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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麟发出一声轻哼,笑道:“你楚昊宇天纵之才,智计非凡,这天下谁敢说能够左右你?只是,只要天下人这么认为就好了,众口铄金。对了,刚才说你在朝廷上只有威望却没有实权,很快就会有了。你这次出巡江南,不是要整顿吏治?这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李怀仁已经成了淮南道大都督。另外,这五百人马来自数个门派、世家,想来楚昊宇你定要发兵剿灭他们,灭了这些门派、世家,差不多就是对江南洗牌,足矣让你掌控江南,而且,谢某还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盯着谢东麟,楚昊宇似猜透了他接下来的话,沉声说道:“沈都督,陈侍郎,李尚书。”
听到楚昊宇的答案,谢东麟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没有一丝伪作。好半天过去,谢东麟的笑声才落下,点头赞道:“不愧是楚昊宇,如此才智,谢某败在你手中是心服口服,绝无怨言。”说到这里稍顿,谢东麟转口说道:“楚昊宇你出现在飞龙寨,想来沈澶三人会停靠渠涧大营,只是渠涧大营,已落入谢某手中。”
顿时,楚昊宇脸色立变,依照他们所商量的,楚昊宇率兵冲击飞龙寨,沈澶三人率大队人马停靠渠涧大营等待消息,现在看来是自投罗网了,现在,楚昊宇也只能寄希望于禁军能够挡下天刺的冲击。此刻,谢东麟继续说道:“楚昊宇你若加急赶去渠涧大营,或许还能救下他们三人,让他们对你感恩戴德,当然,你也可以坐视他们三人被杀,一位封疆大吏,一位中书侍郎,一位户部尚书,足矣让朝廷震上三震了。”
冷眼盯着谢东麟,楚昊宇抬手长剑便顶在谢东麟咽喉上,然而谢东麟脸带微笑,似笑非笑的盯着楚昊宇,看似在等待死亡。楚昊宇知道谢东麟在求死,短暂的沉默过后张口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对小凡说过什么?”
谢东麟虽意外楚昊宇这个问题却没有瞒他,笑道:“谢某告诉了他的身世,还告诉他说,有朝一日你楚昊宇称帝,一定要争夺太子之位。”
“你……”大喝声中,楚昊宇再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长剑刺入谢东麟的咽喉,然而谢东麟的笑容依旧不曾散去,笑道:“这便是命,你、我、小凡,自出生就已注定,七杀星。”越来越小的声音中,谢东麟轰然倒地,就此气绝,只是望着谢东麟的尸首,楚昊宇神色颇为复杂,沉默片刻张口说道:“烧了,全烧了。”
519识破阴谋
渠涧大营,得知大都督沈澶亲至,张中磊立即迎了出来,而且看神色没有一丝异常,也不知被天刺逆贼做了何等手脚。走出大营,张中磊便看到了沈澶,立即拜道:“渠涧大营张中磊见过大都督。”
看张中磊跪下,渠涧大营众将士纷纷跪了下去,拜道:“见过大都督。”
沈澶如何会认得一个小小哨长,还是来之前听侍卫提及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哨长。点点头,沈澶张口说道:“张哨长,前面带路。陈侍郎、李尚书,请!”
在张中磊的带领下,沈澶三人很快便走进大帐,而禁军更是接管了大帐的守卫,若非张中磊是此大营的主人,怕也进不来。看三人坐下,张中磊小心翼翼的说道:“三位大人舟车劳顿,小的已吩咐厨子做好饭菜,温了黄酒。”
望了张中磊一眼,沈澶张口说道:“也好,送上来。”
“小的得令。”说话同时,张中磊躬身退了下去。
此间大帐乃是渠涧大营的主帐,张中磊在此近十年,着实花了凡功夫,只是沈澶三人身居高位,还入不了三人的法眼。撇了大帐一眼,沈澶笑道:“军营简陋,屈尊两位大人了。”
陈柏寒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接口说道:“阴雨连绵,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不错,何况还有黄酒暖身,沈大人客气。”
此刻,李天念扫过大帐一眼,张口说道:“黄花梨,琥珀石,如此也称得上简陋,江南之繁华,本官可不敢想呀。”
听到李天念的话,沈澶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不愧是户部尚书,眼力非凡,本官受教了。”
陈柏寒和李天念都是人精,如何不知沈澶为何岔开话题,只是如今三人同行虽也不会因这等小事徒惹不快,便不再言语,只是此刻,一直跟随在陈柏寒身后的老仆上前一步,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听老仆说完,陈柏寒脸色微变,张口问道:“当真?”
沈澶和李天念都听出了陈柏寒话语中的震惊和严厉,一时间颇为好奇的望着陈柏寒身后老仆,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在三人的注视下,老仆缓声应道:“绝不会错。”
轻点了点头,陈柏寒挥手示意老仆退下,而后一脸肃然的冲沈澶和李天念说道:“沈都督,李尚书,我这老仆自幼修习武功,已臻天人境。”陈柏寒的话听得沈澶和李天念神色微变,他们两人虽在朝廷也知道天人境是何等困难,而眼前这毫不起眼的老仆,竟然是天人境高手,如何不让人吃惊?不过,想来也只有像陈家这种百年世家,才能用天人境高手来做奴仆。
打量老仆片刻,沈澶又望向陈柏寒,轻问道:“陈大人,怎么了?”
陈柏寒沉声说道:“这渠涧大营有杀气,而且,还有一股血气,照老仆猜测,死人绝对不少,应该就在今日。”
听到陈柏寒的话,沈澶和李天念脸色又是一变。他们两人绝对相信陈柏寒的话,就似他们相信一位天人境高手的直觉,可是这大营内有血气又有杀气,这意味了什么?
三人能够有今日的地位,那个不曾经历腥风血雨,何况朝堂上杀人不见血。对视一眼,三人似看到了对方心中所想,脸色立即寒了下来,只是无人出声,思索着如何应对此局。沉寂之中,有黑甲禁军大步走了进来,拜道:“启禀三位大人,酒菜送来了。”
望了沈澶一眼,陈柏寒又撇了李天念一眼,缓声说道:“传。”
很快,张中磊带领一老一少两名军士走了进来,而老者正是送菜的陈老头。此刻,李天念正在摆弄一块琥珀石,让张中磊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却是立即收回目光,拜道:“三位大人,山野之地贫瘠,唯有这些野味尚能上的了台面,三位大人慢用。”说话同时,张中磊打开食盒取出热气腾腾的菜肴,很快就摆满一桌,而后又道:“三位大人慢用,小的告退,有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就在张中磊躬身将要告退时候,李天念突然开了口,喝道:“慢。”
李天念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让张中磊三人为之紧张起来,一个个将目光放在李天念身上,而李天念则缓声说道:“这是极品琥珀原石,色泽金黄温润如玉,没想到张将军还有这等雅兴。”
听李天念说完,张中磊脸色微变,只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这块石头是小的偶然在山上寻到的,大人能够喜欢,乃是小的的荣幸。”
扭头盯着张中磊,李天念虽没有出声然而多年身居高位所培养出来的官威,让张中磊脸庞为之扭曲,低下脑袋不敢于他对视,脑门上甚至有汗水渗出。突然,李天念自顾一笑,道:“张将军倒是好运道,这琥珀原石堪比黄金,本官可不敢私受。好了,下去吧。”
当张中磊离去,沈澶、李天念都将目光放在陈柏寒的老仆身上,想知道他有何发现。在三人的注视下,老仆张口说道:“两名军士有问题,李大人叫住他们时候,少年军士心跳加快,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若是有刀,一定拔了出来。”
沈澶三人本就是细心之辈,何况刚才特意观察三人的神态,听到老仆的话立即想到了刚才少年军士做出的动作,还真像似拔刀的动作,而老仆则继续说道:“老者的神态虽没有任何变化,然右手五指微曲,应该藏了暗器,而且,老者是后天巅峰的武者。”
后天巅峰已经是一流高手能够威震一方,现在却屈居大营做个厨子,如何能不让人起疑心?这刻,沈澶三人虽不知天刺逆贼如何掌控了渠涧大营,却知道自己主动跳了进来。
沉默片刻,沈澶张口问道:“张中磊可有问题?”
这刻,老仆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张口说道:“张中磊刚才只有紧张,要么他隐藏的太深老奴看不出来,或者,就是个糊涂鬼。”
稍稍思索了下,沈澶沉声说道:“那就当他有问题,他在渠涧大营经营十年,一句话怕比我们都管用,不得不防。”
点点头,陈柏寒接口说道:“渠涧大营有五百人马,确实不弱,不过,老夫更担心天刺逆贼。”说到这里稍顿,陈柏寒摇头说道:“也不满二位大人,老夫曾与天刺逆贼有过数次接触,了解不过他们的手段,能够悄无声息占据渠涧大营等我们入伏,怕是布局妥当,而且,能够在此地等待我们,怕飞龙寨也是龙潭虎穴。”
陈柏寒的话听的沈澶和李天念神色一变,若是七王爷出了意外……摇摇头,李天念张口说道:“七王爷素有急智,又是天人境的绝顶高手,再加上百余名血卫随行,应该无碍,所以,老夫倒以为,天刺逆贼此局意在我等。而且,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五百黑甲精骑为何只发现三百,其余两百,怕是埋伏在此对付我等。”
当李天念说完,陈柏寒接口说道:“该是如此了,两位大人,你们看?”
沈澶身为江南道大都督,掌管军政大权,虽不曾带过兵却也略懂一二,思索片刻张口说道:“我们有三百禁军,再加上两百江南卫精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而且天刺逆贼至今不曾动手,我们又洞悉天刺的阴谋占据主动,何惧之有?”
思索着沈澶的话,李天念张口说道:“既然入局,怕已躲不掉了,何况如沈都督所言,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望了两人片刻,陈柏寒张口说道:“既然两位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战吧,不过咱们三个不通军略,还是交给小杨将军和薛统领好了,传。”
杨征,禁军校尉,奉皇命护送陈柏寒和李天念入江南。薛川平,江南卫副统领,同时也是沈澶的侍卫首领,所带两百人马都是江南卫精锐,这两百人马原本应该贴身保护沈澶,只是有禁军随行,沈澶便将他们留在船上。
很快,一黑一银两名将领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杨征和薛穿平。杨征身材矮小却透着一股精灵,两只大眼睛熠熠有神。薛川平相貌堂堂气度沉稳,身穿盔甲更添一副威武。走进大帐,两人立即拜道:“末将见过三位大人。”
轻点了点头,沈澶将三人所发现所猜测的讲了遍,听的杨征脸色大变只是一双眼睛越发明亮,而薛川平的表情虽没有变化,却是爆发出一股凌厉气机,这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才能培养出来的气概。说明情况,沈澶笑道:“现在,两位将军可自行决定,我们三个老骨头,可都交给两位了。”
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杨征立即跪拜道:“三位大人信任,末将不惜性命,也要护三位大人周祥。”
此刻,薛川平也跪拜道:“三位大人发现,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天刺逆贼靠近大人。”
挥挥手,陈柏寒张口说道:“好了,两位将军还是商量如何破敌吧,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杨征年岁虽不大,然而能够成为禁军校尉可知其不凡,何况面对天刺逆贼,更是生出一股兴奋,也不废话直接说道:“三位大人,既然入伏,末将以为可里应外合一举破敌,只是此地为险地,还望三位大人暂避,末将这就准备盔甲。”
薛川平接口说道:“杨将军所言甚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里应外合足矣破敌,还望三位大人暂避。”
沈澶三人对视一眼,三人都有过一丝意动,然而此刻,陈柏寒的老仆却是开了口,道:“不可。”
520苦战
瞬间,众人都将目光放在灰衣老仆身上,而老仆则操着不紧不慢的口气说道:“天刺逆贼已然占据渠涧大营,大帐四周定然遍布暗探,想来不乏高手,三位大人穿上盔甲无法避开天刺逆贼的耳目,一旦离开大帐,危已。”
思索着老仆的话,众人脸色都是一变。沈澶三人虽可以穿上盔甲扮作甲士,然而三人年岁已大身体虚弱,根本无法瞒过武功高手,一旦离开禁军的守护,怕就要引来天刺逆贼的攻击,可呆在大营内,就要面对天刺逆贼疯狂的进攻。
沉默片刻,沈澶眉头跳动似有了决断,沉声说道:“陈侍郎,李尚书,沈某添为地主,未能一尽地主之谊反而令两位大人陷入险境,本官甚感愧疚。这样,李尚书扮作禁军返回船上,陈侍郎的忠仆乃是天人境高手,应该能够带陈侍郎离开,至于沈某,便留在这里,禁军乃是大楚三百万军伍的精锐,本官相信禁军一定能挡住天刺逆贼的冲击。”
听沈澶说完,李天念眉头微皱,肃然着脸庞说道:“诚如沈都督所言,禁军乃是真正的精锐之师,本官也相信禁军与江南卫里应外合足矣灭掉天刺逆贼,何须离开?”
望了沈澶和李天念片刻,陈柏寒突然笑了起来,张口说道:“既然两位大人有如此豪情,陈某自当奉陪,今日,咱们就煮酒论英雄。”说到这里撇了满桌酒菜一眼,陈柏寒又笑道:“这酒菜怕吃不成了,海老,麻烦你上船拿一坛好酒过来。”
老仆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众人也都明白陈柏寒的意思,薛川平抱拳说道:“末将为海老带路。”
未等两人离开,杨征张口说道:“海老,薛将军,且慢,末将以为可令张中磊随行,一会儿将他带进大帐,先将他擒了。”
当杨征的话落下,沈澶便接口说道:“此计甚妙,不仅能够惑敌,而且擒贼先擒王,抓了张中磊,便能够让天刺渠涧大营投鼠忌器。杨校尉年岁不大,智计倒是不凡。”
顺着沈澶的话,陈柏寒张口说道:“今日能够破敌,本官定上书朝廷给你请功。”
抱拳冲沈澶行了一礼,杨征张口说道:“末将不敢。承蒙三位大人信任,末将自当要保三位大人安危。”说到这里稍顿,杨征转口说道:“此地已被天刺包围,末将还要布置一番,先行告退。”话到最后,杨征又是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禁军守护皇宫乃是真正的精锐,甫一进入渠涧大营便占据要害,牢牢守护着大帐,所以,杨征并没有费太多心思便将大帐变成了铜墙铁壁,除非禁军全部阵亡,不然,天刺逆贼休想闯进大帐,而同时间,薛川平三人从船上折返回来,灰衣老仆手中更是拎着一坛老酒。
走进大帐,看酒菜丝毫未动,张中磊脸上有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三位大人,可是饭菜不可口?小的这就命人撤了重做。”
看薛川平打来的眼色,沈澶就知道他已安排妥当,因此也懒得与张中磊废话,直接说道:“你的饭菜,本官可不敢吃。”
听到沈澶的话,张中磊越发疑惑,而看沈澶三人都是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张中磊立即跪了下去,拜道:“小的愚钝,还望大人明示。”
看张中磊如此表情,众人倒迷惑起来,莫非张中磊真不知情?或者,他隐藏的太深,众人未能看出来。此刻,灰衣老仆似发现了什么,抬手一指点在张中磊背后大穴将他禁锢,仔细查探后张口说道:“三位大人,若老奴猜测不错,他应该中了迷心术。”
望着灰衣老仆,陈柏寒张口问道:“迷心术?”
灰衣老仆躬身答道:“迷心术乃巫术的一种,传闻迷心术练至深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完完全全控制一个人,只是修炼此法要求太高,必须要有强大的神魂、精神,修炼的人越来越少几近失传,最近几十年,江湖上已少有迷心术出现。不过,根据小的查探,施法者修为不深,需要借助药物和针灸来施展迷心术。”
沈澶、陈柏寒和李天念身居庙堂,何曾听过这种诡异的心术,一时间都有些震惊,而短暂的震惊过后,沈澶张口问道:“可有办法将他唤醒?”
灰衣老仆立即答道:“老奴只是偶尔听过迷心术,并不知如何破解,除非,斩杀施法之人。”
陈柏寒三人并没有接口,短暂的沉寂过后李天念张口说道:“既然他被迷心术控制,怕渠涧大营五百人马已经遭到毒手,这才有浓郁的血气。现在,天刺逆贼也就两百人马,应该无碍。”
沈澶点点头,张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攻击。”
薛川平抱拳行了一礼,拜道:“末将得令。”大喝声中,薛川平大步走了出去,在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啸声中,两百江南卫精锐组成战阵,一步步冲向渠涧大营。
听到长啸声,陈老头已察觉到了不妙,当机立断的喝道:“杀。”
在陈老头的大喝声中,早就准备妥当的天刺逆贼,立即扑向禁军,奈何禁军已经得到吩咐丝毫不显慌乱,取出弩箭射向天刺逆贼,疾驰的弩箭,疯狂的收割着性命。
看禁军的弩箭发威,陈老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喝道:“弓箭手,放。”
占据渠涧大营后,众多高手不仅换上了盔甲,陈老头还特意安排了数十名弓箭手来对付禁军。得到陈老头的命令,一波箭雨从黑暗中射出,向着禁军落下。
禁军大都有着不弱的武功,所穿盔甲也由精铁打造而成,可在箭雨之下还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