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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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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阴晦的天气!又要下雨了吧。一定是因为想到下雨,我联想起上次下雨时我在雨中看到的情景。那时的情景又在我脑子里重现,比当时更清晰,更血淋淋。我忽然有个想法,说不定亮亮钱叔和钱婶今天就会出现。接着我想起他们第一次出现时当天晚上下了大暴雨。第二天出现时也是在雨中。而今天又是这样阴……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期待的愿望迅速消失了,剩下的恐惧却越来越大,大到使我喘不过气的时候,就像以往一样那天在酒吧里的一切就蹦了出来。以往都是这回忆把我从恐惧组成的包围圈里拉出来。可今天不行,我可以感到我的身边一边放着令我感到轻松的回忆,一边是不肯妥协的包围圈越来越近地向我反攻回来。而且难以抵抗。我立即做了个决定。我要离开这里找阿梅去。至于我的对阿梅的恶感早已在我多次对她的回忆中分崩离析。    
    我到阿梅家去,阿梅不在,我本来想她会在学校。可马上我就想起现在学校放假了。于是我直接去了酒吧。在酒吧暗淡的灯光下找人还真不容易。我在人群里走了一圈,最后凭感觉把一个跳舞跳得无比疯狂,头发甩得啪啪响的女孩从同样疯狂的人堆里拉了出来。女孩一抬头,果然是阿梅。    
    阿梅看了我一会,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可没想到你会挺那么多天,你还挺有毅力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我爸妈在我整日整夜不回家时,不找我,不担心我,不怀疑我?”    
    说这话时我没意识到其实我已在计划怎样远离令我深感痛苦又深感恐惧的地方,而且已决心和阿梅凯子在一起了。    
    阿梅一听,乐了,说:“我当什么事,就这个,好办。先玩。”    
    我真的听了她的话,很放纵地跳,唱,喝,玩了个够。但在阿梅给我摇头丸时我拒绝了。    
    尽兴以后,阿梅带着我回了家。我们在她家卸了妆,换了衣服,用有强烈味道的液体--阿梅配制的--漱了口,然后阿梅跟我回了家。    
    我的父母已经在家了。我把阿梅介绍给他们。阿梅立马微微鞠躬说:“阿姨叔叔好。”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纯真的笑。这笑脸配上她宽松的白裙子,怎么看怎么是个未谙世事的中学生。我妈先喜欢起来,忙着让阿梅进屋,坐,拿糖。并说:“我女儿老实内向,同一般的人处不来,难得你们这么好,--你父母是干啥的呀?”    
    我向阿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考问开始了,要小心应付。可阿梅的眼珠都没向我这边转上一转。阿梅毫无破绽,天真地说:“他们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她说了她继父和母亲的名字。大概是这两名字太响了,炸得我妈受宠若惊,一时不知所措。以后她也没问阿梅什么,就热情款待,还留阿梅吃饭。当初我和亮亮一起玩她怎么不是这个态度呢?还一个劲的告诫我不要跟那帮淘小子瞎混,以后没出息什么的。凭什么就对阿梅态度大变?就因为阿梅的父母是当官的?亮亮的父母是工人?她也不想想,我爸也是工人,她自己也不过是厂教育科的一小科长。不过妈势利也有好处,那就是她对阿梅绝对信任。而且不仅答应,还鼓励我住在阿梅家里,还一个劲地让我向阿梅学习。是不是妈认为父母优秀,孩子就一定优秀?父母当大官孩子就一定也有当大官的命呢?因而才叫我好好溜须阿梅?我真想跟妈说:“你让我向阿梅学什么?学吃摇头丸吗?”但为自由故,这话一真没说。    
    从此我就和阿梅凯子他们混在一起了。我学会了抽烟,喝酒,说脏话,和男人打情骂俏,撒娇,飞媚眼。亮亮和钱叔钱婶一次都没被我想起过。而且我知道了凯子他们每天选小袋子的秘密。    
    那天凯子掏出小袋子就直接推到了我的面着。我刚想拿起来看看小袋子里究竟是什么--我可是对它好奇良久了--一只手忽然抢在我的前面拿起了小袋子又把它丢还给了凯子。    
    “阿梅,你犯规了。”    
    凯子语气平静,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居然闪着绿光。    
    “我犯了,怎么了?”    
    阿梅叉着腰站起来,脸凶如一只护雏的雌猫。    
    “阿梅是自己当尼姑,又嫉妒别人啊。”是那个以鄙视表情为标签的女人在说话,“凯哥,陪我跳舞去啊。”    
    女人扭着摇着把凯子拉走了。大树桩边就剩下我和阿梅。    
    “我感觉没错的话刚才这里可是剑拔弩张啊。”    
    我把烟灰弹到桌上去说。烟蒂上沾着淡紫色的唇膏。这让我想起我的眼皮是淡紫色的。头上扎的头巾中紫色的。身上的紧身小背心带有蓝色的小花。这个色系让我的皮肤更细白。眼睛也被烘托的水灵而慧黠,是猫的眼睛。    
    “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你为什么那样做?那个小袋子里是什么?”    
    关于那个小袋子和借助那个小袋子每天都举行的仪式,我有过猜想也问过阿梅。可阿梅每次都不回答我。这次看阿梅的那样子也是不想说。我就说:“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又不是给你的。”    
    阿梅真的不满起来。“你知道那小袋子里是什么东西?那是保险套。每天,他们用拿保险套的方式来选择性伙伴。你那么小犯不着跟他们来这个。”    
    “以后我的事不要你多管!”    
    阿梅很奇怪地看了我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说:“原来你想跟凯子睡呀。你才多大呀?十七?我和男人第一次睡还十八了呢。”    
    我把手里的杯子向阿梅一扬。杯里的酒全泼到了阿梅的脸上。我扔了烟,转身就走。    
    


第二部分4 另类的假象(3)

     4。6    
    我无法告诉阿梅我其实不想跟男人睡。可我发现最近我可以不想亮亮钱叔钱婶,但我无法忘掉我的怪病。这怪病已经延伸到我和男人抱着跳舞都有反应了。这样下去我还能是个正常人吗?我想我的病是从男人得的,也该由男人医才是。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找这么个男人。可每一次我都因没有勇气而最终放弃了。现在凯子看上了我……他居然看上了我!我盼望着机会再一次降临到我头上。可是从那天阿梅差点和凯子打起来之后,凯子就再也没打过我的主意。我决定主动去找他。可要我在众目睽睽下伸手去抓那个装着保险套的小袋子,我无论如何也办不到。我要找个别的方式去达到目的。    
    那一天这些人要举行一次行为艺术的表演。    
    “什么是行为艺术啊?”    
    我坐在阿梅的床上问阿梅。阿梅正在忙着把一些瓶瓶罐罐倒来倒去。    
    “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以自己的行为方式表达对社会的一种理解吧。”阿梅停了折腾那些瓶瓶罐罐,回想似地说:“我记得有一次,阳子的表演是赤身裸体腰间只围了个做成女人头像的围兜。他的那块儿就从女人的嘴里伸出来。哈哈……倒是赤裸裸地表现了男人的欲望啊。”阿梅笑得软在了地上。    
    “阳子也去那个酒吧?”    
    “现在很少去了,以前倒常去,”    
    “那个头像,我是说阳子腰间围的那个,是什么样子的?”    
    “奇就奇在这里呀。按理说那头像应该是个美女吧。可是不。那头像是个老女人,因为画有表示皱纹的道道嘛,而且头像的眼睛里的眼球是两个饱满的乳房。也不知什么意思。我后来问阳子。阳子说女人永远养育着男人,可女人也永远是男人欲望的焦点什么的,现在也记得不大清了。”    
    从阿梅的叙述中,我对阳子的那次行为艺术表演有了一个完整的印象。酒吧的中央大厅被空了出来。顶棚的灯光被换成朦胧的淡红色,阳子赤裸的身上涂满深深浅浅的红色的不规则的条纹。这使他看起来像个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焰。他的前身腰下遮着一张女人脸。这个女人脸除了阿梅说的那些特征外,还有着痛苦挣扎的神情。女人的嘴被处理成心脏的形状。阳子的生殖器就从嘴的中心部位伸出来。阳子的脸反倒被涂成没有任何五官特征的黑色。阳子就带着满身满脸的油彩和女人的脸在淡红色的灯光中走向大厅……在中央跪下了。跪着的阳子低垂着没有脸的头,大张双臂,举手向天。阳子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长达半个小时之久。     
    “他的手可是一直在动啊。要是你看见的话,也会觉得那手是在说话,它不是在控诉就是在祈求。”    
    “为什么要把脸弄没呢?难道说他在暗示他是没脸的吗?啊--那天你表演了什么?”    
    “我?”阿梅出神了一会,说:“我那时真想赤身裸体地一手持刀,一手拉着死神--这是我设计的复仇女神的形象。可惜我那次什么也没表演。你这次有什么准备吗?”    
    于是,我开始设计起我的形象来了。我想来想去。脑子里乱做一团。只好摇头。“我就算了吧。不过我想知道你的。”    
    “晚上自己看。”阿梅神秘地笑着说。    
    4。7    
    那次行为艺术的表演是在晚上。天一擦黑,我和阿梅就来到酒吧。阿梅带着她配制的一大瓶颜料。我带着好奇心。正式展示是在午夜。舞跳够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之后,大厅被空了出来。凯子跳到歌手们唱歌的舞台上大声宣布:“成人果实俱乐部第N次行为艺术展示开始!音乐!灯光!”立即灯光变为暗淡的柔光,音乐也是“冬冬冬……”单调的小鼓声。随着灯光的变暗,鼓声的响起,人群荡出“噢--!”的欢呼声和香槟酒的泡沫。接着第一个行为艺术展示开始了。我先看见一个人推着一个类似小平板车的东西,上面躺着的……居然是一头真的死猪。猪的肚皮上的刀口还在滴下一团一团的血。血一直洒到大厅的中央,才停了下来。即而我发现那不只是血,还有一瓣瓣的玫瑰花瓣。一只握着拳头的手从裂开的猪肚皮里伸了出来,那是一只秀美的女人的手。接着拳头慢慢打开,手心里的花瓣伴着“冬冬冬……”急如流水的小鼓声慢慢从那只秀美的手的手指缝中流了下来……忽然“锵”地一声,一个裸女从猪肚子里跳了出来。她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还踩在猪肚子里就不动了。猪的腹腔里露着大红里子,裸女的身上还沾着红色的血和花瓣。她正是鄙视一切的傲慢女人。    
    人群轰然叫好。    
    接下来的展示也都稀奇古怪充满了刺激性。所以当凯子的展示开始时,人们便因出乎意外而安静了。没有花哨的音乐陪衬,也没有故作姿态的灯光的装饰,凯子很安静地把一个巨大的东西推到大厅中央,然后他爬了上去,在第一层上一躺就一动不动了。人们都有些莫明其妙。我仔细看那巨大的分两层高矮的东西。第一层是层层盘绕着绕上去的条状物,在最末端,条状物还有一点微微的翘起。它让我联想到一坨大便。一坨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大便。而第二层像是种植在这坨大便上的东西俨然是个生殖器,巨大的根部插在大便里的勃起的男性生殖器。凯子就躺在大便上,生殖器的旁边。他的身边还散落着吉他,或是贝斯的残片。    
    “这是城市写照!”    
    阿梅叫着,从人群里跑出来,跑到那堆东西跟前,一下子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她把一直拿在手里瓶子往头上一倾。立即鲜红的颜料血一般从她头上淌下,又顺势而下流得满身都是红道道。然后阿梅爬上了巨大的生殖器的顶部,背朝下呈弓形躺在了圆弧形的顶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阿梅和凯子真的就这么死去了。这情景勾起了我记忆中的某种深刻的印象。我想起同样血淋淋的钱叔一家来。立时我站在人群中,浑身冰冷,牙齿捉对打架……直在过些东西,凯子和阿梅退了下去,我才慢慢恢复了人应有的温度。    
    展示到最后,人们的兴奋点都被点燃了。人们比以往更加疯狂。整个酒吧,都是啪啪的起瓶声,香槟酒沫满场冲飞。人们的笑声,狂叫声,跺脚声,响成一片。有几个男女脱光了衣服,一边劲舞一边往身上冲酒。    
    我也在人群里跳动,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忽然,一只手臂把我拦腰搂住,然后我就发现,我已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了。我认出男人是凯子。我热烘烘的已然糊涂的大脑迟钝地爬出一个念头: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我任凯子把我半拖半抱地把我弄到一个角落里去。我也顺他的意叉开双腿坐到他的大腿上。凯子要吻我时我本能地躲开了,感到他的手一上一下地滑到我的衣服里去。他的手弄得我很舒服,然而我无法忽略的是伴着这舒服的感觉同时生出的还有一种厌恶感。舒服的感觉使我软软地要贴到凯子身上去。厌恶感却要我把凯子狠狠地推开。这两种同样强烈的感觉仿佛在激烈交战,我的身体做了交战的战场。我真是痛苦不勘。    
    “宝贝儿,别紧张……别紧张……我会很温柔……别紧张……我猜得没错,你还是处女……让我教你怎么样才是男人的爱……”    
    凯子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慰我。然而这时我体内的战争有了结果,我“呕”一声吐了。秽物兜头兜脸地吐了凯子一身。凯子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我顾不得起身,坐在地上抱着头就大声呻吟起来。头痛欲裂。    
    凯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大厅里的人还在狂欢。然而,这狂欢声如退潮的海浪般在我面前一波一波退去了,留下的只是无声的人影,那些动着的人影,扭手踢脚,嘶吼着,挣扎着,挣扎着……如炼狱中受煎熬的灵魂。    
    4。8    
    那天我和阿梅在往她家走路上,我又看见钱叔钱婶和亮亮了。他们就在我酒醉的眼睛看到的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的光晕里。他们的身体已经变成透明的淡红色的气体,流动着,飘浮着随时都会消失在周围的空气里的样子。    
    “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没被恶鬼捉走我真高兴。唉,你们不要晃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怎么路灯也在晃?要地震了吗?”    
    “为什么要躲我们?”钱叔脸上露出极度失望伤心的神情。    
    “我没有躲啊……我只是玩玩……我不想当疯子……哎呀太难过了……”    
    “唉!”钱婶长长地无限怜悯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立时击碎了我脆弱的貌似无所谓的外壳,从中拎出崩溃得落花流水的我来。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一直荒腔走板地唱着城市里年青人中流行的猥亵的情歌的阿梅忽然格格地笑着说:“你……哭什么?”    
    “钱叔钱婶和亮亮在骂我,说我躲他们了……他们说得没错,我是在躲啊……可是没有用啊,跳舞,喝酒没有用!摇头丸没有用!男人也没有用!全都没有用!……啊,你们别走!别走!告诉我怎么办……别走啊!”    
    我向空中伸出手,跳着想要抓住他们。可他们轻烟般的身体还是渐渐飘远,没了。    
    阿梅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说:“怎么了?……你哭了?……真好玩。哭什么呀?”    
    “他们走了。”我哭得更厉害了。    
    “谁?……谁走了?”    
    “钱叔钱婶和亮亮,他们全走了……我怎么办呢?”    
    “你说的是那些鬼呀?哪儿啦?在哪儿啦?”    
    阿梅扭头去看,不知怎么也坐在了地下。    
    “哪儿啦?没有啊。我其实希望有鬼啊。要是有的话我爸早晚会来看我。他那么疼我爱我才舍不得不来看我,对不?可那些铜水都让他喝,不公平,不公平!”阿梅也开始哇大哭。    
    我们哭着哭着,就抱在了一起。后来又不知怎么笑了起来,笑个没完没了。    
    我和阿梅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黄昏。我们都想不起是怎么回到了阿梅家的。宿醉的记念是我们都头痛恶心,浑身乏得像一洼水在大太阳底下爆晒了多天,懈怠肮脏热哄哄,并散发着臭味。我俩都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即使碌碌饥肠发出抗议的哀叫我们也不动。寂寞,荒凉,绝望又在我体内癌细胞般越长越大越沉重。多天来,每当酒醒舞尽,我一人独处时它们就会在我体内恣意纵横,弄得我想大哭也想大笑。这时我的理智都要拿出相当大的自制力来阻止我要大哭大笑的举动。理智知道如果我控制不住的话那我就真的疯了。这次也一样。这次我的眼中又溢满酸涩的泪水,可我成功地阻止了它流下来。我的肚子又叫了一声,这一声比较长,比较响。阿梅伸手拍我了的肚子一下,嘻笑着说:“没出息,昨天晚上的香槟都喝狗肚子里去了?”    
    “是啊,喝你肚子里去了。”    
    “好,你骂我,你等我有力气的时候,哼!”    
    我们又不说话。好久,阿梅忽然说:“我现在特别想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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