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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楚昊宇和楚元敬都将目光放在了揉面老者身上。在通红炉火的映照下,老者的皱纹越发深陷,灰白的眼神更没有一丝神采,似乎连火焰都不能将他照亮。
老者并没有开口,却是转身走了过来,而就在此刻,孙奕扬却是又道:“有酒没有?”
点点头,老者缓步走向后院,再出现时候,手中已多了一坛酒,酒坛上还有泥,想来是刚从土里挖出来。
将酒坛放在桌子上,老头在孙奕扬的对面坐下,而后开了口,道:“你怎么入京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有点嘶哑,还有点刺耳,合着老头的相貌,看去真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望着老者,孙奕扬开口说道:“年纪大了,就想出来走走,看看老朋友,我们这个年纪,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这次,还不等老者开口,楚昊宇倒是大叫道:“舅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稍顿了下后,楚昊宇接着说道:“舅舅你武功那么好,而且养生有术,现在看上去才三十多,我看舅舅你起码能活到百岁。”
孙奕扬并没有搭理楚昊宇,而是望着老者问道:“你卖面三十年,还没能跨出那一步?”
老者并没有立即回答,沉默半响后突然发出一声叹息,道:“今生无缘了。”说话间,老头挥手打开酒坛,倒了五杯酒,道:“坐,陪老夫喝一杯。”
闻着浓郁的酒香味,楚元敬已认出了这是什么酒,脱口叫道:“五十年的女儿红?我尝尝。”话到最后,楚元敬已将酒杯端了起来,一口灌下,脸上露出享受神色。
孙奕扬神色平静,眼中却是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端起酒杯慢慢品尝着酒滋味。
此刻,老者也将酒杯端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庞虽然平静,眼中亦有着难以言明的寂寞和无奈。
对于这等美酒,朱状元两眼早就放出光来,此刻,再忍不住坐了下去端起酒杯。一时间,一片沉默!
楚昊宇并不好酒,扫过舅舅和老者一眼,尤其是看到两人的神色,脸上露出有趣神色,而后才端起酒杯。
确实是好酒,酒色并非常见的清且淡,而是稍微发黄且粘稠,味香而不散,入口甘美落喉净爽,好似吞了一颗甜葡萄圆润细腻悠长如饴的回味。酒虽好,可楚昊宇终不是好酒之人,品味片刻,珠转动之下开始打量起几人的表情来。
楚元敬脸上再没有了以往的木然蛮横,而是一脸享受模样,以致两眼都微微眯起。也不知是因为笑还是在品味美酒,朱状元本就细小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那神态,都有些让人忍俊不禁。轻笑一声,楚昊宇却是将目光放在了舅舅孙奕扬脸上。
孙奕扬脸色并未有太多变化,依旧是从容自若的模样,不过,眼中却是有着几分留恋,似在享受美酒又似在回忆往昔岁月。察觉到楚昊宇的目光,尤其是他眼中的调皮笑意,孙奕扬眼中终浮现起一丝笑意。
冲舅舅笑了笑后,楚昊宇将目光老者身上。老头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灰白的眼眸也不见任何神采,仿佛对于他来说,刚才只是喝了一杯再普通不过的白开水。
酒虽下肚,气氛却不曾热闹起来,便是楚昊宇看舅舅和刘老头都不啃声,也乖乖闭上嘴巴。
很快,一坛女儿红便见了底,此刻,孙奕扬望了刘老头片刻,道:“酒饱饭足,也该走了,告辞。”说完后,孙奕扬起身离去,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丝毫留恋。
刘老头并没有开口,甚至不曾抬头,然而灰白的眼眸中却是流露出一种难言的伤感,佝偻的身体仿佛融进黑暗里。
跟在舅舅孙奕扬身侧,看舅舅的身姿虽洒脱,楚昊宇却能够感受到一种伤感,甚至是落魄。
沉默片刻,楚昊宇终是忍不住了,张口问道:“舅舅,那老者是谁,还有,还有,你们倒地什么关系,一点都不像老朋友?”
孙奕扬并没有立即回答,缓步走在幽深的小巷中,月光拉长一条长长的影子,就似他心中的孤寂。沉寂之中,孙奕扬突然开口说道:“来时候给你说过,舅舅曾迷恋一个姑娘,是他的女儿。”
顿时,楚昊宇不由一愣,脸上写满震惊,而孙奕扬接着说道:“晴儿香消玉殒后,我返家闭关,他也退隐江湖不知所踪,我也是多方打探才知道他隐身京城。”说到这里,孙奕扬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无奈,摇头叹道:“几年来一直不愿入京,可不曾想还是躲不掉。”
话到最后,孙奕扬摇了摇头,而后望着楚昊宇说道:“小七,世事无常,把握今朝。”
108春宵
一路沉默,将舅舅孙奕扬安顿好,楚昊宇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独自一个人入了书房。
楚昊宇不好书,然而身为亲王,书房内经史子集、名家字画一样不缺。独坐在书房内,楚昊宇丝毫没有看书的兴致,反而有些烦躁,对着身前的笔墨纸砚发呆。沉寂之中,楚昊宇似又想起小时候依偎在父皇怀中练字时候的情景。
“小七,来,父皇教你楚字怎么写?”说话间,父皇抓住自己的小手,在龙岸上一笔一划写下一个楚字。“对了,就是这样,真聪明!”
写下一个楚字,楚昊宇却是对墨水产生了兴趣,松开毛笔就抓上了砚台,小手立即被染成黑色。松开砚台,看看满手黑墨的小手,楚昊宇呵呵一笑扑向父皇,小手更是直接往父皇的脸上抹去。
想到这里,楚昊宇摇摇头,脸上更是露出一抹会心笑容,似乎又出现当时的情景。将父皇脸上抹黑,楚昊宇乖乖站在父皇面前,等他责罚,只是此刻,楚昊宇却记不得父皇如何责罚自己了,抄书练字或者让自己习武。
再次摇头轻笑一声,楚昊宇抬手抓起一支毛笔,却是发现砚台上没有墨水,起身慢慢研起墨来。细细研磨中,问着逐渐散发出来是墨香味,楚昊宇不由想起了欧阳先生,山中三年,为他研墨三年,也不知他现在在那、怎么样了。
研好墨,楚昊宇拿毛笔很是认真的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楚”字。写完停住,仔细看了半天,楚昊宇点点头对这个字还算满意,接着写下“昊宇”二字。
盯着“楚昊宇”三字,楚昊宇何尝不明白父皇母后的期待,只是回京这么长时间,自己反而生出一种揪心、无奈的感觉?
想到这里,楚昊宇越发烦躁,放下毛笔转身抓住墙壁上的宝剑,一个飞跃从窗户蹿出书房。在后花园站定,楚昊宇深吸口气平复下心中的烦闷,抬手出剑,正是楚家少阳剑诀!
一时间,剑若长虹,在林间洒下无数光影,然而,或凌厉或飘渺的剑势之下,竟连不曾斩下一片叶子。一套剑法使完,又换另外一套剑法,如此反复,竟是接连使六七套剑法。最后,楚昊宇更是发出一声长啸,长剑仿若游龙在周围树上各留一朵剑花。
收剑而立,楚昊宇又是一阵深呼吸来平复有些气虚的内海。睁开眼睛,平静望着黑暗处,楚昊宇自顾笑了声,张口说道:“舅舅,小七的功夫还不错吧?”
从黑暗中走出,孙奕扬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点头说道:“在弱冠之年已达到如此境界,不是不错,是很不错。”走到楚昊宇身边,孙奕扬接着说道:“小七,你刚才施展剑法时候已是随手拈来而非死板硬套,其中剑意隐而不发,算是入门了。”
盯着舅舅孙奕扬,楚昊宇不由开口叫道:“入门?”
轻嗯了声,孙奕扬开口道:“世人练剑,不外乎两种,练习剑法从剑法中悟得剑势,从剑势中寻得剑意,各大门派、世家弟子大都用这种办法。再就是练习最简单的出剑、劈刺,通过每日上千次上万次的练习,最后寻得剑意,不过这种办法非大毅力大智慧不能悟得。”说到这里,孙奕扬望着楚昊宇问道:“小七,你可知何为剑意?”
楚昊宇多少明白一点却是不知要如何回答,不过眼珠转动就想到了二哥楚昊俨曾经说过的话,开口说道:“武者,意为重行再后,意为志为智,剑意,该是一个人的心智、心志吧!”
孙奕扬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开口说道:“你只说了其中一点。我们习武之人常说,从有形到无形,再从无形到有形,无形,就是意,在剑为剑意,在刀为刀意,在拳为拳意。然而,无形又为何物呢?”说话间,孙奕扬更是抬起手臂拍向楚昊宇肩膀。
盯着舅舅的手臂,楚昊宇竟是发现自己根本无可躲避,甚至,楚昊宇根本猜不透舅舅这一招究竟会落在什么地方。
在楚昊宇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孙奕扬转身离去,同时出口念道:“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
这几句话楚昊宇自然读过,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此刻听舅舅念来感觉却是大不同,然而思索片刻却是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收获。最后,望着舅舅消失的方向,楚昊宇颇为不甘的咧嘴说道:“说也不说清楚,尽让人去猜,哼,累不累。”说话后楚昊宇提着宝剑直接回到寝宫。
看楚昊宇回来,立刻有侍女迎了上去躬身叫道:“奴婢叩见公子!”
楚昊宇点点头,叫道:“准备洗澡水,刚才练剑出了一身汗,累死了!”
话刚落下,立刻有侍女答道:“七公子,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奴婢来!”
入了浴室,楚昊宇任由侍女脱下衣裳,而后直接跳了下去,在水下憋气足有一盏茶功夫后才探出头来。
此刻,两名身着透明宫纱的侍女亦入了池子,轻声对楚昊宇说道:“公子,奴婢伺候你洗浴!”
楚昊宇并没有开口,却是舒舒服服的趟在水中石椅上,任由侍女搓捏按摩,只是不同与往日,楚昊宇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莫名所以。
身为皇子,楚昊宇自幼便习惯了宫女的伺候,睡觉、穿衣、洗漱,便是洗澡按摩,楚昊宇也从未曾感受到任何不妥,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楚昊宇却感到一种燥热。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闷,楚昊宇更是闭上了眼睛,然而闭上眼睛后却是发现自己的触觉更为灵敏。
“好了,停!”随着楚昊宇的话,两名宫女立刻止住了动作静静站在一侧,只是眼中却有着不解,以往好动甚至会同她们聊个不停的七王爷,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不过很快就有忍不住的笑意。
楚昊宇说话同时,抬起手臂想要坐起来,然而抬手却是触摸到一团温软。楚昊宇知道手中究竟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该松手,可今日竟不由自主的捏了两下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要知道,楚昊宇身为亲王,贴身侍女自然是绝色美女,何况,这几名贴身宫女还是太后特意为他挑选的。见状,两名侍女眼中虽有羞意却并不恼怒,反倒是看到楚昊宇脸上的表情,张口笑了起来。
听到她们两人的笑声,楚昊宇似乎又听到了楚元敬打趣自己的话,尤其是想到舅舅孙奕扬听到后的表情,楚昊宇竟是有些恼怒。
看自家主子脸色阴沉下来,从来没有见到楚昊宇这幅表情的两名侍女忙止住了笑,低头不敢与楚昊宇对视。而且,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越发不安起来,楚昊宇虽然和善好伺候,可毕竟是亲王,一句话就能定她们生死。只是此刻,楚昊宇沉浸在孙奕扬的话中,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曾注意到她们。
自舅舅孙奕扬出现后便通过言语、气势轻松占据主动,便是吃饭也没有客随主便而是自己随他一同见了不知名的老头,一路上,自己的心情更是随着舅舅的往事而变,最后更是被他一句“世事无常、把握现在”搞得一晚上都有些难过、烦躁。
想到这里,楚昊宇摇头苦笑一声,暗道:“自己一向调皮,不想到舅舅手里还真快成一个乖宝宝了,也怪不得母后要找舅舅来呢!”苦笑声中,楚昊宇更是在突然间发现,母后依旧把自己当做小孩,似乎,所有人都把自己当做小孩了。
“小孩,小孩!”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却是不由说了出来,话到最后更是发出一声叹息。突然,看到两名侍女的神色,楚昊宇稍微思索之下便明白了她们心中所想,然而眼珠一转却是有了计较,开口说道:“月熙!”
听到自家主子的叫喊,稍显较小的那名女子忙开口答道:“奴婢在!”
楚昊宇点点头说道:“你帮我好好揉捏一凡,今天真有点困。”说话间,楚昊宇更是闭上了眼睛,同时又道:“云熙,给我泡杯茶提提神。”
听楚昊宇如此说,两人终是松了口气,忙开口应是,分别动了起来,不过,月熙很快就被楚昊宇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
看着脸前那张俏脸,楚昊宇一把抓住云熙的蛮腰,同时抬头强吻了上去。
这刻,月熙是真被楚昊宇突然的动作给吓住了,直到衣服被撕掉的一刻才惊醒过来。望着楚昊宇还显稚嫩的俊脸,想起太后曾经的吩咐,月熙默默闭上了眼睛,一时间,满室皆春!
109阳中生阴
虽是一夜风流,然而楚昊宇习武多年,天际微微发白便醒了过来,而且触摸到身边的温软娇躯,楚昊宇竟被吓了一跳,不曾想这轻微的动作已将月熙惊醒。
月熙挣扎着身体坐起来,不想毯子滑落露出两只白玉般的香臂,尤其是胸前两点嫣红,看得楚昊宇眼睛一亮,吓得月熙赶忙抓起毯子遮住身子。
两人都是初哥,不过月熙为太后娘娘特意指派前来做楚昊宇的贴身侍女,在宫中时候学过些房中术,只是楚昊宇习武多年初尝**之后竟是食髓知味一味索取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此刻,看楚昊宇双眼发直,月熙竟是给吓了一跳生恐自家主子再起非分之想,用毯子将身子包得严严实实。
看到月熙的表情,楚昊宇嘿嘿笑了声,张口说道:“看把你吓得,好了,我练武去了。”说话间,楚昊宇掀开毯子走下床榻,不过大手却是很不老实的在月熙身上摸了一把。
望着楚昊宇,月熙脸上露出一抹羞色,尤其是看到走进来的好姐妹云熙,更是拿毯子将脑袋包了起来。
云熙也是一夜未眠,听到楚昊宇起床的声音便赶忙端着洗漱水进来,然而看到楚昊宇一丝不挂的身子,俏脸不由一红。尽可能平静的伺候楚昊宇穿上衣服,只是在楚昊宇的注视下,云熙竟感觉自己像被扒了个干净,再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的脸。
看着云熙脸上那抹红晕,楚昊宇哈哈一笑才出了寝宫,只是刚出屋子,便听到云熙和月熙两人的嬉笑声。摇头轻笑一声,楚昊宇飘身而起飞上院中的巨树。
这是一棵上百年的银杏,楚昊宇在接近树顶的地方搭建了个小平台,每日就在树冠上打坐吐纳。盘膝坐下,楚昊宇嘿嘿一笑才闭上双目,而且在一呼一吸间已静下心来。
缓缓中,楚昊宇身侧竟是浮现出一层白雾,白雾虽淡几近不可察,然而隐藏在暗处保护楚昊宇的几名高手却是看了个清楚,不由在心中暗道这位爷还真是好机缘,年纪轻轻便达到如此境界,阳中生阴!
天阳决暗运三十六个大周天,楚昊宇睁开了眼睛。此刻,以往炙热刺眼不能直视的太阳,在楚昊宇眼中竟成了一个巨大火球。
盯着太阳,楚昊宇突然感觉有些奇怪,而且,运功时候,楚昊宇发现真气不再是以往的炙热汹涌,反而多了些流水一般的韧劲,有点相似刚练气时候的情景。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楚昊宇一个提步落下大树,向舅舅孙奕扬的院子赶去。
看到楚昊宇,孙奕扬不由愣了下,而后仔细打量楚昊宇。盯了楚昊宇片刻,孙奕扬突然笑了起来,道:“难怪你小子贪玩,还真是福缘深厚。”
楚昊宇虽疑惑,不过看着舅舅笑了出来,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问道:“舅舅,你看出什么来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奕扬身为天人境高手,而且精通观人之术,自然能够看出来楚昊宇已然悟得武道中的阴阳之术,更看出来他是因何才悟得这一步。摇头轻笑了声,孙奕扬开开口说道:“突破先天境界,体内真气开始转化成阴阳二气,当阴阳之气合二为一,便是天人境。”
说到这里,孙奕扬稍顿了下,接着说道:“小七你虽然突破先天境界却不懂何为阴阳二气,更不要说运用之法,然而昨晚真阳与真阴交融,倒是让你体内生出一丝真阴之气,只要用心体悟,早晚能够悟通阴阳之术。”
楚昊宇点了点头,脸上更有着贼笑,却岔开话说道:“舅舅,咱们进宫去给母后请安吧!”
看到楚昊宇脸上的那抹贼笑,孙奕扬如何能不知楚昊宇心中所想,也不点破反而点头说道:“走吧,想来姐姐正等着呢!”
步入慈宁宫,看端坐在软榻太后娘娘,孙奕扬一跪到底,恭声说道:“臣弟参加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这自己的幼弟竟然行如此大礼,太后轻叹一声,道:“什么时候奕扬你也如此生分了?小七,还不赶紧扶你舅舅起来。”
楚昊宇一边拉着舅舅孙奕扬,一边开口说道:“舅舅,看你一向洒脱,为何要行如此大礼呢,这岂不显得生分?哼,我拜见母后,很少跪的。”
孙奕扬顺势站了起来,望着太后笑道:“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不过,刚才是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