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到箱柜那里,找出了咖啡磨具,那就是奶奶的咖啡磨具呀!他在咖啡磨具里放上了咖啡豆。
“小子听着!”大盗命令佐培尔。“给我磨咖啡豆!”
佐培尔用奶奶那只咖啡磨具给霍震波磨咖啡豆。一磨咖啡,便奏起《五月里来好风光》那首歌子。这是给佐培尔的报答,佐培尔碰上了这个倒霉的日子,真是比其他任何事儿更倒霉的报答。
“你怎么啦?”大盗霍震波看到佐培尔本来好端端的,忽然眼泪汪汪起来,便问道,“卡斯柏尔,你怎么哭丧着脸。我最讨厌人家哭出糊拉。你等着,我来让你开心开心!”
说罢,大盗抢过佐培尔头上的帽子。
“你戴上这顶流氓气的帽子,实在叫人惹厌。这帽子跟你不相配,我给你扔掉算了!”
说时迟,那时快,大盗抢过佐培尔头上的帽子,扔在火里烧了。
“好玩不好玩?”大盗嚷道。“我看好玩极了!”
霍震波哈哈大笑,佐培尔哭哭啼啼。他哭泣着磨完了咖啡豆,奶奶的咖啡磨具合着他的哭泣奏着那首歌子。
然后,佐培尔又得给大盗擦长统靴,把靴子擦得油光锃亮。擦完靴子后,他被锁上了链子。霍震波身子一躺,吹熄了灯火。
佐培尔伤心透了,他只是想家,直到半夜还没法闭上眼睛。他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两边是火药桶和胡椒桶,心里只是在想念卡斯柏尔。要是卡斯柏尔知道大盗霍震波把他的帽子烧掉了,不知他会怎么说呢?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卡斯柏尔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唉,老天爷呀!”佐培尔叹口气遭,“真倒霉。咱们俩都不走运!”
不过佐培尔后来终于睡着了,他梦见卡斯柏尔和他的奶奶。他们坐在奶奶屋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吃蛋糕。那蛋糕当然是浇上鲜奶油的李子脯蛋糕。卡斯柏尔戴上卡斯柏尔式的帽子,大家舒舒服服、规规矩矩地坐着。佐培尔脚上没有锁链子,大盗窝子也没有,霍震波也没有。
这个梦要是不做完多好呀!
不过对可怜的佐培尔来说,这个梦结束得太快了。早上6点钟整,霍震波就睁开眼来,叫醒佐培尔。
“唔,吃吧,别饿死了,卡斯柏尔。我跟昨天一样,出去办点事。你没事干,就闲着体息,怪舒服的。不过今天晚上,我回来还得让你干得勤快些。你可比那个佐培尔舒服多了。比你那个在坏蛋大魔法师褚瓦猛家干活的好朋友舒服多了!”
说罢,大盗锁上房门,离开盗窝,出门去了。
“喂,懒惰胚子,快起来,干活罗!”
磨咖啡豆,劈柴,升火,佐培尔忙得一点也没时间休息。只有在霍震波吃早饭的时候,才容许佐培尔站在他旁边瞧着。早饭后,又得收拾房间,挑水,洗餐具。干完这些杂活,还得给大盗摇磨刀石:霍震波要磨他使用的那把大弯刀和七把短刀。
“喂,干呀,怎么老是磨磨蹭蹭的!磨刀石不是手风琴哪!摇快点,摇快点!”
磨完七把短刀,大盗霍震波又把佐培尔拉到昨天待的墙角落里,锁上链子,然后扔给佐培尔一些霉味的面包渣儿。
地下室里的三道门
卡斯柏尔削完三篮子土豆皮,这才有工夫休息。他放下切菜刀,把两只湿淋淋的手在裤子上抹干,走到大魔法师褚瓦猛储食物的房间去瞧有没有什么可吃的食物。
他走进食物室,眼睛马上停留在一个装腌黄瓜的小桶上。
“吃点酸的东西,精神就来了!”卡斯柏尔寻思道。“看来,这对我是对症下药!”
卡斯柏尔吃完了三条腌黄瓜,精神就上来了,情绪也安稳多了。
接着,他又尝尝小桶旁边一只罐头里的果子酱,喝了点脱脂牛奶。最后又切了一段意大利香肠。
不错,在褚瓦猛的食物室里有的是火腿和香肠,特别是香肠,可说是种类繁多,品种齐全,有长条子香肠,也有粗大的香肠,样样都有。那些香肠都挂在顶棚上,伸手去取就可以了。
“简直是懒汉享福的天堂哪!”卡斯柏尔心想道。
正当他愣愣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那些香肠的时候,陡然间传来一阵沉闷的、似诉似泣的声音。
“呜一啾啾——啾呜!”
卡斯柏尔听得毛骨悚然,身子不由打起了哆嗦。咦,在这座魔法的邸宅里,难道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吗?要是有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
“哎哟,”卡斯柏尔寻思道。“可能是跟我一样受害的人!”
卡斯柏尔切了一段香肠,塞到嘴里咀嚼。这时,他又听到一阵啜泣的声音。
“呜——啾啾——呜!”
那声音十分沉闷、十分悲伤,卡斯柏尔听得心惊肉跳。真的有人呀!那人一定是吃尽了人间苦头的。
“我能帮他一点忙吗?”卡斯柏尔寻思道。“我来找找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了这声音,实在受不了。这声音哪,听起来可叫人感伤!”
卡斯柏尔侧着耳朵仔细倾听啜泣声是从哪儿传过来的。他跟着声音走去。从食物室走出来,回到厨房,再从厨房走到外面走廊里,径直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呜——啾啾——啾鸣!”卡斯柏尔听到了那声音。
那声音是从地下室深处传出来的,他有勇气走下去吗?
“我去取了灯火,马上就来!”卡斯柏尔朝下面高声嚷道。
卡斯柏尔回到厨房里,把洗盘台钩子上的煤油提灯取了下来,拿过火柴,嗤地擦起了火,点上灯芯,提灯就亮了。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从容易滑跌的石阶上走下来,那里不但潮湿发霉,而且还有一股寒气。顶棚上滴滴嗒嗒落下一颗颗大水珠,不断落到他的帽子上。他走到一条狭长的走廊上。又走上一二十步,便看到一扇门。
那扇门外面包着铁皮,上面挂着一块四周围着黑框的牌子。
“严禁入内”
卡斯柏尔读牌子上的文字,犹豫了一阵子,接着他又听到了那啜泣声,决定无论如何要下去。他一按门把手,推开了门。
可是他进去又怎么样呢?走过了第一道门,又遇到了第二道门。那扇门还是包着铁皮,上面挂着一块四周围着黑框的大牌子。他举起提灯来一看:
“严禁入内”
“哎哟!”卡斯柏尔寻思道。“怎么越来越禁止得厉害了!”
但是他这时却来了勇气,当他听到了那啜泣声,他便推开那扇门。
真是见鬼,那道门还不是这条路上最后的一道门!他又走了六七步,不觉走到了第三道门前。那扇门上也挂着一块围着黑框的更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早已可以预料到的文字
“严禁入内”
卡斯柏尔觉得肚子叽哩咕噜作痛,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引起的,还是吃了腌黄瓜和脱脂牛奶的缘故。
“不如就回去吧?”他心想道。
正在这时候,第三道门后面又传来了“呜—啾啾——啾呜”的声音。那声音使卡斯柏尔感到毛骨悚然,惨不忍闻。他不由把肚子疼痛和害怕的念头一古脑儿都忘掉了。
卡斯柏尔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起了门上的把手,只听得咯吱咯吱几声(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怪不舒服的),那道门便打开了。
门咯吱咯吱响着,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铃蟾的秘密
“站住,赶快站住!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卡斯柏尔刚要跨过门槛,便听得叫喊的声音。那声音很像青蛙的格格声。要是他没听错的话,那声音跟先前啜泣的声音相似。
他听到那声音喊叫,便站停下来。
在提灯光照耀下,卡斯柏尔知道自已走进了一闻有圆形顶棚的小房间。不过在这地下有圆形顶棚的房间里却没有地板!离卡斯柏尔靴子有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前面却是一潭乌黑的水。
卡斯柏尔不由身子往后一仰,背脊紧靠在入口的门柱上。
“那儿是谁?”卡斯柏尔问道。他的声音折回过来,慢腾腾的,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他的声音。
那咯吱咯吱的响声是从下面传过来的。
“噢,在这儿哪!”那格格的声音说。“你身子趴在地上往下面看,就能看到我了。”
卡斯柏尔照那声音指点的办。
他合扑在地上,身子一寸一寸地朝深水池爬过去,手里提着提灯往下照去。
“在哪儿啊?我看不见。”
“在这儿那,下面水里。把提灯再往下低一点,就看见罗?”
在下面黑沉沉的水里,有个东西在漂浮。那东西眼睛鼓突着,嘴巴张得大大的。
“怎么?”那个东西格格地说。“现在总看到了吧?”
“现在已经看到了。”卡斯柏尔说。
“你认为我是什么?”
“要是你再小一点的话,那么,不是癞蛤蟆,就是青蛙!”
“你看错啦!我是铃蟾。”
“啊,原来是这回事!”卡斯柏尔嘴里说,心里在想,“我看,铃蟾还是太大了。”于是大声补充道。“那么,你在下面干什么呀?”
“我在等待呗。”
“你在等待什么呢?”
“我在等待人家来解救我脱离苦水潭呀!我本来不是大铃蟾,是……”
“那么你是什么呢?”卡斯柏尔抢先问它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能相信你。”那只自称不是大铃蟾的铃蟾说。“是褚瓦猛派你到这儿来的吗?”
“不是,”卡斯柏尔说。“他压根儿不知道我来到这儿。他今天上布克斯图台看他的同事去了。”
那铃蟾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才问道:
“你这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卡斯柏尔说。“我可以用三个指头放在心口发誓,一点也不骗你。现在你就说吧!你不是铃蟾,那么是什么?”
“我本来是一个善良的仙女。”
“是一个仙女?”
“对。我是个仙女,名字叫做阿玛里斯。我变成这个丑样子,已经有七年了。我长期呆在这水池里,呜——啾啾——啾呜,是褚瓦猛奇%^书*(网!&*收集整理用魔法把我变成铃蟾关在这儿的。”
“有七年了?”卡斯柏尔惊呼遭。“真可怕呀!你怎么会被褚瓦猛弄成这个样子的呀?”
“因为他太坏了,实在坏极了!我经常阻止他用魔法害人,他把我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他骗我,说他要做好事,我一时麻痹大一意,被他用魔法把我变成了一只铃蟾。于是,呜一一啾啾一一啾呜,我就变成了一只大铃蟾。”
那中了魔法的仙女号啕大哭,眼泪流到她的脸上。卡斯柏尔非常同情仙女的遭遇,不过没法安慰她,不知怎样才好。
“我可以帮你忙.脱离这可恶的魔法吗?”
“哦,可以帮我的忙!”铃蟾哭泣着说,一面用前爪擦眼泪。“你只要找到一种药草就可以了,那药草叫做神仙草,这种仙草长在离这儿两个钟头路程的高原上。你找到了那种仙草,只要对我身上一点,我就可以马上恢复自由。有了这种仙草,不论受到什么魔法,都能立刻解除。你能给我把那种仙草采来吗?哦,你怎么不吭声哪?”
“因为……”卡斯柏尔说着又顿住了。
“噢,因为什么……”
“因为我没法离开这儿呀!我也是被困在这所魔宅里的呀。”
于是卡斯柏尔把他昨天晚上想逃出去,接二连三遭到失败的经过,告诉铃蟾。
“要是你能教我离开这儿的办法,那么我就……”卡斯柏尔最后说道。“那么我就把仙草找来给你。我说这话,也许你认为我没有道理吧。”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铃螗格格出声道。“请你想一想,我本来是个仙女呀。我也是懂得法术的呀;你没法离开这所魔宅,是因为褚瓦猛在房子四周施了魔法。不过,有一个办法,只要你把自己一件穿戴的东西——要你自己贴身的东西——留在魔宅里,你就能随意走你要去的地方了。”
“这话当真?”卡斯柏尔问道。
“你不妨试一下。”铃蟾格格地说。“你就知道我不是骗你了。留下的东西最好是衬衫。不过,袜子、帽子也可以。”
“帽子也可以吗?”卡斯柏尔问道。“不过.我这顶帽子是借来的。不是我自己的。是我的朋友的。”
“这倒不成何题,效果一样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把这顶帽子留下来吧。”卡斯柏尔说。“这顶帽子本来不适合我头上戴,不用也好。那么请你把仙草生长的地方和仙草的形状告诉我,我就去找来给你。”
上高原去
卡斯柏尔仔细询问了上高原去的道路。
“上那个高原去,”铃蟾说。“那儿有一个黑池子,池畔有一棵古老的大云杉树。那儿就是那么孤零零的一棵树,你一到那儿,可以在那棵树下面坐着,等候月亮在天空出现。只有月亮出来了,才能找到仙草。那仙草受到月亮光的照射,就会发出光来。那是一种银色的伞形花。生长在云杉树根旁闪烁发光。你只要得到一束那样的仙草,什么事都成了。你得到了那种仙草,褚瓦猛准拿你没办法,因为拿仙草的人,褚瓦猛眼睛看不见。”
“褚瓦猛回家后,发现我不在,他要找我吗?”卡斯柏尔问道。
“当然要找,所以你赶快去,把仙草弄到手。好,你就走吧。任重道远,希望你一路平安无事,我衷心祝你成功!”
卡斯柏尔站起身来,用提灯照照池子中的铃蟾,向它致敬:
“那么,再见啦!”
“再见,不过你出去后,别忘了把门关上,不能让褚瓦猛发觉你跟我谈话的事。”
啊,真的。还有三道门哩!卡斯柏尔把这三道门都给忘了。他把门一道一道都关紧,这才沿着地下室的石阶走上去,转动入口处的门把手把门关紧。然后,他走进褚瓦猛储藏食物的室内,取了一个面包和两条香肠,立即动身上路。
卡斯柏尔从窗口爬出去,跳到菜园里。他到了房子外面,就把帽子脱下来。他跟那顶帽子分手,倒也不感到难受。他把帽子放在离栅栏不远的香菜地里。
这会儿离开,能一路顺利吗?卡斯柏尔想到这里,情绪不禁低落下来。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挨耳光的事。
“顺利不顺利,走着瞧!走不成功,大不了跟昨天一样罢了!”
不过,这会儿他出去,非常顺利,既没有被看不见的手抓住后脖梗拖回去,也没有挨上耳光。他钻到栅栏对面的草丛中,这才松了口气。
“啊,”卡斯柏尔说。“不知佐培尔这顶帽子有用没有用,反正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眼前比这事更要紧的是上高原去!
卡斯柏尔走了一个钟头、两个钟头,顺着铃蟾指点的道路一路摸索前去;最初,他穿过森林,在大路上走了一程,然后沿着小河走去。又走到了一处森林,这里,必定有三棵白桦树,当中一棵白桦树有一个大裂口。
不错,那儿果然有三棵白桦树。按照铃蟾的说法,那儿有一条羊肠小道,可直通到森林最稠密的地方。卡斯柏尔只要顺着这条小道走去,就能到达目的地。不过,到高原还得走两个钟头。他一路走去,天慢慢黑下来了,已是晚上了。
卡斯柏尔最后到达目的地,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他在黑水池岸畔的云杉树下面坐了下来,脱下鞋袜,把两条走得疲乏的腿子浸在池水里,等候月亮升出来。为了解心慌,他把随身带来的一个面包和两条香肠拿出来吃了。
此刻,卡斯柏尔不用再担心大魔法师楮瓦猛了,因为那大魔法师已抓不住他了。不过,事情还不能说完全顺利。他坐在那儿等候,等的时间越长,心里越是焦躁不安。
此刻褚瓦猛已经从布克斯图台回家了吗?要是他发觉卡斯柏尔不在家里,他要怎么样呢?……
“亲爱的月亮呀,”卡斯柏尔叹了口气。“你这会儿在哪儿呀?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升上来呀?我得不到仙草,给褚瓦猛找上了,就彻底完蛋了!古老的月亮呀,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快点出来呀!”
可是月亮姐姐慢悠悠的,好长好长时间还不肯出现。卡斯柏尔好像坐在针毡上一样心焦,同时在考虑,要是褚瓦猛知道了用什么办法对付。
帽子的主人
坏蛋大魔法师褚瓦猛坐上魔大褂,捧着空肚子从布克斯图台回到家来,这时约在下午8点钟到8点半。紧张的一天已结束了,回家以后得美美地大吃一顿。煎土豆片想必准备好了,味道一定不错。
大魔法师把魔大褂降落在魔宅的高塔上,下楼径向饭厅走去。他在饭桌旁坐了下来,铺上餐巾,拍拍手喊道:
“佐培尔,端饭菜来!”
已经过了好大一会儿,可是没有什么回音。
“佐培尔!”褚瓦猛大声叫喊。“端饭菜来呀!我叫你哪,听见了没有?你到底在哪儿?”
这时仍没有回音。
“哼,好好等着,你这个瞌睡鬼!”大魔法师斥骂道。“你不会走路吗?看我来把你两条腿子捆住!哼,你就准备着!”
大魔法师两个手指刮嗒一声,抽出一根牛皮鞭子,三步两脚赶到厨房里去,大声咋呼道:
“你出来,鬼东西!我要狠狠收拾你!你是干什么的,你这个刁猾的仆人,你究竟叫我大魔法师褚瓦猛等待到什么时候?赶快出来,懒惰胚子。我要把你打个稀巴烂,把你用鞭子抽成一个瘸子!”
大魔法师褚瓦猛气呼呼地接连在厨房的桌子上抽了几鞭。这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