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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曲子,真是好听?”
这当然是寇白门演奏的最新曲目,根据岳效飞时常吹响的口哨,宇文绣月整理的《粱祝》小提琴曲。
中华神州的音乐创作,固然有宇文绣月自岳效飞这里来得种种“盗版”,不过这种新式音乐正在由于新式乐器的普及,而被更多人接受,更多的新曲也被创作出来,而且演奏起来更加富有中国特色。
来到此处,博洛身边仅仅只跟了亲兵两人。
虽然他心中清楚神州军的黑煞神只怕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救出宇文绣月,自己自然也是属于可以交换的那一类人。不过他也掂得清,朝廷就算再牺牲十个他这样的阿哥,也会毫不在意。
毕竟,他们已经被神州军打怕了!况且这里不比曾经全由自己作主的金华,这里可是金陵,那边还有诸如洪承畴之类的大学士呢!因此,不得不小心些。
来到月色清辉之下的飘零小筑外面,博洛一面为了里面那处悠扬而又使人不胜凄楚的美妙音乐,一面扬了扬头,示意手下人去叫门。
“啪……啪……啪……”
门环叩击的清脆声音,在这江南八月,渐起的秋风之中回荡着。
“吱呀”一声门轴声响。
小圆月亮门打开了半扇,露出一个清俏的面孔来。借着月光一打量,却不正是寇白门身边的斗儿,却又是哪个丫头呢!
斗儿探头正瞅见博洛,瑶鼻一翘冷冷道:“我家小姐今个身子不适,不见外客,大人还是请回吧,省得将来夫人担心呢,问下罪来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呢!”
说罢,“哐当”一声,关上了小门。
手下亲兵无奈,只好回头去看装成读书人的博洛。
博洛无奈的摇摇头,只当寇白门还在为日间的事生气。无奈之上只好翻身下马,自己举步上前叫门。
“吱……”
这次开门之人,显是心中有气。不但小月亮门开得又急又快,似乎那吱呀声也轻了许多。
“喂,你们……”
开门的依然是斗儿,此刻这个俏丫头那有些点平日里俏皮可爱的模样。柳眉倒竖,小嘴稍撇,完全一付不待见人的模样。
哪知一开门,门外却是换了一身儒生打扮的博洛。斗儿小嘴一撇,原要再与他个“闭门羹”,却又怕博洛受不起“打击”掉头走了的话,那么自己小姐的任务可不就再难执行下去了。
有心放博洛进去,心中为了白天的遭遇只是不快。一时之间,斗儿小手扯住月亮圆门的门扇,与博洛一同僵在了儿。
“斗儿,却是哪个?”
正在这里,院中的琴声嘎然而止,紧接着寇白门来到门前,为不进不退的两个人解了围。
“哦,是你……!”
来自丽人坊的白银的裙子,在这秋风渐起的凉夜里,看起来是那么飘逸。仿佛她不是一个凡间女子,倒是那月宫嫦娥偷下凡尘了。
博洛看到当看到寇白门那飘逸美丽的模样之后,一路行来之时,心中那种对于郑彩去的“关怀”而生出的懊悔之心,倾刻之间便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心中只想如何博得佳人青眼一顾。
寇白门脸上的神色,先是稍稍的一怔,接着又现出一丝如同此刻天气般的“乍暖还寒”起来。嘴里一开始的惊讶,旋即又换做稍稍的冷落。
“哦,是你呀!”
说罢,寇白门却不在理会博洛,自己转身进到了园子之中。斗儿跟了寇白门的年头,的确是长得紧了,一见寇白门的神态,知道是个“欲擒故纵”的局。
因此也就不再为难博洛,只翻了他一眼,似怪他冷落了佳人一一该当何罪的意思。待得博洛步入园中,伸手一带门扇“咣当”一声,又将博洛手下随从给关在门外了。
博洛进到这园中,心中为斗儿那“咣当”一声,心里却有些寒意。要知道,如果寇白门真是与神州军有关系,只怕这园中就伏得有人吧,那自己这不是有点像自投罗网么!
博洛进入园中,一面走一面四处打量起来。
这个小园子并占地不大,整个园中除了正房两间之外,其他俱些厨房及车马房之类的小房。
不大的园子,却硬是显示出一种十分寂寥的味道来。那大约不是主人的本意,只是这园中大约是久无人居,花草之间的野草倒比那些早开的菊花还高,檐下的蛛网在夜风之中轻轻摇摆,显出这里的十分荒凉、百分破落。站在园中的青石小径之上,倒仿佛身处原野当中一般。
两间正房修得是雕梁画栋,十分精美。其中一间却通着一个大厅,如今正大敞着门。大约是寇白门平日里会客的所在。其余空地之上,种着些娇花嫩树,有得是竹亭石桌,掩映着青石小径。
大约这才是昔年飘零小筑那般的雅致味道,只可惜这两看无人居住、打扫,如若收拾出来,来得月下对酒,凌风听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在博洛前边不远处的寇白门却不行向屋里,如今雅舍的对面停着的却是如同绣月那样的“满山跑”,如今车前放着椅子、小桌。
寇白门只顾收拾着小几上的琴盒、乐谱。对于博洛也不理不睬,也不让他坐。斗儿最后关门,却急急回来,上到车上。
不久之后再下来时,手里却端着个拖盘。里面俱是些打开的瓷罐、玻璃瓶之类的玩艺。显然寇白门与斗儿还未曾晚饭,而且这里也没个举火的地方,看来今夜却是一顿热饭也吃不上了。
斗儿来到寇白门身边,将托盘放到小桌上,倒说了句气话出来。这话,落到博洛耳中,使他心下为之侧然。
“原想千山万里来到这儿,总有个朋友相与,只叹,这天下的男子,还是那等负心的多!早知如此,今日也就不必乱跑,回来收拾了自己的小园才是正经,不然有人来了倒是被人家看了笑话呢!”
听到斗儿的奚落,博洛唯有苦苦一笑,心中的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倒仿佛一团乱麻一般。
无可奈何花落去4节如此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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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满山路”上照射出来的明亮灯光,博洛看得见,这飘零小筑的园里也还没顾得上收拾。显然寇白门主仆初来金陵之时,大概是没打算在这儿住。如今被郑彩云这一送,却送到了这透出几分荒凉的园子当中。
看到这儿,博洛心里却道:“这又全是我的错了,她们千里迢迢而来,想得是要投入我府里,哪能料想到却要住回这里来!只怕我也就失却了一个可以一亲芳颜的机会了!”
心下责怪自己之余,也就忘了刚才自己所想的恐有埋伏的想法,心中只想找到什么办法赎了自己下午时的罪行,好重新博回失去的好感。
殊不知,寇白门正为自己下午时的遭遇而暗暗感到庆幸。虽然,来时的路上,她曾经想过,或者自己会为了营救宇文绣月而付出一些代价。其中就包括,长时间住在博洛府里,最后不得以委身于他。
固然,按照自己以前的生涯,这件事应该不是件什么大事。可是,现在情况却不同。因为,寇白门在中华明月湾的时候,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虽然那种感觉被寇白门牢牢压在内心的最深处,内心之中也明白,那件事根本不可能成为事实,可是“爱”这个词的魔力就在这里。
它可以使那些受它“蛊惑”的人,根本不顾忌一切的都付出。甚至这样的付出往往得到欺骗、无视或者是其他什么种类的苦酒。
可就是“爱”这个简单的字,让人的付出变得无所畏惧,从心里就根本忘记了“后悔”这两个字的形状,对于那段感情所造就出来的一切味道无怨无悔!直至有一天,年华老去静下心时,细细品味起来,纵然是千般滋味才下心头,又只觉当时爱的却还不够热烈、主动,使自己失去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心里只盼来世再与他相逢吧!
所以此时、此刻,如果可以的话,寇白门是绝不愿与博洛有苟且之事发生的。除非情况极坏的时候,随时宇文绣月的生命受到威胁,那么这种被迫的付出,就一定可能出现。否则,虚与委蛇一番,也就是了。
而现在,博洛府中有了郑彩云,事情的发展反而正中寇白门的下怀。至于说他常常来到这儿,却不是寇白门怕得,自然有办法使博洛占不着便宜。
如今,一面吃着面前托盘之中罐头里的食物,寇白门一面悄悄的动着脑筋。
“如何使他能够相信,就我而言,却不是因为绣月的事情方才来到这儿呢?”
博洛站在一旁,在二人一旁坐下似乎总有些恬不知耻的味道,站在这儿也不是长法。可是碍于自己把人家“安顿”到这里来,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心中的那般滋味自然也就不必再提了。
寇白门到底寇白门,不枉人家送她侠女的称呼。手中放下水晶筷子相当勉强的招呼了博洛一声。
“大将军还是请坐下吧!这里也没甚热茶,请将军还是饮一杯饮料吧!”
说罢,寇白门端拿起托盘之上的饮料来,递给博洛。博洛心里一热,只当寇白门虽经过下午的事情,对他却还是有几分依恋,否则又哪里会如此客气。
杯子接到手中,看去也不是什么精瓷,倒是透澈的惹人喜爱的水晶杯子,里面是一些淡黄色的果汁,散发出一些淡淡的芒果的味道来。
看着寇白门穿得用的,使博洛再回想起中华明月湾那样的生活来,可见寇白门为了回到这儿,放弃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只是她是为了谁呢?是为了自己?还是专门为了宇文绣月的生产,甚至是营救呢?
虽然后者在大事之定的博洛心里根本就不算一回事。自从来到金陵之后,宇文绣月就被博洛安排住在一处庄园之中,庄园内外全都在那些,已经被博洛倚之为左右之手火枪兵的团团“保护”之下,别说救,普通军队要本就沾不上边。
唯一,博洛有点担心的就是神州军方面的黑煞神,如果他们硬来的话,估计那些火枪兵是挡不住的。现在过了这么久,依然还没有人来行动,估计如果要强来的话,也只有等到宇文绣月生产之后的。
如果说有危机,那也会在宇文绣月生完孩子之后才会暴发,毕竟她肚子怀得可是中华神州的“龙种”,有个三长两短任谁也是负不起责任的。
所以,对于宇文绣月的“安全”,暂时来说,博洛是一丝一毫都不担心。此刻,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与这千里迢迢而来的寇白门再续在金华时的那种“温柔”。因此,手里拿了杯子,虽然寇白门的声音并不那么温柔,可这也使得博洛心里一阵快乐。
在他的心里,以为这正是前情未断的表示吧!博洛坐在椅子之上,微微咳了一声,咳掉了一点尴尬,这才开口说话。
“不敢,白门姑娘还是称咱我洛公子吧,不然回头……!”
他才说了一句话,哪知寇白门似乎误会了博洛的意思,粉脸一寒道:“那倒也是,来这种地方被他人知道了,还道是……即是如此,全依洛公子吩咐就是!”说罢再不和博洛说话,把他一个人再度怔怔的晾在一旁。
博洛见到自己一句话,又惹来美人心烦,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博洛有心辩解几名,只是寇白门根本就不理他。无奈,只好坐在一旁,有心为她日间所受的委曲说上几句,可又总开不得口,只得一面啜着史料,心里默默想自己的心事,一面偷偷打量寇白门的脸色。
看得出,面容之上,似乎尚有一路来时的疲惫之色。虽然如此,却也不影响她的天生之美。倒是一旁的俏斗儿,不时拿眼睛剜上博洛一眼,心出出白天的那口恶气,看起来有那么点恶形恶相。
寇白门的晚餐很是简单,一盘鲜果,只片面包一瓶饮料就算是一顿饭了。而且看着身形懒懒,似乎也没什么味口。
一时吃完了,这才和晾了半晌的博洛说起话来。
“洛公子,午后那声事情的缘故,我大约也猜得出来!彩云夫人的顾虑自然有她的道理。寇媚身归青楼之中,原是无可奈何之事,这也还得托洛公子你的福!现如今,寇媚败柳这姿,倒也不敢有非份之想,只是……”
说到这里之时,寇白门故意顿了一顿,好让博洛有机会回味一下她的话。实在的,如若不是你们打来,寇白门依然还是保国公朱国弼家里的侍妾,自然谈不上残花败柳了。
而这些话听到博洛耳中,却是难堪的紧。有心想要强辩一番,可看着这园中荒芜之色,心下一惨,倒是想要请寇白门与他一起回他的大将军府里去。哪知他还未及开口,寇白门已经又说出更加让他辛酸的话来。
“如果,公子有闲暇之时,如若还想得起这荒园之中的人来,又不惧别人说你通敌卖国,便不妨常来坐坐罢!”
博洛听到寇白门这段话语,忙道:“寇姑娘,这里如此荒凉,又只有你们两个女人家,不若搬进府里来,到了那儿生活得也安全些,这里……!”
寇白门摇头打断他的话道:“洛公子不必再提了,寇媚自然会找人看守门户。只是不知如此兵荒马乱之时,何处去找些工匠来,才能把这儿重新收拾出来呢。”
听到寇白门婉拒自己的邀请,博洛心里正不自在,猛听到寇白门似乎又在为了收拾这荒园的工匠为难,忙一抖机伶。
“寇小姐不必挂怀,明日我自遣匠户营中的工匠前来收拾,只是今晚……,不若寇姑娘便随在下回去,明日好拾好了,姑娘再搬回来便是。”
博洛心里只想要寇白门答应了与他回到家中,到了那儿,自然这收拾荒园之事可以一拖再拖,拖他个天长地久。那时与佳人相处的长了,自然会日久生情。
“不劳洛公子费心了,这旅行车上却有地方可以安寝,只盼你答应的匠人可以早日动手,也就罢了!只是还有一个不情这请,想要洛公子帮忙呢,这个忙却是那大将军帮不上的呢!”
一面说着,寇白门再度极微妙的向博洛使出美貌女人媚惑男子时的手段来,依然是发记“上击拳”。一拳上来,虽然博洛有些晕乎,心里倒和自己说了声:“要来的终究会来!”
当然,博洛指的是斗儿为宇文绣月接生的事。
“洛公子,你知道我与斗儿名为主仆,实则情若姐妹。如今要不是他,你我二人天各一方,也不知再见得见不得。到了这儿,我却不能不替她求了洛公子帮忙,使她可以完成她的事,不知洛公子意下如何呢?”
“这个……,白门小姐开口相求,在下本该立即应承下来,只是现如今,绣月夫人已然交到了洪大学士(洪承畴)的手里,我若再插手此事,只怕……!”
寇白门虽然脸上丝毫没有其他表示,可心里不由叹了一句:“这天下的男子,原只爱美色罢了!我却到哪里去找一个真性情的真男子呢?”
无可奈何花落去5节故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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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博洛是一个常在花丛过的人,自然该明白,此刻却不是谈“价钱”的时候!对于尤其是寇白门这样有“侠女”称谓的女人。虽然她们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幸沦落风尘之中,只是兰心慧质的她们实际心底是极刚强的。
就如同朱国治打算卖她还债时,她的反应从某种意味上讲,正是对于命运的抗争,所以相要搏得这种女人的好感,原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更别说想要她的心了。那更是一个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眼见,博洛点点头故意沉吟了一下,自然要强调难度,当然忙最后他还是会帮的。不然,如何或得美人青睐呢?这也算是人之常情罢。
“面前这个男人统率数十万计的大军,心里居然容不下一个女人,真是……”
寇白门心中暗暗叹息,同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终归是有眼光的,未将一络芳心中的痴念,系到此人身上。至于所系何人,
大约大家也猜得到,为何她会有这样的选择呢?一个女人到了世上,在中国原本就是件苦命的事,往往无论美丽与否,一生的命运都握在别人手中,最后唯一可以盼望的,只不过就是个可以真正爱着她的,不离不弃的男人。
这样的选择,也是因为历史之中,女人们总是背负着中国大多数的苦难,总是没有一个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男人,用我们现代的话来讲,那该是一个愿意为爱付出的男人,当然绝不是钱那么简单。
最终,博洛答应下来替她找人收拾这荒园,另外就是安排斗儿去见宇文绣月,并为他检查。斗儿虽然受过助产士的训练,可她终归不是一个正经医生。
来前,寇白门接受了杨忠的部分训练,而斗儿则是跟着甘浩文苦读医书,苦练外科手术的手段,甚至来时专门拿来了妇产科医生的教材,这也使斗儿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听到博洛答应了下来,寇白门脸上颜色似乎好了许多,说话之间也就不加嘲讽。只是自琴盒之中,再拿出小提琴来,似乎专为博洛演奏起来。
虽然,他的再三邀请一直为寇白门所拒,可当琴声响起之时,他却浑然忘却自己的“好意”被拒绝的烦恼。
手中握着饮料瓶,恍然间博洛似乎又回到金华,那些与寇白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往往都是就着寇白门的琴声,一盏盏的美酒灌将下去,全使他忘记了那些骑马射箭的日子。
夜色渐浓渐冷,一曲曲悠扬的小提琴声回荡在夜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