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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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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活的。你看他胸前的胡子微微在动着呢。他在呼吸。”小五说。    
    我刚想着鬼是不是也要呼吸时就听老人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去而复返,彼将悉为?”    
    我听不懂,向他们三个看去。小五和阳子也是一脸茫然--他们的脸在灯光下都灰扑扑,黄焦焦的,跟老人比起来他们更像鬼。我想我也一样--阿梅沉思了一会,低声说:“他说走了又回来了,你要干什么呀?--我学过古汉语。”说后一句是因为看到我疑问的神情。    
    我都许久没来了,怎么说我去而复返?难道时间真的在这里凝滞住了?我来不及细想。“我……我是带朋友们来看书的。”我情急说。    
    老人体不动,须不飘,抬起右手向灯一指,说:“拿去。”    
    我们又互相看看。这次是我走出来拿了灯。    
    “我们看什么书?”我拿着灯,背对着老人问他们三个人。    
    “我不看书。除了科学范畴以内的,其他只要是人写的并且是给人看的都有一定的虚假性。我不看。”    
    阿梅说,并且厌形于色,仿佛谁逼她似的。    
    “讲人和鬼的书是不是科学范畴以内的?”    
    “人连人自己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懂,还说鬼?更假了。”阿梅立即说。    
    “进去看看,总比在外面站着好。”小五说。    
    我撑着灯在前面引路。我先到第一扇门前。这扇门还留有我上次关门时留下的痕迹。时间真的没有光顾过这里?我又一次疑惑了。进去前我抬头看看。我想我应该看到上面的天空。然而只有漆黑一片。大楼再多也不应该遮住月亮星星啊。难道天阴了?可我即刻想起刚才没进小巷前天空还是一派明朗。    
    进了屋,阿梅真的什么也不看不翻。阳子和小五边走边翻看着。    
    “好像这么多种多样的书都是内容相同的。”小五说。    
    “谁知道。这书是电脑打印的。”阳子拿着本书翻着说,“这一排书架还真像时空邃道啊。从上古一直到现在每一代一本。--这书是讲地球生物的组成的。走吧。”阳子放下了书。    
    我们走出第一间屋子。越过中间那扇门进了第三扇门。进门前,我看了看老人。老人屹然不动,坐化了般。    
    进得第三扇门。室内的陈设使大家有轻车熟路之感。我们直奔能看得懂的书架而去。这个书架同第一个房间里的书架一样,上面只有一本书。小五东翻西翻,对甲骨,竹简什么的看了又看,然而他脸上一团困惑,显见得什么也没看懂。阿梅站在书架之间呆呆发愣。我拿着灯和阳子一齐翻看那本书。我想起三次黑城的记录就翻到那页指给阳子看。    
    “其实那些铜水都让我爸喝是不公平的。”    
    这突然而发的声音吓了我们一跳。我一回头就见灯光下阿梅秀眉紧蹙,水瞳凝泪,粉面含悲,桃腮带痛,红唇凄艳,薄命红颜般的幽恨无限。薄命经颜这四个字一在我思维里显现,我便觉得不吉利而把它硬生生地打消了。    
    “阿梅。你怎么了?”    
    我轻声细气地问,怕吓着了她。    
    “我刚才看见我爸被两个人按着跪在地上,昂着脸大张着嘴。还有两个人抬着铁水往他嘴里灌,铁水落到我爸嘴里,嘴立即就被烧烂了。冒出一缕焦糊的青烟。一会我爸整个人都被落到他肚子里的铁水烧焦变成青烟了。就是变成青烟他也还在痛苦地叫啊。一会青烟又凝成我爸了……他还得继续喝呀,走吧走吧,我们走吧,你们看他们又要灌了!我们走吧!”说着转身就向外跑。    
    我没见到那情景,可阿梅的讲述激起我恐怖的想象。我毫不犹豫地跟了阿梅就跑。我后面传来脚步声,是阳子和小五。    
    4。13    
    我一跑到外面,第一眼就看到凝然不动的老人。老人像有股子神秘的力量似的,让人一看内心就宁静清凉,我一下子平静了。接着我发现阳子他们也都站住了。我,小五,阳子互相看看均为刚才的慌乱感到难为情。阿梅呆呆地发愣。还在想她刚才看到(?)的事吧。我瞪了一眼阳子,是他刚才在道上说什么地狱,阿梅才会生出那样的幻象来的。阿梅父亲的死给她的打击比她自己认为的那样还要深得多。阳子掩饰窘态地看着四周。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触到中间的那扇门时不动了。    
    “这里是什么?”阳子说。    
    “我不知道。我没去过那里。”我轻声说。似乎有一种气氛让我们的行动与言谈都分外小心。    
    阳子伸手就去推中间的那扇门。    
    一只手抓住了阳子快要触到门的手。是老人。我们都愕然。一齐转头去看老人原本坐着的地方。    
    椅子上空空,那张蜘蛛网因失去了主要的支撑而彻底破碎了。    
    可是老人是怎么在我们毫无感觉下站到了我们前面去的?我看了看小五和阿梅。他们两人也是一脸困惑。阳子更是愣着不动。一会儿,他说:“我要看看这扇门里是什么。”    
    老人不放手,摇着头,长发长须跟着飘然,袅然。“不可,不可。玄机不可泄。”    
    “那里是什么?”    
    “阴阳相合际,灵肉一统时,玄机始……阴阳相离,灵肉分崩,方终也……”    
    我们谁都听不懂,一齐望向阿梅。阿梅听老人说完,脸上困惑不减。“他说什么,是说一种东西,人生下来就开始了,死后才终结,一直跟人一辈子什么的。那到底是什么呀?”    
    阳子抽出自己被老人握住的手,不耐烦地想把老人推到一边去。不想老人应手而倒,身体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发出“咣”地一声剧响。再看老人僵硬无比地横在阳子与门之间,分明是一尊石像,只是须发眉,口眼鼻生动俨然彬彬如生。    
    “啊!”    
    阿梅尖叫一声,转身就跑。我们也跟着跑向小巷。跑了一段路我才发现我手里还拿着那盏灯呢。有灯正好可以照着路。我们走着阳子忽然说:“总瞎叫什么呀?要不我是不是就看到中间那间屋里有什么了。我觉得那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听阳子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刚才阳子推门时我也有这种感觉。    
    “谁也没让你跟着跑,是你自己害怕了,还赖别人。”阿梅气冲冲地说。    
    我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张力。这感觉就像阳子受伤那天,我提出的找他父母照顾他时他忽然凶狠得像豹子时我有的那种感觉。我想举灯看看阳子是否狰狞如斯,可我最终没有这么做。阳子和阿梅怎么啦?他们从酒吧里一跑出来就这样了。    
    “那些人找不到咱们该走了吧?怎么还没到头啊?”    
    小五这么一说,我们立时感到疲乏的不行,走了好长时间了,好像进来时也没走这么远。    
    “会不会走错了?”阿梅说。    
    “不会,小巷只有一个出口两边又都是墙壁怎么能走错呢?”    
    我说着下意识地举灯照了照墙。墙上厚厚的青苔在灯光的照映下,看起来毛绒绒的。    
    “那就走吧,”    
    又走了一段路还是走不到头。    
    “要不返回去。我还想看看中间的那扇门里关着什么呢。”阳子说。    
    阿梅立即反对。“我不回去,我就算走不出去也要往前走。谁爱回谁回。”    
    我虽然很想看看中间那扇门里是什么,可一想到老人还躺在那呢。说不定已经死了。对于老人瞬间变成石像的印象,我把它归于我的幻想。我不是第一次看见他时就觉得他像象征时间和历史的雕塑吗?有了这种感觉,再幻想出他化石像的情形不是很可能吗?我想提出疑问让别人的记忆来验证我的记忆是否属实。可像平常一样,我怕。万一我的记忆不是幻想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就对这事避而不谈,对阳子提议回去的方案也不大热心。    
    “还是先回家吧。等明天白天再来看,我记得路。”我说。    
    “行啊。”小五说,“休息一会再走。”    
    4。14    
    他这提议立即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我第一个对地下的肮脏不管不顾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小五和阳子也坐下了。阿梅皱着眉看了看地才蹲下了,可不久她也支撑不住坐下了。昏暗的灯光撑不起多大的浓厚的黑暗。它所支起的一点光亮的空间只够把我们四个罩在当中。那光线在我们身外不远处就齐刷刷地折断般地没了。看不出黑暗中的路还有多长。而因这看不出生出来的路的无限延长的想象使我们的疲乏感更重了。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仿佛有一根针在我稠密的不透缝的睡眠中扎了一下,接着所有的睡意都从这针孔中漏了出去。我醒了过来就看见了一把扫帚的片断,在往上是一件艳黄色的马夹上衣。上衣的上面是一张人脸。这是个环保工人。接着我发现阿梅小五和阳子正在纷纷往起站,原来我们都睡着了。    
    “年纪青青的,怎么这样呢!喝醉了就倒在大街上睡,还有大姑娘!这是夏天还行,要是冬天不冻死了你们的。”扫街道的女人粗声粗气地说。    
    “是,是,阿姨您说的对。”阳子说。接着他目光定在某一处不动了。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禁不住也呆了。天已经开始放明,是那种意意思思打不定主意地亮。在这微光中我可以看见我们前面就是大马路。我们是在两座大厦之间的夹空里。小五和阿梅也现出诧意的神情。我低下头找昨夜我拿出的那盏灯。可没找到。那么一切都是梦?或许我们昨天跑到这里就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那个梦。可是我立即就听见小五低声问阳子:“那个灯呢?”    
    阳子摇摇头,看着渐去渐远的环保女工说:“可能让她扫走了。--以后我要去看看那个城隍庙。”    
    “真是太奇怪了。”阿梅也说。    
    我们,也就是我,小五和阿梅,相互交流了下意见,均觉不可思议。    
    “算了,这世上不可思议的事太多了。谁能都弄清楚。这么看来小疯子,你看到鬼啊什么的,可能也是真的。”阿梅说。    
    阳子忽然冷冷地开口了。“今天咱们就在这分手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俩了。谁也不许来找我。再找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我看看他莫明其妙,不知他怎么了。    
    阿梅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乖,别生气了啊,昨天是我不好。”    
    阿梅说着还伸手向阳子的脸摸去。阳子一抬手把她的手抓住摔开了。“要不是为了顾及你们俩,我怎么会向短刀强服软。”屈辱的表情又在阳子脸上浮现出来。    
    阿梅冷笑一声。“为了我们俩?你尽可以拿这个做借口吧。怎么你自己先跑了?其实是你……”    
    “啪”的一声,阳子的手落在了阿梅的脸上,打断了阿梅没说完的话。    
    我吓呆了,而且是我看错了吗?打人的人脸上倒露出痛苦的可怜巴巴的神情。阿梅反倒没事似的,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阳子,转身走了。    
    “你干什么呀?”小五低声埋怨。    
    “这个骚货,到处发骚。”    
    阳子摆出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刚才痛苦而可怜巴巴的神情也被掩饰得不着痕迹了。    
    我们三个,应该是说阳子和小五俩个默默地在前面走。俩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我没什么自尊心地跟在他们后面。说实在的,这时我真怕昨天追我们的那帮大汉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说不定他们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呢,还是防着点好。天已经明白无误地亮了起来。街上行人渐多,走着走着,阳子忽然大吼:“他妈的城市!我尿你!我他妈的尿你!该死的城市!”而且真的掏出来当街就尿。那泓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了似的尿水奔泄着直冲到马路人行道的正中。    
    我和小五呆愣愣地看着阳子。    
    行人都停了脚步,在远处注目,指指点点。    
    


第三部分5 公元前的战鼓(1)

    5。1    
    妈问我:“你怎么好些日子不去找阿梅了?”    
    “闹翻了!”我没好气地说。    
    “那一定是你不好。”妈絮絮叨叨地开始例数我的种种不是,为我失去阿梅这样的朋友而心痛不已。“小孩子吵架当不了真。你道个歉,就没事了。好朋友还是好朋友么。听妈话……你不用现在倔,将来你就明白了,象阿梅这样的朋友用处老大了,关键时刻能帮大忙的……”    
    “烦死了!”    
    我大喊着用被子蒙住了头。真是可笑。大人们的思维里到底有什么?有用没用,多少真情在这功利的思考下变得一文不值?这么想着的时候一种深刻的疲倦如冰水一样的慢慢浸入我的身体,使我厌烦极了。    
    妈不满地出去了。我还蒙在被子里不出来。不久被子里的空气就被我身体上发出来的热哄哄的酸臭和肺里呼出的二氧化碳弄得污浊不堪。我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通畅了。我反而又把被子裹了裹紧。不久我就象牛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也供不上全身的氧气代谢了。眼前金星乱撞。我一下子拉下了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恢复了元气后,我想到刚才我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就感到后怕。刚才,我真的下意识地要把自己憋死啊!就在我要窒息的时候,我居然想象起我参加行为艺术展示的情景来。想象中有一个苍蝇的模型,我就在苍蝇的心脏部位--如果苍蝇有心脏的话--或是在苍蝇的头部,蜷成一团。苍蝇的翅膀上要写有“我的真相”字样。可是我不会再参加什么行为艺术的展示了。凯子和凯子的酒吧已如去日黄花般被我抛弃了。他们留给我的记忆在短短的时间里便已模糊得像一张陈旧多年的破照片,再也找不回清晰的轮廓。我也处于病态的兴奋后应有的疲乏阶段。我又躺在床上闭门不出了。我可以感到在我稀泥一样软弱无力的身体里,消沉和挣扎一同增长着。这时小六摆弄玩具的小手又从我的记忆里浮现出来。现在我不再怕回忆这双小手了,甚至有些羡慕。就像身体感到痛得受不了会晕倒以保护身体一样,疯狂大概就是精神的保护了吧。像小六那样安安静静地自闭起来也是省事的很。总比像凯子他们那样强吧?我的没有被前一阵子麻醉掉的直觉告诉我凯子他们脑子里有某种东西是和我和小六一样的,只不过他们用另类的假象掩盖了它,躲避了它,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还不是它在做怪吗?还要美其名曰自己是超人。就是这个原因才让我对他们无比憎恶的,但另一方面,我又对他们能被那假象欺骗住以假为真地活在里面高兴着而感到羡慕。我竭力不让自己疯狂。可又无法像小六那样找到自己的宁静。我无法对外界毫无感觉,至少有人敲我的窗子我就不能不理。有人敲我的窗子?我转过头去就看到玻璃窗上的一张人脸,还真有人敲我的窗子。    
    5。2    
    是阳子?我一动不动地看了他半天,确认他是不是我大脑中出现的幻相。阳子在窗外比着手势让我开窗。看来他不是幻相。我打开了窗子。    
    “干什么?--你不是不要再见到我?”    
    阳子笑了笑。怪了,他也有难为情的时候?    
    “我……我请你吃饭。去不去?去吧。”    
    “好好的,吃什么饭呢?”    
    我说着的同时也感到心里拒绝的无力,我想我最终不会拒绝的。我出门时告诉妈我去阿梅家了。妈答应着,笑得像个弱智儿。    
    路上阳子说:“小五去取高考成绩去了。他的成绩一向好,考大学没问题。我想请他吃顿饭祝贺祝贺,没你可不行啊。”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重要了?”    
    “你不知道吧,小五常念叨你呢。这孩子或许把以身相许的那句话当真了吧。哈哈!啊,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他这么说是看见了我忽然板起的不高兴的脸。在这之前我可是由于见到了他而情不自禁地兴高采烈的,连曾经有过的对他的气愤也忘光了。)不过,小五还真的对你印象挺不错的呢。”    
    我想了想和小五几次见面的情形,怎么也没找出他哪里对我印象不错的迹象来。我继续听阳子说:“别看小五长的瘦小,人可是不容小视的男子汉呢。小五是个孤儿你知道吗?”    
    “啊!孤儿!”    
    “是啊。他八岁那年他父母因车祸去世了。小五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十八岁后才从那儿出来的。他自己是个孤儿却还要照顾比他更小的小六,这人有爱心吧?这一次他一定能考上他要读的建筑系。小五说他从小没有家,以后他就要盖成千上万的房子,还要设计出像悉尼歌剧院那么宏伟的杰出的建筑呢。真是志向远大,前途也远大呀。”    
    阳子说客似的把小五的好处一一摆出来。我默黩无语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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