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直身子,林长青也不与楚昊宇反驳,只是轻笑了声,静静眺望着前方。沉寂之中,突然有两道人影飞奔而来,速度极快。
两人楚昊宇都认识,一人是同楚昊宇一起翻越赤焰山的银甲小将,另外一人是神威营吴振丰。
飞奔到林长青和楚昊宇身前,两人同时跪了下去,大叫道:“将军,打起来了!”
看到两人的神色,林长青脸上的笑意已经隐去,听到他们的话更是沉声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顿时,银甲小将和吴振丰两人同时叫道:“启禀将军……”听到对方的声音,两人又同时住嘴,盯着对方。
“好了!”大喝的是楚昊宇,而后说道:“李将军,你先说。”
抱拳冲楚昊宇行了一礼,银甲小将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启禀两位将军,全歼狼部大军后,豹营、狼营、神威营都冲进了铁木族大帐寻找吃的喝的。只是,豹营两位兄弟憋了两个月有些难受,寻了两个鞑子姑娘作乐,却是被神威营楚将军看到,一刀就将他们两斩了。现在,豹营将神威营给包围起来,两位将军赶紧过去看看吧!”
听说有士兵犯了淫戒,林长青的脸色瞬间寒了下来,眼中更有寒光闪过,而目光却是望向神威营吴振丰。
看两位将军都望了过来,吴振丰张口说道:“两位将军,这位兄弟所言不差。刚才楚将军看有士兵奸污妇孺,就同他们吵了几句,不想他们非但没有停住反而出口不逊,楚将军恼怒之下就将他们的脑袋斩了下来。现在,豹营将楚将军和百十名兄弟围了起来,刀子都拔出来了。”
楚昊宇清楚楚铮的脾气,恼怒之下真可能杀人,可是现在竟然对豹营兄弟拔出了刀子,那么,肯定还有隐情。
想到这里,楚昊宇开口说道:“林将军,铮叔脾气火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不然,要是他真发起疯来,麻烦可就大了。”
林长青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抬步走了出去,沉重的脚步声就似他心中的恼怒。
已近中午,只是今日,铁木族连绵十几里的大帐内并没有炊烟而是升腾着无尽火焰,其中更有着浓郁的血腥味,让这个曾热闹异常的部族,犹如人间炼狱。血与火的交织中,因为神威营和豹营的对持,气氛更是紧张到极点。此刻,两方虽将刀子收了起来,不过一个个摩拳擦掌,望向对方的目光似乎能够查出火花来。
听到脚步声,众人都望了过去,而看到林长青和楚昊宇,所有人很是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
看到对峙中的众军,林长青更加愤怒。缓步走到场中间,林长青冷眼扫过众军士一眼,目光所有之处,众将士大都将脑袋低下,此刻,也唯有楚铮毫不示弱的与林长青对视着。
最后,林长青的目光落在了常如海和马忠平身上。望着马忠平,林长青平静仿若寒冰的脸庞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冷笑道:“好啊,是不是今天没能杀敌,一个个都憋了一股火气?”
马忠平跟随林长青近二十年,对他的性格了解至极。看到他脸上的冷笑,听着他的嘲讽,马忠平如何能不清楚林长青已是恼怒至极,恐怕随后就是狂风暴雨。
其实,也怪不得林长青恼怒,自己手下的士兵竟然兵刃相见,而且还是在战场上,林长青如何能不恼怒?何况,对持的对象还是神威营,都尉的亲兵,七王爷的手下,先帝爷亲封的五虎将。
自然没有人回答,见此,林长青冷哼了声,大叫道:“竟然对兄弟拔刀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再拔出来我看看?”怒喝声中,林长青提高了声音,喝道:“来,谁有胆子就冲本将砍一刀。”
此刻,包括马忠平在内,所有人都低下脑袋不敢看林长青一眼,便是楚铮,虽然不服,却歪着脑袋不与林长青对视。
再次扫过四周,林长青重重点了点头,怒喝道:“好,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有火气,那本将就给你们泻泻火。盔甲、衣服都脱了,练习劈刺,什么时候出汗什么时候停。”
声音落下半响不见有人动弹,林长青提高了声音叫道:“怎么,莫非没有听到本将的话?或者,想要军法伺候?”
这刻,一众军士再不敢迟疑纷纷脱掉盔甲,便是神威营众将士也不能例外。
当众军士一个个光起膀子,林长青沉声喝道:“李伟,带他们下去。你来监督,谁敢偷懒耍滑,军法伺候!”
“末将得令!”躬身一拜后,银甲小将沉声喝道:“诸位,请吧!”
当众军士离去只剩林长青、楚昊宇、楚铮、马忠平和常如海五人时候,楚昊宇开了口,道:“铮叔,听说是你先出刀杀人,究竟怎么回事?”
楚铮可以不理林长青,却是不能不理楚昊宇。冷哼了声,楚铮闷声叫道:“你们进去看吧?”
顿时,林长青几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帐篷上。看到几人的目光,常如海一个箭步蹿到门口并用刀子将门帘挑了起来,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才示意几人进去。
走进帐篷,林长青和楚昊宇两人不由皱起眉头。帐篷内有两具尸体,其中一人握刀,一个光着身子,在墙角处,两名衣衫褴褛的妇人抱在一起,望向众人的目光明显有些害怕,不过也有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此种情景,根本不用想楚昊宇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让楚昊宇愤怒、震惊的是,其中一妇人竟抱着婴儿。此刻,两妇人竭尽全力将婴儿藏在怀里,然而众人却都将目光放在婴儿身上。
或许,这才是铮叔发怒的原因。心中如此想着,楚昊宇望向那两具尸体的目光也变了,如此人物,死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197杯酒释前嫌
林长青将楚昊宇的神色变化看在了眼里,如何还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其实,对于部下做出这等事情,林长青也是异常恼怒,要是不处理,以后如何带兵,更何况豹营竟对神威营拔了刀子。
稍微思索片刻,林长青将目光放在了马忠平身上,沉声喝道:“忠平,你随本将多年,应当清楚本将的作风,可竟然发生这等事情,你如何向本将解释?”
一步跪到林长青身前,马忠平沉声说道:“将军,是末将管教不严才发生这种事情,末将甘愿受军法责罚,不过,因为两个鞑子,楚将军就将我豹营的兄弟砍了,是不是也该给末将一个交代?”
还不等林长青开口,楚铮倒是大声叫道:“奸污妇孺本就该杀,你想本将给你什么交代?”
扭头盯着楚铮,马忠平也提高了声音,叫道:“且不说他们两个罪否致死,就是杀,也不劳楚将军你的大驾。”
楚铮口才不过一般,却是毫不示弱的叫道:“他们两个出言不逊,杀也就杀了,你还想怎么着?”
盯着楚铮,马忠平肃然的脸庞上突然浮现起一抹轻笑,道:“怎么,楚将军这是以势压人吗?”
“你……”伸手怒指着马忠平,楚铮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马忠平张口,林长青突然发出一声冷哼,叫道:“闭嘴!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莫非真以为本将不敢治你?”
“不敢!”看到林长青圆睁的双目,马忠平低下脑袋不再言语。
狠狠瞪了马忠平一眼,林长青抱拳冲楚铮行了一礼,道:“都是末将带兵无方,楚将军勿怪。”
冷哼一声,楚铮并没有理他,抬头望着帐篷顶部。
林长青虽是一军主将,可对于先帝爷身边的虎将,却也无奈的很,而且到现在为止,楚昊宇都没有开口,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看到众人的神情,常如海嘿嘿笑了声,打哈哈的说道:“大家伙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犯不着为两个鞑子闹别扭,伤感情。照我说啊,反正人已经死了,咱们就不要再为他们怄气了。老马,你就道个歉,至于老刘,你要是真过意不去,我将这两个女子杀了为他陪葬,他不是好色,让他到阴间快活好了。”
说到这里,常如海扭头望向楚铮,笑道:“楚将军,老马就是这副脾气,你也别怪他。这个老刘呢,跟老马可是生死兄弟。你别看老刘好色,为人最讲义气,替不少弟兄都挡过刀子,要不是他,老马早跟阎王喝酒去了。”
听常如海如此说来,楚铮脸色才缓了下去。他平生最重义气,所结交的也都是忠义之辈,不过,对于欺辱妇孺之辈,他也是照杀不误。
一切确如常如海所说,不然马忠平才不会为两个死人与楚铮闹翻,何况他身后还站着楚昊宇这位朝廷亲王。
看到马忠平的脸色,林长青心底一声暗叹,他如何能不知马忠平与楚铮闹翻的缘由。摇摇头,林长青缓声说道:“忠平,这次是老刘犯了军法在先,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你给楚将军道个歉。”
听林长青和常如海都这么说了,马忠平知道只能这么着了,何况,他也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抱拳冲楚铮行了一礼,马忠平沉声说道:“刚才末将一时冲动,请楚将军勿怪。”
说完后也不待楚铮有所表示,马忠平向林长青跪拜道:“将军,老刘是我几十年生死兄弟,现在他死了,末将想亲手将他安葬。”
点点头,林长青却是轻叹了口气,道:“去吧,替本将敬上一杯酒。”
再次一拜,马忠平不再说话,拿起地上的衣衫、盔甲小心翼翼的帮老刘穿上。
看马忠平抱起尸体,楚昊宇却是开了口,轻喝道:“慢!”
顿时,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楚昊宇身上,而且一个个都有着疑惑,至于马忠平,更是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
也不理几人的目光,楚昊宇张口说道:“铮叔,你也去,替本王敬杯酒。如此义气之辈,本王当敬酒一杯。”
望着楚昊宇,马忠平先是一愣,随即便一跪到地,拜道:“末将替老刘谢过七王爷。”
轻点脑袋,楚昊宇缓声说道:“入土为安,去吧!”
再次一拜,马忠平抱着尸体大步走了出去。看楚铮楚跟了出去,再看看七王爷楚昊宇和主将林长青,常如海嘿嘿笑了声,叫道:“两位将军,要是无事,末将也去了!”看林长青点头,常如海大步跟了出去。
此刻,大帐中只剩楚昊宇和林长青,以及那两位抱在一起的妇女。望着楚昊宇,林长青径自一笑,道:“七王爷高义,末将敬佩!”说到这里林长青语气一转,接着又道:“七王爷已经劳累一个日夜,何不休息片刻?”
稍微一想,楚昊宇就明白林长青的意思。林长青虽安抚住了马忠平和自己,可对于部下在战场上相互拔刀子,定然是极其不满,现在要去处理众军了。
点点头,楚昊宇开口说道:“那末将告辞。”
看着楚昊宇离去,林长青的脸色立即寒了下去。沉默片刻,林长青迈出脚步同时,道:“把她们两个的人头送给马将军。”
铁木族中心大帐暂且成了楚昊宇的行宫,数百神威营将士小心谨慎的守护在大帐周边。帐篷内古色古香,甚至有几幅中原名画,想来孛日帖赤那受中原文化影响颇深。
端坐在桌案上,楚昊宇正在看先帝的手记,看父皇生平经历大小战阵的得失。此刻,三缕松香缓缓升起,安静、淡然,这副场景,似将人带回了京城,楚昊宇脸上的冰冷也有所缓解。
静静中,突然有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甚至不经通禀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当然,敢这么做的,也只有楚铮这个莽汉。走到楚昊宇身后,楚铮大咧咧的叫道:“少爷,你叫老奴?”
闻着楚铮身上重重的酒味,楚昊宇放下父皇手记,道:“怎么还喝酒了?”
嘿嘿笑了声,楚铮大叫道:“常将军和马将军都是忠义之辈,老奴跟他们喝了几杯。”说到这里稍顿,楚铮接着又道:“说起来,老刘也是条好汉子,要是早点认识,我也会跟他喝一杯,不过现在,只能敬他两杯了!”
点点头,楚昊宇却是开口问道:“铮叔,你今日怎么如此冲动?他们两个杀了也就杀了,可怎么还冲豹营拔刀子?”
说到这里发出一声轻哼,楚昊宇接着说道:“铮叔你可是老兵了,应当清楚对同袍拔刀子的后果,要不是你身份特殊,怕是军法处置了。”
楚铮再清楚不过拔刀子的后果,却是毫不在意的嘿嘿笑了声,叫道:“还不是少爷你也在,老奴才没有……”
摇摇头,楚昊宇直接将楚铮打断,沉声喝道:“莫要贫嘴,说,究竟怎么回事?”
难得看到楚昊宇一脸正容,楚铮终是止住笑,大叫道:“少爷,老奴生平最看不惯欺辱妇孺之辈,哼,冲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行凶算什么本事?再加上他们顶了几句,我当时就火了,直接就把他们两个砍了。至于与豹营拔刀子,是马忠平那小子带着很多人围了上来,说是非要拿下老奴不成,”说到这里,楚铮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大叫道:“老奴这辈子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束手就擒,想把老奴绑了,他马忠平还没有那个本事。”
望着楚铮,楚昊宇摇头说道:“你啊,一会儿马将军,一会儿马小子,不过,还好你们两个和好,不然这一路数千里,两三个月工夫,我看你们两个怎么相见。”
不以为意的笑了声,楚铮大叫道:“少爷你放心好了,刚才喝酒时候,我跟他道过歉了,不然,我能喝成这个样子?不过,马忠平那小子被我喝趴下了,就是常如海,说是有军务在身半途跑了,不然,我非把他灌醉不成。”
看楚铮越说越不着调,尤其是说话时候吐出来的酒气,楚昊宇不由皱起眉头。
楚铮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自然不曾注意到楚昊宇的神情,继续大叫道:“对了,我们三个这叫不打不相识……”
“好了!”楚昊宇再次开口将楚铮打断,同时拿起手记说道:“铮叔,你下去歇着吧,辛劳半月,今天好好歇歇。”
楚铮伺候楚昊宇十几年,对于楚昊宇的脾气了解至极,看到楚昊宇的样子便明白他心中所想,嘿嘿笑了声转身就走,不过走到门口却是停了下来。扭头望着楚昊宇,楚铮轻哼道:“少爷?”
半天不见楚铮开口,楚昊宇将头扭了过去。看楚铮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的神情,楚昊宇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说道:“什么事,说。”
盯了楚昊宇片刻,楚铮小声问道:“少爷,你今晚是不是在这儿就寝?”
楚昊宇并没有回答,而是随口说道:“怎么了?”
摇摇头,楚铮赶忙答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拉长的声音中,楚铮嬉笑道:“少爷,你也出来这么长时间,又吃了不少苦,也该好好享受一番。你若真想要,老奴去给你找两个漂亮女子过来。”
看楚昊宇愣了下,楚铮接着又道:“少爷你尽管放心,此事绝对不会传出去。再说,少爷你身份非凡,他们就算知道,也不敢嚼舌根子。”
盯了楚铮半响,楚昊宇突然大笑起来,叫道:“铮叔,你刚才还说最讨厌欺辱妇孺之辈,现在是怎么了?”挥手阻止楚铮说话,楚昊宇平声说道:“今晚大军住什么地方,带我过去。”说话间,楚昊宇已站了起来。
看到自家少爷的脸色,楚铮知道这次办了错事,赶忙叫道:“大军住山里以应不便,不过少爷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两天吧,你看你的身子骨,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老奴这就去找些吃的,给少爷你好好补补。”
将父皇手卷收贴身收起,楚昊宇开口说道:“给我找点吃的就成,至于住,我还是随大军好了。”
看楚昊宇先步走了出去,楚铮眼中有过一丝迷茫,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说错了,不过猛然一拍脑袋,嘿嘿一笑后跟了出去。
198定计火部
草场一帐篷内,林长青正对着漠北地图沉思,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散开,幽深的双眼不时有光芒闪过。
沉寂之中,突然有声音响起,道:“启禀将军,宋将军求见。”
听楚昊宇竟过来了,林长青有过一丝意外,却是赶忙说道:“有请!”
看楚昊宇走进大帐,林长青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笑问道:“七公子不是在大帐吗,怎么过来了?”
望着林长青,楚昊宇淡淡说道:“这里只有宋清,没有七公子。”
盯了楚昊宇片刻,林长青突然一笑,点点头并不再这上面多说什么,而是笑道:“也好,本将正发愁呢,宋将军也过来看看。”
走到桌子旁边,看着颇为详细的漠北地图,楚昊宇眼中露出思索神色。
看到楚昊宇的样子,林长青也没有出声,静静打量着这副漠北地图。毕竟,他领了五千甲士,要为这五千儿郎负责;他受命领军出征,就必须将这漠北草原搅乱。一时间,大帐内一片沉寂。
静静之中,楚昊宇突然问道:“将军,末将想问你,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儿?”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接着又道:“或者,鞑靼部认为我们会去哪里?”
林长青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宋将军是指……”
伸手在阿达尔草原边缘划过,楚昊宇开口说道:“漠北地域广阔,只是大多数地方荒芜,不是了无人烟的沙漠就是沟壑和荒原,只有阿达尔草原最为肥沃,是漠北最好的草场。而且,与我大楚相隔甚远,且被沙漠、戈壁、山川隔开,唯有乌木特与我大楚山海关相望,不过,怕也有两百余里。”
林长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