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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培尔暗自高兴:“真遗憾,里边这么黑!我真想看看,我们拿拨火棍打那家伙的脑袋时,那家伙是个什么傻样……”
“嘘!”卡斯帕尔用激烈的口气制止了佐培尔的唠叨,“外边有谁来啦!”
凝耳听去,有人骑自行车通过广场,在水泵放置处的墙边停下了。
“霍震波——骑自行车?”
“准是偷的。”卡斯帕尔低声说。
这时,有叩门的声音。
“你们俩,都还在里边吗?”低声问。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不出声音地一动不动,他俩可不是轻易上霍震波的当,马上暴露自己的傻瓜。
“干嘛人都不说话?是我呀,是丁贝莫呀。等一等,我这就进去……”
“好,来吧!”卡斯帕尔想,“这家伙好象还不知道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从昨天中午就在我家的床上啦!”
外面发出钥匙插进钥匙孔,转了两圈的声音。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举起拨火棍,屏住气息。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谁的脑袋,一下子伸了进来。
在月光下,俩人认为这肯定是霍震波。因为不出他们所料,他穿着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的制服,戴着头盔。
“好,什么时候进来都行!”
卡斯帕尔用拨火棍朝“霍震波”的头盔打去,然后,佐培尔又接着打。
“这就算抓住他了——下一步怎么办?”
“脱他的衣服。还有,把水龙带拖到这儿来!”
被抓的人,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卡斯帕尔由佐培尔帮助,一道把那人的制服脱了下来;接着,当然脱鞋和袜子;然后,在那人的身上,从下到上,咕噜咕噜地捆上消火水龙带,最后,给他戴上空水桶。
“让他尝尝跟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尝过的同样的滋味!”
卡斯帕尔说明着。
于是,佐培尔也说:“完全是这样!”
消防泵放置处的门开着,月光射进来,照着他们。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把抓住的人拖到紧里边的角落,那儿是墙壁和消防汽车之间,恰好是以前丁贝莫先生躺过的地方。
“这家伙,自己可跑不了啦。”卡斯帕尔说,“现在,我拿着这家伙偷的东西,先跑回家一趟。你留在这儿看守吧。”
“行。”佐培尔说,“为了防止意外,我准备好拨火棒.如果霍震波想逃跑的话……”
说到这里,佐培尔不由得打断话,因为不知是谁,从处面吧哒一声把水泵放置处的门给关上了。
俩人又都站在了黑暗里。钥匙孔里,传来转钥匙的声音,一次,又一次。
“喂,喂!”卡斯帕尔叫道,“怎么回事?这里面有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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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帕尔用拳头敲门,用脚踢门。
“请打开!请打开!”
没有回答,却从格子窗传来猛烈的笑声。
俩人呆住了。他们看见了窗户那儿戴头盔的脑袋,透过明亮的夜空,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又一个霍震波!
“喂!是两位空瓶送信者吗?”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好象在做噩梦。窗户那儿的,不就是霍震波?可是这家伙刚才还让消火水龙带捆上了的……
“怎么样,弄成这个样子,你们没想到吧?”
这的确是霍震波!是不容混淆的霍震波的声音!
“你们想骗我,必须做得一点漏洞也没有才成!我跟蠢家伙是不同的,我,是有学问的大盗贼,而你们,是天生的傻瓜,嘻、嘻、嘻、嘻嘻嘻!”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已经不知所措了。
“可是,我,我们,把您……”佐培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把您,刚,刚用,拨火棍,打,打了……然,然后……”
“然后,用水龙带捆起来啦!”
“捆我?”霍震波唠叨开了,“哪能有那回事!听着,好好记住,我可不是能让你们用水龙带缠起来的人!你们现在正在自己的床上做着美妙的梦,这样说最合适吧——为了我,在那个水泵放置处埋着的宝贝的梦——或者是,卡斯帕尔的奶奶的梦……”
“请不要牵扯奶奶吧!”卡斯帕尔愤慨地喊。
“什么不牵扯!”大盗贼霍震波说,“对你奶奶,我有好多计划哪。对你奶奶下手,现在才是正式开始哩,嘻、嘻、嘻,嘻嘻嘻!”
有同情心的人
霍震波检查了一下消防泵放置处的门是否锁紧了以后,跳上丁贝莫先生的自行车。他在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呼救之间(但是,这种时刻,怎么呼救也没用。当然啦,因为这小市镇的人们都睡着了,谁也听不见嘛),通过寂静的街道,骑到奶奶家。
奶奶还没睡。
她用织毛线活儿消磨时间。两针织外面,两针织里面——两针织外面,两针织里面……这样地织着。
霍震波从窗户偷偷向里望,等奶奶织完,就敲窗玻璃。
“嘘!老太太!”
奶奶把织好的袜子放在旁边:“哪一位?”
“是我。”霍震波用低低的假嗓子说,“请出来一下吧,是我呀!。
“啊,是您哪!”奶奶把霍震波当成了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怎么啦?”
“那俩孩子,在水泵放置处哪。”霍震波低声说。
“跟抓住的家伙在一起?”
“跟抓住的家伙在一起。”
“那么,万事顺利啦?”
“对,就象您想的那样。”
“啊,太好啦!可是,您不进来吗”
“还是您出来的好。”霍震波说,“不要忘记戴帽子,也许时间要稍长一些。我想请您跟霍震波对证。您不怕那家伙吗?”
“要是跟警察部长先生在一起——绝对不怕!”
奶奶怕外边冷,就披上暖和的羊毛织的披肩,赶忙出来了。
霍震波举手行礼。他背着月亮,不必担心被奶奶察觉。
“骑自行车来的,”他低声说,“因为这个快。还有,对您来说,这也是舒服的吧?”
奶奶把手挨着耳朵:
“警察部长先生,您说的话我听不太清。请您再大声点吧!”
“很遗憾,不能那样做。”霍震波用跟刚才一样的低声答道,“这是为了……明白吗?保卫我镇民夜间的休息,是我最神圣的任务。”
“呀,说得真好哇。”奶奶说,“听了您的话,就知道您是位有同情心的人。要是霍震波那家伙,绝不会说这种话的!”
施工现场的碎石子
穿着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制服的大盗贼霍震波,用偷来的警察自行车载着卡斯帕尔的奶奶,在沉睡的镇里跑。
奶奶侧身坐在自行车的货架上,两手紧紧抓住座子:开始,她有点不安,但跑着跑着,她逐渐觉得坐自行车有趣了。
“啊,请想一想吧,”奶奶嗤嗤地笑,“我坐自行车这还是有生第一次呀!因为我当姑娘的时候,还没有自行车呐,而且,以后也没有坐自行车的机会。由于您,我记住了自行车的滋味,到了这个岁数,还要不要买自行车——你怎么想呢?”
霍震波只用低声,嘁嘁喳喳地回答“好主意”或者“了不起的想法”,心里却暗想:“行啦,这么一来,会进行相当好……”
尽管这样,在下个交叉路口,奶奶肯定会觉察到去的方向错了。
但真正的盗贼,不论放在什么情况中,都会知道摆脱的方法。
“老太太,请注意吧!”霍震波低声说,“从这儿起就是施工现场,有碎石子——自行车走过的时候.碎石子会进到脸上。你最好能摘下眼镜,闭一会儿眼睛。懂了吗?”
“啊,您真亲切——谢谢!”
奶奶从鼻子上摘下眼镜,闭上眼睛,接着,她在心中想象自己坐在自行车上,精神抖擞地在镇里奔跑的情景:“路上遇到的人,都会朝着我,露出惊奇的脸来目送吧。”
即使想着这样快乐的事,奶奶也没忘记时时去问问施工现场怎么还没过完。
“很遗憾,还没有!”每逢这时,霍震波就答道,“眼镜还是摘一会儿的好。碎石子还真够多的哩。”
就这样,等奶奶弄明白自己上了当的时候,已经是太晚了。
奶奶觉得奇怪,戴上眼镜一瞧,镇边的各家已抛在后面相当远了,而且,自行车正沿着公路森林里走。
“喂,喂!”奶奶叫道,“警察部长先生您到底要上哪儿去?为什么不到消防泵放置处去?”
“那是啊!”大盗贼霍震波,用粗野的声音说。
由于霍震波恢复了原来的语调,大声说话,使奶奶马上觉得可疑。
“前边的这位,啊,请您听我说!”奶奶叫道,“您莫非不是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吗?”
霍震波笑着蹬自行车。
“你觉察得太晚啦。”他说,“我是谁?嘻、嘻、嘻、嘻嘻嘻!你猜猜看!”
奶奶气愤地叫道:
“在这个地方,能干出这么无耻事的家伙,我知道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拐骗呗。”
“别开玩笑!我要呼救啦!——救命——救、命——!要让人拐骗啦!救命——救、命——!”
“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大盗贼霍震波说,“在这森林里,能听见的人,一个也没有。你怎么叫嚷,最后只能落〃奇〃书〃网…Q'i's'u'u'。'C'o'm〃得自己嗓子疼。”
遗憾得很,就象霍震波所说的那样。
奶奶抽噎了两三回,含着泪说:
“要知道羞耻吧,霍震波先生!我是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婆呀。你应该赶紧在这里道歉,把我送回家去。”
霍震波放声大笑了。
“好,行啊!”奶奶说,“你不把我送回去,我可以马上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自己走回去。”
“请随便吧!”霍震波嘟哝着说,“第一,那么做,对老年人是危险的,还有,你那脚,是走不了这么远的。
这也很遗憾,跟霍震波所说的一样。
“到了现在,”奶奶想,“除了用那儿的自行车气筒打这个人的脑袋外,没有别的办法。”
气筒很容易从货架上取下来了。奶奶抡起它,打了下去。
“咚”地一声响,奶奶的心也紧得发疼。——但,霍震波若无其事的仍然蹬着车子。
“老太太,别楞着哪。”霍震波说,“是啊——别忘记我头上戴着头盔,是警官的头盔呐。”
奶奶认识到再这么干也没用。于是她决定把气筒给扔得远远的。
可仔细一想,气筒实际上是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的东西。
结果,奶奶也不扔气筒了。
往后退退退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解开抓住的人的水龙带。可怜的丁贝莫先生的模样,使得他俩的心胸猛疼一阵。
俩人一面帮着丁贝莫先生穿制服,一面把自己错认、让先生吃了苦头、实在对不起之类的道歉话说了十二遍以上。
“实际上,”卡斯帕尔郑重地说,“弄成这个结果,都是洗衣店不好。谁也不会想到,制服这么快就能洗好。”
“是啊,”丁贝莫警察部长发开了牢骚,“人生啊,大半是根本预想不到的。霍震波是个好运气的家伙,此外并不怎么聪明。
“我本想说说你们,真让我吃了苦头……算了,把它当水一样地流走吧!找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地方,躺一会儿才好。到了明天早晨,有谁会到这儿,把我们放出去。”
“明天早晨?”卡斯帕尔表示反对,“不能等那么久啊!”
“到底为什么?”
“还有奶奶的事。”佐培尔说,“霍震波想要把奶奶怎么样。那家伙自己把这件事泄漏给我们啦。”
“所以,不能磨磨蹭蹭地呆着。”卡斯帕尔催促着说,“必须马上从这儿出去!”
丁贝莫先生当然是同意的。
三个人齐心协力地去摇晃门,还想弄弯窗上的铁格子,敲敲墙壁,找薄的地方。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挖挖门槛底下怎么样?”佐培尔说,“因为我发现了那边有好东西……”
佐培尔从水泵放置处里拖来两把铁锹和一把尖嘴镐。
“拿这个能干点什么!”
他们明白了这个活儿并不简单。也许霍震波早已知道,用这个办法,并不能使自身获得自由。
消防泵放置处的地,象石头一样硬,再加上门和消防汽车之间特别窄,只能容一个人干活儿,即使一个人,一动弹就得碰上什么,十分费劲。
“怎么样,”呆了一会儿,丁贝莫先生说,“把这汽车往后退退行吗?后面至少还空着一米哪!”
“要能做到当然很好。”卡斯帕尔说,“汽车对我们来说,是太重啦。”
“太重?”警察部长笑了,“别忘了汽车还有发动机呀。所以,稍微往后退退就行啦。”
“那——点火钥匙呢?”
“干嘛要点火钥匙?”丁贝莫先生说,“用手摇把就行手摇把在驾驶座下面,总是放在那儿的。什么都要准备好,懂吗?——特别是消防汽车更应该这样!”
丁贝莫先生解下佩刀,攀上汽车,坐在驾驶座上,然后把手摇把递给两人。
“好,给摇摇吧!”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来到消防汽车前面,拼命地转摇把。转了一圈,转了两圈。转第四圈时,手摇把弹回来,打了佐培尔左手的大拇指。
“不要灰心!”丁贝莫先生鼓励他俩,“懂吗,你们的胳膊上,粘着李子果酱哪!”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咬紧牙关,继续转摇把。转到第十二圈,终于成功了。发动机发出大声动起来了。
丁贝莫先生挂上倒档,喷出浓气。
消防汽车原地没动。
“手闸!”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喊。
“什么?”丁贝莫先生反问道,“这个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手,闸——!”
丁贝莫先生好容易听懂了,他松了手闸。于是,一眨眼工夫,消防汽车“通”地往后大退。
呼——吧哒——咕呼!消防泵放置处猛烈摇晃了。
冷不防,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眼睛和嘴里满是沙土。
俩人“啪”地趴下身子。卡斯帕尔的鼻子,碰到了积油的地方,佐培尔碰掉帽子,脑袋磕到砖头上。
消防泵放置处里面,忽然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因为丁贝莫先生关上了发动机。
“这可糟糕了!”丁贝莫先生惊慌失措地叫道。
“弄错了,有点干过火了,居然会成了这样!”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站了起来。
消防汽车顶穿了消防泵放置处的后墙。后车轮伸到外边,舒适地沐浴着月光。
穿过墙上撞开的大洞,三个人能够自由地来到外边。
“这多棒啊!”卡斯帕尔说着,跟丁贝莫先生握手,“好象是专给我们做的!”
不管怎样,汽车发动起来了
丁贝莫先生担心奶奶,想骑自行车先走一步。——不料遗憾得很,自行车没有了。
“真不象话!他叫道,“那家伙,不仅是制服,连警察的自行车都给偷走啦!有这样岂有此理的事吗?”
“走吧!”卡斯帕尔催促道,“必须回家!”
“而且要快些!”佐培尔补充道。
“对,象消防队员一样快!”丁贝莫先生说。
所谓“象消防队员一样”,并不是个比喻,而是真的,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都特别高兴了。
“总之,第一有急事,第二呢,我的自行车没有了,”丁贝莫先生接着说,“只有坐消防汽车啦。哎,开起发动机!”
丁贝莫先生把汽车后退到能够转弯的地方。
两个好朋友,刚攀到消防队员的座位上,汽车已经开走了.
向左拐,向右拐,穿过市场,通过镇公所旁边,全速跑下车站大街。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觉得好象坐上了快速滑行车似的。俩人都回味起坐快速滑行车时那种特别有趣的滋味。
他们也尝到了耳朵嗡嗡响,肚子直发痒——而且,这一秒钟觉得体重减了十公斤,下一秒又象增了十五公斤,这么一种滋味。丁贝莫开车开得非常好。
遗憾的是,这种快乐也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不久,汽车就“叽——”地刹了闸。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咕咚一声撞在司机座的靠背上,“好,下来,到啦!”
看到奶奶屋里亮着灯,他们都抚摸胸脯,松一口气。
可是,等他们在屋子的各处都看不到奶奶的身影时,他们的惊异就更大了。
丁贝莫先生额头皱起皱纹。
“奶奶被带走啦。”他嘟嘟哝哝地说,“就象自行车和我的制服被拿走那样。”
卡斯帕尔吃了一惊:“这么说,您认为是被霍震波抢夺去啦?”
“抢夺?”丁贝莫警察部长说,“对奶奶,不能说是抢夺,而应该说是拐骗。”
丁贝莫先生伸出下巴,哗啦哗啦地响着佩刀:“我们必须立即进行侦察!”
“进行什么?”
“侦察啊!侦察,就是为了逮捕犯人,救出奶奶,我们必须做的一切事情。不管怎样,汽车发动起来了,全体乘车出发!”
消防汽车奔驰着,三个人在这一带到处找。向北向南,向西向东,还有正街,后街,原野上的路。
但是,完全没有找到大盗贼霍震波和奶奶的去向。
深夜一点半左右——运气不好,恰好在森林的正当中——汽油没有了。刚觉得发动机的声音有点奇怪,一会儿就不动弹,汽车停住了。
“连汽油都没啦!”丁贝莫先生咒骂着,“今天,真是非得尝这个苦头吗?”
三个人把消防汽车留在森林里,走着回集镇了。
三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