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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2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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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小柔很意外,“老钱,你发什么神经?我是公司老人了,为啥要退出?” 
  钱惠人一声长叹,“还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嘛,安邦省长好心提醒的啊!” 
  崔小柔益发意外,“安邦省长咋这么敏感?该不是谁又背后打黑枪了吧?” 
  钱惠人压抑不住了,发泄道:“那还用说?人家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崔小柔发起了牢骚,“那他赵安邦就不说话?又想牺牲你了?老钱,不是我挑拨离间,我看你这位老领导就是滑头!论能力,论贡献,论关系亲疏,你都不该在王汝成之下!他倒好,对裴一弘言听计从,让王汝成做了书记,让你做市长……” 
  钱惠人不悦地打断了崔小柔的话头,“行了,行了,过去的事还说啥啊?再说,这种事要省委常委会决定,也不是安邦省长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们得理解。” 
  崔小柔说:“理解?怎么理解?我算看透了,这种滑头领导,你不跟也罢!” 
  钱惠人心烦意乱,“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怕我还不够烦啊?!”略一停顿,又说,“哦,对了,还有个事:你给我到银行去一趟,取十五万回来,我有急用。” 
  崔小柔不悦地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又不少你吃,不少你喝!” 
  个中隐情没法说,钱惠人只能耍野蛮,“哕嗦什么?让你取你就去取嘛!” 
  崔小柔才不吃这一套哩,“叫什么叫?实话告诉你:银行没钱,那些存款我都转到股市上去了,证券部同志正帮我炒绿色田园,都涨40%了,还有得涨哩!” 
  钱惠人手一摆,“这我不管,反正我明晚必须拿到这十五万!”又警告道,“小柔,我重申一下,股票不能再炒了,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注意影响!” 
  崔小柔火了,俊俏的大眼睛里溢上了泪,“钱胖子,那你还让不让我活了?你当市长,我既不能在市委、市政府任职,又不能当上市公司董事,还不能炒股,那让我以后干什么?当家庭妇女?靠你养活?你挣几个钱啊?养得起吗?!” 
  钱惠人也觉得有些过分了,想了想,妥协说:“要不,你就在许克明手下搞点行政事务性工作吧,反正别再在董事会呆着,这对我确实有消极影响啊!” 
  崔小柔抹去眼中的泪,“这我听你的,那你也说清楚,要十五万干什么?” 
  钱惠人却不说,“你别问,反正这个钱我必须尽快拿到,你别逼我犯法!” 
  崔小柔大概知道事情比较严重,口气缓和下来,有些可怜巴巴,“老钱,你总得说说是啥事嘛!十五万咱们不是拿不出,可你别让我这么提心吊胆好不好呢?” 
  钱惠人心里一动,马上顺水推舟,一声夸张的长叹过后,表情极是沉重,信口开河道:“知道我为什么去省城吗?省纪委领导找我谈话了,麻烦怕是不小啊!” 
  崔小柔马上想到了于华北,“是不是那个姓于的家伙又做你的文章了?” 
  钱惠人“哼”了一声,“这还用说?天明书记的儿子白小亮不是进去了吗!” 
  崔小柔这才有些怕了,见他不说具体情况,也没敢再追问,次日上午便提了十五万现金出来,装在一个服装袋里交给了他,他当晚便带着钱去了池雪春家。 
  池雪春拿到钱很高兴,透露说:“钱市长,你放心,听说那张欠条找到了!” 
  钱惠人眼睛一亮,“真的?池大姐,快说说,在哪里找到的?谁告诉你的?” 
  池雪春说:“听纪委一位熟悉的朋友说,是在小亮办公室文件柜里找到的,夹在一本日记本里,确实是四十二万,欠条上的日期是二OO一年十二月三日。” 
  钱惠人道:“这就对了嘛!我记得也是十二月,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又苦笑着抱怨说,“这个小亮啊,差点害死我了,这张欠条找不到,我可就说不清了!” 
  池雪春真诚地说:“那也说得清,我就从没怀疑你会受小亮的贿!这话我也和安邦省长说了,不过,盼盼的事我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这你交待过的!” 
  钱惠人叹息道:“池大姐,你为我保密,没和安邦省长说,我可全坦白了,不但找了安邦,还被安邦逼着去见了于华北!欠条找不着,不说清怎么行啊!”苦涩地一笑,“再说,我也很不应该啊,这款一借就是一年多,总是个错误嘛!” 
  池雪春感叹说:“一个经济大市的市长,一年多 
还不了钱,正说明你清廉!” 
  钱惠人眼睛一红,泪水差点下来了,“有你这句良心话,我就知足了!” 
  池雪春又想了起来,“哦,对了,钱市长,还有个好消息哩:小亮挪用公款炒的股票叫什么绿色田园,这只股票挺好的,这阵子突然涨起来了!证券公司说,他们趁机把股票全给卖光了,小亮账上的亏空其实也没多少,最多不超过五十万!” 
  钱惠人大喜过望,“池大姐,这……这可太好了!只要没造成巨额亏损,将来小亮也不会判多重的刑,这么一来,我……我这心里也会多少好受些!” 
  池雪春说:“不过,也有些遗憾。股票卖得早了些,听证券公司的同志说,如果绿色田园这两天再卖的话,小亮账上不但不会亏钱,还能赚上个几十万哩!” 
  钱惠人道:“池大姐,这你就别遗憾了,股市上的事说不清楚,风云变幻啊,涨起来很快,跌下去也很快,能落得目前这个结果就算万幸了!” 
  池雪春倒也挺想得开,“就是,就是,钱市长,我这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从池雪春所住的二区五号楼一路往一区十号自己家走时,钱惠人心彻底放下了:欠条到底找到了,四十二万还清了,自己今夜可以及早睡个安生的好觉了。 
  没想到,这晚,文山市常务副市长马达偏跑来了,他进门时,马达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崔小柔说着什么。见他进了门,马达触电似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上前拉着他的手开玩笑说:“哎哟哟,我的钱大市长,您可披星戴月回来了!怪不得你们宁川搞得这么好,那是因为有您这么一位不知劳苦的人民公仆啊,佩服,佩服!” 
  钱惠人一把打掉马达的手,“别肉麻了,真佩服我,就把你们文山搞搞好!” 
  马达仍是一副半真不假的样子,反客为主地拉着钱惠人在沙发上坐下,“是的,是的!钱市长,我今晚来,还就是想和你说说文山!文山是我的管区,也是你的老家,搞不上去对谁都不好。对我来说是没政绩,对你来说是脸上无光嘛!” 
  钱惠人脸一沉,“笑话!文山的常务副市长是你,市长没准马上也是你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宁川搞好了我脸上就有光了!说吧,说吧,是不是又要宰我啊?” 
  马达直笑,“钱市长,看你想到哪去了!我这次找你,既不涉及两市之间的合作项目,也不涉及融资借款,就是路过宁川,想你了,来看看你,放心了吧?” 
  钱惠人不敢放心,“马市长,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呀?说你的事吧!” 
  马达想说却又没说,看了看坐在对过的崔小柔,“哎,崔女士,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让我和钱市长说点私房话?放心,和爱情无关,完全是忧国忧民的事!” 
  崔小柔起身走了,边走边说:“别整天忧国忧民了,谈点爱情也没关系!” 
  马达待崔小柔进了卧房,才说起了正事:“钱市长,你可能听说了吧?于华北副书记最近去了趟文山,我估计是代表省委考察我们文山班子的,可人家偏说是来搞调研,关于文山班子怎么调,一句口风没透,连他老部下田封义心里都没底!” 
  钱惠人知道赵安邦和裴一弘对文山班子很不满意,一直想动,可也听说于华北对现班子想保,反正都与他无关,他自己的事还烦不完呢!便敷衍说:“田封义怎么会没底?他和于华北书记是什么关系?马市长,老田只怕没和你说实话吧?广 
  马达直摆手,“不是,不是!这情况我知道,于华北在几个不同场合批了我们,谁都没轻饶,包括对田封义!当然,也该批,文山这些年是没搞好嘛!刘壮夫书记三天两头住院,田封义能力太差,让我这个常务副市长怎么办?我真是孤掌难鸣啊!钱市长,咱们是老伙计了,我这一肚子委屈还真得好好和你说说哩……” 
  钱惠人不想听,阻止说:“哎,哎,马市长,你打住吧!你的委屈和我说什么?我又不是省委、省政府领导,你找裴书记,安邦省长,于书记他们说嘛!” 
  马达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在安邦省长面前垫个话。你别误会,我这可不是跑官啊,我是想干事!我酝酿了一个甩卖国企,振兴文山经济的计划,可于华北听都不愿听,我估计于华北和省委不想让田封义和我进这关键的一步啊厂 
  钱惠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想:你最好别进这关键一步,你进了这一步,只怕文山还没希望!还委屈,从管工业的副市长,到管全面的常务副市长,你干成了啥? 
  马达还在喋喋不休,“钱市长,看在当年咱们在白山子的份上,你老弟说啥也得帮我做做安邦省长的工作。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咱安邦省长最听你的!” 
  钱惠人笑着自嘲道:“安邦省长听我的?我是中央领导啊!马市长,要我看,这事最好还是你亲自和安邦省长去说,可以说说你振兴文山的计划设想嘛!” 
  马达不高兴了,“看看,不够朋友了吧?不瞒你说,我已经听到风声了,省委很可能从你们宁川和平州派干部到文山去搞占领,我干事的舞台只怕没有了!” 
  钱惠人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哦,这倒不是没可能,对文山班子,省委一直就想动嘛。现在又把文山定成了北部地区经济辐射中心,班子肯定要加强。” 
  马达说:“所以,钱市长,这忙你得帮啊!你和安邦省长说嘛,真不让我当市长,就让我换个环境,去伟业国际集团去干番事业吧!最好是董事长兼总经理,让我组阁挑个党委书记!我听省国资委的同志说了,伟业国际已经划给省里了,国资委孙鲁生他们正在接收,原来的老总白原崴又逃到海外去了,正是个机会哩!” 
  钱惠人心里苦笑:就冲着你想去做一把手,人家白原崴岂有不逃往海外的道理?不过,对白原崴逃亡—事,他倒真没听说,便问:“哎,谁说白原崴逃了?” 
  马达眼皮一翻,“没逃吗?我们文山的同志都在传嘛,说是逃到南非去了。” 
  钱惠人哭笑不得,“那我告诉你’吧,白原崴没逃到南非,逃到月亮上去了!” 
  马达手一挥,“管它南非还是月亮吧,反正伟业国际不是白原崴的了。” 
  钱惠人说:“那也不是你马市长的!”说罢,又是一个不无夸张的漫长哈欠。 
  马达脸上挂不住了,“钱市长,你咋哈欠连天的?对老哥这么不负责任啊?” 
  钱惠人只得继续应付,“好,马市长,你说,你说,我这不是在听嘛!” 
  马达又说了下去,口气中带着戏谑的不满和抱怨,“钱市长,你别一阔脸就变嘛!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没原因的。不是你,十七年前我能拉着一个浩浩荡荡的军工厂落户文山吗?今天来你家的路上我还在后悔:你说我当年咋这么倒霉呢?怎么会在省城大众浴室撞上你和安邦省长?怎么就被你们俩骗到文山来了呢?” 
  钱惠人一怔,笑道:“哎,哎,马市长,打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马达实在是个活宝,摇着头发花白的大脑袋,和他坐近了一些,“我的钱市长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嘛!怎么能让它过去呢?回忆一下过去有好处,‘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符拉基米尔·伊利奇说的!”脸上现出了回忆的神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老哥当时可没这么发达,只是白山子县工业办公室主任吧?安邦省长当时是管工业的副县长,是不是?你和安邦省长搞了个空荡荡的工业园,四处拉项目,拉得好辛苦啊,到省城出差连招待所都舍不得住,住洗澡堂!”称呼在不经意中变了,钱市长变成了钱主任,“钱主任,真是天意啊,历史把我们抛进了省城大众浴池,让我们遭遇了一场伟大的洗澡!我们彼此坦诚相见了,绝对坦诚哩,你、我、安邦县长,身上全都赤裸裸一丝不挂,那是真理与真理的历史性会晤啊……” 
  钱惠人眼前不禁浮出一片水雾蒸腾的迷蒙,十七年前的那场伟大的洗澡伴着马达不无夸张的回忆性述说重现在眼前。马达说得不错,那时,他只是文山白山子县工办主任,还是副主任,分地落下的处分没撤销,赵安邦想提也提不起来,只能让他以副主任的身份主持工作。那时真难啊,他和赵安邦若不是在真理的浴池中碰到了马达,哪会有后来几年白山子乡镇工业的起步和城关工业园的一片红火啊! 
  第 六 章 
  二十 
  一九八七年省城大众浴室的浴池里一片面汤似的混浊。泡在同一池浑水中的钱惠人、赵安邦和马达,隔着一层白蒙蒙的水雾,还天各一方,尚未相会相知。如果那天赵安邦硬是不让钱惠人帮着搓背,二人提前离去了,真理和真理的历史性会晤就将失之交臂。事后回忆起来,钱惠人还想,创造历史有时是必然的,比如由刘集镇分地引发的三十年不变;有时却具有偶然性,比如发生在省城的伟大的洗澡。 
  那时真苦啊,赵安邦带了个行政记大过处分,到文山地区最穷的农业县白山子做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这明显是不受重用。几个副县长中,农业县长排名第一,排第二的是政法县长,赵安邦竟排在分管文化教育的副县长之后。这个排法也不是没道理,南部各市县乡镇企业迅速崛起时,白山子还在以粮为纲哩!县办工业只有一个百十号人的编织厂,两家地方国营性质的小饭店,和十几个集体所有的乡村合作社。赵安邦到任后转了两天,就把这点家底全摸清了:全县所有工业资产不足三百万,都不如南部市县一个自然村的家当多。这才在县长办公会上捉出:向南方学习,自费开发,上马搞工业园。他跑到白山子投奔赵安邦时,赵安邦很高兴,当即表态说:“好,好,胖子,那你就过来吧,我和县委组织部说说,马上商调!” 
  他正式调过来做县工业办公室副主任时,工业园的地已圈下了,就在县城东面城关镇上。在赵安邦的坚持下,县委、县政府联合下发了个工商强县的八七年第三号文件,规定:在自理口粮,自筹资金,自建住宅,自谋出路的前提下,欢迎农民到城关镇搞开发,可以在镇上建房,在工业园设店建厂。文件一公布,各乡农民纷纷涌进城,县工办一下子热闹起来,简陋的办公室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几天内就有上千户农民登记建房,三百多户准备在工业园设店建厂,押金收上来两千多万。 
  然而,白山子毕竟不是南部发达地区,底子太薄,老百姓太穷,最初的喧嚣热闹过后,他和赵安邦不无悲哀地发现:农民们向往的是城镇户口,他们既没有资金,也没有能力支撑起城关工业园这片新天地。除了工业园内的小商品市场,真正入园的正经工业企业几乎没有,规划中的工业区还种着庄稼。赵安邦坐不住了,自己带头跑项目,也赶着他和县工办的同志下去跑。跑的结果并不理想,那时的宁川、平州、省城都在大上工业园,有的还是国家级的,投资环境,优惠政策,都是文山比不了的。在省城大众池室碰见马达那晚,他和赵安邦又经历了两场艰苦而无效的谈判,厂房用地降到每亩三千,倒贴七通一平的费用,人家都不愿来投资。 
  那晚,钱惠人见赵安邦身心交瘁,无精打采,要给赵安邦搓背,说是搓搓舒坦。一搓果然舒坦了,赵安邦搭拉着湿脑袋,坐在浴池边摇摇晃晃,差点儿睡着。 
  就在这时,钱惠人无意中听到了浴池另一角马达和一位姓李的副厂长的对话。 
  马达说:“平州没戏,我估计省城也没戏,谁也不敢违反国家户口政策啊!” 
  李厂长说:“省城不是还没回绝吗?能给二百个户口也成,你我解决了嘛!” 
  马达说:“老李,这梦你别做,要解决就得一起解决,当年咱3756厂是从省城迁到大西南的,要回得一起回,这四千多人都是我们汉江子弟啊!不能让他们献了青春献子孙!要想自己回来,我不是没门路,可我能这么走吗?不要脸啊!” 
  李厂长叹着气说:“马书记,这么说省城也没戏,谁敢收下咱四千多人啊!” 
  马达从浴池里站了起来,走到莲蓬头下淋浴,边淋边发狠说:“老李,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好的一个转产军工厂,还有四千万的安置费,会在汉江省花不掉!” 
  天哪,还有这种事!一个转产的军工厂,带着四 
千万的安置费,竟在汉江省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难道是上帝的声音吗?是的,是上帝的声音,上帝已经降福人间了!钱惠人顿时热血冲顶,一把推开昏昏欲睡的赵安邦,也不管赵安邦舒服不舒服了,嘴上喊着“马书记”,跌跌撞撞冲到莲蓬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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