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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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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种论调越来越升高,疲于奔命的政府无法维持秩序,因为拥有异族血
缘而被伤害、焚烧产业,忍受不住的纯种异族或混血儿用他们的天赋反抗,越被
憎恶,仇结得越来越深…

这种混乱是为什么啊?

小薏的货车停在两条街外,没有停车位挽救了她最后的财产。她开车和我一起去
大批采购粮食,因为不知道下次店家会不会拒绝卖给我们。

应该是保密的裔资料被公开,连红十字会家眷的名单也不例外。拥有完善网络的
城北更是将这些传递得无远弗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到城西,我可不想饿死在
家里。

但是情况真的越来越糟,糟到令人无法想象。等我看到新闻公然播放妖族火刑时
,我发现真的守不住了。

一定有人,有一些红十字会或政府的人,掌握着资料的人,能够制住妖族的人,
在背后指使这一切,让这些死老百姓随之起舞。

我知道一些更糟糕的事情。但我还没有切确的证据。

瘟疫…可能是人为操控的。

电话响了,我走过去接。「小靖,你马上来红十字会,现在!」一郎严厉的说,
「不容许你们再任性了!这个城…已经是危城了!」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我喃喃着,「结果我还是守不住柏人的家。」一滴
眼泪滑过脸颊。

「一个人是不成家的。没有你在,那只是住所,不是柏人的家。」一郎挂了电话


我静了片刻。「走吧,小薏。」我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去红十字会。」

她忧郁的看着我,却坚强的笑了。「我去开车。」

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灾难,我们被迫节节后退。放弃我们的家。

这种世界,毁灭算了。这些人…放把火烧光好了。何必为他们拼命?为他们努力


小薏柔软的手握住我,「不要生气。他们只是…害怕。」

「…我讨厌人类。」我咕哝着爬进小货车。

「我不讨厌欸。」她低着头笑,「因为你是人类…阿默也是。」

我没再说话,心里充满了悲哀的感觉。在火焚的夜里,小薏失去了她的面包店。
在这个没有星光的夜里,我即将失去柏人的家。

道路冰冷的在我们面前蜿蜒。

 《殁世录》… 第九章

红十字会的眷属宿舍不在巴比伦里头,而在紧临的对街大楼。虽然说一切免费,但许多人还是喜欢在外置产或租屋,毕竟离工作的地方这么近,对长期精神紧张的员工来说,不容易放松。

越靠近,就越感到奇怪。为什么那个方向,天空一片火红?

几条街外,就已经开不进去,人们在嘶吼、推挤,晃着标语或火把,还有一些血淋淋的「东西」,在火把的光亮下,格外恐怖。
惨了。「…水晶之夜吗?」



1938年11月9日至10日凌晨,许多犹太商店的窗户在当晚被打破,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如水晶般的发光,这个事件被称为水晶之夜。

这次攻击看起来像是民间自发的,不过事实上却是由德国政府策划。在这场事件中,有约1574间犹太教堂(大约是全德国所有的犹太教堂)、超过7000间犹太商店、29间百货公司等遭到纵火或损毁。

我看到宿舍的方向发出无数火光,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看到人群像是野兽般嘶吼,兴奋的尖叫。

一百多年前的悲剧,居然在这里重演了。

小薏一言不发的下了车,我赶紧追出去。「很危险…」我拉住她,她却拉住一个倒地的黑影。

是驷贝。他保留一部份妖化的痕迹,全身是血的昏迷着。若不是小薏眼尖,他早就被踩死了。

这种情境…真是要命的熟悉。整个社区的殭尸,似乎无处可躲。

无奈的苦笑一下,我拿下了眼镜。我既然能在殭尸的手底下存活,没理由不能熬过暴民的攻击。必要的时候,我会杀人。

我眼前满是浓浓淡淡的灰雾,和小薏一起掺起驷贝,我们弯着腰,避开杀气,暂时在狭小肮脏的小巷找到喘息的地方。

驷贝的伤很深,但不致命。他呼吸和心跳都稳定,只是昏迷而已。最少从我的眼睛看出去,他黝暗的气只是被束缚,依旧强而有力。

看了他的伤势,我心情反而沉重。这群暴民中,参杂着能力者,可以制服束缚妖族血缘的能力者。

「驷贝,」我抹去他身上的符水,「你能照顾自己吗?」

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终于认出我,点了点头。

「我要去宿舍,看能帮上什么忙。你可以吗?」把他放在这儿我很不安,但是让我更不安的是宿舍方向的火光。

「可以,我可以。」他沙哑的低语,「要小心。设法进去…」

我站起来,「小薏,你要去吗?」这世界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我要去。」她的声音还是甜甜的,像是浓浓的面包香。

握着她的手,「跟我来。」

闪闪躲躲的,我们往宿舍前进,避开有危险和有杀意的人,我们在人潮中泅泳,渐渐靠近了宿舍。

很凄惨的景象。原本眷属宿舍是栋纯白的优美建筑,在火焰瓶和染料的肆虐之下,惨不忍睹。大门几乎半毁,但可能是某种守护咒文还是诸此之类的东西,让暴民无法侵入。他们在外面叫嚣,辱骂,不断的拿石头砸玻璃。

巴比伦和宿舍之间的马路被人潮填满了,我看到很多死者,可能是出来维持秩序的员工。从来没有这么专心的「看」。这团灰雾的人潮中,隐约夹杂着一些能力者的白光。

这大约是红十字会被压制的缘故。大半的人都在前线,驻守的人没想到会遭遇能力者的暗算。

我说过,必要的时候我会杀人。

「跟紧我。」低低的跟小薏说,她点点头。小心的靠近这些在人群中冷笑的能力者,凭着极大的怒气和决心,将锋利的匕首插进他的胸口之下。

他可以杀死妖族或裔,也可以察觉他们的气息。但是很抱歉,我这双受咀咒的眼睛,是纯粹人类的天赋。我看得到任何人的弱点。

他连叫都来不及叫,张大眼睛看我一眼,抓住我的肩膀,非常痛,真的。痛得我松开匕首。但小薏却用力撞向刀柄,插得更深,那个应该很厉害的能力者居然让我们两个弱女子杀了。

「小薏。你怎么…」我颤抖着声音。
「你一定有理由吧?那个人一定非死不可。」她全身都在颤抖,「我相信你。」

狂乱的人群没发现这桩罪行。他们将死掉的能力者踩在脚下,癫狂向前,我只来得及把匕首拔出来,险些被踩倒。

我不记得杀死了五个还六个能力者,可能更多。他们防备红十字会的人,却防备不到我们。大部分红十字会的员工都是裔或特裔,不然也有浓重血缘。这样的人比较容易学习法术,体能也比较好。

我们?我们血缘浅薄深藏。但最悲哀的就是,他们希冀的那种「纯种人类」事实上是不存在的。

这些能力者一死,能够攻破大门的机率就等于没有了。我和小薏对望一眼,知道我们存活的机率很低。因为残存的能力者对我们围拢过来。他们也察觉同伴惨死了。

「希望…阿默会为我感到骄傲。」她流泪了,却勇敢的笑。
「我也希望。」希望柏人因我感到骄傲。

我们努力向前挤,终于来到门口。

人潮突然被挤开,三个能力者走上前,他们的周围,没人可以站立,退得很远。原本拥挤的门口突然空出周围大约十公尺的空地。

「哦呀,这样娇嫩的杀人凶手。」正中间那一个嘲笑着,他的胸前栖息着无比黑暗。他应该就是首领吧?

我将小薏推到身后,「比我多杀了几十倍数量的人,有资格这么说吗?」

能力者的首领,笑了。眼中带着戏弄食物的残酷眼神。「啧啧,小姑娘伶牙俐齿的,让人好心疼哪…」

我没看到他动,脸颊到前胸却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痛得眼泪快掉出来。但我倔强的将头一昂,「就这样?」

「当然不只。」他依旧没动,窜出无数的鞭子,不断的打着我和小薏。我将小薏扑倒,用背承受鞭刑。

我不要哭,我绝对不要哭。

我要杀了他。

扣紧手上紧握的「玩具」,这是可以把人炸上天的东西。我要忍耐,我要等。我等他玩腻了,一靠近我,就跟他金石俱焚。

就算我活不成了,我也要拖这些可恨的人一起下地狱。好吧,没有地狱了,随便什么地方都行,只要让他们再也无法伤害任何人。

我受够了!

「够了喔。」残酷的鞭刑突然停止,我紧握的掌心突然一空。我抬头,看到一张温柔的笑脸,「欺负小女孩不太好吧?很糟糕的兴趣呢。」

他是谁?害怕恐惧愤怒的情感突然消逝,我很困惑。奇怪,他为什么…身边没有缠着灰雾?每个人身上都有的。没有修炼的白光,也没有血缘的黑暗,就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他将我抱扶起来,端详着脸孔的伤痕,「哎呀,女孩子的脸蛋怎么可以留伤痕啊?别哭喔,哥哥等等帮你治疗。」他掏出OK绷,贴在我脸颊上,「先止血吧。」

他到底是谁?

那几个能力者如临大敌,首领厉声问,「来者何人?」

「呃…我是旅行的人,刚好经过而已。」他盘膝坐在地上,平和的看着那几个能力者,「打架不是好事。大家平心静气,听听我弹琴如何?」

其它两个能力者对望一眼,怒喝,「这是什么地方,需要你…」首领却止住他们。

「哦呀,弹琴吗?」首领恢复那种轻松不在乎的神态,只是他胸口的黑暗更活跃浓稠,「好啊,弹来听听看吧。」

那个旅行者笑了笑,拿下背在背上的包包,捧出很大一把琴。这…不是古筝吗?

「不要弹。」我颤声说着,鞭伤很痛,痛得几乎无法吸气。「他们不安好心,会趁你弹琴的时候攻击你。」

「我知道。」他回头看我,眼神那么温柔,温柔的我好想哭。「放心吧。」

他拨了琴弦。只是一拨弦,整个广场的燥动和狂热,像是浇了冰水似的,彻底冷静下来。

过去没听过这样的曲子,将来应该也听不到。我像是被温暖的水包围了,疼痛平复下去。潺潺流水般玲琅,清脆的笑语,湛蓝的天空,纤细的花瓣,还有…亲爱的人脸上的笑容。

悠扬婉约,潺潺然、絮絮然,生命中最美好的片段,爸爸,妈妈…我们共同工作的早餐店,缭绕的奶茶香;柏人那一丝几乎看不到的微笑;放在我胸口的,特机二课全家福。

我好想哭,我好想大哭。像是温柔的熏风吹拂过我内心深痛的伤楚,一遍遍的告诉我,不要紧,你是被原谅的。

像是所有人共同的一根心弦被拨动,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不会太迟。不要害怕,无须恐惧。

我大哭起来,跟广场的暴民一样无法克制的大哭,小薏抱着我,哭得几乎断气。那三个不可一世的能力者,趴在地上,不断颤抖,像是被抽去脊椎,再也爬不起来。

「饶、饶命啊…」他们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请饶恕我们,禁咒师…」

这末世,只有一个禁咒师。是他在末世重建红十字会的秩序,是他整理混乱的力流,稳定地维。

「…我叫林靖。」满脸依旧是泪,我愣愣的对他说。
「嗨。」他温柔的看着我,「我叫宋明峰。」

在黑暗来袭之前,我跌进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琴声依旧在耳边缭绕不绝,闭着的眼睛一直无法停止流泪。昏昏沉沉中,一只温暖的手不断的帮我拭泪,探着我的额头。

渐渐的,我醒过来。只是过度的疲乏和疼痛让我睁不开眼睛。

「…真狠,这样对待小女生。」禁咒师的声音在我身边响着,「万一留疤怎么办哪?女孩子都很爱美呢…」

其实有疤也没差啦。这种时代…能四肢健全,有条命在,已经是奢求了,多条无伤大雅的疤又怎样?但他那种疼惜悲悯的语气,让我又涌出泪。

「我说啊,明峰,你怎么来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低低的,非常浑厚。
「大师傅,我才想问你怎么来了。」禁咒师笑起来,「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很不错啊。」

大师傅?建造巴比伦的大师傅?

「不来成吗?你看搞成什么样子…」大师傅咕哝着,「我们在喜马拉雅追踪病源,消息不通,等知道列姑射乱起来了,拼命赶回来还几乎来不及。喂喂,你啊,你不是在巡逻修补地维?怎么千山万水的跑回来?我们可以的啦,你不用担心…」大师傅突然停住,好一会儿才开口,「她是…她难道是…你是为了她回来?」

「哎唷,不是啦,大师傅。」禁咒师突然扭捏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她不是…不算是。」

睁开眼睛,只看到他们的背影,门关了起来,我也看不到了。

这病房中只有三个人。那个「她」,就是我啰?

我很好奇,但是全身痛得要命,动都不能动。我闭上眼睛,想要听清楚一点…

「…林靖不是啦。她不是罗纱的转世,但也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禁咒师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高兴,却好像有点难过,「她是罗纱在人世时,留下的一点血脉。」

罗纱?那是谁?

「啊。」大师傅应了一声,「罗纱的孩子?」
「女儿。罗纱一直以为她死产…其实是大夫人要产婆弄死这个孩子。古代的大家庭总有这类悲剧…产婆实在下不了手,将女婴秘密送人养了。罗纱入了冥界,转生为魔,一直到魂飞魄散,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他顿了一下,声音很轻,像是耳语,「她不知道,我也到最近才知道。」

「…明峰,你太自寻烦恼。」
「也不算自寻烦恼啦,只是偶然。你知道我一直在地维所在的地方旅行,设法弥补漏洞。构成地维的众生非生非死,往往可以听到很多故事。偶然的听到罗纱的故事,我真的按耐不住…」

「你去找那个发疯的小说家?」
「…嗯,对。我去找姚夜书,拜托他告诉我,『后来呢?』。经过这么多代,罗纱的孩子应该开枝散叶,没想到居然只剩下这最后一点血脉。」他笑了起来,却让人更哀伤,「我没办法啊…我没办法不来看看。活得太久也是麻烦哪…」

好一会儿,大师傅才搭腔,「是啊,活得太久也是麻烦。熟悉的人、亲密的人不断流逝,我们就这样孤零零的被留下来…」

「但他们在欸,他们一直都在。」禁咒师嘿嘿的笑,「我看到林靖的眼睛就知道,她是罗纱的女儿。她们都有相同漂亮的眼睛,不肯服输的脾气啊。」他舒出一口很长的气,「看到她,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忍耐长生的寂寞太值得了。难怪麒麟要把我揍得爬不起来,不让我去结地维。她是希望我看顾这些孩子吧…」

「你还在找麒麟啊?」
「对啊。巡逻地维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她说不定还活着。」
「地维范围那么大,你巡逻的范围才多少?放弃吧。」
「不要。」
「喂,你干嘛跟麒麟一样任性啊?」
「她只是失踪嘛。姚夜书也说,他还读不到麒麟的结局。」
「那个神经病疯疯癫癫,他说的你也信喔?」
「不说这个了。」禁咒师笑起来,「走吧,好久没回来了,我们去幻影咖啡厅。不知道上邪煮咖啡有没有进步?以前狐影的点心可以杀人,但是上邪的咖啡足以使人胃穿孔。」
「嘿嘿嘿,真的好久没看到他了。他的鬼老婆投胎了没啊?」
「翡翠哪肯走啦。修炼的有够差劲。这次回来我特别带了定魂香,上邪在灾变时耗掉了所有神通,有了这个翡翠要凝形比较简单…」

越走越远,听不见了。坦白讲,完全听不懂。但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我以为我早就把眼泪流干了,没想到还流得出来。

但尽情大哭后,我睡熟了。心满意足的,睡熟了。

在我昏睡发烧的这段时间,都城的暴动平息了。一方面是红十字会的主要军队进驻,另一方面是禁咒师在各大媒体联播了一次爆笑的演说与精彩的演奏。

听说他上电视非常紧张,不但弄掉了麦克风,还打翻了水杯,演讲稿整个湿淋淋的,抢救不及,一点大师风范都没有。

没了演讲稿,他傻笑了半天,东拉西扯的,讲了很多旅行发生的糗事和卡漫的精彩对白,许多人在笑倒之余,非常怀疑他是不是冒牌货。

但是他开始弹琴的时候,就没人有疑问了。

他的琴声安抚了整城的暴戾之气,无数人在电视之前激动的鼓掌。

小薏拿报纸给我看,又说又笑的,却一脸幸福感和笃定。高烧似的媒体瘟疫,应该过去了吧?

当然,禁咒师不是神明,也不是他到来就可以让战争结束。都城还是有零星冲突,但他笑笑的接受采访,笑笑的到处视察,甚至还能来看我。

他很温和,但有种巨大的存在感。

「嗨,林靖,你觉得怎么样?」病房里只有我和他,我觉得安适、舒服,无所畏惧。
「我很好,谢谢你,禁咒师。」我小小声的说。
「啊,叫我明峰啦。年纪越大越没人叫名字,很寂寞啊。叫我哥哥也行喔。」

我弯了弯嘴角,牵动伤口还会痛,我想表情一定很古怪。「…明峰。」

他的笑凝固起来,几乎是忧伤的望着我…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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