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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李牧这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的气度,尤其是想到三哥对他的评价,足智多谋,楚昊宇不由点点头,道:“李将军,你可知本将叫你何事?”
李牧终是将目光放在楚昊宇身上。望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平静不起波澜的脸庞,李牧张口答道:“末将愚钝,还望将军明示。”
轻点脑袋,楚昊宇再次问道:“那李将军可知,本将为何要你统领铁血营?”
铁血营,是从玄甲卫抽调精锐组成,里面都是武功高手,而且,四大门派、各大世家子弟并不多。
听楚昊宇如此问来,李牧如何能不明白楚昊宇的意图,而且,能不能够得到楚昊宇的信任就在此刻,只是还未等李牧开口,楚昊宇再次说道:“李将军应该听过,本王自幼调皮贪玩,此事当真,没有一点虚假,只是,李将军可知本王如此调皮,为何还能够得父皇母后喜爱,得大哥二哥一众兄弟疼爱?”
与楚昊宇对视片刻,李牧张口答道:“将军眼神纯正,可知心性单纯,公子行事堂堂正正,想来言行如一,如何能不得人喜爱?就是末将,对将军也是敬佩万分。”
摇摇头,楚昊宇张口说道:“都过去了。去年大婚之日,宋玥替本王挡下一枚暗器身亡,小颖遭人行刺,而今,本王两把火烧掉数十万条性命,手上已沾满鲜血,老人、小孩、妇孺,再不是那个只知道玩乐没有一点心计的无知顽童了。”
听楚昊宇如此评价自己,李牧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已有了决断。跪倒在楚昊宇身前,李牧沉声说道:“末将愿为将军帐下马前卒,但有差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话间,李牧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而后接着说道:“末将出身东陵李家,只是母亲出身卑微,在李家受尽屈辱,而牧自幼离家学艺,从未尽过孝道,此战过后,末将恳请王爷能允许末将将母亲接至京城,以尽孝道。”
望着李牧,楚昊宇张口问道:“东陵李家如何?”
李牧沉声答道:“启禀将军,家父为东陵通判,正六品。”
轻哦了声,楚昊宇张口说道:“那好,今日本王封你为副都指挥使,正五品,你母李氏,五品浩命夫人。”
对于正五品的副都指挥使,李牧还能保持镇定,可是听闻楚昊宇竟然将他母亲封为五品浩命夫人,李牧不由抬起头来,满脸震惊的望着楚昊宇,要知道他,他父在官场摸滚打爬几十年,也不过正六品的通判。
李牧很快就回过神来,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拜道:“臣李牧谢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走到李牧身侧,楚昊宇张口说道:“李将军,起来吧。”说话间,楚昊宇更是亲手将他扶了起来,而后望着帐外说道:“马踏金帐,此战快要结束了,只是,本将想要一支铁血老兵,越骑尉那般的铁血老兵。”
没有一丝迟疑,李牧沉声说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让铁血营经历最惨的战斗,为将军打造出一支百战老兵。”
点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去吧,铁血营任你调遣,无需本将军令。”
望着楚昊宇,李牧眼中有过一丝感动,躬身拜道:“谢过将军,末将告辞!”说完后,李牧大步走了出去,而且没过多久,便有急促的马蹄响起,三千铁血营将士如同一阵洪流向东奔去。
乌木特,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军营,看两军在城下工事交缠着,罗世毅张口说道:“已经过去十日,巴特尔也该攻城了。”
当罗世毅的话落下,陈定远接口说道:“快了,这两日,可都是实打实的硬碰,巴特尔用无数尸骨,硬将前面的工事填平。”说到这里扭头盯着罗世毅,陈定远接着又道:“大帅,末将以为这工事已没必要再守了。”
此刻,方林也开口说道:“大帅,坚守十日,神机尉损失不小,也该撤下来了。”
点点头,罗世毅张口说道:“狄将军,你出城接应侯将军。周将军,四门戒备。”
同时间,狄海英和周敏躬身拜道:“末将得令!”
当两人离去,罗世毅将目光放在陈定远身上,道:“陈将军,你今晚也多加注意,小心袭营。”
攻占乌木特后,除京城三营和神机尉入城外,西北边军、神武尉、神策尉十几万将士大都留在城外。
冷哼了声,陈定远沉声说道:“大帅放心,末将早就准备妥当,还怕巴特尔不来呢!”
望着陈定远脸上的冰冷笑容,罗世毅肃然的脸庞上竟也浮现起一抹笑意,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张口问道:“后军可有消息?”
方林立即接口答道:“自五日前张老将军将突袭粮草的漠北大军全歼,就没了动静。末将以为,巴特尔想要速战速决,就不会再为此分兵,所以,末将倒觉得可以调神策尉入城,与周将军一道守城。”
思索片刻,罗世毅点头说道:“传令张老将军,调一万兵马入城。”话到最后,罗世毅再次将目光放在城外。
这片刻工夫,狄海英亲率一队甲士出城,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很快便冲进漠北大军,而就在此刻,漠北大帐内却是有呜呜的号角声响起。这是退兵的讯号,很快,漠北大军便撤了下去,留下一地尸骨。
看巴特尔如此轻易退兵,众将也不意外,或许,他已经猜到了罗世毅的意图,固守乌木特。此刻,罗世毅又张口问道:“可有七王爷的音讯?”
摇摇头,方林张口答道:“最后一次消息,还是玄甲卫在图也江消灭了两万追兵,此后,再没有消息传回,不过算算时间,应该赶到金帐。”
这刻,众人都是一阵沉默,猜测玄甲卫能够在多长时间攻向金帐。沉寂之中,突然有声音响起,道:“太子殿下到!”
顿时,众将都扭过头望了过去,一袭黑色盔甲的楚元博在黑甲禁军的护送下走上城头。
看众人躬身行礼,楚元博赶忙说道:“罗大帅太过客气,免礼!”说话间,楚元博更是伸手将罗世毅扶了起来,而后笑道:“听闻诸位在城上观战,本宫便忍不住过来看看,而且,本宫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望着楚元博,方林轻笑道:“太子殿下亲自来送信,想来是大大的好消息,我等洗耳恭听。”
在众将的注视下,楚元博自顾一笑,道:“玄甲卫一万将士已经折返隐藏起来,一旦巴特尔露出破阵,就会给他致命一击。再者,七叔直扑金帐而去,此行一定能够马踏金帐,因为,巴特尔将鞑靼族勇士全都调至乌木特。”
听楚元博说完,罗世毅幽寂的眼中突然亮起两道光芒,沉声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304用间
大帐内,巴特尔双目紧闭、神色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帐内众将跟随他几十年,再熟悉不过他的脾性,一个个都沉着脸一言不发,一片死寂。
突然,一浑身沾血的大将快步走进大帐,跪拜道:“启禀大汗,神策尉放弃工事退回乌木特。”
当此将领的话落下,巴特尔依旧没有睁眼,更不要说开口,见此,此将领就这么跪着,大帐内依旧沉寂如冰。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突然有笑声响起。冰冷的笑声,有些阴冷,也有着嘲讽,亦或不屑,顿时,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发笑的云德身上,便是巴特尔也睁开了眼睛。
在众人的注视下,云德虽止住了笑声,然而微微上挑的嘴角,怎么看都挂着一抹冷笑,道:“罗世毅要死守乌木特。十天,要是攻不下乌木特,杀马?”拉长的声音中,云德又是一声冷笑才继续说道:“大汗,只剩十天了。”
瞪着云德,巴特尔的目光冰冷不含丝毫感情,而后一一从众将身上扫过,看的众将一个个都低下脑袋不敢与他直视。最后,巴特尔将目光放在了下跪将领身上,沉声说道:“既然神策尉退兵,都鲁,去,将沟壕填平,准备攻城。”
没有一丝迟疑,浑身沾血的都鲁立即叫道:“末将得令!”躬身一拜后,都鲁转身离去,带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很快脚步声已消失不见,此刻,巴特尔又开了口,道:“如云德将军所说,大军仅剩十日粮草,十日后,就要杀马充饥。”
没了马匹,即便攻下乌木特又如何?草原上的勇士,跃马驰骋沙场,而不是死守在乌龟壳里,对此,众将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当巴特尔的话落下,便有将领站了下来,跪拜道:“大汗,末将愿为前锋,誓死拿下乌木特。”
顿时,一众大将纷纷跪了下去,拜道:“誓死攻下乌木特。”
望着一众下跪的大将,尤其是不曾跪下似鹤立鸡群的云德,巴特尔沉声说道:“希望诸位记住今日的话,即便不为本汗,为我阿达尔草原。苏日格。”
苏日格身材魁梧,脸庞宽大,满脸胡子,看去极为凶悍。听到叫喊声,苏日格立即大叫道:“末将在!”
盯着自己手下的头号猛将,巴特尔张口说道:“给你三万精兵,日夜不停的攻城。”
重重磕了一个头,苏日格大叫道:“末将得令,一定为大汉攻下乌木特。”
点点头,巴特尔又将目光放在另外两名将领身上。一人身材宽大偏瘦,脸色沉寂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忽闭忽合的两眼间,不时有精光闪过,可知其武道修为。阿日斯兰,狮部首领,手下有上万精兵,也是漠北为数不多的先天高手。
另外一个人身侧消瘦,然脸庞俊秀犹若女子,尤其是颇为妩媚的笑容,几乎让人生出一种错觉,眼前就是一绝色美女,不过没有人敢小瞧他,狐部首领,拜允。
望着两人,巴特尔终是开了口,道:“阿日斯兰,拜允,你二人各率领本部精锐,与苏日格将军一道攻城,只要人不死绝,就给本汗攻城。”
虽然不满巴特尔的命令,阿日斯兰和拜允也只能跪拜道:“末将得令!”
此刻,巴特尔又将目光放在了漠北诸族一众族长身上,道:“诸位,能否攻下乌木特,关系我漠北草原百年气运,我们都该尽一份力,诸位明日都开始攻城。”说到这里稍顿,巴特尔冷哼了声,道:“传令三军,谁能率先登上城楼,封万夫长赏黄金千两,哪一族能够夺下城楼,本汗便将碧海湖赐给他。”
当巴特尔的话落下,不少部族族长眼中都有光芒冒出。碧海湖是漠北最大的湖泊,周围数百里都是肥沃田地、草场,只是数百年来,一直由漠北之主掌控,巴特尔这次能够将碧海湖拿出来,这可是重重的赏赐了。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巴特尔却是将目光放在一神色淡然的老者身上。老者稀疏的头发雪白,两眼微微眯起背靠着椅子似已睡去,只是,偌大的大帐内,唯有他和云德不曾下跪,可知老者身份不凡。吉利可汗,古突厥族族长。
似乎察觉到了巴特尔的目光,吉利可汗睁开了昏花的双眼。与巴特尔对视片刻,吉利可汗呵呵笑道:“大汗,你尽管放心,五日,毕节一定赶到。”
听到吉利可汗的话,众将大都有些疑惑的望着吉利可汗和大汗巴特尔,只是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冲吉利可汗点了点头,巴特尔如电的双目扫过众将一眼,喝道:“今晚便开始攻城,诸位,都下去好好休息,一旦得到本汗的军令,立即出发,谁敢懈怠,定斩不饶。好了,都去吧!”
很快,众将便起身离去,偌大的帐内,仅剩巴特尔、吉利可汗和云德三人。沉默之中,巴特尔先开了口,道:“玄甲卫直奔金帐而去,这会儿,怕是正在攻城呢!”
当巴特尔的话落下,云德便发出一声似嘲讽亦或开心的冷笑,道:“不是攻城,怕是金帐已经被玄甲卫占了吧?!”
云德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巴特尔不仅将金帐的守卫都抽调至乌木特,便是族中精壮,差不多也被他抽调一空,现在的金帐,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如何能够抵挡住玄甲卫的冲击。
似被云德说到了痛楚,巴特尔眉头不由一挑,漠然的脸庞上更有过一丝怒意,双目如电盯着云德,只是此刻,看似睡去的吉利可汗却是叹了口气,道:“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为我漠北草原安危,大汗能够舍弃金帐,老夫佩服!”说到这里稍顿,吉利可汗更是摇摇头,又道:“此举,老夫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只能偏安一偶。”
听到吉利可汗的话,巴特尔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只是声音依旧冰冷,道:“若非乌木特被烧,本汗岂能行此险招。”
这次,云德倒没有再出口讽刺巴特尔,因为他亦不曾料到罗世毅能够在短短月余攻下乌木特,或许,就是他们太过相信乌木特这座坚城,才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且,置之死地而后生,也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了。只是盯着巴特尔,云德依旧似笑非笑的盯着巴特尔说道:“你将我们两个留下究竟何事?”
这刻,巴特尔收起了所有情绪,淡淡说道:“本汗得到风卫密报,楚昊然此次出兵,即便击溃本汗大军,也会止步图也江,然后,以蛮制蛮。”
最后四个字,巴特尔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而听到巴特尔的话,云德那从不曾改变的冷笑竟是顿了片刻,而吉利可汗昏花的双眼中更有光芒闪现。
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云德突然冷笑了声,道:“现在,我云德倒真想见识见识大楚这位皇帝了,短短三年,灭勇王,举办武试,征讨漠北,现在看来,似乎赢了,还真是好手段。”
狠狠瞪了云德一眼,巴特尔却是将目光放在了吉利可汗身上,张口问道:“吉利可汗,你怎么看?”
在巴特尔的注视下,吉利可汗身上的气势已经散去,两眼再次变得无神,点头说道:“以蛮制蛮,确是统治我漠北诸族最好的办法,想来大汗所言非虚,只是有此实力的,唯有八部族和我古突厥族。”说到这里稍顿,吉利可汗更是摇摇头,而后又道:“自年初越骑尉和禁军进入漠北,鹰、狼、熊、鹿、虎、豹六族先后被灭,现在也仅剩狮、狐两部与我古突厥族,今日大汗将此事告知老夫,就不怕老夫与大楚暗中勾结?”
巴特尔与吉利可汗对视片刻后突然大笑起来,道:“吉利可汗是我草原上的雄鹰,怎么会与楚昊然的鹰犬?本汗敢将此事告知可汗你,自然相信老可汗你的为人。”
听到巴特尔的话,云德心底一阵冷笑。当年,正是他鞑靼族将吉利可汗推翻,将古突厥族赶至漠北一角,而今,尝受二十年屈辱的吉利怎么不能与大楚勾结?哼,巴特尔你为了统治漠北,不是连金帐都让给玄甲卫了?心底冷笑不停,只是这次云德没有笑出来,他可以讽刺巴特尔,却清楚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吉利可汗两眼虽然灰白无神,可脑子却清醒的很,而且异常精明,自然不会真的相信巴特尔所说。沉默片刻,吉利可汗张口说道:“老夫身侧还有三万精兵,就交由大汗指挥好了,这是本汗的虎符。”话到最后,吉利可汗更是从腰间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虎形兵符。
望着吉利可汗,巴特尔并没有伸手,反而摇头说道:“本汗怎能不相信老可汗?这虎符,本汗是万万不会拿的,不过,”拉长的声音中,巴特尔语气一转,道:“这三万精兵,本汗还真有大用。”
说到这里稍顿,巴特尔将目光放在了云德身上,道:“云德将军,你将吉利可汗的虎符收下,另外,本汗也给你三万精锐,再加上狼部、虎部两族勇士,八万勇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烧掉大楚后营。”
这是巴特尔早就定好的计谋,攻击乌木特为虚,冲击大楚后营为实,而后逼迫罗世毅与他决战。
这次,云德脸上的冷笑虽没有任何变化,却是点头说道:“八万大军,够了,本将一定将大楚大营烧掉。”
看到云德脸上的冷笑,吉利可汗如何不知他是准备用众将士的性命来换了,而他古突厥族退至天山脚下二十年,也不过培养出数万精锐,要是全折损进去……心底虽然不忍,可吉利可汗终没有出声。见此,巴特尔心底发出一声冷笑,此战,要是他巴特尔不能赢,他也要拉漠北诸族陪葬,古突厥族、狮部、狐部。
305攻城
子夜,阴沉的天空漆黑似墨,唯有不时的狂风呼啸而过,刀一般的劲风,刮得火把飘忽不定看似随时都能熄灭,映照出众将士那张忽明忽暗的脸庞,天地如此肃静。
沉寂之中,突然,一弯刀随风飘来,在值守将士不觉间划过咽喉,带起一抹血花,在火光的映照下,如此绚丽。只是,未等此将士倒下,便有一黑衣人突现将他扶住,看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而这一幕,正在乌木特西门上演着。
出手的是封刀门高手,一个个幽灵似的登上城头,很快就控制了大片区域,而此刻,鞑靼部数万勇士,正向乌木特狂奔而来。没有马蹄声,甚至没有脚步声,不过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都有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要以摧古拉朽之势击垮敌人。
越来越多的封刀门高手聚集在城头,且很快组成了战阵,等待大楚大军的冲击,等待鞑靼部大军冲上城头。
“敌袭、敌……”突然有大叫声响起,只是急促的叫喊声嘎然止住,想来是被人割了脑袋,不过这一阵叫喊,已让乌木特沸腾起来,咚咚的鼓雷声震彻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