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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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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批阅学生的作文,这是我在初三(1)班任教以来的第一堂作文课,这次的作文我没有命题,让学生们自由发挥,这样可以了解每一个学生的语言基础和想象力。
    我批改了几篇作文,忽然对方安琳的作文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便特地找出她的作文本。本子封面上写有她的名字,字没有棱角,水蛇般柔软,好像马上就要被风吹倒似的,而且小得可怜,紧贴在底线上,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只是粘了什么脏东西,她稚嫩的字体跟她早熟的外貌毫不相称。
    我打开她的作文本,后脑突然像被人用棒子重重打了一下,头晕目眩,那作文本里根本没有字,竟然密密麻麻用铅笔画满了眼睛,足足有几百只之多,都是一模一样的眼睛,画得活灵活现,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眼珠中透出的凶光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我气得双手发抖,把本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扔。
    这时候,我看到了方安琳,她像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看着我,我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老师,你找我?”她说,但那种神色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
    “方安琳同学,你来得正好,请坐。”我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她走进来,拉开椅子,笔直地坐下。
    我把她的作文本打开来放在她面前,说:“也许你有别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这样做?”
    我的话有些严厉。
    方安琳盯着作文本,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皮一眨也不眨,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强烈地感觉到她内心所含的恐惧,比王慧群和张小理对她的恐惧更深,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虽然表面上仍是那样平静如水,但我知道,她的灵魂在颤抖。她为什么如此害怕这些眼睛?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画它?
    这些问题在我的大脑里迅速转了几个弯,陷入了更大的迷宫中。
    “啪!”她用力合上了作文本,我的心随着那响声猛然一抖,手上一滑,差点把刚拿在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没有理由。”她说,扭头看向窗外。
    “这不像一个学生在说话。”我真的有些动气了。
    “学校里的知识对我没用。”她说。
    “为什么?”
    “这些知识根本救不了我。”
    “谁在伤害你了?”我说。
    她沉默了。
    “我不知道。”良久,她才说。
    “方安琳,这样下去对你的人生可没什么好处。”
    “人生中有很多东西并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她说完咬着下唇,很痛苦的模样。
    我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老成的话,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心灵竟已是如此沧桑,我不禁同情起面前这个对我无礼的女孩。
    “命运是可以把握的,关键是你不能向命运投降,这样的例子古今中外数不胜数。方安琳,你是个好女孩,不管命运对你多少不公,只要你树立起信心,就一定能够战胜它。”我说。
    方安琳抬起头看着我,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看我,我原本希望她会振作,但她的眼神依旧很灰暗。
    “老师,我看到了我的未来。”她低声说,像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
    关于方安琳的种种古怪举动,我已经从王慧群那儿略知一二,所以她说出这种话,我并不感到意外。
    “方安琳,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未来只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我说。
    “我是看到了!”她说,好像在说一件不可置疑的事情。
    “好,那你说说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我朝椅背上靠了靠。
    她没有立即回答我,又看向窗外。远处,那支大烟囱正冒出滚滚浓烟。
    “我……不能说。”过了一会儿,她说。
    我呵呵笑了起来:“傻孩子,我们都不知道未来。”
    “你不相信我?”
    我把手臂抱在胸前,不置可否,但谁都看得出来我的态度。
    “好,我证明给你看,我说的是真的。”她说。
    “哦?”
    “请给我一张白纸。”方安琳说。
    我从桌上扯下一张随意贴给她,猜想她会玩什么花样。
    “现在请你在纸中央写上一个字,随便什么字都可以。不要让我看到。”
    我看了她一眼,方安琳把头转向左边,表示她绝不偷看。
    我写了个“琳”字。
    “麻烦你把纸折起来。”
    我照着她的话把纸折了两折。
    方安琳这才转过头来,接过我折的纸,立即唰唰唰地撕成碎片,把纸屑全丢进在我的烟灰缸里。在此之间,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始终没和纸接触,“你有没有打火机?”她问。
    我摸出打火机递给她。
    “不,还是请你点燃这些纸屑。”
    我狐疑地看着她。
    “我可以从烟中看出你写的字。”她说。
    “是吗?”我显然不相信,但还是照她的话做了。
    烟灰缸里燃起了火苗,方安琳紧盯着袅袅而上的青烟,嘴里好像念念有词,她的神情这样专注,以至于我也不得不去看那缕烟是不是真有什么异样。
    纸屑很快就烧成灰烬。
    “怎么样?”我问,我想她不会有答案。
    方安琳闭上眼睛,说:“我看到了一棵树。”
    “树?”我笑了。
    “还有一棵树。要是我看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两棵树,是个林字。”
    “有意思。”我端正起身子。
    “林字的旁边好像还有一个偏旁,老师,你写得有点分开了。”
    我这个琳字确实把“王”字旁写得太开了,她竟然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个字我很熟悉,应该是我的名字,琳。”她说完睁开了眼睛,等着我说话。
    “你猜对了。”我有些尴尬。
    “不是猜的,是我得到了烟的启示。”她纠正了我的说法…鹊桥仙回复'6':我一时语塞。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她站起来说道。
    这场师生对话以我的失败而告终。
    方安琳走后,我盯着烟灰缸发呆。我并不相信烟的启示,但方安琳的视线一直没有跟那纸条接触过,她是通过什么途径看到的?难道她真的有特异功能?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学生的不可思议。
    三
    第二天课后,我跟曾经在方安琳班上任过教的林国老师谈起这个奇怪的女孩,他在这所学校算是个前辈,敢当面骂校长,但一提起方安琳,他脸上就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他说方安琳曾申请过退学,但学校考虑到义务教育的指标,没有批准。这个女孩确实有点怪,特别是她的眼神,总像藏着什么东西,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她以前的班主任是谁?我想找他多了解些情况。”我问。
    林老师呆了呆,然后小声说:“你们班原先的班主任是个女的,我们都叫她小琴老师,刚从学校毕业没几年。”
    “小琴老师?好像在学校里没见她。”我说。
    “你见不到她了。”
    “怎么?”
    “她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我吃惊地看着他。
    “我不是吓你,可你要当心这个叫方安琳的女生,在师生中间,从来就没有人管她。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林老师微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
    “你刚来,大概还不知道,这女孩有股邪气,谁挨着谁倒霉。”林老师有些神神秘秘的。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我大为不满,一个为人师表的老教师,竟然会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实在是让人堵心。
    “我实话对你说吧,那个小琴老师,就是去了一次方安琳家以后,才发的疯。”
    “可这两件事不一定就有因果关系啊?”
    “虽也不好说,但从那次家访后,她就整天魂不守舍,好像有东西吓着了她,问她,又什么也不肯说。三天后突然失了踪,学校和派出所到处找她,最后才在学校靠山的那幢败墙外把她找到,那时她已经人事不醒了。”
    “那么你们就根据这件事判定方安琳……”“李老师!”他打断了我的话,站起来用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说,“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这些年轻人可能不明白。好了,这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走,我请你吃桔子去。”
    我没有跟他去吃桔子,但从那天后,我就对方安琳格外注意了,虽然那些传闻都有板有眼,但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我一直有个直觉,方安琳并不是像他们所描述的那样邪恶,她是个可怜的女孩,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已经超越她年龄所能承受的界线,她更需要有人去关心。
    几个星期过去了,方安琳仍像以前那样,上课时总是心不在焉,不是傻呆呆地看着窗外,就是低头全神贯注画着什么。同学们对她敬而远之,除了同桌王慧群偶尔跟她说几句话外,她就好像一个透明人,谁也不当她存在。每次下课后,方安琳总是独自走出去,不知去到哪儿,等下一节上课铃响才回来。
    灵岩中学每晚有两节课的自修,学校规定住宿生必须上完这两节课。住宿生大部分来自周边贫困的山村,有些学生的家可能要在山沟沟里走上一天,而走读生一般来自镇内,经济条件相对较好。这对学校来说是一个矛盾,住宿费一减再减,还是有学生付不起。方安琳虽然也来自山村,经济上却似乎没多大问题,也许是靠了她那瞎眼奶奶的迷信收入。但她从来不像别的山里女孩那样对外部世界充满好奇和向往,甚至从来不买新衣服,从我第一次见到她起,她总是以几乎相同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几件明显缩水的印花白衬衫,几条打着补丁的黑色土布长裤,就是她全部的衣饰。唯一和她的美貌相配的,就是那头黑得吓人的长发,笔直地垂下来,一直垂到腰间。
    我对方安琳有着很大的好奇心,这也许跟我从小喜欢神秘现象有关。虽然我并不相信它们,有时候甚至嗤之以鼻,但那些神秘现象总给我很大的吸引力,我相信,在那些谜的背后,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方安琳就是这样一个谜。
    真正让我下决心了解方安琳背后秘密的是一个奇怪的肖像。
    那是一晚夜自修结束后,我回到教师宿舍准备睡觉,无意中想起有一本重要的笔记遗忘在教室里,只好穿回鞋子去龋那晚多云,雪白的月亮在云中穿梭,整个大地时明时暗,映得光怪陆离,此时教学楼已经熄灯,黑凄凄的像一只巨大的怪兽伏在地上,我走进楼门,忽然觉得它像一张流着口水的大口,要把我吃掉。我每一次发觉原来日常见惯的东西在特定时候也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恐怖。
    我的心开始不由自主地跳动,硬着头皮上了楼,我们的教室是在三楼,每上一层,我就觉得恐惧加深了一层,不知为什么,我总仿佛觉得黑暗里有一双在盯着我,那是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鹊桥仙
    回复'7':我打开教室的门,里面空空荡荡,与白天热闹的场面形成强烈的反差,似乎更显得寂静。我走上讲台,松了口气,笔记本原封不动的还在。我取回笔记本,刚转身出门,突然间感觉到在教室里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坐在最后靠窗的那个位置上看着我。方安琳?我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她的名字,心脏狂跳不止,鼓起勇气猛回头,教室依然空空如也,原来是月光映着窗外的樟树影子在她的座位上微微晃动,我苦笑了一声,大概是神经过敏了吧,以至疑神疑鬼。这时我发现她的课桌上有一叠白纸,在夜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
    我认得这叠白纸,那是方安琳上课时专门在上面画东西的纸,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她到底在画些什么东西。但私自翻看别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行为,即便是老师也一样。我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按纳不住好奇心,一步一步地朝她的桌子走去。
    她的桌上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用书排成一堵小书墙,而是干干净净的,我拿起那叠白纸,纸在月光下显得很苍白,正如方安琳的面色。
    我翻来第一页,赫然看到满纸用铅笔画的眼睛,跟上次在她作文本上所见的一模一样,邪恶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生厌。我不想多看,翻过去,接下来的几页,在眼睛的下面,多出了一样东西鼻子,有点弯,像是鹰钩鼻,但比鹰钩鼻又直一点,鼻尖也没有下弯。我继续翻看下去,嘴巴出现了,是一片薄薄的有棱角的嘴,嘴角微微上翘,好像在漫不经心地嘲笑谁,但浮现出残忍的影子。随着肖像渐渐呈现,我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他到底是谁?方安琳好像在描摹着某人,从她的笔法和画面的细致来看,显然是对这人做了相当仔细的观察。她为何如此翻来覆去地描绘这个人的肖像?这个人对她有何意义?我带着问号急速翻阅完她的本子,可翻到最后一张纸,这个人的五官已经清晰得像照片一样,脸廓却始终没有画出来。方安琳为什么不画他的脸廓?如果说这个人跟她很熟识,方安琳没有理由迟迟完不成他的肖像。我注意到,在肖像的眼睛下面,有一颗很小的痣,这颗痣即使真人在面前也会忽略,但方安琳却把它画了出来。
    我把班里的学生一个个从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一个跟这肖像对得上号。这时月亮被乌云遮住,银白的光芒刹间收尽,我的面前一片黑暗。我刚想放下本子,突然听到楼梯里传来脚步声,走得很慢很慢,但很清晰,每一记都好像敲在我的神经上,令我不寒而悚。
    “是谁?”我叫了一声,没有人答应。
    脚步声停了下来,但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它是朝这边来了!我发觉我的手心在冒汗,谁会深更半夜到教室里来?
    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寒冷起来,我不敢再开口说话,站在原地不动,听着那脚步声清脆地在走廊响动。那脚步声终于在教室的窗前停下来,我看不到人影,但我可以感觉到,那个人正在透过窗户看我。
    就这样默默站了两分钟,我承受着强大的无形压力,这压力越来越大,让我喘不过气来。正在我打起勇气准备走出去跟他见面的时候,月光豁然一亮,我吓得倒退了两步,啪得坐在了方安琳的位置上。
    是她!是她!正是方安琳!!
    她木然地站在窗户前看着我,在月光下的映衬下,面无人色。
    这猛然一吓让我一时间站不起来,方安琳僵硬地转过身,继续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长发在她的背后飞扬。
    我想起来我们教室已经在最后一间,再过去根本没有下楼的路径,除非从阳台上跳下去。
    一想到这,我惊出冷汗,从凳子上跳起来,叫道:“喂!等等!方安琳!!”一边向门外跑去。
    可一到走廊上,却傻了眼,走廊两端都是空无一人,方安琳就像凭空失踪了,但她确实从我的眼皮底下走过。
    我懵在了原地。
    我从教学楼出来,直接跑去了女生宿舍,我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女生宿舍楼下的大门紧闭,我狂敲宿舍管理员张婶的门,敲门声在静夜里愈显孤寂响亮。
    “张婶!张婶!”
    “是谁呀?这深更半夜的。”张婶在屋里没好气地回答。
    一会儿,她猫着睡眼打开门。
    “李……李老师?!”她惊讶地上下打量着我。
    “是我,张婶,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问你。”
    “什么事?”
    “刚才403宿舍的女生方安琳有没有出去过?”
    “方安琳?没有啊!我每晚按学校规定,10点钟准时关了大门,没有人出去过!”
    “唔,难道方安琳晚自修下课后就没回寝室。”我自言自语。
    “不会不会,我9点半的时候亲眼看见她走上楼梯,后来一直没下来过。我对学生管得可严哩,没有人会从我的眼皮下溜过去。咦!李老师,她出什么事了吗?”
    “我刚才在教室里见到了她。”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张婶把头直遥“张婶,麻烦你现在去查一查她有没有在房间里,我怕她会出事。”我说。
    张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上了楼。我站在楼下,点燃一根烟,抬头看到403的窗户亮起了灯,过了半分钟又灭了。
    我狠狠地吸烟,等待张婶的消息,就像一个小学生在等待老师发下期末考的成绩,这一分钟显得特别漫长。
    终于,张婶下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怎么样?”
    张婶看了我一眼,说:“她一直在睡觉,没有人看到她出去过。”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我发现我的烟在手指间抖动。
    “李老师,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哦,没事,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我说。
    “李老师,你要小心点,这女孩一向神神怪怪的。”张婶小声说。
    我回到寝室,回想着在教学楼里的那一幕,那个女孩确实是方安琳,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但如果她一直在寝室里睡觉,那么出现在教室外的又是什么人?会不会她趁着同学们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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