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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江山-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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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楚昊宇没有驳自己,李怀仁露出一抹喜色,抱拳拜道:“下官谨记王爷教诲,万万不敢辜负王爷厚爱。”稳住身躯,李怀仁接着刚才说道:“户部右侍郎王绛硕王大人。王大人的女儿嫁入英王府,借着这一层关系,王大人曾任平江府长史却也折翼平江,若非英王殿下力保早就告老还乡,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圣上调王大人入户部成为正三品的右侍郎。”

楚昊宇很少过问朝堂是非,然这不代表他不懂其中的门道。英王楚昊渊也是朝廷亲王,在京城关系深厚,只是地方上就差些了,这才安排王绛硕进入江南。官场有官场的规则,亲王虽可不顾这种游戏规则,然可一不可再,想来王绛硕还不值得楚昊渊违反这规则,只是大哥调王绛硕入户部就有些意思了。李天念入仕就进入户部,又做了十几年的户部尚书在户部可谓是一言九鼎,再加上钱家的关系,人称大总管,可大哥偏偏调五哥的人入了户部,还是右侍郎,楚昊宇如何猜不透其中的要害关系,不过,这李怀仁也是个人精。

钱家的根基在江南道,与江南道官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调查江南官场,王绛硕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想到这里,楚昊宇神思一动,莫非当初大哥调王绛硕入户部,就已存了这个心思?

沉默片刻,楚昊宇摇头说道:“就他了,你详细安排下,三日后出京。”

这种事情根本急不得,李怀仁心底虽疑惑楚昊宇为何如此心急,却是起身拜道:“下官得令,这就安排去。”

当李怀仁离去,楚昊宇冲孙侯问道:“今日可有消息传回?”

孙侯早知道楚昊宇有此一问,立即答道:“回禀公子,江南卫加急传回的消息,钱老爷子得知钱凌云遇刺,直接吐血晕倒,若非抢救及时,怕已经去了,而根据江南名医孙太和所说,钱老爷子撑不了多长时间。现在,钱家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钱家老二钱四方,老三钱苏苏,老四钱渊三人甚至在钱老爷子病榻前大吵起来。”

轻点了点头,楚昊宇张口问道:“钱老爷子还没有表态?”

孙侯张口答道:“还没有消息。根据探子得来的消息,钱老爷子正要立长子钱凌云为家主,这才遭到暗杀。另外,迄今为止,孔都没有任何动作。”

钱不为虽老,楚昊宇却不认为他糊涂,绝对不会忘记孔这支利器,只是他究竟何意?思索片刻不得其法,楚昊宇挥手说道:“下去吧,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480早朝

清晨,天不曾发亮,众大臣已云集在午门外,个个顶戴花翎神情严肃的等待着早朝。该是时间尚早,众大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而谈论最多的当属七王爷楚昊宇南下江南一事,且有消息灵通之辈已然得知吏部左侍郎李怀仁为副使,不少人都上前冲其道喜,笑的李怀仁嘴都合不拢。

与李怀仁的热闹相比,户部尚书李天念一个人站立一侧,肃然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较六七年前相比,明显苍老多了,皱纹深陷,头发灰白,两眼微微闭起似在修养调息。看到李天念这个样子,不少人心底都叹了口气,曾经红极一时的李系,就似现在的李天念日渐衰老,说不得那天就要淡出众人的视线,尤其那些身居高位之辈,他们了解的更多,望向李天念的目光颇为复杂。

众人的谈论声不绝却无人敢大声喧哗,一个个反倒极其小心的注视着四周,突然看到一顶明黄色的轿子飞奔而来,众人立即闭嘴,尤其当轿子走近看清上面的云纹时候,一个个都露出吃惊神色,竟然是数年不曾上朝的太子殿下。

五年前神医李思翰入京没多久,东宫便传出消息说太子殿下东征漠北时候遭刺客暗杀心脉受损需安心静养。自此,太子殿下闭门谢客专心养伤再不过问朝堂之事,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且这次养伤竟然用了数年,以致很多人都忘记了太子殿下,现在猛然看到太子楚元博,如何能不吃惊?不过,虽然吃惊一个个脸上却写满恭敬,看太子楚元博走下轿子立即躬身拜道:“臣叩见太子殿下。”

五六年安心静养,太子殿下倒发了福,笑容也越发和煦,冲众人点头笑道:“众卿无需多礼,今日,本宫只是来给七叔送行。”说到这里,太子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若遇到熟悉还会点头打个招呼,最后将目光放在太傅高佳林身上,微微躬身拜道:“学生见过太傅,看太傅精神依旧,学生甚感安慰。”

太傅高佳林已过古稀之年,然身体康健满面红光,双眼熠熠有神,冲太子楚元博笑问道:“都是托圣上和殿下的福,倒是看殿下神采奕奕,想来已经痊愈,实乃我大楚之福!”

听太傅高佳林如此说来,不少人都上前恭贺太子楚元博痊愈,而楚元博则满脸笑容的回敬着众人只是没过多久,一黄一黑两柄轿子由远驶来,竟是英王楚昊渊同孝王楚昊宇同时前来,看的朝廷百官立即上前见礼,就是楚元博,也上前冲五叔和七叔行了一礼。

看到楚元博,楚昊渊的神色虽没有任何变化,却是思索着数年不曾过问政事的太子殿下为何今日出现,而楚昊宇虽有一丝意外,却是冲楚元博笑道:“你也来了,最近如何?”

望着楚昊宇,楚元博眼中露出一抹开怀笑容,张口说道:“老样子。听闻七叔即将出巡江南,特来给七叔送行。”

虽知道没有楚元博所说这么简单,楚昊宇也不愿多想,点头说道:“这趟出京时间紧没去找你,等我回京,咱们好好聚聚。”

身为太子,即便楚元博数年都不曾出现在朝堂之上,却不代表他不知道,相反,但凡朝堂上发生的事他都非常清楚,甚至要比常人了解的更多。冲楚昊宇点点头,楚元博不误关切的说道:“一路小心。”

当楚元博的话落下,午门轰然打开,众多大臣排成四排井然有序的迈入无门穿过长长的广场拾阶而上步入宣政殿,一个个脸色肃然、恭敬。沉寂之中,又太监高喝道:“皇上驾到!”

顿时,满朝文武立即跪下,恭恭敬敬的拜道:“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走上宣政殿扫过众臣一眼,楚昊然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自豪和满足,挥手说道:“众卿平身!”

再次三呼万岁,众臣才站了起来,一个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再次扫过众多大臣一眼,楚昊然的目光更是在太子楚元博和孝王楚昊宇身上停留了片刻,出口说道:“喧。”

听到圣上楚昊然的吩咐,肃立一侧的小永子应了一声喳,上前半步手捧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孝王昊宇心慈仁厚忠心为国,特代朕巡视江南、淮南两道,钦此!”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楚昊宇即将出巡江南,甚至清楚他的目的,可听到这圣旨如此简单,以致不少人都吃了一惊,不明白圣上究竟何意?不过,一众朝廷重臣,如太子楚元博,英王楚昊渊,中书令魏典等等,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似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众人的沉寂之中,楚昊宇走出人群跪拜道:“臣弟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楚昊宇接下圣旨,楚昊然点头说道:“起来吧。”

再次拜谢,楚昊宇才站起身来退回原地。此刻,圣上楚昊然径自一笑,张口问道:“众卿可知道七弟为何会代朕巡视江南、淮南两道?”

谁能不知事情原委?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众多朝臣似不曾听到圣上所言,神色没有一丁点变化,而且,即便心存敬畏之人,也是神思不动。

短暂的沉寂过后,御史台御史大夫孙明志站了出来,跪拜道:“江南、淮南两道吏治不正,贪官污吏横行,尤其淮南齐安郡,更是激起民变,微臣失察,请圣上责罚!”

听到民变,不少朝臣可是大吃一惊。他们从不曾听过此事,可御史大夫孙明志都在朝堂上提了出来,想来不假,毕竟谁也不会给自己扣帽子,只是想到民变,更多朝臣都是震惊,不曾料到淮南吏治已坏到了如此地步,也该管一管了。这刻,原本以为圣上小题大做的官员已没了此心思,甚至想到圣上为何会派孝王楚昊然出巡江南,七王爷至善至孝不假,却也是不折不扣的杀神,杀起人来那叫一个惨啊,朝廷众臣想想都害怕。

望着满头白发的孙明志,圣上楚昊然沉默片刻突然张口问道:“孙爱卿今年六十有六了吧?”

顿时,不少人又是一惊,圣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而且一众老臣想的更多。当今圣上乃是楚家嫡长子,大楚立国后便被立为太子,先帝在位时与朝中大臣交好,等先帝驾崩圣上登基,朝中格局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这让不少老臣都松了口气认为圣上宅心仁厚,众大臣更是全力辅佐圣上征讨漠北。终于,漠北大胜,圣上楚昊然一时威望无双,而就在所有人认为圣上即将对朝堂换血时候,圣上只是调整了有数几个衙门,这更是为圣上赢来了好名望,不过现在,圣上看似要动朝堂了。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可一时间,不少人还有些失落,毕竟谁也不舍得将手中的权利丢出去,然而朝堂上那些少壮派,脸上则有着忍不住的喜色。

也不抬头,孙明志张口答道:“承蒙圣上惦记,老臣今年正是六十六。”稍顿了下,孙明志接着又道:“蒙先帝和陛下信任,老臣执掌御史台十载有余,兢兢业业不敢有负圣恩,只是近日常常觉得力不从心,特恳请陛下允许老臣告老还乡。”

沉默片刻,楚昊然终是点点头,道:“孙爱卿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我大楚有今日之繁华,爱卿功不可没,今看爱卿白发苍苍的模样,朕心难安。来人,赐铁血丹心一卷。”

孙明志再次拜倒,恭恭敬敬的拜道:“臣谢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孙明志起身站立一侧,圣上楚昊然又开了口,道:“我大楚立国二十余载,朕与父皇朕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日懈怠,每日,朕都要批阅奏折至深夜,就是怕上负苍天下负黎民。看大楚有今日的繁华,朕心甚慰,可不等朕高兴,齐安郡民变就似当头一棒打在朕脑门上,朕心痛啊!”

在楚昊然提高的声音中,一众大臣同时跪了下去,拜道:“臣失察,请圣上责罚!”

望着众人,楚昊然声音变冷,道:“责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以致激起民变,朕自当要罚。不过,朕要你们这一众朝廷大臣,一个个摸着心窝子问问自己,当不当的朝廷俸禄,对没对起顶上的帽子?孙冰。”

听到圣上的厉喝声,中书侍郎孙冰竟打了一个寒颤,颤巍巍的拜道:“臣在。”

盯着孙冰,圣上楚昊然冷声说道:“胆敢与地方大臣勾结私藏奏折,你好大的胆子。”话到最后,楚昊然抬手将一封奏折扔了出去。

自听闻民变一事,孙冰就知道完了,现在又看到被自己藏下的奏折,脸色刷白刷白,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却也只能磕头拜道:“臣知错,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哭泣似的声音中,孙冰更是磕头不停,发出的砰砰声响静静在大殿内响起,也回荡在众人的心头。

冷哼了声,楚昊然张口说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拖出去,交由大理寺审问。”随着楚昊然的话,两名着甲卫士大步走进宣政殿,硬将韩冰拖了下去,只是孙冰的大叫声依旧在众人耳边响起。此刻,楚昊然继续说道:“齐安郡发生民变,淮南道总督杨令公隐而不报,勾结朝中大臣压下奏折,当真是无法无天。魏卿,传朕旨谕,立即压淮南道大都督杨令公、淮南道都指挥使张柏阳回京,胆敢反抗,格杀!”

中书令魏典立即跪拜道:“臣遵旨。”

点点头,楚昊然又道:“另外再拟份折子上来,淮南道地处要害辖数百万百姓,御史台监察百官乃重中之重,不可一日无主,当早日挑选忠臣能吏担当重任。”根本不待魏典回答,楚昊然已将目光放在了楚昊宇身上,张口说道:“小七,此去江南,务必要清除舞弊还江南一个朗朗乾坤,事关重大不可有任何懈怠,若有要求,尽管提。”

楚昊宇立即拜道:“臣弟定不负圣恩,严整吏治。这是臣弟拟的折子,请圣上过目。”

从小永子手中接过奏折,楚昊然扫了眼便张口说道:“准奏。”

481出使江南

这趟离京,楚昊宇选择了水路,三艘战舰浩浩荡荡驶离港口前往江南。中间大船上,李怀仁同数人端坐在船舱内,静等七王爷楚昊宇的到来。这刻,李怀仁已没了前两日的得意,亲眼见识了中书侍郎韩冰在勤政殿被拖走,尤其想到淮南道竟生出民变,李怀仁总算明白这趟出京,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怀仁对面坐着户部右侍郎王绛硕。王绛硕年过六旬头发灰白,脸色肃然身着官府散发出浓重的官威,此刻,细长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兴奋,偶尔有光芒闪过却透着冰冷。李怀仁下首则是监察御史崔孝廉,崔孝廉相貌堂堂双目清澈,身着官服却难掩身上的书卷气息,给人一种浩然正气、胸怀天下的感觉。崔孝廉对面坐着刑部司刑宗古丞,宗古丞相貌普通皮肤黝黑,然气度沉稳尤其一双眼眸,精光闪烁给人精明的感觉。

在座四人,正是跟随楚昊宇巡视江南的朝廷大臣,而几人也都知道事关重大且与自己的仕途息息相关,若是能够顺利整顿江南吏治,嘉奖封赏自然免不了,可若不能令圣上满意,怕他们终生也就止步于此了。因此,心思虽各异,四人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办好此事。

沉寂之中,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四人立即站了起来,冲正走进来的楚昊宇跪拜道:“下官见过王爷殿下。”

楚昊宇挥了挥手,道:“好了,已经离京,无需再行此大礼,都起来吧!”说话同时,楚昊宇在主座上坐了下去,看四人起身又张口说道:“诸位都知道此行目的,本王也就不再废话,这里有一份齐安民变的折子,诸位先看看,坐。”

随着楚昊宇的话,孙侯将数份折子递到四人手中,并为众人添茶才离去。拿到奏折,李怀仁四人都仔细翻阅起来,而楚昊宇则端起茶杯细品起来。

楚昊宇这份折子是由鹰卫传来颇为详细,李怀仁四人翻看一遍便了解了大概,只是四人都没有出声,而是思索着如何处理才是最佳方案,才能得到七王爷楚昊宇的认同。

沉默良久,李怀仁清了清嗓子先口说道:“王爷,下官细看了折子,以为目下最重要的乃是安民。”看楚昊宇点头示意,李怀仁继续说道:“根据折子所说,民变的起因是麻坡县县令贪滥无厌搞的民怨载道最后被侠士斩杀,而县令张安良与齐安郡关系深厚,齐安郡太守派人查探时候与麻坡县百姓生出冲突,从而导致百姓围攻县衙甚至攻占县衙,最后齐安郡太守董大琛派大军平叛,斩杀无数。所以,下官以为应先派一路人马前往麻坡县安民。”话到这里,李怀仁站了起来,冲楚昊宇躬身拜道:“下官不才,愿前往齐安郡安民。”

李怀仁能够在京兆尹这个位子上坐了十年,靠的就是和稀泥的功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能够让他和稀泥的都是达官贵人,安抚一群百姓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李怀仁很有把握安抚一群无知百姓,只是同时又道:“麻坡县民变的起因是县令张安良贪得无厌,齐安郡太守董大琛官官相护派兵镇压,乃至淮南道大都督隐瞒不报,下官以为此三者之间必有联系,若要严查淮南道吏治,正可从麻坡县查起,所以,下官恳求王爷同意宗司刑同行。另外,”拉长的声音中,李怀仁望了户部右侍郎王绛硕一眼,继续说道:“王大人曾任平江府长史,与江南道众官熟稔,崔大人则为御史台监察御史,曾多次巡察江南道,可与王爷一同巡察江南道。”

楚昊宇本也就是这个打算,点头说道:“李大人所说不差,就依李大人之见,你带一队人马直奔麻坡县,宗司刑,你与李大人同行。”

听到楚昊宇的话,宗古丞立即站了起来,躬身拜道:“下官得令!”

望着宗古丞,楚昊宇继续说道:“宗司刑此行,需查清民变原委,与齐安郡乃至淮南都督府的关系,记住,本王要的是证据。另外,麻坡县令张安良之死终导致民变,宗司刑务必要详查此事,若是有心人借此作乱,当一查到底。”

在楚昊宇加重了口气中,李怀仁脸色微变,吃惊楚昊宇心思如此敏捷,竟然想到这上面去。此刻,宗古丞眼中也有异色闪过,沉声拜道:“下官得令,定查出事情原委,绝不令奸臣贼子逍遥法外。”

冲宗古丞点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本王已是久闻宗司刑之名,只要查清此案,本王定上书朝廷为宗司刑请功。”

以宗古丞的功劳,一个刑部侍郎不在话下,只是为人耿直得罪了不少大人物,这才被压在刑部司刑这个位子上十几年,若非他还真有一些本事,怕早就被踢出朝堂了。宗古丞岂能不清楚这些,然脾气臭也好、性子高傲也罢,既不愿与众人同流合污也不愿巴结上差,就这么卡在正五品的司刑上十几年,不过,若说他没有一点**是假的。现在,猛然听到七王爷楚昊宇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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