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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兰见皇帝形容匆忙,仅是拢了件明黄薄衫,似是沾了晨露,虽未披头散发,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也有了几分凌乱,泠兰瞧他略显憔悴,自觉皇帝所言不似作伪,便开口道:“劳皇上记挂,臣妾身体无甚大恙。”说话间,顾及礼数,便挣扎着起身,欲向皇帝行礼,微弱的声音泄露了主人的羸弱。
“兰儿,你是双身,不必行礼,几日不见,你清减了些许,”见泠兰行动,皇帝心下大惊,赶忙上前搀住泠兰,动作却是极轻柔的,似是怕损伤泠兰分毫,不容泠兰有丝毫反应,护的愈发周全了,念及泠兰身体,声音不觉放柔,“周太医何在?朕不是命他候着么?”转换间,言语中多了几分森寒,应是颇为不满。
“老臣在。”帝命如斯,周太医哪里敢怠慢,闻的泠兰清醒,便急急赶来,一把老骨头因一路小跑而气喘不已,满是褶子的苍老面庞红透了,一身血气似都往脑门上涌。
“回,回皇上的话,娘娘身体虚寒,如此还能孕育龙裔本属万幸,但雪梨性寒,酒属烈性,两相冲突之下,只怕、只怕……”周太医闻言,颤巍巍的走向泠兰,小腿肚儿仍是不稳的,搭了脉之后,本就不好的面色便更加难看了,望向文宋颀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
“只怕?说下去!”文宋颀见周老太医如此畏缩,也知是不好,脸却一沉,寒霜满布的面孔愈发威严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老臣不敢啊。”周太医更加为难了,文宋景又如此反应,心道不好,便重重一跪,连连磕头,老泪纵横起来。
“说,朕金口玉言,朕饶你不死!”文宋颀似是怒极,不怒反笑,目光灼灼,这番模样,更教周太医心惊胆战。
“娘娘胎儿一月有余,本就胎象不稳,如今此般刺激,若再有差池,怕是龙脉难保啊!”周太医心下一横,虽是惜命,心觉难逃一死,便哑声开口道。
“有何办法?”顾及泠兰在怀,文宋颀力气早早收敛了几分,话语间是急切和隐隐的杀意。
“娘娘身体孱弱,臣等些须回太医院,与诸位老哥哥磋商一二,方能开出调养方子,但臣等难以担保万无一失……”周太医只觉得口干舌躁,说话喑哑不堪,说话间也有不少间隙,似有不少思量。
“无能!其他太医呢?都给朕喊出来,朕就不信,御医都如此不堪重用!”文宋颀冷笑着,一字一句,咬字甚是清楚。
“诺。”小叶得令,面上虽仍带着红潮,便马不停蹄赶往太医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无力求勉励~求怜惜~求抱养~
☆、凶险【并】
09 凶险
泠兰听闻自己有孕,心中却是震惊多过喜悦,被文宋颀身上的龙涎香味萦绕着,内心却有几分疑虑,文宋颀的冷淡一向多过关怀,即便是有心相护,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现如今文宋颀如此这般失态,如眼珠子般的呵护着,反而让她愈发的迷惘了,帝王心,从来不是她可以捉摸的,只能乖顺的依偎在文宋颀的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文宋颀不言语,周太医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的跪着,也不敢再多言语,在宫中多年,他岂能不知其中的厉害?无可奈何地,只能苦着脸,任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一阵阵寒气袭来,也不敢抬起头来。
众太医尚在酣梦中,冷不防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本是极没精神的,但知是皇帝亲自索人,也知是棘手的差事,偏生又推诿不得,只能诺诺的跟在小叶公公背后,众太医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至椒房殿,诸位太医先是恭恭敬敬的给文宋颀、泠兰见了礼,之后便在文宋颀的命令之下,轮番给泠兰诊脉,早在进门的时候就眼尖的瞧见跪倒在地的周太医,众人心道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生生受了这如炼狱般的煎熬,在皇帝的灼人目光下商量着对策,如先前周太医所言,泠兰的病情本就复杂,皇帝又这般无理要求……
终于,在众太医小声交头接耳了一阵后,有个看起来较后生的被众人推举了出来,倒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眼前皇帝越来越甚的戾气面前,这位年青后生还算镇定的开口了:“回皇上的话,娘娘身怀龙裔一月有余,本就凶险,加之娘娘身子虚寒,又遭发动……这胎若是加以调理,需众人应是能保母子平安。”
文宋颀见众太医如此反应,也知是棘手,表情却是意外的平静,一双幽深的黑眸望向那无畏的后生,口气甚是揶揄:“这么说尔等是极有把握了?”
“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那太医的语气甚是笃定,看似狷狂的言语,却是如此铿锵的托出,让人平白的有了信任感。
众御医见那太医如此托大,有胆大的甚至给他使眼色,他倒好,置若罔闻,反倒愈发猖狂起来,便生了几分恼怒,平白无故的,竟拖下不少人下水。
“好生照料兰儿,否则……”皇帝闻言,也不觉冒失,只是轻笑着,环视四周,话语轻飘飘没个着落处,闻者却是心头一震。
眼见着晨光细微,也知是拂晓时分,此时自当是早朝时候,皇帝文宋颀也算个尽职的皇帝,也没有因泠兰而耽误早朝,吩咐了几句,便回了寝宫,换了身朝服,乘着车辇速速赶往太和殿了。
“这位太医,本宫瞧你眼生,应是新近的太医,如此托大,不怕出了什么岔处么?”见众太医还未离开,泠兰由紫晓搀着,倚着鸳鸯枕,纯良的笑着,似是十分紧张不忿,但言语中更多的是审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是大忌。
“臣自是忠心不二……”那人倒也不卑不亢,顿挫的言语加上言之灼灼的神情,教找不出纰漏。
“告诉本宫,你姓甚名谁?”泠兰也不作迂回战,眼见此人无法驾驭,也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小心打探着。
“郑旦。”
事后,太医院中有相熟的人问郑旦为何如此轻巧的揽下大任,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赔上身价性命,只见郑旦极低的笑着,却让人猜不透态度:“……富贵险中求。”
自从紫晓等椒房殿一干宫人得知泠兰怀孕后,又知是凶险,便自作主张的禁了泠兰大半活动,泠兰只觉自己有如巨婴,除了日常的吃喝,无所事事,深以为耻。
话说回来,郑旦虽是侃侃而谈,大有空泛之感,倒也是有几分真本领的,写了个方子,交与其他太医阅览了一遍,也都称妙,只是此事牵连众多,虽是有良方,其他御医也不敢太过冒险,细细嘱咐了椒房殿众人相关事项,哪里敢有半点疏忽,随时待命,也是极为上心的,因此短短半月,泠兰虽是体弱,倒也是圈养的愈发圆润起来,气色比起先前好了许多,如此,也少了几分病态美。
泠兰有孕后,文宋颀来访的频率便高了不少,从前泠兰虽是椒房固宠,但皇帝身边毕竟姹紫嫣红相环绕,且姿色皆在上乘的不在少数,加上又有皇后、丽妃之流,都是不逊于泠兰的绝色,因此泠兰虽是隆宠,也未能独霸皇帝,也只是文宋颀较多的招幸泠兰而已,泠兰曾向文宋颀婉转表达自身被圈养的苦闷,结果文宋颀反倒赞紫晓等人有功,重赏了一番,倒是鼓励的众人愈发看的紧了。
后宫妃嫔也有不忿的,一个孕妇霸占着文宋颀,多少让那些无子的宫妃们眼红,但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得,谁叫人家是宠妃呢,就算泠兰不是宠妃,文宋颀本就子嗣不丰,有孕的宫妃极少,大多皇子皇女未成年就已夭折,这样一来,泠兰固宠,那是天经地义。
泠兰无奈,便遣了太监小叶去差寻太医郑旦,望是通晓医理的郑旦能为自个儿说上两句,省的到时发动时落了个一尸两命。
郑旦见是椒房殿的小叶,也知婉充仪娘娘命令,不待小叶催促,便速速赶来,倒是省了小叶不少口舌,这郑旦虽看起来文弱,倒也是在外历练过,因的小跑起来也不得如周太医般气力不济,见到泠兰时,也不见脸红,虽略显风尘仆仆,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给娘娘请安。”
“郑太医不必多礼,本宫腹中龙裔,干系重大,还望先生多加留意才是。”泠兰此时正倚着美人榻上,随意披着上好的波斯紫羔羊皮,掩住了微凸的小腹,紫晓在一旁侍候着,虽是欲起身相迎,但未有过多动作,便被紫晓阻拦了,话语极为温和,仍隐隐透着威严。
“谢娘娘恩典。”郑旦也不是笨人,见泠兰如此动作,也知是礼遇,眸光闪烁着,望向泠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感激,话中玄机,本就极懂宫中曲折,也得了一二真意。
“本宫问你,本宫怀孕期间,是否能够适当活动一番?”泠兰最是关心这个问题,也不客套,单刀直入。
“娘娘体质孱弱,应是锻炼一二,不能过于剧烈,可只是平日里应当小心才是,啄饮方面也应注意,娘娘身子虚寒,不宜大补,照着太医院的方子进食,万万不可大意。”郑旦除去功利这点,也不失为医的仁慈,讲起医理来也头头是道,也算的上是不错的。
“先生所言极是,本宫见教了,有劳了,”泠兰点头称是,十分受教的模样,“先生妙手回春,又如此用心,本宫自当要重赏,紫晓,速速为先生取了那件宫中描金鼻烟壶来,闻得先生爱好此物,若是郑太医一心为吾儿,本宫自不会亏待,若不是……”泠兰声色一厉,眼神中带着肃杀,护着小腹,陡然的转变让人胆寒。
“娘娘多虑了,微臣自当鞠躬尽瘁,不负皇恩浩荡。”郑旦也不忌惮,重重跪在地上,如此动静,泠兰、紫晓听着都替他疼,郑旦不以为意,言语中是不变的笃定,诚挚的教人难以怀疑。
“郑太医哪里的话,本宫方才不过是玩笑罢了,不必挂心,小柳子,送送太医。”泠兰轻笑着,面上的表情极为温柔,好像刚才的话真的是轻飘飘的一个玩笑。
紫晓得令,倒是极快的取来,交付到郑旦手中,脸上满是笑意:“娘娘不过是玩笑罢了,娘娘心慈,如若成真,必当为太医谋个周全的……”死法。泠兰的授意之下,紫晓未言明,仍只是柔顺的笑着,如往常般。
“郑旦哪敢当真,如此,微臣便告辞了。”郑旦也无甚过激反应,只是朝紫晓点头,接过包好的鼻烟壶,礼数颇为周全。
郑旦是个不可靠的,皇帝文宋颀虽是有心,也难以保证周全,此番收买,只恐是表面功夫,郑旦恃才放旷,怕是日后不在掌控内的……
待郑旦的身影完全消失,泠兰的双手抚上圆润的小腹,动作极为轻柔,眉峰似载着千万愁绪,总是紧蹙着,世间罕能抚平。
孩儿,母亲还能护你多久?
不言。
良久,只闻得一息长叹。
作者有话要说:改的晕掉了
☆、夜访【并】
10 夜访
有了郑太医这番保证,泠兰心下愉悦了不少,遣小叶知会了文宋颀一声,良久,小叶才从皇帝处得了准确的赦令,泠兰心道怪哉,原是皇帝敲打了一干太医,确认再三才敢允下。
众人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虽是有了赦令,仍是陪了千万个小心,待泠兰一身装备完全,确认无误后,才敢教泠兰在紫晓、小叶、紫染姑姑陪同下,于黄昏时分游园赏景。
偏生性子虽是执拗,却是拗不过众人的意愿,乖觉的把青瓷碗中堆的如山高的食物一一吃下,撑的肚儿圆,适才用过晚膳,泠兰腹中仍是满满当当,走起步来也略显蹒跚,颇有接近临盆的笨拙,紫晓、小叶见状,赶忙见机的搀住泠兰,这让泠兰十分无奈。
虽是这样,泠兰的心情仍是大好,平日里忙于算计防备,难得有心情赏景,如今机会到了,自然不肯错过这夕照之景,身子的活动虽受到了桎梏,但一双水润的杏眸一刻也未闲着,滴溜溜的四转着,似是要把平时错过的一一追回。
泠兰虽是见惯了晚景,但如此上心,可是头一遭,虽说园子里养着的不过是宫中寻常花卉,并不影响泠兰的好心情,紫染姑姑却如临大敌,上前絮絮辨认了一番才应允泠兰靠近,很是认真的模样。
泠兰失笑,唇是微抿着,因的眉间的那点朱砂痣更添韵致,柔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笑:“未曾想到姑姑如此细心,真是堪堪的折杀本宫这个为娘的。”
“娘娘哪里的话,娘娘的福分便是我等的福分,紫染哪里敢怠慢。”紫染姑姑福了福身,一副极为当真的模样。
“哟,这不是婉充仪么,见着比上次还圆润了几分,身怀龙裔,怕是过的甚为舒心吧。”老远的,便闻的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泠兰瞧着,原是咸福宫主位丽妃,丽妃倒也笑的开怀,因的笑累了,微微疲倦,半挑着眼瞧着泠兰,显得生动明媚,比起寻常,更有几分风流娇媚。
“丽妃姐姐吉祥,妹妹有失远迎,还望姐姐见谅,闻的姐姐笑的如此欢畅,怕是有什么喜事,可与妹妹说说?”见丽妃并未有嘲讽之意,泠兰也不去追究其间意韵,只是隔着不甚介怀的距离,乖顺的微福着身,算是行了礼。
好在丽妃并不在意礼数,欲要上前与泠兰诉情衷,却是一个趑趄,好在一旁侍着的宫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脚步虚浮的丽妃,如此惊险,倒是把泠兰等人骇的不浅。
泠兰这才闻的一股塞过花香的酒香味,心中连连叫苦,心道这番意外下来,估摸着以后行动便更难了,虽是如此想法,仍是十分关切的询问道:“姐姐莫不是醉了?如此,还请这位姑姑扶着姐姐速速回去,服与醒酒汤,提防染了风寒。”边吩咐丽妃贴身的姑姑,模样似是极为上心的。
“泠兰妹妹休走!你过来,本宫还有话要交代一二!”丽妃虽是酒醉,话语条理仍是十分清晰,欲要挽留泠兰,手脚却不灵便的拢住身边姑姑的衣角,让人看着不住发笑。
泠兰见丽妃如此坚持,也无法,只能照着丽妃的要求去做了,泠兰身边的紫晓等人仍不敢懈怠,仍是一旁死死护着泠兰。
“小心成佩芬。”丽妃甚是清醒,瞅准了机会,附在泠兰耳边小声嘟囔着,轻的连近在咫尺的泠兰几若罔闻。
未等泠兰有所回应,丽妃便瘫软在那位姑姑的怀里,醉的不省人事。
丽妃如此,究竟是何用意?
泠兰心中疑惑,早没了观景的兴致,即刻便摆架回宫。
辞别了丽妃,联系起丽妃平日言行,泠兰疑窦渐生,腹中思虑如有千千结,理还乱,脑中似有何物挣扎着浮出,欲要深究却是无从追究,反而惹的额上一阵抽疼,神志愈发迷离,恍惚间,泠兰的千万重思绪飘离,乘风扶摇。
一剪红焰,正别别燃烧,间或劈劈啪啪的声响,上好的白玉灯烛逸散着缕缕轻烟,明黄的烛焰映照得泠兰眉间那抹朱砂如画中仙般,因的泠兰心思空旷,本就温婉的眉目多了几分不可亵玩的神圣。
“娘娘,是时候用药了,”紫晓手小心端着紫砂药锅,惟恐万一,滴洒了半分,碗中的浓黑药汁正冒着热气,“奴婢亲自过手的,娘娘尽管放心。”柔顺的声线响起,但似是贤淑的。
“搁着吧。”遐思被紫晓贸贸然打断,泠兰心中竟横生了几分怅然,眉间,又不自觉的聚散,似是随了先前的性子。
“娘娘,郑太医吩咐了,这药得趁热喝,凉了伤胃,娘娘若是嫌苦,奴婢这头给您准备了咸梅干和蜜饯,若是不合娘娘口味,奴婢自可下厨,做几样娘娘爱的糕点,皆是过问了太医的,娘娘无须忧心,纵是为了腹中小皇子,娘娘也不能轻贱了身子。”见泠兰眉间纠结,紫晓也知是不豫,但碍于身份无法开口,便柔声问着,柔弱却透着坚定,尽着本分,一张巧嘴开阖着,似是想极力劝阻。
“本宫知你一片心寄予玉壶,本宫非在疑你,丽妃之言,言犹在耳,难以琢磨,本宫也曾欲弃之不理,只是事关皇儿,本宫不能不慎重,万一,是你我皆担待不起的。”泠兰内心苦闷,一双杏眸映着摇曳的烛光,掩不住千万愁绪。
闻的泠兰言语间多有亲昵,紫晓微微心喜,唤了小叶取了银针,忙不迭道:“还是娘娘仔细,原是奴婢马虎了,作死,虽是先前验过的,应是再检验一番的,竟忘了这一层。”紫晓虽不愿假手他人,但小叶也算的上唯一能信得过的了,奈何试毒本是小叶职责之在,便生生瞧着小叶验了银针,试了盛出的药汁,仍是活蹦乱跳的,自己也偷偷试了一下,才敢送至泠兰手中,见泠兰趁热服了药,心中的大石这才算是放下了。
服过浓稠的药汁,口中仍是难言的苦涩,泠兰心中也是感触良多,便走至雕花窗前,不顾待紫晓阻拦,推开了窗扇,虽是无风,但也送走了几分烦闷,人也舒爽了许多。
只见一轮新月升起,如水的光芒却被纱似的夜云阻拦,似是半掩着面的美人,点点星光相映照呼应,似是欲夺了月儿的璀璨。
此情此景,无端的,泠兰想起一句记忆中搁浅多年的词句:
人散后,一轮新月天如水。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