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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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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告诉我,在漫长的昏迷不醒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永远存在,有的却永远无法被知晓。 
我有梦见安燃吗? 
我有回到过去吗?哪怕只是稍瞬即逝的短短时光。 
我有见到吗?那个遥远的,被我如此怀念的安燃。 
我不记得。 
醒来后我努力回想,记不得分毫。 
安燃曾经对我读过一片文章,叫《逝去之前》。 
安燃感叹地对我说,“君悦,人真是万物之灵,原来在逝去之前,有这么多变幻莫测的事情发生,冥冥间,消失前的灵魂似乎无所不能。” 
我问他,“安燃,假如你即将逝去,最后做的一件事,会是什么?” 
他问,“你真想知道?” 
我点头。 
默然很久,他附耳过来,低声说,“把你带走。”片刻,又看我的脸,温柔地问,“怕不怕?” 
我摇头。 
不怕。 
真的不怕。 
我只怕你不带我走,把我抛在你消失的地方。 
“君悦,那么你呢?假如你即将逝去,最后一件事,会是什么?” 
我磨着细白门牙,“吃了你,把你吃进肚子,吸收进血管。” 
我在磨牙,他却来吻我,“你以为自己是吃人花?” 
“是你说,消失前的灵魂无所不能。” 
“哦,无所不能。” 
我没有无所不能,或许仅仅因此,我没有逝去。 
没有逝去的我,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最不想面对的现实。 
最大的现实,就是安燃,安老大,安公子,安先生。 

浑浑噩噩醒来后,仿佛早就等着我睁眼交待罪行般,第一次交谈很快开始。 
安燃第一句话,是个问句。 
迎着我静静的眼,笑着问,“君悦,这次是不是自杀?” 
自从知道自己没成功,就知道少不得被他折磨。 
只是,料不到,会这么迫不及待,兴师问罪。 
此罪证据确凿,竟是抵赖不得。 
我吐出一个字,“是。” 
又接着说,“安燃,我知错,下次再不敢犯。” 
没骨气,有什么办法? 
人在屋檐下,尚且不得不低头,何况我面前的,是一个翻掌就可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男人。 
安燃看着我笑。 
他的笑总是冷的,薄唇那样美,我甜甜蜜蜜亲过千万遍,那里浮起的笑,却是冷的。 
一会,他才说,“你也知道有错?” 
听出来没?惩罚的前奏。 
先定罪,才判刑,接着执行。 
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叹一声明镜高悬。 
再感叹,安老大的问话,也必须回答。 
我说,“是,我有错。” 
他靠过来,弯下腰,黑影笼罩我,遮住头顶灯光。 
他低声问,“君悦,你知道监狱中,如何惩罚企图自杀的囚犯吗?” 
我摇头,虚心请教,“很可怕吗?” 
他不回答,又问,“君悦,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大哥,如何处死他憎恨的人?” 
我还是摇头,继续虚心请教,“很残忍吗?” 
安燃近在咫尺,凝望我。 
他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我,从眼睛而入,穿透视网膜,穿透一条条纵横错杂的神经,把遇到的所有,击至七零八落。 
可惜,我已经七零八落。 
百万重兵,去攻陷一个已经被攻陷的城池,何其浪费。 
安燃又问,“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罚你?” 
我摇头,这次,没有做声。 
“怕不怕?” 
他这样问我。 
贴着耳,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震我耳膜。 
犹如当日他说要带我走,同样附耳,问我一句,“怕不怕”。 
无缘无故,我就这样红了眼眶,唤一声,“安燃。” 
他等我说下去。 
我乞求地看着他,“安燃,你带我走,好不好?” 
有时候出口的说话,未必有什么理由。 
我不需要理由,我也不知道,什么让我这样悲切。 
有的话只是一个欲望,你想说,唇一颤,便说了。 
说了,却停不下来。 
“安燃,你带我走。” 
“安燃,你带我走。” 
“安燃,求你带我走。” 
我一遍遍,轻轻地说。 
反反,复复。 
我淌着泪,说了无数遍,他终于不耐烦,低下头,封住我的叨叨。 
于是,我痴痴的话停了。 
他封住我,所有傻傻的话,被他吻住。 
细细碎碎的吻,深入的舌,抚摸我牙床每一个颤栗的细胞,象我的痴语般,一遍一遍,无数遍。 
安燃,你在吻我吗? 
不应该的。 
你说过,我惟一的用处,只是上床。 
上床,不需要这样细细碎碎的吻。 
我会误会。 
深深的误会。 
吻过之后,他轻声叹,“我不能带你走。” 
他说,“君悦,你和我,哪里都去不了。” 
他说,“君悦,我只能留下你,不管你多不愿意。” 
他说,“君悦,我知道你只爱着过去的安燃,过去完美的安燃,已经死了。我不许你再想他。这是我对你自杀的惩罚,你只可以陪着残忍的安燃,你只可以留在变质的安燃这里。” 
判决下达。 
我不被允许离开。 
我要留下,留在一个不是安燃的安燃身边。 
我知道这个判决一定会执行,说不定监狱和狱卒,都已经准备妥当。 
只是不知道,有哪个法官,在宣判的时候,会象这个男人。 
象这个男人一样,泪流满面。 

第十二章 

我被困住了。 
这是一项惩罚,自杀的惩罚。 
人家是不成功,便成仁。 
我不成功,连仁也成不了。 
次日的安燃依然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果然,给我指定了监狱和狱卒。 
狱卒人数很多,比昔日大哥为我安排的保镖还多,我分不清谁是谁。 
监狱很豪华,设在安燃的睡房里。 
那里到处都是监视器,倒也不浪费。 
搬过来的时候我见到了上次帮我治疗的医生,也许这次安燃也挑了他帮我随时检查身体情况。姑且算是狱医。 
闲着无聊,我问他,“我昏迷了多久?匕首究竟扎到哪里?” 
很简单的问题,都算不上什么机密。 
他却视之如机密,闪闪烁烁,最后竟然说,“君悦少爷,我要回去看看病例,才可以确切答复。” 
有什么比这更可笑? 
隔了一个下午,查完病例回来了,答我,“伤口很轻,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君悦少爷,自杀不象演戏那样简单,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大多数人寻死,最后都被救下,白白受一场苦。” 
我不语。 
等他走了,随口问进来为我换药的人,送东西的人,扶我去洗手间的人…… 
答案如出一辙,如小学生答卷一样标准。 
晚上,安燃回来。 
我看着他习惯性站在镜前解领带,把今天听到的答案背了半截出来,“自杀不象演戏那样简单,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大多数人寻死,最后都被救下,白白受一场苦。” 
那夜之后,对着我宣判,泪流满面的男人,没再让我看见他隐藏的一面。 
现在,我只看见他的霸气、独裁、不可一世、骄傲的嚣张,还有旁若无人。 
安燃转头,不以为然,“你说什么?” 
“医生说我的伤口很轻,只是皮肉伤。” 
“是。” 
“是吗?”我把手指按在胸口的绷带上,轻轻用力。 
从镜前到床边,他扑得比狮子还快,一把遏住我的手,沉声问,“你干什么?” 
“反正只是皮肉伤。” 
他眯起眼睛,“你想测试一下我会不会修理你?” 
“我只是惊讶,你居然不敢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我差点死在你面前。” 
他忽然沉默。 
我用笃定的眼神看着他,心底,却很忐忑。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君悦,你还会自杀吗?” 
料不到他会这样问,我安静了几秒,没有答话。 
他的手掌很暖,抚过我的脸。这个男人那么残忍,凶恶,不可原谅,但他的手,竟和安燃一样温暖。 
“过去那个安燃,你所爱的安燃,曾经那么珍惜你。” 
“你一条头发,他都唯恐会被损伤。” 
“他守了你十几年,你身上每一寸,他都唯恐护不周全。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一点瑕疵都没有。” 
他轻声问,“君悦,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他亲吻过的胸膛,你怎么忍心用匕首去刺,刺得那么狠?君悦,你怎么对得起他?” 
多无奈。 
一个说我眼泪不值钱的男人,却总能令我轻易落泪。 
我又哭了,低声问,“那你呢?你又对得起他吗?” 
他没有犹豫,答我三个字,“对得起。” 
斩钉截铁,毫不心虚。 
他说,“我答应过他,从此以后,做一个永远站在最高处的人,忘记所有曾经的心愿,忘记所有光明的心性,做一个最坏、最毒、最使人畏惧、最铁石心肠的人。” 
“我答应过他,从此以后,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再不忍耐什么,再不为他人付出什么,再不宠溺任何人。谁稍逆我意,我就把谁撕成粉碎,没人可以例外。” 
他淡淡亲我的眼睛,说,“我做到了,我对得起他。” 
他还说,“君悦,不要测试我。我不是从前的安燃,逆我的意,我会令你痛不欲生。” 
对,他不是从前的安燃。 
我逆安燃的意,足有千百万次。 
一次又一次,从不悔改。 
十次之中,有九次他默然不语,剩下一次会生气,气极了,不过用手抚我头脸额身,叹着说,“君悦,我真是拿你无可奈何。” 
也许因为我过度使用的这千百万次,让他一次又一次失望,所以,过去的安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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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写文好痛苦啊啊啊啊啊! 
我今天写到眼睛都快爆掉了。 
不行,继续要回帖! 
对了,各位坑王,看见本小攻发的文没有?哼哼,现在知道本小攻的厉害了吧?承认我是攻了吧? 
我现在在你们上面!上面! 

第十三章 

安燃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对时间的概念很明确。 
他不喜欢说“过一会”“等一下”“过几天”“不久”,他喜欢给确定的时间,喜欢确定的事情。 
他会说,“君悦,我十五日看完这本教材,再用一天做自我测试。” 
他会说,“君悦,我决定明年三月十二号后,报名参加统一律师执照考试。” 
这个习惯似乎保留到现在。 
搬入豪华监狱的第一天,他沐浴后穿着睡袍走过来。 
看见我苍白的脸色,笑一笑,说,“君悦,十天,等你伤口拆线。” 
上床,躺在我身边,很老实地闭目安睡。 
睡得那么安稳,留下我忐忑不安。 
这到底算不算加刑? 
于是,不得不数日子,倒数。 
从十开始,九、八、七、六、五…… 
平安无事的日子过得很快,第十日,医生果然帮我拆线。 
我忍不住说,“我忽然觉得伤口很痛,应该还没长好,现在拆线,会不会太快?” 
医生神情古怪,看了我片刻,说,“君悦少爷,安先生事先有交待,拆线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伤口很痛。他要我转告你,痛是正常的,拆了就好。” 
渺茫的反抗,被一句话打压到芽都不留。 

拆线后的我,乖乖等安大公子光临。 
如果不是前事的痛记忆犹深,把自己想像成一顿待人享用的大餐,其实也算有趣。 
我等了几个小时,脑里面的胡思乱想,不足为人道。 
房门打开的时候,我坐在沙发里,回头去看。 
是安燃。 
西装笔挺,身形修长,剑眉鹰目,脸上棱角冷硬鲜明。 
这个人,确实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这个美男子,对我说,谁稍逆我意,我就把谁撕成粉碎。 
语气斩钉截铁,绝不宽容。 
他给我十日时间。 
今晚到期。 
这种情况如此陌生,我不知哪种反应最适合。 
我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我有足够的力气,大叫,愤怒,啜泣,惨烈地怒骂,凄凉地悲哭,微贱地哀求。 
但任何一种,都不会动摇他的心志。 
我决定平静。 
我说,“回来了。” 
他应一个字,“嗯。” 
随手关上房门,又站在镜前,利落解他的领带。 
他说,“你洗澡了吗?” 
我摇头。 
他说,“一起吧。” 
我点头。 
那么自然,不知内情者,一定以为我们是一对默契的情侣。 
谁知道呢?我和安燃,似乎从不曾默契。 
他午睡的时候,我会心血来潮嚷着去海边散步。 
他看书的时候,我又会很想一起看恐怖片。 
他说天气好应该出去走走,我宁愿等到天黑,在酒吧街狂欢一宵。 
他不午睡,带我去海边;不看书,陪我看恐怖片;白天呆子屋里,晚上在酒吧街看着我。 
我却总觉得有些难过。 
我说,“安燃,你知道吗,真心爱对方的话,就会心有灵犀。” 
他反问,“君悦,你怀疑我不真心?” 
我估计触到雷区,赶紧抱着他亲,哈哈大笑,“傻瓜安燃,你是我的傻瓜安燃!” 
我心爱的傻瓜安燃,已经不在了。 
我不心爱的安燃,却在等我一起洗澡。 
我站起来,走进实在太奢华的浴室。 
三角形大浴缸里,热水哗哗往外涌,水雾蒸腾。 
安燃看着我,似笑非笑,对我说,“君悦,长痛不如短痛。” 
我长长吐一口气,开始脱衣服。 
人不过是这么回事,穿着衣服,以为是人,脱了,可以当自己是只动物。 
我脱干净,当自己是动物,等着主人来抚摸,奖励或惩罚。 
难得主人并不急,相对于我的急促心跳,那般悠然,真是罪恶。 
安燃说,“你先进去。” 
我跨入浴缸,看他背着我,自然地脱衣服。 
他的动作很有力度,自然得可比喻成一首有旋律的歌,即使待宰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赏心悦目。 
所以,当烫贴的衬衣脱下后,我被眼睛所看见的狠狠震到僵硬。 
他若有所觉,转身问,“很难看?” 
我僵硬的表情一定很丑,他竟然微笑,“亏你还是何家人,一点伤疤都可以把你吓成这样。” 
他脱了裤子,跨进浴缸,和我并肩坐着。 
惬意叹一声,仰头,后颈靠在浴缸边缘。 
我知道我很没用。 
我知道,我对人世间的残忍认识不足。 
所以,才会对一个独裁者身上的伤痕耿耿于怀。 
浴缸水温恰到好处,我忍不住转头,在雾气飘渺中看他。 
看得目不转睛。 
我问,“怎么回事?” 
他说,“整容医学还不够发达,有的伤疤太深掩盖不了。” 
热气淡化他的眉目,此时的他,柔和,放松。 
我还是问,“怎么回事?” 
他说,“几次大手术也不是没效果,毕竟比从前好看多了。” 
我不想问下去。 
答案呼之欲出,一定伤人。 
但是,忍得住吗? 
有的事情,不是不知道应该停止,只是无法停止。 
我知道自己很傻。 
太傻,才会低声问,“是你在监狱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的轮廓略微变化,很好看。 
我感觉苦涩。 
他不是我的安燃,但此时此刻,每个神态,不必语言,我竟可以揣摩出其中精髓。 
我说,“我知道你入了监狱后,向大哥请求去探望你。大哥说,你进去半个月就成功逃狱了。” 
他说,“是。” 
我问,“半个月,怎么会那么多伤?” 
他不说话,只是笑,淡淡地笑。 
很久,他才反问,“多吗?” 
他侧过身,深深看我,“君悦,我身上所有的伤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 
伸出一指,缓缓点在我淡红色的伤口上。 
我知道,他指尖触到的,是我的伤口。 
我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错觉,错以为他这一指,戳到我的心脏。 
很痛。 
痛到我胆大包天,竟然抓住他点在我胸前的指,问他,“安燃,是不是大哥?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声音颤抖。 
他凝视我。 
“你居然为我流泪。”他微笑,摇头。 
然后喃喃说,“真是岂有此理。”





第十四章 

那么多的伤痕,未曾目睹的人难以体会那种震撼。 
何况,是出现在安燃身上。 
不管是过去的安燃,还是现在的安燃,原来我都会心疼。 
大哥做的事情,也许应该我来赎罪。 
我以为自己为安燃的所作所为找到理由,所以,当安燃把我抱到床上时,我认真对他说,“安燃,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安燃失笑,问我,“君悦,你以为人生是打麻将?四圈过后,可以洗牌再来一次东南西北风?” 
我愣住。 
片刻,才不理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故事里不是这样的吗?你曾经陪我看的电影,在我无聊时为我随口说的故事,不都是这样的? 
相爱,分离,误会,痛苦,假如是喜剧,最后的最后,必定怨恨烟消云散,冰释前嫌。 
安燃问,“你可以忘记我对你做过的事?” 
我点头。 
只要过去的安燃可以活过来,我可以忘记一切。 
安燃又问,“你可以忘记你大哥的死?” 
我动动唇,随即紧紧闭上,艰难地沉默。 
关于死亡,何家有家训。 
爸爸在我懂事的时候,亲口告诫,“君悦,江湖路上冤魂遍地,既然自己满手鲜血,就莫怨他人夺命。” 
我真的听不明白,跑去问大哥,“爸爸说死了也不要怨人,大哥,如果我以后被人杀了,你难道不帮我报仇?” 
大哥大笑,“当然报仇,你又不是江湖中人,没有命债,谁都不应该伤到你。” 
我又问,“如果是江湖中人呢?如果有命债呢?如果大哥你被人杀了呢?” 
大哥不答反问,“君悦,如果大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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