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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离场,至于饭菜也统一向考场水平靠齐。
于是诸位面对寡淡的白饭干菜,胡乱地吃了些,各个都是一脸菜色,停下筷子,然后继续做题。
他们这么勤奋也没别的理由,就想早点交卷回宿舍,补吃一点有营养有口味的东西。
赵禔答卷倒是轻松,前世今生,她孜孜不倦地慎重对待学业,成功收获了“满腹经纶”,答写速度自是飞快。
待写完,歇了会气,并不想做出头鸟的她,直接舀出自家的宣纸,将考卷放在一边,开始书写《绝代双骄》的提纲以及之后的剧情套路。
挥挥洒洒,刚刚写到第三章——第一神剑,也就是两万多字的时候。
苏洵走了进来,还滞留在课堂上的,除了几个不擅经义的学子,也就专心写文忘记时间的赵禔了。
苏洵心下讶异,特意走到赵禔身后一瞧,字倒是挺好看的,不过内容,“雷老大,你可错了,李太白的几首诗虽写得蛮不错,但却也是个没钱役势的穷小子,住在这种地方正合适…”那雷老大仰首笑道:“可惜那李太白早死了好多年,不然咱们可请他喝两杯……喂,卖酒的,好酒好菜,快舀上来!”
李白在大宋的名望不菲,苏洵见着粗痞的形容,有些不满地皱皱眉。
他对赵禔开口:“即已答完,何不交卷?”
赵禔松下笔,将放在一旁的试卷叠好,交给正好前来收卷的书童手中,回头:“学生对答卷不满之处颇多,是以斟酌再三,才敢交卷。”
你骗鬼呢!你以为我没看见那考卷都被压出褶皱了么!
苏洵深吸一口气,面对这说起假话来面不改色的学生,一贯为人正直的他有些不知怎么反驳,最后冲赵禔丢下一张写满了的宣纸,说道:“今日为师不慎忘了布置作业,你代为师转告他们。”
说完,苏洵甩袖离开。
赵禔无语地看了一下手中的宣纸:一道大经义,小题,一篇赋,一篇对策。
目瞪口呆。
这……这么多作业,几乎等于又一轮考试了,简直是误了我等卿卿性命啊!
而且,这从自己手里送出去……
赵禔背脊一凉,似乎提前感受到了学子们哀怨的目光,这,这简直就是拉仇恨的绝佳利器啊!
等赵禔在学员宿舍溜了一圈,让每一个人都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有的学子都炸开了锅,不但叫苦连连,每人还附赠赵禔一双大白眼。
司马光一脸无语地嘀咕:“真不知先生是怎想的,如此多内容,得耗时多久啊,唉,本还想下山逛逛的,罢了罢了。”
王安石掠了掠长袍,微微蹙眉说道:“这作业涉猎颇多,底子稍微薄点的学子,只怕需要连夜翻书,通宵达旦才有可能做完。而明日紧接着是第二场测试,先生这样做,我等精力必然不足,究竟是为何?”
“唔,是否不愿我等休息好。”赵禔思索片刻,得出一个结论。
这结论也不算瞎猜,毕竟苏旭说了要尽力模拟考场氛围,要知道的古代考试,是考生自备干粮住在里面几天,完全封闭。夜晚休息处,也不过是一张木板顶多上面能铺点草。布置这么多作业,说不准就是为了干扰大家的睡眠,不让学子过于舒坦。
“算了,还是早些开始写吧。”赵禔恹恹地说完,王安石与司马光也连忙点头。策论、经义都是很需要动脑的东西,就算是神童,估计也得熬夜。
赵禔拱拱手,告退。
夜半三更天,赵禔还在书案前孜孜不倦地写着,打个哈欠,眼角都挤出了两滴眼泪,她看了看终于写完的作业,又看了看丝毫未动的小说,嘀咕:“今日这般时候,还是算了,明日考场上再挤点时间写吧,反正也有两万字先应付了三天再说。”
第二日学堂,在座的学子各个眼睛通红,哈气连天,考的内容是诗、赋,而原本灵气十足、出口成章的学子们,今儿的内容,那几乎是个个写得匠气十足。
没办法,谁让他们困呢,灵感都成浆糊了!
今日苏洵也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顺着走道,在学子们身后一个个地看。
也许是睡眠不足,学子们作诗的专注度不太够,几乎每个人在苏洵路过自己时,都会抬头看一眼,他们看到的,无一例外是苏旭很拉仇恨的‘嘲讽脸’,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意思:知道考场凶险了吧,小样,就知道你们写不出!
众学子:“……”
诗、赋虽然灵气没了,但书写起来还是比第一天的三大经义要快,就在学子们写完手头的任务,赵禔也舀出毛笔开始编写新章节时,苏洵又一次不甘寂寞地站了出来。
“嗯,不错,诸位皆已完成,”他挥挥手,一旁的书童又抱来一大摞纸张,苏洵看着众人如临大敌的眼神,很自得地笑了,拍拍那一大摞纸说道,“这里,皆是在座诸位昨日的考卷,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每人将评定一篇他人的考卷,这么做有助于评判对比自己的不足,好了,开始吧。”
话说完,又进来两位书童,帮着分试卷。
赵禔看着重新优哉游哉坐在首位的苏洵,嘴角抽了抽,居然是交叉改卷,虽说这对学子也是一种挑战与要求,但……先生,你这么做真的不是躲懒么。
本以为今天有时间可以码字了,看样子,情况变得更加麻烦。
赵禔叹了口气,没办法,开始改呗。
好在赵禔舀到的王安石的考卷,这倒好,没什么大问题,稍微写了几句评语找了点不当的地方。
写完之后,还有余暇,就又写了三千字《绝代双骄》
不像有的学子就痛苦了,抓耳猴腮,毕竟卷子上是要署评卷人的名字,没改好或改错了,那丢脸就丢大了!学子们手中的毛笔几乎就没有停止抖动,笔下的考卷被文字挤得密密麻麻,都快没了空白的地方。
改卷子改得大伙吃午饭都只是匆匆赶场。
而临近放学,众人试卷都上交的差不多时,苏洵又来了一个花样,学子们主动选择将自己的考卷交给另一个人评定。
这一手看着和上午的交叉改卷没区别,实际上区别大了去了,比如,赵禔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学子给围住了,他们一个个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
“小郎君,这是我的考卷,交由你了。”
“赵郎,麻烦你了!给!”
“我相信榜首!”
赵禔一脸血地看着满满一案桌的考卷,几乎一半人都选择交给她评文,这绝对是昨晚仇恨拉太多的原因!
就在一群学子以为报仇完毕,幸灾乐祸结伴离开之前。
“啊,等等,诸位别急着离开,”苏洵摇摇手中的纸条,“不负责改卷的同学,明日记得交上来两篇经义与篇策论。”
两,两篇经义与策论!
众学子瞬间一脸血:“……”
赵禔也是一脸怔住的表情,她心里实在没办法不觉得高兴,不过……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松松垮垮玩着折扇,眼中闪过流光的苏洵。
突然间心里一抖,只觉得这样苦逼的‘作业与改作业’的生活,怕会一直持续到秋试为止。
又过了几天,到了十五日之约
赵禔难得的请了一个假,在一群学子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偷偷地溜回自己的姑苏府邸。
入夜时分,一抹银月挂在东边天际,路上偶见一两位挑灯的男子慢悠悠路过,这个时代没有电,民众的夜生活也没有开发出来,除了一些不安分的男人逛逛窑子与勾栏处,一般人家都已闭门歇息了。
府邸的后院最里间的厢房,一位黑衣蒙面男子端坐于案边,右手舀着一个瓷杯,眼中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咯噔咯噔——”书柜处的墙壁,发出低沉的摩擦音。
黑衣男子目光一凌,回头直直地盯着书柜,他的身边早没有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便不忙不忙地磕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五指夹着三块瓷片,谨慎地对着书柜。
书柜终究被推开,一盏小橘灯晃晃悠悠地出现。
有亮?黑衣人心下疑惑,便没有瞬间丢出手中的瓷片,反而轻喝:“谁?”
“啊,黑大个,是我,是我。”伴着略显烦躁的低音。
赵禔扯着长袍,慢慢地走了进来,只见她微蹙着眉,脸蛋通红,发型明显比较乱且夹杂着草屑,几缕黑丝还黏在她的脸颊,再走近几步,身后地板上落下一串湿湿的小脚印,泥泞的裤腿更显狼狈。
黑衣人一直以为黑大个说的是‘黑大哥’,误会之下对赵禔倒是多了几分喜欢,在发现是赵禔后,他先是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瓷片,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更意外她的登场方式,道:“你怎么从这里过来?”他其实挺想问这个密道的,但一想到这估计是**问题,又改了口。
“啊,黑大个,我这不是没办法么,”赵禔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裤腿,湿答答的还没处换,低声嘀咕碎碎念,“钱一那家伙太唠叨了,我若说要下来,他非得派一百护卫上苏氏学堂护送不可,明明身边已经跟了暗卫了……”
“咳,那你还是不该躲着护卫,要知道师门可是……”
“啊,我当然不会躲开护卫,我只是不想在山上被大队人马送下来,没得打草惊蛇,”赵禔摆摆手,她可不是那种不知轻重、想玩刺激的人,她惜命的很,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走这条崎岖的暗道过来了,“等打理下,我就去找钱一……”
蒙面黑衣人的耳朵骨微动,眼神一利,起身看窗的同时,冲正准备出门的赵禔低声,“别动,有人过来。”
与此同时,姑苏赵家府邸处,悄无声息地被数条黑色身影围住。
领头的一人抬手,打了个手势,原本一起行动的几人小队瞬时分开,几人跃向前门,几人奔向后院,还有几人就地舀出工具,朝赵家府邸潜去。估计是打前锋探地形的人物。
☆、54
“啉啉啉……”
几人分开行动;除一人后跳飞身上树冠;负责指挥;其余几人安置好手头的工具;便加速朝赵府的不同区域赶去。
之后,弥漫的夜色中又涌出不少骑马的黑衣人,他们的身法明显不如那几个能飞檐走壁的;老老实实地拽着临时绳索;脚尖的金钩扒进墙壁,如同攀岩一般返身爬墙,待得他们爬上去后,又均分为几支小队追随一开始的人而去。
赵家府邸本就有家丁护卫守夜;今儿更是外松内紧;不过有一处地方被钱一私下划分为诱饵区,那里的护卫外紧内松,外紧是为了提醒来找茬的人:这里绝对有重要人物,内松则是希望达成狗咬狗的心愿。
不用说,这个地方正是厢房内里——黑衣蒙面人所在处。
钱一和杨文广稳稳地坐在内堂,静待十五日之约的敌人。
听着外面动静不小,杨文广有些纳闷地说道:“这太乙门是怎么回事,明明放那人回去通风报信,居然还是等到十五日才来行刺,竟然不是三更夜过来,还骑马?简直是明目张胆、目无王法。”
“许是他们已明了,这次行刺暗来是没有意义,”钱一抄起手中的长刀,脸色很难看,“看来太乙门对自己相当的有信心,否则也不会将行刺弄成像相约武斗一般。”
杨文广的右手指点了点扶手,说道:“反正我们和柳知府已经打了招呼,今夜不管怎样,衙役们可不会出现。既然它要战,便应战。”
钱一起身,右手一招,将近一半埋伏的人手现出身影,他说:“走,与我先去会会。”
“是!”众人齐声。
很快,护卫们与江湖黑衣人的拼斗在一起,也亏得赵府处于较为偏远的地方,掩盖了一切,没有引起百姓们过来围观。
钱一本就武功高绝,手中的陌刀成了敌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刀起刀落,一道道银光带来的一飙飙血影,不断有黑衣人身上的零件飞出,他所行走之地,两侧不是污血肉沫,便是拽着武器的残肢断臂,银月之下,他的眼睛渐变成棕金色,瞳孔兴奋得几乎成竖瞳,身旁是飞溅的血肉,犹如修罗再世,好不狰狞。
钱一似闲庭散步,领着身后整齐的方块护卫队,犹如一把尖刀撕裂了对方的阵形,无人能阻挡他一刻,夸张点说,简直是在数倍敌军之中千里走单骑。
然而,这些江湖黑衣人也不是一击就溃的乌合之众,在他们意识到对面的敌人擅长阵地战,个人能力并没有多强后,立刻改变了攻击方式,原本聚在一起的统统散开,以三人为一个单位,慢慢渗透钱一所率领的护卫队。护卫们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逐渐被抵挡,攻势自然也弱了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钱一也不得不将速度降下来,因为一旦脱节,他身后的护卫很容易被武功高手给蚕食。
赵府一方的攻势受阻,形式似乎正在向不利的方向发展。
钱一嘴角翘起一个狡猾的弧度,只见他高举左臂,左手猛地紧握成拳,身后的护卫阵形突然分散开——不对,并不是分散,而是依旧保持着阵形,只不过人与人之间隔了将近两个臂长。
“阵!”
些许高昂的命令在回荡,早有准备的护卫们从腰间抽出数寸长的铁棍,喀嚓喀嚓——,黑黑的铁棍瞬间被拼成一把长枪。
“哈!”护卫齐齐握枪前挥。
唰——银色的枪锋整齐地亮了出来。
不要忘记了,赵禔的护卫可都是活过战场的精兵,当即出了最拿手的战术——方形长枪阵,人与人、枪与枪之间,前后呼应,左右支援。阵地战在一方面显得很臃肿迟缓,但是在另一方面,它也能幻化成让敌人无处可避的妙形。
黑衣江湖人士苦逼了,已经陷入阵地的人,在变阵的那一刹几乎每人都被戳了几个血窟窿,全身而退的数量为零,还在阵地战外面的也无法高兴,因为眼前的护卫团,直接用凌厉的长枪组成了一个方型刺猬,让他们无处可下口。
黑衣江湖人的情况颇为不妙,赵府外,树冠上的人也站不住了。
他右手指放于嘴边,啉……,吹了一个犀利的口哨。
刷——,他身后出现了十人左右的小队,看他们轻飘飘地立于细枝上,神情傲然,有一个甚至都打起了哈欠,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领头那人是王博,是太乙门掌门座下的徒孙,在太乙门的地位颇高,但他上头能人太多,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而言嫡系徒孙的身份远远不够,这一次夜袭,正是他增加筹码立功的机会。
“情况不妙,该你们出手了。”王博略显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是!”领命后的十人瞬间精神起来,分散开来向前方的府邸冲去,太乙门的武道强者一开始横冲直撞,几乎是眨眼间,就将方形长枪阵的东南撕开了一道口子,原本泾渭分明的敌对两方,被冲击搅成了一锅粥。
双方在东南方向那一小片区域内纠缠,黑衣江湖人加大了攻击力度,护卫们也是长枪短刀两手抓,两手都很硬,两方为了击败敌人,招式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一些冷门兵器甚至是道具纷纷派上用场,水果刀扎人眼睛,铁爪钩人,冷箭射胸,套索锁脖颈,长绳绊脚绞杀。
赵府大院上的情形一下变得混乱无比,敌我双方胶着在一起,前一刻身边的战友很可能倒下,取代他的将是敌人的刺刀,生命显得如此脆弱,血液层层铺洒在地上,脚底板的感觉渐渐变得黏稠,每个人都高度集中注意力,时刻提防周围闪着寒光的利刃。
前院的战况激烈的骇人,后院厢房的情况更似一匹孤狼挣扎在豺狗之中。
厢房里的蒙面人在感知到敌人后,让赵禔藏于内室,这才欣欣然地走出来,也许是蒙面的原因,他并没让入侵者发现这人与他们是一伙的。
钱一的计谋奏效了,袭击厢房的敌人是前院的两至三倍。
厢房的护卫很多,一个个厮杀得毫不留情,但他们的站位却充满了破绽,与其说是保护身后之人,不如说是控制穿透他们阵形的敌人数量。
蒙面人捡起地上一把华贵的长剑,面对冲击过来的三人,没顾忌半分同门之谊,长剑在蒙面人手中舞得飞快,普通人只能捕捉到白雾蒙蒙的虚影,绝对不看清那剑招的手法,在他与三个江湖同门错身一刹那,三道隐约的半圆光晕转瞬即逝,锋芒隐藏其中,乍现而出。
瞬息间,三人过身脖颈洒血,轰然倒地,蒙面人反手收剑,浑身上下滴血不沾,优美的剑锋上滑下数滴血液,剑身在月光下的映射下闪着森寒的气息,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看也没看倒地的尸体,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穿过来的敌人,眼中还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起手挥落,斩杀得毫不留情,
蒙面人的眼睛带着兴奋,仿佛置身于一处巨大的狩猎场,能过来的都被被挑选过的精良猎物,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文人当得太久了,就是容易心情压抑……
他叹一口气,不再等待猎物的靠近,反而突围到第一线,挥剑、击杀、挥剑、击杀,哪里人多他就往哪个方向去,宛如一个嗜血的疯子一样尽情地收割着生命,看他的动作能察觉,蒙面人,只怕身心都在愉悦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