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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昊然的话落下,肃立一侧的小永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而后上前一步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玄甲卫成立十载,踏金帐灭百彘平鹿河,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朕甚感欣慰,特封玄甲卫主帅孝王楚昊宇为大元帅,赐镇国虎符,掌管三军。”
听闻圣上的封赏,众多大臣大都愣了下,这个封赏似乎太重了,尤其赐虎符掌三军,圣上究竟何意?就在众大臣心底猜测时候,小永子接着念道:“敬郡王楚元敬,忠正廉直,年少从军为国征战沙场,战功无数,特封一品战王,赐王府一座食邑千户。”
当小永子念到此处,所有人再次愣了下,吃惊圣上封楚元敬为一品亲王,要知道当今圣上十二子,除去太子殿下尚无一人能够封王,便是楚元敬,粗狂的脸庞上有着难掩的震惊,直直盯着圣上楚昊然。
不理众人的反应,小永子继续念道:“宋鹏身为宋家嫡子,十年来忠心为国征战沙场无一败绩,封从二品百战大将军,赐将军府一座。陈致远智计无双有勇有谋,封从三品云麾将军,钦此!”
在小永子拉长的声音中,即便众大臣还有疑惑,却是吩咐跪拜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跪了一地的官员,楚昊然突然一笑,道:“诸位爱卿可是觉得这个赏赐重了?”根本不待众臣回答,楚昊然接着又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诸位可知这八字的含义?说着简单,却是玄甲卫众将士用智计和性命换来的,是玄甲卫将士十年如一日的奉献换来的,所以,朕不觉得重,倒觉得轻了。”
听楚昊然如此说来,即便还有人心怀质疑,却是立即拜道:“圣上英名。”
楚昊然摇摇头,道:“传朕旨谕,玄甲卫众将士皆官升一级,俸禄加倍。好了,诸位爱卿都平身吧!”
楚昊然执掌大权已然十几年,尤其平定漠北这十年,已然完全掌控朝局,所以无人敢反驳楚昊然的决断,众大臣拜谢后站起身来,又商讨了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便散去。离开皇宫,楚元敬本意是要立即前往飘渺阁喝个痛快,却是被楚昊宇踹了一脚,喝道:“离京三年,你小子还不回去拜见二哥,今晚酉时,飘渺阁不见不散。”
看到楚元敬望来的目光,楚昊铉挥手说道:“你小子离家三年,二哥嘴上不说,倒也颇为想念你小子,一直关注着玄甲卫,何况你小子刚刚封王,这会儿圣旨也快传到武王府,你还不回去接旨。”说完后也不待楚元敬回答,楚昊铉挥手说道:“好了,今晚酉时飘渺阁不见不散,本王先撤了。”
看楚昊铉离开,陈致远似知道楚昊宇与宋鹏有话要说,先口说道:“王爷,将军,末将也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
看几人先后离去,楚元敬似反应过来,道:“明明有事要谈,还那么多借口,走了,今晚不见不散。”
当众人离去,楚昊宇望了宋鹏片刻张口说道:“走,本王还真有事要与宋兄谈谈。”话到最后,楚昊宇却是发出一声轻叹,而望着楚昊宇有些落魄的背影,宋鹏摇摇头跟了上去。
出乎宋鹏的意料,楚昊宇带领宋鹏来到了孝王府昊天阁,然本该金碧辉煌的大殿,却满是尘土和蜘蛛网,甚至还有鸟儿筑巢,如此荒凉。走进大殿,楚昊宇神色有些恍惚似陷入回忆,沉默良久才张口说道:“当年本王大婚之日,宋玥就是在此替本王挡下一枚暗器身亡,然后本王伤心之下去了漠北。眨眼就是十年,过的真快,本王都快忘了,偶尔会是梦中遇见,红烛红蔓红盖头,一切都是红的,血一样红。”
一声轻叹,楚昊宇接着又道:“这十年,本王一直在追查天刺逆贼,为宋玥和郭颖报仇,也为我大楚除掉这个毒瘤,不过,”拉长的声音中,楚昊宇自嘲似的笑了起来,道:“在影子眼中,本王就是个过河卒,除非死亡,不然没有退路,而今日,本王被封为大元帅,掌管三军。”
望着楚昊宇,宋鹏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张口说道:“我们兄弟四个,唯有小妹宋玥一女子,是家父的掌上明珠爱护异常,当年家父并不同意这桩婚事不想小妹嫁入皇室,迄今我都不知道家父因何改变主意,不过小妹身亡后,家父曾沉寂了数年,同时命我加入玄甲卫,听从王爷吩咐。”说到这里稍顿,宋鹏心底也是一声叹息,接着又道:“家父学究天人,或许,当年便料到此局。”
听宋鹏如此说来,楚昊宇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只是瞬间便沉寂下去,道:“或许吧,自本王出生命格已然注定,七杀星,只是,若真有那么一天,宋兄会如何抉择,你宋家又会怎么抉择?”
这个问题比第一个更难回答,然宋鹏似早有决断,沉声答道:“自我加入军伍,已与宋家无关,唯有军令,至于宋家如何抉择,不是一个宋鹏能够猜测的,更不是宋鹏能够左右的。”
转身望了宋鹏片刻,楚昊宇突然笑了起来,道:“记得本王年幼时候曾问欧阳先生,这天下像什么?欧阳先生说像一盘棋,这么多年过去,本王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我们都是棋子,也因为,落子无悔。”就在宋鹏思索着楚昊宇究竟何意时候,楚昊宇抬步离开。
551京城博弈
深夜,就在楚昊宇、楚昊铉、宋鹏、楚元敬等等一众将领闹的正欢时候,河边凉亭内,一青衣人也煮了杯黄酒正在自酌自饮,仪态悠闲。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凉亭内,冲青衣人说道:“如你所料,楚昊然今日封楚昊宇为大元帅,执镇国虎符掌控三军,朝堂又成三足鼎立之势。”说完后不见青衣人的神色有一丁点变化,黑影有过一丝疑惑,张口问道:“你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端起酒杯呡了口,青衣人终是开了口,道:“沈澶入江南道十年,借楚昊宇江南之行完全掌控江南道,这次回京,会不会执掌尚书省?”
“宰相?”忍不住的惊呼声中,黑影脱口问道:“你是说楚昊然有意重设宰相一职?”
青衣人轻点了点头,道:“陈柏寒执掌中书省已成定局,侯知白胜任门下侍中也不过两年,老夫思来想去,也唯独尚书省了。何况,楚昊然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摆脱楚天枫的影响,怕是要借机立相了。”
思索片刻,黑影张口说道:“或许吧。楚昊宇的江南之行对江南道和淮南道来了个大洗牌,江南、淮南已完全落入朝廷掌控,你说楚昊然会调何人执掌江南道?嘿嘿,这些天就王绛硕这老儿蹦的最欢,莫非真以为他能执掌户部?”说到这里看到青衣人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怎么,难道楚昊然会将户部交给王绛硕这种跳梁小丑?”
在黑影的注视下,青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绛硕自然不行,但楚昊渊可以,若老夫所料不差,楚昊然会将户部交给楚昊渊,至于王绛硕,最有可能是御史台,或者外放为官,这就要看楚昊渊的意思了。”
黑影听懂了青衣人话中的意思,又张口问道:“你是说,楚昊然会把御史台交给了楚昊渊?”
青衣人点头答道:“楚昊然有意打造三足鼎立之局,楚昊宇为大元帅掌管三军,陈柏寒执掌门下省,楚昊渊自当要有与之对应的权势,只是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一切都要看最后博弈的结果,不过让老夫疑惑的是,楚昊然在此时调沈澶执掌六部有何深意?”
青衣人都不曾想明白,黑影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想出来,摇头便将这个问题抛出脑海,张口说道:“今日,楚昊宇带宋鹏去了昊天阁密谈良久,怕与宋玥的死有关,所以,老夫以为可以告诉楚昊宇郭颖的死因了。”
这次,青衣人并没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才张口说道:“告诉他又如何,让他们两人生隙斗个不停?时机不到。”说到这里稍顿,青衣人接着又道:“莫忘生大才,而立之年突破先天,不惑之年成为天人境高手,漠北一战更是半只脚踏入宗师境,可终没能悟通最后一步反倒耗尽一身气血坐化在即,争斗十年,魔教也该决出下任教主了。”
黑影明白青衣人的意思,张口说道:“我这便传讯勿用,让他生出事端引楚昊宇前往七情谷。”
沉默片刻,青衣人缓声说道:“楚昊然明年又要对漠北用兵,兵家无小事,唯有我们出手,才能够让楚昊宇离京。江湖四大门派,无极观封山,天龙寺不问世事,藏剑山庄早就落入楚昊宇之手,现在也仅剩魔教了。”
望着青衣人,黑影猛然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出来,道:“楚昊渊与魔教关系甚密,甚至有传闻说他本就是魔教法门弟子,若是让楚昊渊也插手魔教一事……”拉长的声音中,黑影脸上更是露出一抹残酷笑容。
盯了黑影一眼,青衣人沉声说道:“你太小瞧楚昊渊了。楚昊宇执掌楚家天卫,楚昊渊绝不会在此事上与楚昊宇生隙,便是朝廷争斗,也会对楚昊宇百般忍让,楚昊宇这些年看似杀伐果断,实则心底赤诚,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楚昊渊不会不清楚此点。所以,”拉长的声音中,青衣人盯着黑影说道:“对付楚昊宇,最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黑影明白青衣人这是在警告自己了,神情立变,沉声说道:“先生放心好了,某知道轻重。”
望了黑影一眼,青衣人端起酒杯在手中把玩着,沉默片刻张口说道:“齐安兵变,我们启用魏江涛这颗隐藏了三十年的棋子,固然给了楚家重重一击,却也让楚昊然生出警惕,现在有意设置巡察使巡视三军,名义上是监督三军不可懈怠骄扈保持战力,亦为揪出我们埋在军中的棋子。”说到这里稍顿,青衣人嘴角挂起一抹轻笑,看去如此从容又那么诡异,接着又道:“既然楚昊然想要,老夫就给他,现在就看楚昊宇能不能够接的住了。哼,楚昊宇这些年一直不愿插手朝堂纷争,现在却成为大元帅,这些棋子,足矣让他掌控三军,到时候,老夫倒要看看楚昊宇如何抉择。”
新年伊始百姓还沉寂在热闹的年味中,然朝堂上已是刀光剑影一片,中书左右侍郎、御史大夫都是圣上身边近臣,户部尚书、吏部侍郎乃是一等一的实权,至于江南道大都督、淮南道长史更能执掌一方,众人如何不争?很多大臣都拼尽全力来争夺这些官帽子,甚至有人不惜赌上身家性命,众人久在官场看的清楚,朝廷这次洗牌后就要安定下来,错过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所以,即便楚昊宇不问朝堂是非,每日还是有官员前来拜访,期望乘上楚昊宇这条大船,可惜大都给拒之门外。
这日中午,楚昊宇刚吃过午膳,孙侯快步走了进来拜道:“启禀公子,沈都督求见。”
听闻沈澶来找自己,楚昊宇不用想也能知道与当今的朝局有关,稍稍思索了下张口说道:“带沈都督去书房。”
楚昊宇走进书房没多久,沈澶便大步走来。望着沈澶,楚昊宇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先口说道:“本王先恭喜大都督,宰执一品。”
面对楚昊宇,沈澶总觉得轻松许多,哈哈笑道:“还不是蒙王爷你的洪福,下官才能掌控江南道。下官拜见王爷!”
轻挥挥手,楚昊宇张口说道:“沈大人客气,坐。”
沈澶也算摸清了楚昊宇的脾气,倒也不曾跟他过多客气,端起茶杯却是将目光放在了书案后的宝剑上,眼中露出一抹异色,问道:“敢问王爷,这便是先帝爷的佩剑,七星剑?”
楚昊宇也将目光放在宝剑上,不无感慨的说道:“正是父皇佩剑,过的真快,眨眼就十几年了。”
沈澶看到了楚昊宇眼中的复杂情绪,急忙抱拳说道:“王爷人中龙凤心似皓月,想先帝在天有灵也会甚感欣慰。”说到这里稍顿,沈澶岔开话题直接说道:“王爷,下官今日前来可是有求与王爷啊?”
收起所有情绪,楚昊宇更是似笑非笑的盯着沈澶说道:“哦,沈大人即将执掌六部出任宰相,正是春风得意时,本王倒好奇沈大人因何而忧了。”
沈澶哈哈笑了声,对楚昊宇说道:“王爷莫笑下官了,宰相之位看似荣耀,实则如履薄冰啊!”叹息声中,沈澶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一脸正容的说道:“当今朝局,魏大人即将致仕,由陈侍郎出任中书令,右侍郎孙冰已下狱,如此一来中书省一下就少了两位侍郎。御史台孙大人已然致仕数月,中书省和吏部数次举荐都被圣上压了下来,现在看来分明是等此时机。六部之中,户部李尚书告老还乡,左侍郎王大人跟随王爷出使江南揪出郑悸立下大功,定然要有奖赏,怕户部一次就要空出两位大臣,至于吏部,左侍郎李大人已出任淮南道大都督,也需要有人顶上。”
听沈澶说到这里,楚昊宇便明白他的目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重中之重便是吏部和户部,吏部掌官帽子,户部掌钱袋子,沈澶初任宰相自然要想方设法掌控这两部,最不济也要将左侍郎收入囊中,只是,他来找自己何意,莫非以为自己能够帮他?就在楚昊宇思索着沈澶的话时候,沈澶接着又道:“七王爷一趟江南之行,让江南、淮南两道彻底落入朝廷掌控,今日,下官看圣上似有意调京畿道徐大人入江南。”
大楚立国后设十一道,京畿道乃是最小一道仅掌控着京城周边郡县,不过也因地处京城历任大都督都是圣上的心腹,现在调京畿道大都督执掌江南,虽是平调,然江南道与京畿道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不见楚昊宇开口,沈澶继续说道:“徐都督离开后,京畿道暂缺,圣上今日曾问下官何人可担此重任,下官思索再三,举荐了御史台崔大人任长史,至于大都督可由长史于大人接任。圣上沉默良久并没有说什么,反倒问下官,李侍郎、王侍郎、崔大人一行跟随王爷您巡视江南,如今李怀仁淮南道大都督,要是崔大人任京畿道长史,王侍郎当任何职?”
这刻,楚昊宇知道沈澶的正题来了,王绛硕毕竟是五哥英王的人,再加上这趟出使江南立下大功,礼当重赏。顺着沈澶的话,楚昊宇笑问道:“大人如何回复?”
552巡察使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沈澶正容说道:“回王爷,下官启禀圣上说,王大人忠心为国然才能略显不足,可以为将却不能为帅。”
沈澶这句可以为将却不能为帅,想来王绛硕再无缘户部尚书这个职位,可立下大功需要奖赏,而现在朝廷的空缺就那么几个位置,中书省左右侍郎、淮南道长史。这刻,楚昊宇如何猜不到沈澶的来意,调王绛硕入淮南,而众人都以为李怀仁这个大都督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所以想征得自己的同意,然后再去英王府商讨户部一事。
想到这里,楚昊宇心底一声叹息,众口铄金,还真如此。轻摇摇头,楚昊宇也不回答反而问道:“沈大人如此殚精竭虑,本王到有些好奇了,谁将接任户部?”
听楚昊宇如此说来,沈澶便知道他已经同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不瞒王爷,圣上有意令英王殿下执掌户部。”
“五哥?”自语声中,楚昊宇思索着大哥究竟何意。他们七兄弟,大哥楚昊然乃长子长孙已是当今陛下,二哥楚昊俨专心武道极少过问朝堂是非,三哥楚昊铉曾亲手打造了越骑尉这柄利刃漠北一战震惊天下,只是这十年沉迷声色犬马也不再过问朝堂是非,至于四哥楚昊旭早就被幽禁山中,很多人已将他忘记。众多兄弟,唯独老五楚昊渊热心政事,英王党在朝廷势力极大,然五哥楚昊渊大都隐居在幕后,现在为何要站到台前出任户部尚书呢?
思索片刻,楚昊宇张口说道:“本王知道了,改日要想五哥讨杯酒喝,沈大人也一样,宰执一品,大人升迁之日,本王再去给大人祝贺。”
在江南道待了十年,甫一回京便执掌尚书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沈澶心底也是有些得意的,不过面对楚昊宇这种亲王,沈澶神色很是平静,抱拳说道:“还不是托了王爷的洪福,到时候,还望王爷不惜莅临。对了,今日拜见王爷,尚有一事要谢过王爷。犬子应玄来信,已经加入玄甲卫,下官代犬子谢过王爷。”话到最后,沈澶更是抱拳行了一礼。
笑望着沈澶,楚昊宇张口说道:“沈大人太过客气,令郎有勇有谋,他日不可限量,若再有此等人才,沈大人可要多举荐几位。”
听到楚昊宇对爱子的夸奖,沈澶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不瞒王爷,应玄能得王爷如此夸奖,老夫甚感欣慰,只是他小子年幼尚需要多多打磨,以后少不了麻烦王爷您。”话到此处,沈澶站起身来,道:“王爷日理万机,下官就不打扰了,告辞。”
送沈澶离开,楚昊宇却陷入沉思,直到三哥楚昊铉的到来。楚昊铉乃是楚昊宇的亲哥,自然无需通禀,径自走进了书房,看楚昊宇一脸沉思忍不住笑道:“小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也不待楚昊宇回答,楚昊铉的目光突然落在墙上的七星剑上,短暂的沉默过后笑道:“咱们三兄弟,大哥就不说了,就是你小子也没的说,受尽父皇母后宠爱,唯独三哥我,爹不亲娘不痛,每次见到父皇都免不得一顿责骂。唉,记得三哥小时候对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