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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瞪著他,一字字道:“这杯酒无论是否有毒,都是自己选,总该相信这是场公平决斗,比世上大多数决斗,都公平得多。”
花无缺忽然也笑了笑,道:“不错,这确很公平”
——
就连说书先生自己,也忍不住倒抽了几下鼻子,忍住眼中泪意,这都是第几回了,在说砚海墨香书籍时,总会有这种煽人泪下时候,一次又一次,要不是他对能写出这样感人情节砚海墨香,深深地佩服。
听众们心随着说书先生低沉语气,此起彼伏,特别是在听到花无缺洒脱地接过酒杯时,只觉心脏得一阵揪心,不由自主地捂在心口。
铁心兰求花无缺不要杀了江鱼儿,苏樱则拿了一杯毒酒去害花无缺,而花无缺也是顶顶聪明人,他明知自己手中酒有毒,也洒脱一笑,愿意喝下去,这无疑使花无缺形象变得高大。多么无奈又让人心疼郎君啊,多么大义又自嘲举动啊。纵使是再心硬郎君也唏嘘不已,让不少原本看不惯花无缺‘粗犷郎君’改变印象。更别提厢房内坐着几位小娘子了,那眼泪早已管不住,几乎成了一个泪人。
在《武报》刊登这一期同一天,姑苏以及周边地区茶楼、摊位或酒馆里,唉声叹气声音就没有停歇过。一个人这样不奇怪,一群人这样就很引人注意了。
“这位老伯,眼看面条都要冷了尼,还是乘热吃吧,们这里面条嚼劲大,冷了就没那个味了,”一个跑堂小伙子,看着桌边盯着书叹气老人说道。
那位叹气老伯懒懒地摇摇头,抬头瞥了好心跑堂人一眼,他拿起筷子置于碗前,顿了顿,却始终没将竹筷放在面内,半晌,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一叠铜板,只拿起桌上《武报》站起,面一口没吃就朝着摊位外面走,一边走嘴里还嘀咕着:“情到深处,犹自伤啊,”边走边摇头,看样子似乎是在回忆感伤起一些自己事情。
跑堂表情目瞪口呆,完全没弄明白这位老伯是个什么意思,他先是看了一眼《武报》,又看了一眼桌上纹丝未动面条,暗骂一声,浪费,遂端起面条偷偷跑到后面吃了起来,要知道这摊位老板可没给他管饭,正好节约银钱,饱餐一顿。
待得他心急火急地吃完,迅速跑回大厅干活时候,这才发现大厅里凡是手拿《武报》顾客,吃饭频率那是普遍放慢,郎君还好,只是偶尔会出神想点事情,小娘子表情就夸张多了,眼睛肿肿,吃一口面条,得擦半分钟眼睛。
“这位郎君,这位郎君忘了付银钱了,”跑堂一个愣神,突然发现一个人没付钱就起身走了,漏网之鱼!他面色狰狞,挽起袖子赶紧追过去,拉住一看,哎呦喂,居然是隔壁县太爷儿子。
坏了坏了!出大事了!
刚想着自己会完蛋时候,只见平时飞扬跋扈县太爷之子,今儿个彬彬有礼,不,应该说神态有些恍惚,他非常老实地掏出铜板,然后点点头,转身,慢慢地离开,那背影看着有些哀伤萧索。
跑堂表情已经呆滞了,他盯着离去之人手中《武报》,脑中一闪,跑到旁边一吃面熟客那问道:“王郎君,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气氛感觉有些不对劲。”
“嗨,其实也不知道,都说是《武报》最新一刊给弄得呢,”王郎君也是一脸纳闷,他飞快地又给塞了几个包点,有些兴奋带点害怕地说,“也不知道《武报》到底有什么魔力,等会倒要去看一看,嘿,说是不是外面传言,看《武报》会中邪啊?”
“别瞎说,这怎么可能,”跑堂不乐意了,好歹他也是《武报》忠实听者,每天累完后宁可吃得糟糕点,也要省出钱来,晚上时候去茶楼听书,他最大遗憾就是不能一大早就听书,只能听晚班,“《白蛇传》《大唐双龙传》《绝代双骄》听过吧!那都是《武报》里出来呢,姑苏哪个没听过看过啊,怎么过去就没中邪呢!这世道偏偏有人见不得别人好,哼。”最后一声冷哼,明显暗指敌对方——《韩报》。
“嗨,不就这么一说么,还不是今儿个大家反应都太奇怪了,当然,砚海墨香肯定没问题,怀疑不就是《武报》么,”王郎君摸摸后脑勺,他虽然喜欢看小说,但并不是小说死忠,然而他也知道,或者说姑苏都知道,一旦遇到砚海墨香脑残粉时,千万不能侮辱争吵,否则只会被拖入脑残粉世界,然后被脑残粉用他们逻辑迅速打败。
“难道说,是因为又看到催泪情节了?”跑堂将抹布甩到肩上,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谁知道呢,”王郎君摇摇头,恰巧,又有一个神色恍惚男子走过来,明明大堂里空位置还有很多,但他却直直地端着面坐在了这桌,坐好后,呆呆地夹面吃。
王郎君囧了一下,打量一番后,试探性询问:“这位兄台,精神怎如此不济?可有需要帮助地方?”
“……”男子呆呆抬头,叹了口气,“不知郎君是看过《绝代双骄》呢?”
“自是看过,可这和……”精神状态有什么关系么?王郎君迟疑了一下,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郎君,知道么,花公子居然就这么死了!还赌花公子会是最后赢家呢!还期待来个反转啊!可为什么……为什么小娘子心那么狠,讨厌苏樱,”男子一脸郁闷。
王郎君一脸了然,这位只怕是参与了赌坊开《绝代双骄》赌局。情节感伤一部分,更多只怕是银钱感伤。
跑堂一脸大惊,说道:“什么!花公子死了?这怎么可能!昨儿个那期不是正说到两兄弟相约决斗么!”
“唉,最毒妇人心啊!苏樱递过去一杯毒酒!花公子居然接了,”男子继续郁闷。
跑堂心里一紧,然后猜测道:“会不会没喝?”
“不会,花公子岂是欺瞒小娘子狡诈之辈,这酒他可是心甘情愿接过去!”男子斩钉截铁。
“啊!这,这,不信不信,双骄之斗绝对是本书□,就不信砚海墨香先生会轻描淡写带过去了,”跑堂脸色变了又变,“那酒肯定没喝,该死,不行,要去问问书友会同伴。”
跑堂说完,也顾不得翘班一天扣工钱了,他先是跑到说书先生那听完了今日内容,便急急地赶去姑苏砚海墨香书友会宅院。
书友会力量是巨大,里面人也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花公子断不会就这么死在毒酒上,后文定会峰回路转,指不定出来一位美人以命换命,或者来一个隐世家族神医;另一派则引经据典,说砚海墨香过去写死了多少人气角色,其声声血泪、字字征讨让众人不忍直视。
最后他们一直得出一个结论,去询问《武报》相关负责人!
为什么不去姑苏砚海墨香府邸,只因小道消息早说过,砚海墨香已将完整手稿交予《武报》,自己回家省亲了。
“胡编辑来了,胡编辑出来了。”
“胡编辑,花公子到底……那啥没有啊!”一人不忍说‘死’字,于是哼哈含糊带过、
“格老子!胡编,花公子没有死对不对!”这是一个赌徒眼睛通红地吼道。他身家可就赌在花公子身上了,万一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怎么办。
“胡编辑,给个准信啊!家娘子垂泪几个时辰了,伤身啊!”无奈夫君一枚。
胡编辑咳嗽几声,嘴里叫着:“各位别急,别急别挤啊,”他心里在暗骂那出主意分割章节小编,早知道,早知道就不为断章了!这下好,一群人来堵门了,万一被敌对势力状告‘扰民’可如何是好啊!
胡编辑见依旧骚乱人群,心里在泪流满面。
一旁狄素见胡编辑没镇住场子,猛地一拍书案,大吼一声:“安静!”
狄素长得丰神俊朗,声音清脆地沉,猛一出现亮嗓子,还真镇住了下面书友。
不,与其说是震住了下面书友,不如说他俊逸形象,让众人诡异地带入成‘花无缺’,下面人一个闪神,自然就不吵不闹了。
狄素被下面灼灼目光看得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笑了笑说:“后事如何,明日自当分晓。”顿了顿,又略带忧郁地说道,“诸位不妨回去休息,一觉后便能明结果,岂不美哉。可若持续堵在门口,被……其他一些人钻了空子,告到衙门去……们《武报》顶多去牢里溜达一圈,自不会有什么损伤,怕就怕会耽误了印刷《武报》,误了诸位读者明真相时间……”
狄素这番话,效果无疑是杠杠大,众人听到这里连忙将注意力放在‘有可能延迟发放上面’,这下书友会领头人物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行事太过鲁莽,也不堵路了,忙召唤众位书友回家休息。
于是,这庞大堵门事件圆满结局,狄素因这事又被涨薪一倍,又是后话。
不久,远在汴京赵禔听闻这‘速起速落’“逼宫”事件,心里诧异同时不乏觉得有趣,不过此时她可没空品味趣事,只因驻扎在汴京耶律函使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个月的更新的日子不稳定
但是一旦晚上8点没有更新,那么一天肯定就不会更新了!
这一周因为有榜单,所以一定会更新足够2W字。
我会拼死码出来的!
☆、93章
春雨如薄丝;落的脸上凉到的心里,马蹄偶奔驰而过,踩着小水窝溅起淡淡的水纹,路上行匆匆,郎君大多一手抬起挡雨,嘻嘻哈哈不甚意,花纸雨伞下多是漂亮的小娘子,只见她们轻捏起裙摆,微蹙着眉;似是犹豫回家还是继续难得的出门机会。
“居然是孤身前来?”赵禔坐幽幽阁的雅间;淡定地回头看挑帘子进来的耶律函。
“……咳咳,赵兄这是何意,”耶律函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用手帕捂了捂嘴唇,坐一旁的椅子上,白衣华发,好一派温雅公子的谪仙气质,若不是那双明显深蓝的眼眸,这气质完全看不出是异域。
“呵,那随身侍卫紧张得,时刻伴左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孤零零的黄口小儿呢。”
“殿下说笑了,”耶律函丝毫没被挑起怒气,很好脾气的笑了笑。
赵禔也不意外,被辽国称为智者的耶律函,会因这话挑起怒气才怪。
当然,她也是因为知道耶律函不会发怒,这才借着机会逞口舌之快,毕竟憋府邸太久,又见不着能平等对话的(杨文广是她想悔婚的的哥哥,无法直视;赵佑,不想面对;真宗,想见见不到),是以,她隐隐有些嘴欠了。
赵禔见好就收,不再说话,反而慢悠悠地饮了一口碧螺春。
耶律函停顿了会,开口说道:“殿下,今日冒昧前来,是因一件关于您的事,”
赵禔喝茶的手动都没动,一脸笃定开口:“幕后之揪出来了?瞧这么信心十足的,是刘贵?”
耶律函心下一惊,脸上不显,温温地开口:“大皇子殿下真是好手段,明明早已猜出幕后主使,过去几日偏偏严惩的都是刘妃的,不但让这两派心生间隙,而且还迷惑了刘贵的,让他们放松警惕,这一招混淆视听、借刀杀真是使得绝妙。”
赵禔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既然都开口,那就确定了。”
“?”耶律函心神一动,察觉到猜测有了偏差,低声,“殿下何意?”
“呵呵,其实根本就没去查过案,”赵禔猛地丢下一猛料。
没错,赵禔确实接手了真宗的脉与势力,刑部与暗卫都准备好了,将调查好的资料摆各部最显眼的位置,只等赵禔走进去,都不需要赵禔费神寻找,自会有悄无声息地将犯的证据交赵禔手中。
可赵禔偏偏一动没动,这些日子她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命令手下带领各大强力打手,将刘妃的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了一顿。
“!”耶律函温和的表情维持不住了,他丢过来一个惊诧的眼神,“那此前汴京的动静是?”耶律函都不好意思说,难道殿下都目无王法到可以随意揪着就打了吗?
赵禔将杯子放案上,手捋了捋衣服,懒懒地斜靠椅子上,淡定开口:“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件简单到没有疑问的事情,想出事又有能力让出事的,整个汴京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然,这势力之间互相又有纠葛,简单点说,哪个势力没有其他势力的一两个探子,再者,还有一些势力喜欢将鸡蛋放不同的篮子里,家族内偶尔会暗暗地互通情报。这其中最想让出事的,绝对是刘妃。”
说到这,赵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又低垂下眼皮,不让他探清她的情绪,赵禔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只要有机会除去,刘妃的定会落井下石插上一手,绝不会旁观。毕竟是十五岁,不是五岁,爹爹很有可能会定下继承的年纪,这种时候他们可不敢坐收渔翁之利,因为他们害怕变数害怕赶不及。”
“反正刘妃不是无辜的,怎么不可以打她的呢,”赵禔微微一笑。
耶律函倒抽一口凉气,赵禔将话说到这一地步了,剩下的分析他自是能够自己推测出来。
赵禔明白刘妃不会无辜,所以她杀鸡儆猴先出一口气,反正刘妃的也不可能伸冤,是主谋的话只能憋着,不是主谋的话反而会对真正的主谋产生嫉恨心理,指不定就会时刻露出一点线索,巴不得赵禔能查出真相,所谓‘不好过也不能好过’的心理。
而任何玩政治的都不可能不树敌,赵禔有,刘妃与刘贵同样也有。
线索泄漏得越多,愿意顺手推一把、落井下石的势力官员不要太多!
也就是说,今儿哪怕不是耶律函送上消息,明儿,或者后几天,自会有一些跑上门来送消息。
幕后主谋明晃晃地会浮出水面。
什么也没做,只打了几顿发泄了一顿脾气的赵禔,无形之中已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等等——
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皇子遭遇袭击,居然分毫未伤?
按最后的得利即为主谋的理论。
如果一开始就是赵禔将计就计的话?
如果真宗的放权行为,也是被赵禔计算内的话?
如果那‘无作为’只打的行为,是为了对真宗摆出一个憨傻受害的形象博取怜惜的话?
耶律函稳住抽抽的心脏,暗道一声:不容小觑。
于是默默喝茶的赵禔,无缘无故被耶律函划脑补到‘智多近妖高深莫测’那一层,如果赵禔能听到耶律函的心声,只怕会无语的翻个白眼,暗骂:聪明爱脑补是病,得治!
耶律函再一次瞟向赵禔的目光深处有着深深的戒备,他偏开目光,似是寻常话般说道:“今日来之意,殿下应是洞悉明了的。”
赵禔的脸皮抽了一下,都说了一点都没调查了,怎么可能会洞悉,顶多有些猜测啊!
当然,面上的赵禔还是微微点头,心里转了一个弯弯,说道:“可是有求于。”
“正是,”耶律函点点头,他不想再拖泥带水,虽然马场幕后黑手一事做不成筹码,好他还另有准备,“殿下可知,陛下缘何意属杨家。”
赵禔慢悠悠回答:“这不正是想说的么。”
耶律函疑惑,外面不是说大皇子极度不满意这桩婚事么,怎么表情还是如此宠辱不惊?
顿了顿,他说道:“据说那杨家小娘子温柔体贴,知书达理,善理财务,实是良配……”
“噗!”那个幼年野蛮,现冰山的小娘子哪有上面任何一个属性啊!这是哪里出现的谣言啊!赵禔囧得一不小心喷了,“咳咳,刚刚呛到了,继续说。”
“嗯,杨娘子虽好,可并不是殿下的良配,”耶律函看了一下赵禔的脸色,没有不满,便继续道,“杨家虽未被封王,但却被赏下一大片封地,殿下若是成婚,多半是要去封地的。”他说得隐晦了点,其实意思就是,真宗不看好这个大皇子当皇帝,选的这个亲家是为了让吃封地俸禄,当逍遥王的。
“哦,”赵禔瞬间了然。
“殿下?难道不觉得诧异么,您可是大皇子啊,名正言顺的啊……”耶律函糊涂了,他怎么看也没看出赵禔是个懦弱的呀,这世上还有皇子不争皇位的么?想想腥风血雨杀得只留一个独苗苗的大辽,耶律函悄悄摸一把汗。
“好了,想要什么?”赵禔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说吧。”
“殿下认为钱一如何?”耶律函开门见山。
“嗯?”赵禔瞥了一眼,“好的管事。”
“殿下可否让钱一前往大辽主事?”
赵禔愕然抬头。
幽幽阁外的毛毛细雨,越下越大,雅间窗外的雨滴犹如帘子般形成帘幕,两位郎君平行坐着说话,身姿懒散的郎君摇头,瘦弱的郎君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身姿懒散的郎君又摆摆手,坚定摇头,僵持一会后,身子骨瘦弱的郎君起身,这时,他的脑袋微动一下,突然间,他脚步微微踉跄地倒下,然后顺手拦抱住坐一旁的懒散郎君。
窗外一道阴影猛地一僵,然后瞬间闪开,不见踪影。
消瘦郎君的发丝移动了一下,随也站直身子,似是赔罪般对坐着的懒散郎君鞠躬,然后躬身离开。而他即将走出大门时又与另外一位郎君错身而过,新来的瞧都没瞧他一下,直直的无比熟稔地坐懒散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