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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的战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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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当政治家不如当流氓好。”阳子淡淡地说。    
    我想起阳子自称是流氓,同时也想起公共汽车上的那个瘦男人。“为什么你那天冒充警察给那个流氓解围,却又在帮助他之后打他呢?”    
    “我给他解围是因为我也是流氓,所谓物伤其类么。至于打他是因为他太下流,窝囊。太丢流氓的脸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阳子的脚已打上了石膏,身上也包扎好了。是阳子的朋友一个叫小五的青年把他送到医院的。他的父母还是没有出现。阳子养伤期间,养成了黑白巅倒的习惯,夜里无聊,才和我聊天打发时间的。阳子没有说为什么和别人打架的,也没说怎么从那么高处跳下来。这一段时间里,他是忧郁而烦躁的。在昨天夜里他的忧郁烦躁达到顶点。昨夜,他说:“你要是个正常的女人多好,那样我们也能彼此安慰呀。”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想笑一笑,可我做的是低了头躲开他的注视。不久我就听阳子说:“到处都一样!全都是灰色的!这该死的城市病态麻木死气沉沉,像痿掉的鸡巴一样蔫巴丑陋让人恶心。”我抬起头就看见阳子眼望窗外,满脸狰狞。    
    今天早上凌晨两点一过,我就丢下忧郁的阳子回家了。我要再见到阳子应当是午夜零点左右,还有十四个小时。那么这十四个小时我能去哪里呢?    
    我想我应该立即去找阳子而不是等到深夜。     
    


第一部分2 鬼的启示(1)

    我没坐车顺着人流在人行道上走。马路正中用黄漆画出一条线把马路分成去的道来的道。在每半边路面上又分别铺以平整的柏油和带有花纹的方砖分出了人行道和车行道。人就在这即定的秩序里规规矩矩地活动。白天是人的世界,到处都是人。每个人都谨慎小心地抬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即使偶尔有几张脸上带有微笑,那笑也像是用千分尺量过又统一定做了分别贴到颊上去的。不像夜里每个游人都有双生动而欲火燃燃的眼睛。夜里是看不清面容的,只有眼睛。我不知怎么又想起互联网上骂人的人。在网上他们骂人骂的肮脏胜过公共厕所,还编出了骂人经典在网络间到处传播下载。平日里他们也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躲在那个虚拟的互相看不见的空间里人们敢于也乐于扮演流氓。    
    我从没见过白天的阳子。夜里阳子说:我是个流氓。那白天呢?    
    快到阳子家时,远远地我就看见一群人黑压压地站着,而且不时地有新的人加入到那群人当中去。由地理位置判断人群的中心应当是阳子的家。我快步赶过去。众多人说话的嗡嗡声由远及近地刺激着我的听觉神经。我走到人群当中时这声音便极清晰极有威慑地回响在人群的上空。我不敢继续走了。我在人群围绕着的众人注视着的中心地带几米处停了下来,躲在人群里惴惴不安地看着人们注视着的中心目标。那目标是阳子的住宅。阳子的二层小楼原是和周围的建筑群一样是灰色的,但现在它的大部分已被刷成了红、黄、绿三种颜色相杂的彩色条纹。每一种涂料的颜色都是最鲜艳的。那些条纹粗细不均杂乱无章显然是主人随意挥洒涂抹的结果。一个瘦高的一只脚上打着石膏的男人正背对人群刷剩下的一面墙。他桔红的T恤上沾着斑斑点点的红、绿、黄的涂料。他是阳子。我想起阳子说要把住宅刷成别的颜色。他真的这么做了,而且行动这么快速。    
    阳子的小楼色彩斑斓 。在一色灰白的建筑群里它像只带刺的怪蜂刺伤着人们驯顺的眼睛。人们的眼睛里传播着愤怒与排斥。人群里的嗡嗡声越来越响。阳子忽然转过来身面对着众人坐到了涂料桶上。他板着似笑非笑的狰狞可怖的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面前的人们。在他目光的压迫下,他面前的这一小群人立即静默无声了。接着这静默向四面八方传播。很快地小楼周围的站满了大街小巷的人群都静寂无声了。人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佛每个人都被一只无形的手在一瞬间捏成了泥偶。而这泥偶的眼睛是活的,它们亮闪闪地一动也不动地闪着抗议和恼怒。只有眼睛,一望无际的眼睛汇成了一片沉默的蕴藏着愤怒与暴力的海包围着中间的阳子。静默与静默的对峙。 静寂的海一旦咆哮起来会将阳子和阳子的小楼绞成齑粉化成灰烬。我受不了这压力,想快离开,然而却一步也迈不出去。一声叹息从我的体内涌了出来,而冲出喉咙的只是一声哽咽的呻吟。这呻吟也立刻被静寂的人群吸收淹没了。阳子突然牵动嘴角讥讽地笑了。魔咒在一瞬间解除,人群起了慌乱的骚动。阳子转过身抬手继续刷墙。人群骚动得更剧,接着又很快安静了。从人群中走出几位老者。他们是街道办事处的。几位老者在人群期盼的注视在下走到阳子身前。    
    “小伙子,你为什么把房子涂成这种颜色?”他们说。    
    “我喜欢。”阳子头也没回地继续着刷墙的工作。    
    “你破坏了环境的统一和这里他长久以来的风俗习惯。”他们又说。    
    “我喜欢。”    
    “没有墙是这种颜色的,改回来吧。”他们温和地说。    
    “改回来吧!改回来吧!改回来吧……!”人群里忽然符合着老者们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呐喊声。    
    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小声说:“改回来吧……”    
    阳子停了刷墙壁的动作。他转过身看着老人。老人们看着身后的人群笑了。“改回来吧。”他们更温和地说。    
    “不。”    
    阳子说着抬起手随意地在老人们的身上刷上红、绿、黄的色彩。老人们的脸色立时变得灰败而悲哀。他们转身看看身后的人群。人群和老人们有着同样灰败而悲哀的脸。老人们离开阳子,走出人群,消失了。人群也慢慢散去。每个人都恢复了泥偶的样子。这一次连眼睛都是泥偶的眼睛。人群散尽,宽阔的大街上只留下了惊魂未定的啜泣的我。    
    我的啜泣声引起了阳子的注意,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了我。    
    “是你呀。”他很意外地说,“怎么回事,哭什么?”    
    “刚才太可怕了……要是他们冲过来抢了你的刷子倒了你的料桶再打你,”    
    “他们不敢。”阳子打断我说,“要敢他们就不是他们了。他们最大的举动也就是像苍蝇一样嗡嗡叫几声。那么你怎么来了?”    
    我嗫嚅着说了鬼的事。    
    阳子哈地一笑,说:“这鬼真了不起呀,青天白日也敢出来,还是些勇敢的鬼呢。”    
    阳子不信。我颓然地坐在料桶上。阳子也在我对面的料桶上坐下来。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想让你帮我打开那扇门,让别人也看看鬼,也可能是感到恐惧就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了的动物本能吧。”    
    阳子沉默了一阵,才叹气说:“这样吧,我晚上去你那儿看看到底有没有鬼。如果没有,你就不要半夜里往我家跑了,行吧?好,同意就行。你这些天真是把我烦的够呛。我那天一时心软收留了你,没想到你还赖上我了,推都推不出去。”    
    我像个没有自尊心的人一样听着阳子的话。    
    告别了阳子,我又来到大街上。马路还是一样的脏,乱。太阳即使射不透空气,阳光也以浑浊的亮度刺伤着人的眼睛。我眯着眼睛看了阳光很久,用心地想我该到哪里去。最后我决定到那个黑屋子里去看看,看看那个神秘的老人和屋子里的那些书。    
    那间神秘的黑屋是我在无意间发现的。我在被迫退学之后终日被一些疑问困绕着。这些问题如果不弄清楚,我定会真的疯狂。然而我发现我无处可问。没有人会解答我的问题。大人们是不会想这些问题的。我经常能感觉得到他们整日想的是:我要啊,我要!可是为什么要,要的有没有意义却没人去想。他们其实是被动地,却自以为主动地那么想。就像是他们被动地出生,被动成长,被动地工作,被动地繁衍。饱食终日后他们没人会主动地想那些问题。我也没有朋友。我同我的同龄人和不来。我的同龄人他们的整个世界是席绢、谢霆峰、郑伊建和老师们的教鞭。男孩子们还喜爱阴柔杂乱的中国足球。在课桌底下偷看言情小说,偶尔溜出校门在电脑游戏里虚拟一下冒险的历程就是他们最大的冒险和刺激了。他们在循循善诱和习惯之下复制着他们的父母,从肉体到灵魂。城市里的居民就是这么周而复始地循环着延续到现在的。他们当然也不会想那些问题,或者根本什么都不想。最后我想到了图书馆。我希望我在那里能找到解答我问题的答案。    
    我向人打听图书馆的所在。没有人知道。我买了城市地图来查。查出图书馆是处于城市的心脏部位。依图去找,原来图书馆的位置被歌厅、舞场、按摩院和美容城占据。我向美食城的经理打听:    
    “这里原来不是图书馆吗?”    
    满脸笑容的经理带着讶异的语气说:“这年头谁还打听图书馆?图书馆早搬了。”    
    “搬到哪里去了?”他抬手顺大街一指,说:“下面。”    
    我延着大街往下面走。走过了鳞次栉比的各种商店,在大街的末尾处,出现了一条小巷,再向人打听,回说:在小巷里。我走进小巷。小巷被四周的高楼大厦遮避得终日不见天日。一走进去,身上的皮肤在潮湿的空气的浸润下仿佛正在吱吱地冒出绿色的苔藓来。走过了几乎要撑灯才能行走的小道,在小巷尽头,一盏灯莹莹如豆。灯下有一桌,桌旁坐一老人。老人的身后是并排三扇门,三扇门关闭了三间黑房子。    
    “这里是图书馆吗?”我问老人。    
    老人点点头。老人红光满面的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沟壑纵横。他须发虬结,银白胜雪,神态安详,坐姿稳健。老人似乎有几百岁了,又似乎很年青。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让我想到主题为历史与时间的雕塑。在那一瞬间老人就是历史就是时间。    
    “这里怎么这么黑呀?”我打量着四周,说。    
    这次老人说话了。老人说:“人心所弃,珠玉蒙尘。人心所向,其光自辉。明暗随心,心死神暗,心灵神明……”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说:“我想看看关于人是什么的书,这儿有吗?”    
    老人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指着一扇门,又把灯塞到我手里说:“去吧。”    
    我撑着灯走向那扇门。门上蛛网累结。我拂开蛛网推开门,立即一股饱含灰尘的空气呛得我咳了起来。我忍着咳走进去。屋里书架如林。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都落满了尘土。我在书架间走来走去,翻看那些书。这些书有刀刻、手抄、泥印、铅印各不相同;所用的材料也不一样,甲骨、竹简、绢帛、纸张都有。那上面的文字是我不认识的。我看不懂那些书。后来我在这些书架的最末尾处发现了一本电脑打印的书。这书我看得懂。这书里说人的组成不过是骨骼肌肉和各种器官,细分下去是蛋白质,氨基酸,维生素,水,有机盐,和无机盐;再细分下去就是各种元素,和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没什么两样。书上并没有说人怎么就成为人了。    
    我很失望。我把灯交给老人之后就走了。走的时候,老人清朗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    
    人乃万物之首。其智无穷,其勇无畏,其仁无敌……其志高,其性洁,其德彰,其情热,其形美……    
    这声音让我惭愧。我逃一样地离开了那条小巷。    
    我最终不知道人为什么就成为人了。那一次我是白去了。我想那屋里或许有关于鬼是什么的书。    
    我差点迷了路。在那条小巷的外面又多了许多商店饭店,把小巷挤得离市中心更远了。若不是我坚持越过那些粼粼种种的繁华场所走到大街的尽头,小巷就会被我认为消失了而最终错过了它。我又走进小巷里了。小巷依旧,老人和那盏灯也依旧。时间没在这里留下任何迹象。只多了一只蜘蛛在老人的座椅和老人的肩膀构成的空间里结着网。网只拉开个框架。我心里吃惊。难道长久以来老人就一直坐在这里,那盏灯也一直这样亮着?我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似乎我刚走开,立即又回来了。老人见了我不惊不喜依然安详宁静。    
    “有关于鬼的书吗?我想知道鬼是怎么一回事。”我说。    
    老人抬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第三扇门,另一只手把灯递给了我。我一声不响地接了灯去开第三扇门。门上的灰尘更厚。门里的格局和第一间屋里一模一样。这一次我走过那些甲骨、绢帛、竹简的书架直接到放着我能看懂的电脑打印的书的书架旁。我拿起书翻看几页又放下,撑着灯出来找老人。    
    “这是讲历史的书呀。”我说,“不是关开鬼的。您告诉我关于鬼的书在哪里?”    
    老人不说话,伸出的手指指着第三扇门。我看看那扇开着的门,又看看老人。老人的手指路标一样凝然不动。我只好起身回到屋里去,打开那本书。书太长太厚了,我大略地翻着,无意中就看到了关于这个城市的几次怪异现象的记录。    
    书上记载这个城市曾有过三次变黑的现象。    
    


第一部分2 鬼的启示(2)

    第一次是公元纪元以前。那时候,这个城市还是个小镇。这个地区自古就富足而多蛇。附近的山上蛇粗如桶细如筷俯仰皆是,常成蛇患。一年春天,正中午时分,人们正在歇晌。明亮的天空忽然一下子变得漆黑如墨。人们鼻子碰了鼻子也看不见对方的脸。几刻钟之后,天空才重新变得明亮。人们纷纷奔走相告,都认为这是不吉祥的象征。不久人们就惊慌地发现县城外的城墙下不知何时已盘距了成千上万只毒蛇,而且还有蛇纷纷从附近的山上爬过来。人们分析说是年前的冬天特别冷,冻死了蛇们当作食物的小动物,蛇才从山里出来,到城里寻找食物。这些蛇由一条粗如井口的巨蛇带领着包围了镇子。人们打死了最先潜入城里的一些蛇,可是看到城墙下的蛇仰首吐信、蠕蠕而动、一望无际,人们惧怕,就商量着一面在城外点火,一面喂蛇以猪羊,防毒蛇饿极了不顾危险地入城。很快,城里的家畜都喂光了,并且能烧的也都烧光了。人们不得已决定杀蛇解危。开始人们以箭射蛇。蛇体厚甲滑死伤不多。箭射光了,城中选出几位勇士以绳坠出城外,想以刀剑斩蛇。刀剑未落,群蛇便蜂拥而上,把出城的几个人缠住。站在城墙上的众人眼看着城下的几个勇士片刻间变成了几堆白骨。人们吓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出城。就有人提议要以城中老弱病残的人去喂蛇。当时的镇长反对这提议。很快城里的人就分成了两派,而且两派势同水火,大有蛇未犯而人互杀之势。镇长为了安定民心也为了鼓舞士气,他以六十高龄的身躯带剑下城,斩蛇。老镇长当然片刻之间成了白骨。人们更惧怕。决定来日便要先以病弱的人饲蛇。当晚所有的人都梦见了老镇长。老镇长在梦里告诉人们以花姑草(?)喂饵,再以饵饲蛇,蛇患可除。第二天人们找来了花姑草,但找不着动物当饵。镇长的儿子吞草为饵,大叫着跳下城墙,以身饲蛇。吃了镇长儿子的肉的蛇不久即疯狂,反噬同类。被咬的蛇俱疯狂。三天三夜之后群蛇互噬而亡。至此蛇患永除。安全了的人们经常看到镇长和他的儿子相扶相搀地在大街上走,时而遇到人还和人说话。人们感激他们,为他们建了庙,即为城隍庙。如人有所求,到庙里陈述,无不灵验。    
    第二次黑城是在一千年以后,小镇已变成了中等城市。那是外族人入侵的时候,有一支侵略军在城外驻扎。城里的一些人(总有这些人!)组织了人带钱带物去军营里慰问,表示友好,并请首领入城饮酒作乐。酒足饭饱的侵略军首领在街上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就当街对姑娘非礼调戏。姑娘大声呼救。人们远远地看着或是匆忙躲避。眼看着姑娘要惨遭凌辱,半空中忽然狂风大作。狂风遮天避日,整个城市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等到风平沙静,人们发现侵略军首领身首异处地躺在大街上。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说是城隍显灵杀了侵略者。外族人不信。他们扬言如不交出凶手便要屠城。居民俱恐。城里的一些人就发出告示悬赏捉拿杀人者。不久就有人告密,说是有个年青人杀了侵略者。年青人即被判处死刑并暴尸三日。年青人的尸体在倒地的一刹那忽然消失了。外族人并没信守诺言,依然屠城三日。    
    最后一次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日本人占领时期。当时的政府采取不抵抗政策,拱手把广大的疆土让给日本人。这个城市也在被让之列。日军占领城市后进行了大肆的屠杀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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