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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了什么,一定也不会违约。
杜三千当然不会说出去。她是个好人,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但她显然不明白。恩惠随便施,也会有报应的。
胡铁花和楚留香去看高亚男,对方果然如胡铁花说的那样不理他,枯梅大师被唤作“蓝太夫人”。当着楚留香的面,她们被一个叫做丁枫的少年接走了。
很奇怪的就是这一点。枯梅大师的名声自然比蓝太夫人大,却要冒蓝太夫人的名来赴约。
但最离奇的就是——金灵芝原本非要跟着杜三千的,竟然也被丁枫带走了。
“现在人都走完了,你可以说了吧?”楚留香先把自己一天的遭遇说了,又来问杜三千。
杜三千面有难色的说道:“这次的事,恐怕不简单。据我所知,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失窃了。”
她想了一天,终于想出了这个说辞。
“清风十三式失窃了?”楚留香和胡铁花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们总算明白枯梅大师为何会下山了。华山派的不传之秘失窃了,枯梅大师怎么坐得住?无花能从神水宫盗出“天一神水”,那是因为“天一神水”是由阴姬的弟子保管的。可是,清风十三式是由枯梅大师自己保管,能从她手上盗走秘笈,这人的本事岂非比无花还要大?
难怪高亚男不愿理他。此事不但离奇,一定也很凶险。胡铁花若是知道了真相,定然不会放下她不管。高亚男宁愿他误会,却还是不愿把他拖下水。
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琵琶公主认识他们之后,从来都是想着怎么把他们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杜三千点点头,道:“枯梅大师就是来查明此事的。她们此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你们都认识,只是这第三位嘛。。。。。。”她说着,瞥了楚留香一眼,停住了。
第三个是谁呢?
“第三个是谁不重要。”杜三千若有所思。
胡铁花显然不信。但他明白,杜三千说不重要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再追问下去。她不愿说的事情,就算楚留香也决计套不出她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排版完全乱了,我是要空出两章来还是都往前面提?
☆、神秘男子
这是条通向江岸的路,很是偏僻。
路旁杂草丛生,四下渺无人迹——只有一个人。
这人穿着件极讲究的软缎袍,手里提着个黑色的皮箱,衣服是崭新的,皮箱却已很破旧。
他的人很高,腿更长,皮肤是淡黄色的,黄得很奇怪,仿佛终年不见阳光,又仿佛常常都在生病。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很亮,和他的脸完全不相称,就好像老天特地借了别人的一双眼睛,嵌在他脸上。
胡铁花笑了。
若是别人在后面盯他们的梢,他早就火了,但他对这人本来就没有恶感,此刻远远就含笑招呼着道:“同船共渡,已是有缘,我们能在一个池子里洗澡,更有缘了,为何不过来大家聊聊。”
这人也笑了。
他距离胡铁花他们本来还很远,看来走得也不太快,但一眨眼间,就已走近了三四丈,再一眨眼,就已到了他们面前。
楚留香脱口赞道:“好轻功!”
这人笑了笑,道:“轻功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楚香帅”
楚留香含笑道:“阁下认得我,我却不认得阁下,这岂非有点不公平”
这人微微一笑道:“我的名字说出来,两位也绝不会知道。”
楚留香道:“阁下忒谦了。”
胡铁花已沉下了脸,道:“这倒也不是忒谦,只不过是不愿和我们交朋友而已。”
这人抢着道:“我绝非故意谦虚,更不是不愿和两位交朋友,只不过……”
他笑了笑,接着道:“在下姓勾,名子长,两位可听过么”
楚留香和胡铁花都怔住了。
“勾子长。”
这名字实在奇怪得很,无论谁只要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他们非但没听过这名字,简直连这姓都很少听到。
况且以他的武功,怎么会是籍籍无名之辈?除非他甚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更有可能的是,这个人根本就是谎报了姓名。
“你怎出认识老臭虫的?”胡铁花问道。
勾子长笑道:“这只因我有个朋友,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楚香帅的大名,还说我就算再练三十年,轻功也还是比不上楚香帅一半。”
胡铁花微笑道:“这只不过是你那位朋友在替他吹牛。”
勾子长道:“我那朋友常说楚香帅对他恩重如山,这次我出来,他再三叮咛,要我见到楚香帅,千万要替他致意,他还怕我不认得楚香帅,在我临行时,特地将楚香帅的风采描叙了一遍。”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杜三千接口问道。
勾子长笑道:“他叫王二呆。”
这名字显然是假的,可是交友贵在知心,名字什么的都浮云了。
杜三千的脸色却平白无故地难看了起来。楚留香担忧道:“你怎么了?”
她脸色僵硬地答道:“你说,他的朋友是不是六扇门的?”
楚留香微笑道:“倒也有可能。”
杜三千苦着脸道:“那条子要是来抓你。。。。。。不是我不够朋友,他要是真来抓你,我也帮不了你。”
原来她一张苦瓜脸就是在盘算这种事!瞬间真相了。虽然他没听懂条子是什么,但大体意思还是明白了。
楚留香很有风度地笑道:“好吧好吧,他们要是来抓我,你只管躲得远远的。”
他好像没有脾气似的。对着杜三千,他也只能没有脾气。
杜三千觉得好歹朋友一场,这么说好像太伤感情了,便安慰道:“虽然你是贼,可是,你人还是挺好的。(被发卡了)我会来探监的。”
为什么她总能把一点根据也没有的事描述得像已经发生了一样?
就连胡铁花也不自觉地想象起楚留香被关起来的模样。但这话若不是从她口中说出,世上根本不会有人会去想楚留香被关起来。只因天上地下,又有谁能抓住楚留香?
胡铁花同情地看了楚留香一眼——他虽然在感情上很失败,但他现在已然了悟,就算是高亚男也比杜三千好对付些。
他几乎能听见楚留香的内心在滴血。
他们边谈边走,已快走到江岸边了。
风中传来一阵阵烤鱼的鲜香。
胡铁花笑道:“张三这小子总算还是懂得好歹的,已先烤好了鱼,在等着慰劳我们了。”
“快网”张三的船并不大,而且已经很破旧。但这条船是他自己做的,每一根木头都是他自己挑的。没有人比楚留香更了解他的手艺,因为楚留香自己的船也是张三帮忙做的。
张三在烤鱼,专注地烤鱼。他仔细地将各种作料涂在鱼身上。
谁也想不到张三居然也会有专注地时候。
但诚如张三自己所说,他所用的调料与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要烤出美味的鱼,重在专注。其实何止是烤鱼,要做好任何事情,专注二字都是必不可少的。
香气越来越浓。胡铁花盘腿坐下美滋滋的吃鱼。
张三起身招呼道:“这位朋友方才在澡堂里差点被我撞倒,我本该先烤条鱼敬他才是……你们为何不替我介绍介绍”
勾子长道:“我叫勾子长,我不吃鱼,一看到鱼我就饱了。”
杜三千笑道:“我喜欢吃鱼,你为何不问问我?”
张三心道,白日里就被你拿走了珍珠,现在还要我请你吃鱼。香帅的朋友真是不同凡响。
他不说话。张三并不是小气之人。他不但人脉广,为人也还不错。但他只有一个嗜好,爱珍珠如自己的性命。
杜三千可爱的皱皱眉,道:“唉,我本来还准备帮你一个大忙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张三还未说话,楚留香已经问道:“有什么麻烦吗?”
杜三千笑道:“我要吃鱼。”
她说要吃鱼,当然没人敢让她吃不着。张三也不敢。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当然看得出杜三千是什么段位。
惹怒了金灵芝,只会被追着打。但惹了杜三千,她不知会出什么花招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楚留香不由得叹道:人都是两面的,像杜三千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却偏偏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岂非是天意弄人?
作者有话要说:单相思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哈哈哈,香帅你就认命吧!
☆、悲从中来
连杜三千也有鱼吃了。她的胃口本来不大,但她确实很喜欢吃鱼,是以虽然吃的慢,居然也吃得不少。胡铁花已经吃完了三条鱼,正瞅着正在烤得那条。
张三的船上从来没椅子,无论什么人来,都只好坐在甲板上。
但勾子长不是。张三的眼睛瞪着他的皮箱——这皮箱放下来的时候,整条船都似乎摇了摇,显见分量重得惊人。勾子长就坐在皮箱上,笑道:“我不是嫌脏,只是腿太长,盘腿坐不舒服。”
张三似乎全未听到他在说什么。
勾子长笑道:“你一定在猜我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你永远也猜不着的。”
这时,楚留香和胡铁花已看向杜三千。很神奇的,杜三千脸上永远挂着的胸有成竹的表情消失了。她看着皮箱,似乎也很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三似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笑道:“我知道箱子里装的至少不会是鱼。”
勾子长目光闪动,带着笑道:“我可以让你猜三次,若猜出了,我就将这箱子送给你。”
张三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得出”
楚留香他们还是看着杜三千,不太相信她也猜不出来。他们这样赤果果的眼神,就连勾子长和张三也注意到了。
杜三千还在慢慢地吃鱼,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教她怎么吃得下去?
“别看了,我也很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杜三千无奈道。
楚留香终于忍不住笑道:“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连胡铁花也笑得很开心,就像抓住了杜三千什么把柄一样。
杜三千冷笑两声,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她取过一旁的醋罐子,走到了船舷边,把整坛醋都倒了下去。
平静的江水中忽然卷起了一阵浪花,似乎有条大鱼在水里翻跟斗。
接着,就有个三尺多长、小碗粗细的圆筒从水里浮了起来。圆筒是用银子打成的,打得很薄,所以才会在水中浮起。
“有人躲在水里偷听?”胡铁花立刻就明白了。
杜三千一早就知道有人偷听,为何偏偏现在才揭穿?难道只是因为被他们惹毛了,于是找人撒气么?偷听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上面会突然灌下来一罐醋。
张三叹道:“没有醋,鱼就烤不成了。”
胡铁花瞪了杜三千一眼——就知道她动机不纯。
“你说的麻烦就是他们?”楚留香问道。
“不,麻烦事自然不止一件。但是最麻烦的事,莫过于我们的老酒鬼了。”杜三千真诚地回答。
别人只要想办法活下来,他却要面对高亚男。
当年莫愁湖,他喝高了,于是许诺要娶高亚男。但等他一醒来,立刻就变卦了。高亚男追了他多久,他就躲了高亚男多久。此时高亚男不理他了,他又难受得不行。
为什么人们总是要等到失去再后悔?
两匹快马,沿着江岸急驰而来。
马上人骑术精绝,马也是千中选一的好马,只不过这时嘴角已带着白沫,显然是已经过长途急驰。
经过这条船的时候,马上人似乎说了两句话。
谁派人来偷听的?楚留香心中已然明了。
马驰太急,一眨眼间就又已奔出数十丈外,除了楚留香,谁也没有这么灵的耳朵。
胡铁花问道:“老臭虫,他们说的是什么”
楚留香道:“那有胡子的人说:‘帮主真的在那条船上’没胡子的人说:‘只希望……’。”
胡铁花道:“只希望什么”
楚留香笑道:“抱歉得很,下面的话,我也听不清了。”
胡铁花摇了摇头,道:“原来你的耳朵也不见得有多灵光。”
但勾子长已怔住了。
他简直想不通楚留香是怎么能听到那两人说话的,非但听到了那两人说话,还看出了谁有胡子,谁没胡子,还能分辨话是谁说的。
勾子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留香忽然又道:“你可看出这两人是从哪里来的么”
胡铁花和张三同时抢着道:“自然是‘十二连环坞’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胡铁花接着道:“奇怪的是,武老大怎会到江上来了”
勾子长又怔住了,忍不住问道:“十二连环坞是什么地方”
不止是他,就连号称无所不知的杜三千也露出好奇之色。——最近金手指好像不太灵了。她只记得剧情流程,哪里还记得这些人的来历?
杜三千很心不在焉地听着。
她和勾子长差不多,其实都很没有常识。
胡铁花道:“十二连环坞就是‘凤尾帮’的总舵所在地。”
勾子长道:“凤尾帮”
胡铁花道:“凤尾帮乃是江淮间第一大帮,历史之悠久,几乎已经和丐帮差不多了,而且行事也和丐帮差不多,正派得很。”
勾子长道:“武老大又是谁呢”
胡铁花道:“武老大就是武维扬,也就是凤尾帮的总瓢把子。”
张三接着道:“此人不但武功极高,为人也极刚正,可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子,我若见到他,一定请他吃条烤鱼。”
“遭啦!”杜三千忽然站起来。她居然冒出了一句家乡话,可知她究竟有多激动了。
她看见了什么?
突听蹄声响动,两匹马自上流沿岸奔来。
马上却没有人。
这两匹马一花一白,连勾子长都已看出正是方才从这里经过的,现在又原路退回。但是马上的人呢?
马鞍上血迹斑斑。原来在他们说话间,两条人命就消失了。
这很正常。《楚留香》系列既然是悬疑,就一定会死人。但人命就如此低贱么?她心中很有些悲凉。
尸体被凶手扔进河里,张三将尸体打捞上岸。箭伤,强弓所致。
“武维扬已经死了。”楚留香得出结论,又与他们细细分析了一番。
杜三千愣愣的,什么也没听进去。勾子长说要去“三和楼”见丁枫,先走一步。
“你怎么了?”楚留香问道。
杜三千一声不吭,忽然往船舱跑去。楚留香立刻跟着跑过去。
她停在了船舱前,突然质问道:“为什么?”
杜三千发疯了么?
他们一头雾水。她只问“为什么”三个字,他们也推理不出她在想什么。何况,她对着船舱喊什么呢?
突听一声轻呼,张三刚走入船舱,又退了出来,面上虽有惊异之色。船舱里竟然有人!
金灵芝?她怎么会在这里?
张三是个单身汉,他的住处自然免不了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这正是金灵芝这样的千金小姐,死也不愿踏足的地方。
但金灵芝非但来了,她眼睛里还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不要被严肃地氛围吓到哦,这一单元就是在不停的死人
☆、心事重重
杜三千突然的跑了过来,难道她早就发现了金灵芝?但她是在质问什么呢?
这个问题,非但楚留香他们不明白,连金灵芝本人也不明白。
金灵芝本来是个脾气极为火爆的女孩,此刻却静悄悄的。不动,也不说话。她只是看着杜三千。
怒气冲冲的杜三千终究没忍心说什么。道理很简单,她遇见石观音,可以毫不手软地为民除害。但金灵芝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并且还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她的心自然就软了下来。
楚留香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金灵芝不说话,愣愣的盯着杜三千看。
杜三千叹了口气,道:“你不该回来的。”
金灵芝居然也没有发脾气,道:“你难道不想见到我么?”
杜三千道:“不想,一点也不想。”
金灵芝道:“为什么?”
杜三千又叹了口气,道:“你若不回来,我便只当你有悔改之心。可你回来了,我只觉得很失望。”她看起来的确很失望。
金灵芝眼圈都红了,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杜三千的脸色也变了,道:“我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走以后,我始终放心不下。可是我又不知该去哪里找你,只打听到他的住处。我无计可施,只好在这里等着你了。”金灵芝委屈地说。
她为什么会放心不下杜三千呢?
“你把那件事告诉丁枫了?”杜三千的反应也很快。
丁枫既然知道有一个人好心的提醒了金灵芝,并且提醒的内容还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又怎么会放过这位好心人呢?
杜三千只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她只想着挽救一位失足少女,却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
金灵芝似乎也很内疚,眼圈更红了。她不吭声,好像已经准备好要承受杜三千所有的责备。
杜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