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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篇第一部 单刀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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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这次若我不在,总不成为了维护你,还让老四这么个闲淡
人物,去跟他吵架?”

  “受教了!”珠儿一吐舌尖,笑道:“其实我倒真想看看,四哥哥跟人吵架
的模样。不过说真的,这道人倒也奇怪,这样狮子大开口,看的卦又如此古怪,
似乎又不是为了骗钱……”

  路无痕也点头道:“好象也是有几分准头,瞧七哥拆的字……”

  珠儿大摇其头:“拆字倒不稀奇。咱们春风玉七交游遍天下,江湖上人,十
个倒有九个认识。能拆出他的字,又有什么奇怪?他要是能拆出四哥的字,那我
才真是服了他!”

  四公子微微一笑,却朝老七看一眼:“七哥方才在茶楼上,又遇见谁了?”

  老七眉头微锁,却不答话,径自走出集市,来到马车边上,掀帘进去。后面
三人跟着进来,那马车便得儿一声,起动回家。这回倒也算是一得一失了,回去
路上,四人经了这场事,相互间居然熟络了许多。珠儿便拿出采购回来的玩物,
向大家献宝。最当先自然就是那个黄杨木雕的面具,拿在手上,一时童心忽起,
便往坐在身边的南宫情脸上扣去。

  路无痕笑着看他们戏耍,只见南宫情优雅的微笑被面具一遮,变戏法也似,
突然气质一改,竟彻头彻尾换了个人,一下子变得狞恶非常。仿佛一位金甲战神,
在饮足天上人间的美酒之后,一洗慵懒风流,重又披起战袍,露出狰狞残厉的本
相,挥动冷焰燃烧的长剑,要将世间一切,卷入万劫不复。

  车厢里说不上来,忽地就是一冷。老七皱着眉头,朝这边闪了一眼。南宫情
似乎也感觉到什么,轻轻推开珠儿的手。珠儿眼看着这张脸温柔淡静,又从狰狞
背后露将出来,一时真是无限感叹:“我现在才知道古人征战,为什么会得戴个
面具。”

  路无痕努力咽口唾液,干巴巴道:“为什么会买这样凶恶东西?”

  珠儿一笑:“这就叫凶恶了么?你哪里知道,四哥还有样心尖儿上的宝贝,
那才真叫是凶恶到家呢!”

  “那是什么?”

  “说出来怕不吓坏你,”珠儿笑道:“还是说你们这一上午,都干了些什么
吧?”

  话题自此便转为闲谈。但那种和谐欢快的气氛,无论说上几马车的废话,再
也唤不回来。路无痕一边极力敷衍,一边就忍不住时常觑一眼南宫情,只见依旧
是那么安闲淡定,半倚着厢壁,时而跟珠儿侧头低语,恰如一朵仙葩在幽深的车
厢里静静绽开,华贵不可方物。看得久了,真要以为方才的那个变象,只是他一
时眼花。

  若只是一时眼花,倒也罢了,不幸抵达凤仪小筑,那眼花得更甚。雨已停了,
天还阴着,随意往玻璃窗外一瞅,可不是作怪!昨日还寂无人迹的那一片幽深竹
林,今日竟怎么马嘶人啸,热闹翻了天。只见那一条青石大路上挤满了车马,离
庄门还差着数十丈,马车就已过不去了。

  老七往外一瞅:“想是扬州那拨人到了。咱们走后门。”

  谁知走到后门,结果也是一样。远远便见那并不常走的小道上挤了数十匹马,
直围得水泄不通,把门都给壅塞住了。老七不觉皱眉:“这算是前后包抄?这伙
人今日可是来意不善。”

  南宫情也看了一眼,并不言语。路无痕一时忐忑起来:“都是为的我那个误
会?我这就去跟他们解释。”

  “怎么解释?”老七一哂:“这些人大老远的奔来,个个跑红了眼,你还没
张嘴呢,一人上来挝一把,就是个尸骨无存。我们避他避。”

  于是教车夫绕着竹林,走到僻静地方,几个人下了车,轻手轻脚潜进去,到
了围墙边上,一跃而入。却好是揾翠轩外的围墙,这一跳进去,便惊动了轩内的
人,转头朝这边看来。共是三个丫环,宝檀、宝麝、锄月,一个路无痕不认得的
小厮,陪着个贵介公子在轩内喝茶说话。

  那公子坐在石桌边上,却是好一副齐整打扮。头上戴着束发金冠,冠侧一朵
绛绒球儿跳脱扑簌,底下是大红销金缀明珠抹额,大红销金团花箭袖,腰间勒一
根通天犀角带,脚上粉底皂靴。不过二十三四年纪,只朝这边一看,便把路无痕
给嚇了一跳,原来那眉眼竟是黑得发亮,灼灼射将来,仿佛能够透人眼眸,好不
惊心动魄。

  “原来是二哥哥到了,”珠儿一眼看见,脱却南宫情的掌握,笑嘻嘻往前走
来。

  北宫世家的新任家主北宫夏站起身,半带迎上来,朝这边行了一礼:“七哥、
四哥安!”那小厮也赶过来施礼:“鹤鸣给二位爷、珠姑娘请安!”

  老七笑着挥手:“老二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宽宽衣,穿得这等齐整!”

  “我宽衣!”北宫夏向轩外一指:“你听听这外面,就快要打进来了。老九
一个人支持不住,还不快去帮帮手呢!”

  “那你现坐着,怎么不去帮手?”

  北宫夏语塞,忙道:“我已叫凤翥打探去了,如果风势不好,自然……”刚
说到这里,就有那么巧,但听池塘外脚步声响,一个人影儿自拐弯处一闪,看见
这边热闹,三两步奔到面前,往下便是一欠身:“凤翥给爷们、姑娘请安了!”

  北宫夏一举手:“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是这样子,”凤翥直起身,口齿却是十分伶俐,只是不慌不忙的:“扬州
来的那拨人要见四爷,恰好四爷不在;要见犯案的凶手,凶手也没有;再要见一
见出了事的费余费大爷,倒是在了,九爷又不准见——所以在外面吵闹得凶。”

  “费余怎么不准见?”

  “是我嘱咐的,”南宫情淡淡道:“你不知道那大夫,性格儿有些罕异,若
都去瞅一眼,搅得他烦了,撒手撂挑子,与大家没有好处。”

  北宫夏纳罕道:“有这等事!说脾气,难道脾气比我还大?那总该医术好得
很了——难道比百草堂梅先生还好?”

  老七斜他一眼:“再没见这样的。自家毛病不知道改,倒这般宝贝起来,莫
不真是个招牌,擦得锃亮,挂将出去,能多卖几分银子不成?”

  凤翥笑着,接上道:“脾气么就不跟二爷比了,论起医术,倒象是比梅先生
还强着些。方才我悄悄去溜一眼,正好碰见宝象,听他说,梅先生治下,那些人
再没清醒过;这位费大爷,脑门上扎了几针,偶尔一激灵,还知道叫一个人的名
字呢。”

  众人精神一振:“什么名字?难道就是凶手?记得这么深,或者是他房下?”

  “不是凶手,”凤翥却只管卖弄关子:“可也不是他老婆,倒是……”

  轩内一起凝神去听,却见凤翥笑了笑,眼光向诸人逐一掠去。恰好锄月方才
出去,如今用一个红漆茶盘子,托着几钟茶进来。南宫情坐得朝外,先拿了一杯。
凤翥一笑:“他叫的是——”忽然放软了喉咙,又再逼紧,模仿着费余的南方声
腔,大叫一声——“四公子!”

  满轩里被他怪声怪气,这么一喝,顿时静了。众人拿茶在手上,一时也忘了
喝。良久,老七道:“怪不得!我说他怎么会划自己一刀,前几例里,统没这种
情状。想是南人精细些,那天劈了神像,心里就有个影子了,所以在这里磨蹭许
久。等到那天真正不对,可劲儿来这么一刀,才好留着最后一分清醒,一路跑到
大龙湫——跑得那远!他心里倒是看得老四重,以为一定就能救他,偏老四那天
又不在。”

  南宫情却不作声,揭开盏盖,吹开浮叶,低头只喝了一口,把杯子又搁回去
:“这茶不对。火候老了,谁煮的?”

  锄月慌道:“是我煮的。掬烟姐姐今儿不大舒服,所以……”

  “不舒服?早上不还好好的么?哪里不舒服?”

  锄月嗫嚅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儿犯胃疼……”

  “胃疼?”南宫情轻哼一声:“从前怎么没见疼过?莫不就是昨儿一番话,
被珠姑娘气得胃疼吧?”

  锄月不敢吭声。南宫情冷笑道:“这都是我平日忒纵着你们了,什么大事!
你去告诉她,平日在家里怎么样,都由着你们,而今客人来了,一个个都给我放
规矩些。姑娘高兴,才跟你说两句笑话儿,还使起性子来了,什么张致!”

  锄月垂着茶盘站着,见南宫情动了气,哪敢答腔。倒是珠儿冷不丁慌了,
“呀”的一声:“原来掬烟恼我,你看我这有口无心的!”一边慌又埋怨宝檀宝
麝两个:“知道你掬烟姐姐恼我,怎么就不告我一声儿?”

  宝檀揪着个汗巾子,并不答应。宝麝却一地里直抱起屈来:“姑娘你也想想
儿,掬烟姐姐要是真个恼了,我们怎么知道?哪有个她恼姑娘,倒跟我们说的道
理?”

  珠儿也不暇再问,撩起裙子便往轩外直走:“我看看她去。”

  “又看她作什么?”南宫情皱眉道:“丫头们子,没得惯坏了她,无法无天,
看把那几两骨头给轻的!”

  珠儿早已走出轩外,听见这句话,忽又回头,直打量他半晌,方才往前拐过
山子石去。慌得宝麝连忙跟来,宝檀却是懒洋洋的,一甩那块汗巾,慢吞吞挪着
脚步,也跟得去了。

  轩子里众人眼见前面吵得那等厉害,南宫怡的声音已经拔得够高,被那些天
南海北的杂乱口音层层围住,左冲右突,只是打不开局面,南宫情却只管在这里
慢条斯理训丫头,未免都是莫名其妙。

  南宫情却是有条不紊的,依旧叫了凤翥:“你再走一趟,去问问云影儿,这
乐清城里哪一家酒楼最大气光彩?顺便告诉你九爷,我也好,什么凶手也好,除
却费余,总要教大家见着。便是今晚,我做东,酒楼上给大家洗尘,城里同道也
请一聚,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凤翥答应着去了。北宫夏这才松一口气:“好四哥,这等沉得住气!”

  老七却直是摇头:“要说沉得住气,不是老四,倒是你——你看你那治下,
燕京镖局杨锦林,被北绿林从京城一路追截,丢失得车马细软统统不见,跑到这
街上来卖艺过活——看在人眼里,都什么模样!我叫清野园跟了一路,碍着你的
面子,没有插手。你到底管不管?叫同道上说一声,我们扛不住那姓燕的,你不
怕装你的幌子,我还要这张脸皮呢!”

  北宫夏不听则已,一听顿时紫涨了面皮:“他从北边一路跑来,我不知道?
我倒是想管!你教我怎么管?干脆连个面儿也不照,一径里就过去了!我倒还在
庄子上巴巴地等他,真是天地良心!气得那个我!立时就是一个誓,今后要再插
手他姓杨的这狗皮倒灶破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管他哪里卖艺呢,过活呢,
烂到东海里,与我什么相干!”

  “行了行了,”老七一摆手:“有本事,这一腔子火,你跟那姓杨的发去,
我可不耐烦听。嗯,跟你介绍个人儿。”

  北宫夏火势腾得急,散得倒也快,吼了一嗓子,听得这样说,却把眼打量路
无痕,看见腰上那把怪剑:“这便是……”

  “这便是所谓凶手了,”老七道:“无痕剑路无痕,新认了我兄弟,你多照
管照管。”

  北宫夏喷地一笑:“七哥的兄弟!那是五湖四海遍天下,我哪里照管得过来?
听说会使剑意,哪里学的?”

  老七见他问得直白,又没了好气:“你管人家哪里学,人家天生就会,石头
缝里磞出来,你管得着么!”

  北宫夏惊咦一声:“真是世界变了!连七哥也自相矛盾起来,才刚还教我照
管,我不过才问问师承,怎么就这么躁皮起来?”

  路无痕这回却学了乖觉,见老七前面堵着他话,只道:“没什么师承,师父
死得早,我已不大记得了。也不晓得这就是剑意,自己闲时多,瞎捉摸来。”

  “倒是捉摸得好。”

  老七仔细瞅路无痕一眼,这才道:“这便是我说过的北宫牧主。你若嫌见外,
叫一声‘夏二哥’,也就是了。”

  路无痕果然叫道:“夏二哥!”

  “不敢!”北宫夏连忙还礼。

  几个人正这边叙礼,小径外脚步声响,却是前厅里的人好容易散了,南宫怡
带着凤翥、云影儿过来,手上拿着把泥金扇子,一路上只顾搧,还没进来,老远
便直是嚷嚷起来:“你们几个倒是凉快,既回来了,怎么不去帮我一把?”

  “正是呢,”北宫夏道:“我倒是要帮你,先使凤翥去看,不料这两人就已
到了,在这里叽哩咕噜直说到如今。”

  南宫怡“呸”的一口:“你帮我!那前面就你地头上人最多,四家子围着我,
叫得不比谁凶,你还敢露个头呢!只是七哥怎么也不来?”

  北宫夏让他说得讪讪的,只是白不承认,一边又看老七怎么说,却见他微微
一笑,瞟了眼南宫情:“老四如今出山,正要粉墨登场,咱们才不抢他这个风头。
便是今晚,也只是他一个,带了路兄弟去,最好。”

  当晚果然便只是南宫情带了路无痕,还是坐着车,往县城里最豪华的碧霄楼
主持晚宴。南宫怡一早便过去照顾打点了,马车上这时便只是他两个人,冒着些
微雨,轱辘辘往城里驶。

  这一番却比不得早晨赶集。路无痕没见过场面的人,想着前面便有那许多陌
生而凶猛的江湖豪杰,为了他这个其实根本见不得人的误会,正在那里专等,心
里那七上八下,越走近,越觉得那颗心直揪成一团,带得那骨头躲在肉里头,禁
不住都是瑟瑟地抖。

  “怕什么?”半晌,南宫情忽道。

  路无痕好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怕……要是我解释不好……解释不好
……”

  “解释什么?”南宫情淡淡道:“谁要你解释了?”

  路无痕一怔,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见他不说,又不好问的,马车便于
一片静默中进了城,一路驰往碧霄楼。

  那楼坐落在市中心西街路口,高达三层,硬歇山顶,飞檐翘角,碧瓦红椽,
雕花门窗都用桐油涂得清亮,雨天的暮色里,依旧十分晃眼,此时早自一楼前檐
拐往长街,张起长长一道油碧色遮雨篷。马车自篷下直驶到大门前停稳,早有外
面侍侯着的南宫世家家人,上前揭开车帘。

  仿佛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随着这一揭,忽地就泄漏出来,刹那之间,控制
了全楼。那碧霄楼上下三层,本来已经盛设灯烛,坐满了应召而来的江湖豪杰—
—江湖汉子们,也不必说,闹腾得直如油锅起火,这时节,忽然就静了。静得可
以听见周围烛火轻轻摇曳的声音。众人屏住气息,便见那两扇大敞的楠木门中,
一片颜色宛如天光云影,纯净得近乎不祥,时光般注定了不可挽留,便并紧了指,
握紧了拳,依旧难阻难扼,只能任其从指缝间,丝丝流逝。

  南宫情穿一袭素绫起暗花的袍子,系着同色丝绦,只从佩玉上透出一点古褐,
呼应着腰间松纹古剑,将白色的佻脱轻浮压得纹丝不见,徐徐走入。

  底楼的人一时鸦雀无声,都立将起来。这里坐的,尽是南宫世家治下人物,
乐清本地的武林人物倒不多,那情形,跟西江十七刀都差不远,由于南宫情在此
隐居,这才特意不远千里,迢迢而来,哪怕是见不到,多少是个参拜的意思。五
年之中,这浙、闽、两广境内,正是此等人物你来我往,不知换了多少辈,才带
得乐清经济腾腾而上,旅店也好,百货也好,无不生意兴隆。可笑乡民们稀里糊
涂,却把这一笔帐,统统算在四太子头上——说一句闲话,倒是也没算错。

  既是这等心情,此时见到隐居五年的牧主——那美仑美奂的烟雨流花不象武
功,倒更象是一种不朽的神话,五年中光彩烁烁,罩在这位四大世家有史以来最
年轻的家主身上,如今一旦神龙见首,众人的那种激动,也不用提。其实都不象
是自己起立,倒象是提线木偶,在那看不见的半空中,被一只大手猛可里一拽,
揪着大家的后领口,一把提将起来,连个板凳响都没听见。

  南宫情双手一按,示意安坐,自带着路无痕,径上二楼。那二楼的情形,也
是一样。到了三楼,这楼上会集的,才是这次晚宴中最具份量的人物,九例单刀
案的案中家属。见他们转上楼梯,西江十六刀三人先一步站起,余下众人天南海
北,却没有东南武林对于牧主的特有崇拜,只是礼节相关,慢了一步,这才从座
位边纷纷起立。

  路无痕跟在南宫情背后,一眼望去,便见这一层的布局却与底下不同。整楼
上被楼梯一隔,平整分成两半。东边已经坐满群雄,而西边又是两半,朝南十数
张方桌,早坐满了人,北头偌大一片空地上,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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