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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钱一很快就意识赵禔的潜台词,那些作品太稚嫩了,不但无法影响赵禔的地位,反而会因为有对比,而将赵禔的作品推向更高的神坛。
思索了一会,钱一迟疑道:“那这段时间,任由《武报》的销量下滑?”
“唔,终归是借助砚海墨香的名号罢了,你去开辟一个专栏……”
钱一听完赵禔的新想法,顿时不担心了,老老实实退出,重新给赵禔舒适安静的写作环境。
☆、60
砚海墨香凭借武侠小说闻名于世;这个时代名声代表什么,名声代表仕途与前途,理所当然的,一群穷酸儒生对砚海墨香眼红极了。
一开始他们是到各大茶楼聚众点评,主要以批评为主;结果被一批砚海墨香的死忠给骂得狗血淋头;中期他们投稿给《武报》的‘读者心声’;自然是盲目批判的话;结果被‘读者心声’全部压住不发;一问起就是所投稿内容;人身攻击、文不对题且没有出现建设性意见。
最后他们悟了,要从根本上打败砚海墨香,还得从他最骄傲的地方入手;于是要么接受了《韩报》的要求,要么自主投稿给《武报》,一时间武侠小说莫名地进入第一个发展高峰,各种题材纷纷冒了出来,由于武侠读者的基础雄厚,在砚海墨香没有发新书,旧书又被他们回味无数次书荒之际,看到新书自然也是乐意捧着,当然,贬大于褒是肯定的,毕竟他们已经被砚海墨香把口味给养刁了。
而那些穷酸儒生在尝到一定好处,或者在‘读者心声’上看到一些建议评价后,不少期待更好,或者不甘示弱的转变了态度,真心开始研究武侠。一研究武侠,当然首推开山鼻祖的文章,一些心态摆得正的人,对砚海墨香推崇起来,从而学习砚海墨香的写作手法,慢慢地开始走红;一些心态偏颇嫉妒的,酸酸的丢几句“读者都喜欢小白文”便不再研读,闭门造车,始终不温不火。这倒是后话了。
而现在,这些新冒出来的小说中被批评得最惨的,就是以《大唐》的剧情框架,人物性格,武功招式为基础的《大秦风云会》,在读者眼里,这本书已经不仅仅是写的垃圾了,而且还侮辱了砚海墨香的构思。
茶楼小道上,随时听见读者们的抱怨声。
“《韩报》真是太没水准了,这么一本除了名字,完全和《大唐》一样的小说,有什么可推荐的!居然还是主推。”一个在领了《韩报》一二期后,才一起看的青年有些轻蔑开口。
“就是,越看越恶心,《大唐》的妙龄女子各有千秋,怎么《大秦》的女子都和一个样的青楼女般,没韵味。砚海墨香先生形容得多好,那是魔门“赤足精灵”,怎么《大秦》给道教安排一个“赤脚大仙”,还有啊,秦朝是没有马镫的,简直就是不伦不类嘛。这个韩建品行与文笔都太差,不值一看。”附近桌上一个正在吃酒的风流才子,很是不屑地说道。
大门走进来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其中一个立马应声接道:“是啊,三万字写个穷苦人发誓奋斗也就算了,可第四万字,原本一个毫无建树的大汉怎么就突然变成武功高强的将军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既然开始写战争,那就好好写战争嘛,结果呢,真正的战场厮杀一笔带过,通篇都是各人的心理描写,一些浅显的道理大书特书,废话连篇,让人看的很是烦闷。”
与男子并肩进来的一位将手中的带鞘往桌上一搁,语气不善地说道:“格老子的,真是浪费老子押镖的时间,都是写混说狗屁。老子敢断言,这韩建真不是个写书的料,抄又抄得不伦不类,而唯一一个独创的地方,就是给父子两人送秘籍的方式,射下来一只带着秘籍的鸽子!不过老子就纳闷了,不说怎么会有人蠢到让鸽子运送绝世武功秘籍的,就说秦朝似是没有纸张的吧。老子就不相信了,有哪只壮硕的鸽子被挂着一堆竹简能得飞起来,不说竹简,就算是布匹与纸张,只怕鸽子也都不行。”
最后一位进来的青年,摇摇头,说道:“这几天虽然出了不少新作,但水平还比不上几个月前的,当然,再怎么看还是砚海墨香先生的最好看。”
“是啊是啊,”酒楼一群人附和道。
“咔嘣——”二楼雅间一人生生将手中的筷子个折断,脸上涨得通红。
“咳,健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想《韩报》的成功,其他也就没什么。”韩葛坐在一旁喝茶,异常淡定地开口。
“大郎,吾醒的,”韩建捏了捏拳骨,憋着口气,平静地说道。
就在此时,突然又有一人抱着一摞报纸走进大堂,先点了壶酒,然后走到酒楼里人群聚集地,开口说道:“诸位郎君,最新一期的《武报》不知看了吗?”
“哦?可是砚海墨香发新书了?那得赶紧去抢购啊!”镖行大汉第一个站起来,就想往外面冲。其余几人也加快吃饭的节奏,显然是想紧随其后了。
那人将报纸往旁边的桌上一放,立刻拦住大汉,面色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位,这位壮士,是在下没说清楚,砚海墨香先生并没发表新书。”
“哦,”众人一脸失望的神色,那大汉更是无奈地一屁股坐回去,“格老子的,不是砚海墨香的新作那《武报》还有啥好说的,其余小说只有那点味,老子可没那么多时间看。”
“诶诶……虽不是砚海墨香先生的新书,但是和砚海墨香先生有关啊!”那人将手中的报纸分发给几人,抛下一个炸弹,“看到这期的新闻没,砚海墨香要准备今年的‘秋试’,新书《绝代双骄》将在秋试的第二天发布,敬请恭候!”
“什么?居然要等那么久!”一人惊诧。
“万一没中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心情不写?”风流书生很是担忧地说道,作为一个有过科考经验的人士,他可是知道科举到底有多难。
“屁,说的什么话,砚海墨香先生身怀大才,比一般儒生写的东西强多了,肯定能考中,这个时候要祝福懂么,”他旁边的壮汉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我看那些酸腐秀才还敢大言不惭地说,砚海墨香白丁身份什么的么。”
风流才子有些哑然,想争辩小说与策论那完全是两个领域,可看那数个大汉都一脸认同,他自己也喜欢砚海墨香,遂不再争论。
“咳咳……诸位,诸位!”那人见众人讨论开来,忙咳嗽吸引他们的注意,“是这样的,我们砚海墨香书友会决定,替砚海墨香先生写一封万人签名的祈愿信,保佑他高中!不知在座各位愿不愿签字按手印?”
“当然!现在就可以。”
“算我一个!”
“我还要去喊我的朋友一起来!”
坐在二楼的韩建,也是参加这次州试的学子之一,此时正一脸嫉妒地看着下面人对砚海墨香的祝愿,再联想刚刚对自己的评价,脸色又阴沉下来。
“我若不是准备秋试,又怎么会敷衍《大秦》,又怎会被《大唐》踩在脚下,”韩建有些阴郁地开口。
不说韩葛,连站着伺候的小厮都是一脸囧,这就是传说中的输不起吗……
“大郎,那砚海墨香既然说考完就放新书,考前肯定会花费很多心思在《绝代双骄》,定时成绩必是比不上我的!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宣传宣传!”韩建突然扭头对韩葛说道。
韩葛闻言,差点被茶水呛到,一脸无语地看着韩建。虽然他很自大,但还是不能像韩建一样自欺欺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半响,才算给面子的哼唧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韩健悄悄地捏紧自己手指,发誓在考场上要报这羞辱之仇。
不过两个时辰,砚海墨香要参加秋试,书友会要为他写一封万人祈愿信的这一消息,犹如插上了一对强壮的翅膀传遍了姑苏以及周边地区,一时间书迷暴动而来询问消息,心急的甚至还自备印泥,死忠们更是翘首以盼。
由于赵禔在《武报》上面开辟了一个小专栏,叫做‘砚海日常’,上面总会不定期地发布一些砚海墨香的消息,或者心情,比如砚海墨香今儿在哪里吃饭了,什么地方的什么东西好吃啊,哪个地方的戏曲好看……诸如此类生活细节。
如此亲民的方式,不但带动了《武报》的销量,满足了一批死忠想要了解偶像的心情,甚至还将一些书迷慢慢转变成了死忠。可以说,这一段时间,赵禔虽然没有发表任何新文章,但‘狂热粉’的数量涨得比以往都要快!
苏氏学院
秋试步步逼近,而苏洵先生的题海战术却在减弱。
又是一日午时,没有了习题的摧残,众学子反而有种懒洋洋、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他们或趴在桌案上小憩,或结伴游逛熟悉的山景,或在外面踢起了蹴鞠,学堂内也唯有一人还在伏案而书。此人正是忙碌的赵禔。
砚台的墨水又一次消耗殆尽,赵禔无奈地搁笔,挽袖,往端砚里加了点水,抬头准备磨墨。
赵禔前世是砚台点化,又是万书上神的磨墨书童,今生为了在真宗面前卖乖讨巧,更是将磨墨功夫运用得非同反响。上身端坐不懂,左手提袖,右手腕转动,砚台里的墨汁随着赵禔的动作,飞快地画着圈圈,也是赵禔手稳到一定境界了,墨汁一星半点也没溅出来。
夏风吹起败落的花瓣,几瓣落在赵禔的发上,几瓣落在砚台中。
赵禔见状也没将花瓣挑出,她微微偏头,嘴角噙着笑意,似是回忆起美好的事物,磨墨的右手取了个巧劲,将花瓣也慢慢碾碎在其中。
几个来寻赵禔的郎君,看着眼前这宁静美好的一幕,神情都有些发愣,似是不忍打扰一般,连呼吸都放缓节奏放低了声。
片刻后,浓浓的墨汁黑得发亮,淡香若影若现。
☆、61
赵禔松开袖子;重新提笔蘸墨。
《绝代双骄》已经被他写到了第十章——谷外风光;正是少年小鱼儿与花无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这少年远远地站在一边;似是不屑与别人为伍。
他负着手;白色的轻衣,在风中飘动着,就像是昆仑山头的白雪;他的眼睛;就像是昨夜草原上的星光。
小鱼儿的大眼睛不觉多瞧了他两眼,他的大眼睛也在瞪着小鱼儿,小鱼儿朝他笑笑,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小鱼儿朝他皱了皱鼻子 ;伸了伸舌头,做了鬼脸,他却将头转过去,再也不瞧小鱼儿一眼。
小鱼儿喃喃道:“你神气什么,你不睬我,我难道还要睬你!”
他故意特声音说得很大,故意要让那少年听见。
那少年却偏偏听不见。 ”
“这是新内容吧,怎么还是两个小娃娃!虽然碰面了,”石太平站在赵禔身后,翻了翻她新写的宣纸,语气有些无奈,“但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长大,老子还想看那两个妖妇怎么折腾呢。”
赵禔失笑,顾济世一脸朽木可不雕也的模样看着他,说道:“石兄,你急甚呢,这不是还没写到那么,上回小郎君怎么说来着,……唔,对,是铺垫,还在酝酿铺垫。”
“老子不是心急么,等他们在朝堂建军功一展拳脚,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石兄,我看这次定不会入朝为将。”
“嘿,怎么不会,好男儿当拼杀战场……”
赵禔摇摇头,不管他们继续低头写。
“好字!好漂亮的行书,”说话的是过来寻赵禔的司马光,他看着赵禔的字体,禁不住赞叹出声。
赵禔囧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联系过行书,这只不过是加快写字速度后的小楷罢了。
“咦!”走过来的柳希文很是诧异地加了一句,“这字体竟是从未所见,虽无雄浑的气势,却透着一股温文的儒雅之气,颇具晋唐书法的风致,已然自成一派,不错,有点意思。”
“确实好,”司马光闻言后仔细一读,连连点头,新字体啊!难道就这么送到印刷坊被糟蹋嘛,他一脸惋惜地看着帖子,想要收为己有,心里一动补充,“小郎君,不如我再帮你抄一份,你这份给我。”说完,他自顾自地也铺开了纸,拿起沾了墨汁的毛笔,在模仿赵禔这新体字写了几个字后,眼睛灼灼地盯着赵禔。
赵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她很开心被夸奖,但友人若是想要珍藏,那这潦草之下写下来的作品还是有点递不出手啊!本来嘛……现在是图个新鲜,不觉得这字多潦草多糟糕,可等以后他认真写出了优秀的版本,或者别人也研究出来了,那……那这被珍藏的第一份,岂不就成了赵禔的黑历史!
顾济世在旁边一脸坏笑地说:“我说君实啊,你以后是不想出门了吧。”
众人皆是一脸迷惑地望着顾济世,司马光问道:“何出此言?”
“咦,你们都不曾耳闻吗?姑苏的大街小巷现在可是热闹非凡啊,给砚海墨香的祈愿书规定只一万人,现在为了成为万人书中的一个,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哄抢之类的事情!砚海墨香的真迹若能出现,只怕在拍卖行都能炒出天价,”顾济世用夸张的花腔絮絮叨叨,“若旁人知道你手里拿一份砚海墨香的真迹,还是尚未面世的新书,你说那些疯狂的书迷会怎么对你……”说到这,他故意抖了抖肩膀。
司马光毕竟才十来岁孩子,顿时被顾济世的描述吓得一怔。
赵禔嘴角抽了一下,她从顾济世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调侃。
柳希文也是一脸不屑地瞥了顾济世一眼,估计他是不想和这个乐于恐吓娃娃的人相提并论,这时,王安石凉凉地说了一句:“君实怕甚呢,你拿便拿了,这里也就几个人,外面谁又知道。”
司马光立刻反应过来,但别扭地不想承认自己是被“死敌”给提醒了,撇撇嘴,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赵禔。
赵禔脸皮抖抖,说道:“你若喜欢这个字体,晚点我再帮你写一副便是。”
“那小弟在此谢过!”司马光乐了,能得到一副诗词字体,自然比随手写的小说更有收藏价值,
赵禔心里苦笑一声,送人的字画定要好好斟酌,只怕今日计划好的任务又要推后了。
思及此,赵禔突然想起今早她拿到的‘赵荪’户籍——真宗给她安排的身份,但让她有些纳闷的是,里面并没有自带保人。
大宋的州(解)试,即为明、清的乡试,解试七人取一,参加州试需要十个保人。
难道自己猜错了?
真宗在信里纯粹只是抱怨吕夷简爱炫耀儿子这一行为,而不是想让她参加考试?
若猜错了,那还真是无奈啊……
因为自几天前的一件事后,已经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是这样的,就在《韩报》大张旗鼓乘虚而入的时候,原来帮过赵禔的八大王府的家丁——丹一又找了过来,他首先是将姑苏贬低了一顿,又抬出了八贤王的地位(暗示那边有人罩),最后诚恳地请赵禔去汴京写书。
好不容易从汴京跑出来的赵禔又怎么会同意,见赵禔态度坚决,那丹一立刻走上了一条死皮赖脸的哀求路线,什么王府家丁的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先是哀怨请求,在赵禔即将不耐烦之际,他又很有眼色的闭嘴,苦着一张脸,默默地蹲坐在赵禔附近,遥遥的“痴痴”地望着她。
“恩人”都这么低声下去,赵禔这府上更是不能下重手,于是……
怎么赶都赶不走啊!
赵禔都有些佩服这人的敬业精神了。
最后还是苏伴伴给出了个主意,说是拿科考做理由,先摆脱了再说。赵禔当时以为真宗希望她考试,没犹豫多久便应承下来。为了加深可信度,还特意上报纸明心志。这才暂时让丹一离开。
所以在猜测有另一个可能性后,才让为了这两件事忙得昏天暗地的赵禔,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诸位师兄,君实,介甫,你们的保人找的谁?”赵禔抬头,忽然说道。
王安石与司马光同时转头,异口同声道:“我们这次不参加。”
两人同时一愣,一会后,同声道:“爹娘不让。”
然后两小面面相觑一眼,同时闷声背过脑袋。
真有默契啊!
赵禔摸了摸脑后豆大一滴汗,不过他们不参加也是对的,年龄毕竟还是太小了,十来岁,没得让那恶劣的考场环境坏了身体。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后期就被苏洵先生给“放羊”了,原是早就定好了。
“小郎君,你居然还未找保人?”顾济世插进话来,脸上闪过担忧,“秋试貌似就快开始了吧。”
“嗯,先前忘记了。”赵禔摸了摸鼻尖。
众人顿时一阵无语。
“咳……你可以找我们柳家,我的……”柳希文很淡定地开口。
这让刚走进来的苏洵眉毛一挑,他可是早知道自己爷爷对赵禔关照有佳,不,应该说是过于关心关注了,虽然一开始他还有点吃醋,但赵禔品行优秀,学业方面更是没得说,几番比较下,苏洵那醋吃着吃着也习惯了。一听保人的机会要被柳家抢了,这还了得,本就是苏山长看重的学子,怎么能让柳家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