都给我退回去!”
他一句话,吓得余下那三名跃跃欲试的千夫长同是一缩脖,声都没敢吭一下,纷纷拨马撤退到本阵。
血卫营中不管是神池的人还是川国人,对覃辉都是异常敬畏,其一,他是血卫营的兵团长,是人们的顶头上司,其二,他自身也是神池的贵族出身。
在神池,并不是人人都没名没姓的,凡是贵族,皆有名姓,而且贵族也有权利赐名赐姓给那些没有名姓的神池人。覃辉在神池就拥有伯爵位,算是神池的上等人之一。
此时,覃辉喝止住自己的一干手下,然后双脚一磕马镫子,催马上前,来到吴广近前。他垂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灵枪,喃喃说道:“区区一风将,却要烦劳本座亲自出手……”
听他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埋怨吴广,还是在埋怨他自己的部下。吴广险些气乐了,自己征战沙场,碰到的对手可不少,但还从未见过像此人这么狂妄的,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深吸口气,问道:“你是何人?通名报姓!”
覃辉终于抬起头,对上吴广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道:“覃辉。”
“覃辉?没听说过。”吴广用灵刀一指对方,正色说道:“不知阁下是川人还是神池人?”
“有何分别?”覃辉被他问愣了,微微扬起眉毛,反问道。
“若你是川人,我无话可说,若是神池人,我奉劝你还是赶快返回神池,休要再趟川国的这淌混水……”
没等吴广把话说完,覃辉已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摇头说道:“你即刻就要命赴黄泉,竟然还有闲情为本座*心,实在有趣。”
吴广面色一冷,沉声说道:“看来你我也只能在兵刃上见真章了!”说话之间,他双手握住灵刀,作出准备进攻的架势。
覃辉眼中精光闪烁,突然伸出三根手指,凝声说道:“十回合内我若不能打你下战马、三十回合内我若不能取下你的首级,本座今日便饶你不死!”
第590章
吴广在风国算不上最强的武将,但也是堂堂的四大猛将之一,对方要在三十个回合内取下他的首级,无论在谁听来这都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吴广也不例外,他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阁下如此有信心,那就请放马过来吧!”
覃辉点点头,毫无预兆,他猛的一夹马腹,催马直奔吴广冲去。
马快,他的出枪速度更快,燃烧着烈火的灵枪连点吴广的面门、胸口和小腹。连出的三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即便是吴广也大吃一惊,暗叫一声厉害。
他不敢大意,侧马向一旁闪躲,堪堪将对方的三枪躲过去。
还没等吴广还击,覃辉突然变刺为扫,灵枪一横,横扫吴广的腰身。吴广反应也快,身子厉害向后一仰,整个人几乎躺在马背上,将覃辉的横枪又躲了过去。
他刚刚挺身坐起,覃辉又把灵枪当棍用,力劈华山的向他头顶狠砸过来。吴广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灵刀,硬接对方的重枪。
当啷!这一声铁器碰撞的金鸣声,仿佛晴空炸雷似的,巨响声像是要刺穿周围人的耳膜,即便是血卫营的军兵都忍不住手捂自己的双耳,连连后退。
再看场上,已没有了吴广的身形,原来覃辉的重击力道太强,吴广是把他这一枪接住了,但他跨下的战马受不了,四蹄尽折,战马扑倒在地,鼻口窜血,当场被震死。
覃辉说十回合内打吴广下战马,他还真做到了,上来的三板斧又快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