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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父母非常清楚,在这十里八乡,根本没有他儿子的对手。这样,就可以收儿子的心,让他娶妻生子,完成传家立业的任务。但他父母欠思考,普天下练功习武之人遍地开花。怎能保证打擂之人都是本县十里八乡的人氏?
眼看就到了期限,石坡头还没有败过一场,心里又急又气。急的是还有一天期限,气的是没遇见一个高手。父母坐在监察席,眼看两张核桃皮脸乐开了花!石坡头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正在生闷气时,石坡头透过幔帘看见一个小伙子跳上擂台。这小伙子个头不高,身体也不壮,还不是为五块大洋而来?小伙长得挺精神,长得精神顶屁用?还不是面子货?石坡头懒得再出擂!打擂的锣声响了,石坡头拧着脖子出擂。
这个上台打擂者就是吕方。吕方为何蹬台打擂?就因为擂台两条条幅令吕方奇怪!上联写:“拳打名师,名师败手下,俺回家由父母按排。”下联写:“脚踢小辈,小辈胜一筹,咱进寺听尊师管辖。”横批写:拳脚定乾坤。
吕方看这对条幅心中好生奇怪,所以决定蹬台打擂,看个究竟。吕方一上台,裁判迎过来说:“打擂吗?”吕方点点头。
裁判说:“想好了,不要只图五块大洋,这可是性命悠关的大事!可要签字啊!”
吕方说:“签就签,不就是你打我,我打你,打死打伤,不负责任吗?”吕方拿起笔签了字。
裁判问:“壮士,听口音你不是俺当地人?”
吕方说啊;“打擂还有限制吗?”
裁判说:“只是为你们好,如果打擂出现三长两短,也好有个联络。”
吕方说:“远近你不用管了。马上开场吧!”
裁判一敲铜锣,从幔帘里慢慢悠悠走出一个壮汉。此人身高体壮,比吕方高出半头。那腰围能把吕方装进去。黑红大脸盘,满脸横丝肉。上身只穿一件白粗布坎肩,下身穿一件黑粗布短裤。浑身上下黑红疙瘩肉。让人一看,头皮发麻。吕方一看,此人长得凶,但两眼却温和。看此人功夫不错。吕方想,既是一个虔诚者,那我就干当个小辈,助他一臂之力!二人没交手,台下看客嘁嘁喳喳议论不断。这个说,小伙子也不知深浅,为图五块大洋,来找皮肉之苦。另一个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裁判又一声锣响,吕方一抱拳,石坡头对吕方不抱希望,只点了一下头,二人就交手了。
石坡头打擂认真。一交手就使出浑身解术。一招凶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紧逼吕方。吕方运丹田之气护住下身,一招一式运用自如。二人打斗不过三个回合,吕方一记炮拳直捣石坡头的面门,石坡头急忙用臂去挡,吕方一变招,拳变掌,这一掌拍在石坡头的当胸。只听“嘭”一声,就把石坡头拍出两丈远,摔倒地上半天没起来。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台下一叫好,可把石坡头的老爹嘴都急歪了。石坡头从台上站起来,两眼都急红了。站起身来就玩命。猛一下跑到吕方跟前,用一招“黑狗钻裆”,直钻吕方下身。吕方也不躲只用两腿一夹,把石坡头的脑袋夹在裆下。石坡头自以为吕方上当了,因为石坡头一起身就可把吕方顶在头上,这时就可把吕方当猴耍。耍完了,只一轮,就把吕方摔成肉饼!吕方早就知其用意。石坡头刚想站起身,吕方一沉丹田,“咚”,一声把石坡头压倒在地。连起三次都被吕方压倒。后来,吕方伸出左手照石坡头的腚门一抠,一叫劲就把石坡头抠翻在地。石坡头再也没有反手之力!这一招,台下人看得一清二楚,一阵呼喊,羞得石坡头光想钻地缝,长三十几年还没吃过这样的败仗!但他心里却非常高兴。不想这个小侠客帮了他的大忙。
石坡头爬起来说:“侠客武艺高强,在下认输!”
此话一出,石坡头的父母一句话没说,柱着拐棍回了家。台下看客却兴奋异常。因为这三十天,被石坡头打败六十多位擂手。其中有七成擂手被打伤,这七成擂手中有一半被打成重伤。有人恨他也有人敬他。一个不起眼的小伙子轻而易举地打倒这个车轴子汉,人们对小伙子更加肃然起敬。为庆贺打擂胜利,人们蜂拥挤到前台,顺手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台上。有的扔瓜果,有的扔草帽,有的扔银元,还有一个姑娘扔出自己的手帕香袋。人们太高兴了!
从县城往东走三十里山路,便到了段集镇。镇南街有一侯姓人家。侯家原本大户。曾在汉口、开封、洛阳等地都有字号。后来,人心不古,经营不善,买卖日渐衰落。到了侯天瑞这代,更加衰败。侯天瑞自小练武,长大成人,吃、喝、嫖、赌,差一点:五毒俱全!父母被他活活气死。母亲临终,把小女侯天梅托付给他。因为儿子还是个有良心之人,知子莫过母嘛!侯天瑞二十岁时小妹才五岁。他和媳妇精心呵护小妹、教小妹练武、请先生教小妹识文断字。侯天梅自小聪明灵俐,长到十五岁,武功超过哥哥。侯天梅长到十八岁,提亲的、说媒的踢破了门槛,侯天梅总是摇头。眼看妹妹一天天长大,侯天瑞急盼小妹出嫁也算完成一桩心愿。可侯天梅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急不慌。侯天梅二十岁时,长得身材高挑而丰韵,喜眉喜眼惹人爱。在段集镇可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侯天梅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一双大脚!可大脚也有好处,能跑能跳!这时,侯天瑞已是段集镇保安队长。
县城石家要给大儿石坡头成婚,后来听说段集镇有个好姑娘,就派人提亲。石家还算大户,大儿还是武举,侯天瑞挺满意。侯天梅没摇头也没点头,但提出一条:眼见为实,我要相亲。如何去相亲?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黄花大姑娘出头露面去相亲?侯天梅就是要去相亲!因为听媒人说,石家为让大儿成婚,打赌立擂:输了皈依佛门,胜了回家娶亲。侯天瑞拗不过妹妹,只好派两个手下护着小妹去打擂场相亲。
这一天正是打擂期限的最后一天。也正是三伏天。侯天梅就和看客们混在一起。汗臭、烟熏、焖热天。侯天梅一看擂台上的黑大个,马上倒了胃口,十分去了八分。后来一看台上,一个外地小伙子三下五除二打败了这个黑大个,侯天梅悬着的那颗心落地了。侯天梅高兴极了,高兴得流出眼泪。因为她的婚姻和黑大个没有缘份了!
侯天梅见人们向那个小伙子扔东西,她就把随身带的手帕香袋扔到台上。这手帕香袋是那时小家碧玉随身必带之物。侯天梅扔出手帕香袋又后悔不迭,因为这个手帕香袋是否被小伙子拣到?就是拣到了可又怎知是我的信物?吕方见台下人群欢呼、纷纷向台上扔桃李菓品、草帽、银元,还有手帕香包,吕方马上转身拱手向台下致谢。
吕方对黑大个说:“今日我成全你的意愿,但我要说,你立擂这些天你打伤多少人?你要给他们医治?”
石破头说:“大侠助我,感恩不尽。这些天我打伤无数,尊大侠之意,明日即唤伤者医伤。”说完,他让管家送来布包说:“我父母有言在先,凡打擂者,蹬台五块大洋,胜我者奖五十块大洋。”
吕方一推包说:“我打擂是冲那两个条幅而来。这五十块银元我不能要。如非要给我,那我就借花献佛!可用这些银两给被你打伤者治伤。”
石坡头喜欢吕方的武功,更喜欢吕方的侠肝义胆,邀吕方去他家作客。吕方见石坡头是个人物也欣然答应。这天晚上,石坡头在家宴请了吕方,二人不许喝酒。石坡头要拜吕方为师。吕方哪里肯答应?二人就以兄弟相称。这一夜二人就睡在一张床上,谈文论武说了大半夜。
第二天吕方要走,石坡头说什么也不依,吕方无法,只得又住一宿。这里已是大别山区,白天热,晚上凉。吕方想趁早晨天凉赶路,石坡头拉住吕方,非要天亮以后再走。石坡头虽长得人高马大,一脸横丝肉,却有一颗菩萨心。二人相处只有两日,但却生情,就如多年好友,难割难舍。临别时,流下两行热泪,搂着吕方说:“只恨咱哥儿俩相处时短,今日分手,就不知何年相见?”
吕方说:“也许半年?或许三载,不要难过。两山不能相遇,两人总能相见,咱兄弟后会有期!”
石坡头说:“不中,我得给你个信物。”
石坡头从柜子里取出一块怀表塞给吕方,说:“凡正今后我以沙漏记时,晨钟暮鼓相伴。这块怀表就留个记念吧!”
二人依依惜别。吕方沿山路走了两天却走了一个环行路,白走了两天,这才仔细打问道路。原来这里是三省交界处,离交界处不远,有一大镇,名叫段集镇。吕方决定去段集镇赶集卖马。因为袋里还有一块银元。想卖马心里一阵难过。这匹军马驮着吕方天南地北跑了一年多。马通人性,就是吕方不会说话的朋友。想想军马,吕方眼流热泪,抱住马亲了又亲,无奈地说:“马呀马呀,本主无能啊!只好让你另选高就了!”
吕方走进段集镇,就把草标插在马鞍桥上。过往客伸脖看两眼就走了。吕方牵马走在街上,今日不是集,所以不集不市人很少。眼看已近中午,也无人问津。吕方只好找个小店吃饭休息。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打问:“哪个卖马?”
吕方急忙答应迎出门外,却见一人。此人年纪不过四旬,瘦高个,留一头半截发,穿绸褂,腰间挎把匣子枪,身后还跟两个随从。吕方一看就知可能是本镇的大小头头。
“哪位长官卖马?本大爷想讨这匹军马!”
吕方一听此人口气颇有持强凌弱之感。吕方说:“看马可去店后院。”
来人让手下去看马。不一会儿,手下回来说:“确是一匹军马。”
来人说:“此马乃军马,本大爷要牵走!还有什么话可说嘛?”
吕方说:“此军马为淘汰后的民用马,只因本人盘缠用尽才想变卖此马。”吕方上前阻拦,不许他们牵马。
来人一看吕方阻拦,“嗖”一下掏出匣子枪,顶住吕方的胸口。“小伙子,放明白点,否则本大爷的枪子可不长眼!”
吕方说:“想牵马,拿钱来。”
“老子告诉你,老子是本镇保安队长,你骑的军马,非抢皆盗,所以要归公。”
“像你这号人,我见多了,想捞便宜,你做梦去吧!”吕方一靠肩头便把保安队长挤到一边。
保安队长一瞪眼说:“小子,还想动武不成?我先把话说明了,老子姓侯名天瑞,段集镇保安队长。老子自幼练武,你打听打听这五里八乡,谁敢动老子一指头?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野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知马王爷几只眼。今日老子用傢伙对付你,那是欺负你。今日要用真正的功夫制服你这个小侉子!”说罢,把手枪和枪匣交给手下。马上摆开架势。
吕方一看心里乐了,因为在江湖上没有哪个江湖客用这种方法吓虎人。吕方也不动手,只是说:“我卖马,你买马,何谈动手?如动手,你先出招!”
侯天瑞瞪着眼说:“让老子出招那老子可不客气了!”他先摆了一个“小开门”,接着,使出“弹子腿”。吕方也不发招只用腿顺势接招。吕方随意一接招,就把侯天瑞踢了个跟头。侯天瑞在两手下面前栽了面子,这下可动了真招。他上拳下腿,带着风冲过来。吕方也不动身,站在原地只用腿连踢带勾他的下三路,只一个照面就把侯天瑞勾倒在地。
侯天瑞从地上爬起来胀红着脸说:“这院子场地太小,要真正亮功夫还得在大场子,你敢跟我去吗?”
吕方说:“咱也没打架,咱不去!我一走,你派人牵军马,我找谁要去?”
侯天瑞说:“你真不是傻子!我打包票,没人敢牵你的军马!”
吕方这才随侯天瑞来到镇公所大门外,侯天瑞拉开架势说:“小子,今日看你侯爷如何收拾你!”
吕方嘻嘻一笑说:“你的招法都是小儿科,所以我不和你过招!”
侯天瑞一听气的冒火,说:“常言说,好汉不打前三阵,你以为你摔了我两跤就胜啦?我那是試一试你的功夫!”
吕方听了嘿嘿一乐,心里说,这老家伙还真脸皮厚。吕方喜逗,故意笑眯眯地看着侯天瑞,歪着脑袋说:“前辈,我怕你一人不是对手,索性你三人一齐出手,也让我省心省力。怎么样?”
侯天瑞,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一瞪眼说:“小子,说大话也不怕大风扇了舌头?”虽然这么说,还是让这两个手下和他一齐出手。吕方一人对三人,还是不用双拳,只用两腿接招。而且只接不还。即使这样,也累得侯天瑞三人气喘嘘嘘,汗流不断。他后悔来到镇公所大门前,因为一下子招来这么多人,如果胜了,以多胜少,不光彩!如果打输了,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侯天瑞正在后悔不迭,一走神,被吕方踢中一脚,这一脚,留了情面。虽说不重,但也被踢得趔趔趄趄,差一点摔倒。
吕方一看打斗没劲,就说:“前辈,咱们打了个平手算了。”
侯天瑞更生气了。往后一退身,说:“来人!把这小子抓起来!”
其实,这是瞎乍乎。吕方不会说大话。像侯天瑞这样的武师,来个三五个,也不是对手。吕方平时和人交手,从来心慈手软,从不出毒招狠招。对付侯天瑞,远无仇近无冤,当然不动真招,只不过想戏耍他一番而已.侯天瑞嘴里喊着“来人”手脚却没有闲着。他出招既凶又狠,恨不得一拳就把吕方捣个稀烂!吕方却总是笑嘻嘻地戏弄他。侯天瑞看吕方不还手,自己还沾不了边,越想越生气,暗中就把掌心大的袖珍手枪掏出来,准备乘机暗算吕方。别看他把匣子枪交给手下,可那只袖珍手枪却总揣在怀里。吕方虽然嘻笑着戏耍侯天瑞和他的两个手下,那一双机灵的眼睛从没有半点闲视。就在侯天瑞使了一招“小豹子翻身”,想趁机开枪打死吕方时,吕方却用了一招“饿虎扑食”,拣起地上一棵干草,一抖手腕子,“嗖”一下,直插侯天瑞握枪的右手。只听候天瑞一声怪叫,那只袖珍手枪落地,吕方一个“海底捞月”抄在手上。
吕方把手枪托在掌心说“这把手枪做得精致。只可惜前辈不会使用。艺不精,要勤学练,暗伤人,不讲武林之道!不好不好。”说罢,顺手把枪扔给侯天瑞。
再看侯天瑞,那脸红得像猪肝,那右手虎口处插一颗干草,好像插棵草标。侯天瑞一咬牙拔出草标,流出一股黑血。四周的人一看侯天瑞的狼狈相,哄一声大笑起来。两个手下也被人们笑懵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侯天瑞一边按着右手一边说:“还不下手!”
二人如梦初醒,一拥而上,吕方只一抖肩,就把二人摔倒。这时从镇公所又窜出三个小伙子,一起扑向吕方。这个搂腰那个抱腿,想制服吕方。吕方想,我也不伤你们,我让你们摘胳膊掉腿,让你们难受一时。我也好脱身。想到此,吕方使用了祖传秘宗拆骨拳。不一时,这个被摘了胳膊、那个被摘了胯!一个个东倒西歪。
吕方跳出圈外,一抱拳说:“列位,实在对不起了,我劝你们快去看骨科中医,让大夫推拿,即可复位。如延误,就一辈子残废了。”侯天瑞一看,今天是彻底栽了!
侯天瑞眼睁睁地看着吕方走了,他知道,解铃还得系铃人。他马上唤来两人说:“你二人骑马跟在后边,不可让他知道,更不可惹他!确定他的落脚处,再回一人报信。”侯天瑞想,这小伙如此好功夫必成大器。我何不请他,让他操练保安队?侯天瑞虽然打了败仗、吃了亏,但心里还高兴,因为他发现了人才。回到家来,媳妇早给准备好酒菜。喝了几口酒,吃了一个馍,一靠床,就昏昏欲睡。
侯天梅一脚踢门,进屋就喊:“哥呀,你还有脸睡‘哈啦’觉?”
嫂子走过来小声说:“你哥太累了,刚睡。”
侯天梅一撇小嘴儿说:“他累?他差点让人家插草标给卖了!”侯天梅就把自己所闻所见说给嫂嫂听。
嫂嫂听了说:“咳,你哥在镇里也不容易,可也不该欺负外乡人!”
侯天梅说:“他让人家插了草标不说,他的五个手下还让人家摘了胳膊卸了胯,眼睁睁地让人家走了。”侯天瑞本来快睡着了,侯天梅一进门他就没了睡意。在里屋接话说:“妹呀,哥不傻。那小伙前脚走,你哥就派人后脚跟,他跑不了。今晚我就把他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侯天梅心里一惊,说:“你抓回人家干什么?打不过人家暗算人家?”
侯天瑞说:“妹啦,你哥让人当泥捏了,这一辈还没哪个人敢欺负你哥,今天却倒血霉了。”
侯天梅噘着小嘴儿说:“你呀,功夫不深艺不精,你怨得了谁?你在镇公所门前和人家打斗,我都看个一清二楚,小妹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人家一招一式都给你留着面子,你知他是哪个吗?”
侯天瑞被侯天梅数落一番,他习已为常了。他不急不忙地问道:“妹儿你认识他?”
侯天梅一翘小嘴说:“那天进城看打擂,就是他把那黑大个打下擂台的!”
侯天瑞心里一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