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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2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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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房沿的青石条上亮亮地照着,让丈夫看哩,看着看着就有了声音,波日季可以放心地上路了。走了十里八里,女人的声音跟蜜蜂一样旋在他的耳畔上,声音不大,可嗡声大,震得他的胸骨隐隐发麻。 
  古城要摆战场哩! 
  我把你吞到口里咽上哩! 
  放了你是你又造反哩! 
  波日季这样回应他的新娘。 
  铁匠的钢刀来! 
  皮匠们裹个鞘来! 
  尕妹妹拿出了真心来! 
  少年豁出个命来! 
  波日季在山沟的小村子里忙了整整一天,附近打刀子的都赶来学艺,波日季就教他们升火、化铁、锻打、淬火。主人请波日季吃饭。坐在院子里围着石头桌子,几间土房子几眼窑洞,站在崖顶就把院子全收到眼底了。杀手们就站在崖上,看崖下边的人打铁、吃饭。波日季跟前摆着白面馒头;桃菽面饼子,玉米面饼子,蒸洋芋。波日季肯定先吃玉米面饼子,接着是桃菽面饼子,桃菽面饼子夹辣子,香死一家子,波日季就吃桃菽面饼子,最后是一个白馒头,喝两老碗糊汤,把碗底都舔了,转着舔。崖顶上的杀手们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日你妈,都是这种吃法,打发叫花子哩。”杀手们就下到沟底。 
  天麻麻黑,峡谷越来越窄,草儿黄嘶叫趵蹄子,种种迹象表明危险就在附近。波日季跟哄娃娃一样轻轻地抚着马耳朵马鼻子马嘴巴,贴着耳朵嘀嘀咕咕,大意是骏马啊骏马,骏马拉的是血缰绳啊……草儿黄安静下来,眼睛也亮了。波日季给马塞一把豌豆,马开了胃口,就开始吃坡上的草;都是秋天的黄草,在骏马的牙床上发出浑厚的嚓嚓声。 
  波日季拣干树枝干蒿草,篝火升起来,火焰吼吼吼地响着,火焰又慢慢缩回去缩成一堆火烬,波日季把洋芋塞进去,波日季把馍馍架在火烬上头,洋芋和馍馍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峡谷。杀手跟一群狼一样越来越近。波日季剥开火堆,火堆就像大地袒开的胸膛,波日季从红通通的胸膛里取出黄焦焦的洋芋,剥开焦黄的皮,洋芋白白的肉就出来了,喷着热汽,烫嘴,噗儿噗儿吹着才能咬上一口……洋芋噎住了,波日季端起葫芦喝了一气,波日季把烤黄的馍馍拿到手里,看啊看啊,掰开一半,给女人留下的。用白毛巾包上,白毛巾里有一把冰糖,白面馍馍蘸冰糖甜到你心上。贤惠的女人总是把白面留给丈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吃不上一口白面。白毛巾包好,塞进褡裢。剩下半个白馍馍波日季吃得小心翼翼,简直是一个盛大的仪式,他敬了天敬了地。杀手们看得清清楚楚,波日季吃一口馍拍一下地,大地跟鼓一样,大地跟女人一样,耳朵尖的杀手连波日季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声音都听见了。 
  清水河里洗衣裳, 
  洗罢了晾,不干了烤到火上。 
  解开钮子脱衣裳, 
  雪白的肉,把我的黑肉扣上! 
  最后一块白馍馍塞进嘴里,波日季仰面一躺,地上只有一个脑袋一个嘴巴,白馍馍咽到大地的肚子里了。 
  波日季也被咽下去了。杀手们冲上去的时候,草儿黄一声长嘶赶到杀手前边,驮起主人就跑。差不多是十面埋伏的阵势,非堵住波日季不可。第一道绊马索让草儿黄识破了,第二道就不是绊马索了,是老榆树上飞来的套索,勒在波日季脖子上,波日季在人家收绳索的一瞬间,拔出刀子割断绳子,人却从马背上栽下来。七八个大汉扑上去,没抓住。波日季没刀子了,波日季只有一把铁锤,波日季就敲打那些冲上来的杀手,波日季拚刀子是拚不过杀手的,波日季抡铁锤却抡得滴水不漏,不断有脑袋破裂,跟砸西瓜一样,波日季砸到第三个就不想砸了,波日季扑向那些石头,月光下的石头灰蒙蒙的,波日季瞅中的都是砸不烂的好石头,都是矿石,一锤子下去就是一团火花。,杀手们愣了片刻,很快就明白波日季进入打铁状态了,这正是杀手们需要的。波日季身上没有杀心,杀手们就不骇怕了,就大胆地使用自己的杀心。波日季很快就被擒住了。 
  “波日季你不要怪我们,你把财主们得罪了,人家出了钱。” 
  “我谁都不怪。” 
  “你低个头,马上就放你。” 
  “我的头能割下就是低不下。” 
  “我们不要你的头,我们只要你的一把手。” 
  他们用皮绳把波日季拴住,他们告诉波日季,你是个好汉,我们敬重你,我们不想折磨你,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砍你的右手,右手落地的同时也就把绳子割断了,你就使劲跑,你放心地跑,这个地方没有悬崖没有深沟,跑起来很安全,一直到你跑不动为止。当然了,你还可以喊叫,喊上几声就不疼啦。连续说了三遍。刀子闪了两下,,跟闪电一样,手上一下,绳子上一下,波日季就窜出去了。波日季去抓那半截子手。断手落在地上抓啊抓啊跟土拨鼠一样抓出一个深洞抓出一块石头,石头咯铮铮都要碎了,那是一块硬石头,黑黑的,断手抓着刚好,刀子切开的茬口红得喷火就是不淌血。波日季抓起断手,波日季一声不吭就跑开了。闷着头,面孔朝下,脖子是弯的,好像顶着大风,没有风都有风了,山顶上山梁上呜呜响起北风。风里有波日季吸冷气的声音。还有咚咚咚的脚步声。脚抬得很高,一路都是大石头,跨不过去的石头就被踢开了,石头从山上滚下来,轰隆隆轰隆隆。踢不动的石头就裂开了。风越吹越冷。积石山最高的地方叫大力加山,紧挨着雪山,天气说变就变,波日季吐出的冷气也能把气温降下来,降得太猛,石头嘎叭嘎叭裂开了。波日季一脚下去就踏碎一个大石头,波日季对着松树出气,松树皮叭叭掉下来。冰雪跟刀子一样寒光闪闪,周天寒彻,脑袋都要炸裂了,波日季就吼开了,完全是驱赶寒气的怒吼。 
  呀孜唉……大坂……啊…… 
  黑牦牛冲过冰大坂啊 
  苍天……呀……吐啊吐啊 
  苍天吐下的黄河……呀 
  星星吗……呀…… 
  ’ 
  波日季走到冰大坂的顶上,高亢摇曳的音调简略到了极限。 
  唉……兀”…山头……吗…… 
  啊…… 
  唉……奶头……吗……啊…… 
  山头、奶头的反复咏叹中波日季驱开了寒气,越过了冰大坂,走进山下的村庄。铁匠铺正有人打铁,波日季把他的断手投进火焰,残缺的秃臂也伸进去了。人们惊呆了,也反应过来了,风箱拉起来,火焰高起来,伤口被化开了,血渗出来结成痂,断手也渗出血,断手攥着的石头是块铁矿石,断手攥着铁矿石攥出了铁水。疼痛总是从冷到热越过炽热的火焰,断手和铁结在一起,加进去的全是羊粪,羊粪的火焰高起来。波日季的汗出来了,从鼻梁从额头从腮帮从头发里渗出大团大团的汗珠子,扎刀令已经没有歌词了,波日季跟牦牛一样用纯粹的声音大声喊叫。 
  呜……唉…… 
  呜……唉…… 
  唉……呀……来…… 
  唉呀来…… 
  血喷出来了,断手和铁离开火焰在砧子上接受暴雨般的锻打,他们都跟着波日季学过艺,他们在波日季的歌声里抢着铁锤,加炭,淬火,反复锻打,仿佛神灵相助,波日季的断手竟然跟铁打在一起,雪亮的刀刃上清清楚楚显出一把手,波日季的一把手、右手、干活的右手再也不会失去了。铁匠们围在一起举着崭新的刀子大声喊叫。 
  “波日季!波日季! 
  一把手!一把手!” 
  据说那刀子飞起来了,不是一把刀,是无数把锋利的钢刀带着啸音在空中飞舞,直逼杀手们的脑袋,杀手们吓坏了,跟老鼠一样顺着崖根四下逃窜,远远地离开了大河家。老板们的门扇上咚咚咚扎进了波日季钢刀,每把刀上都有一把手,右手,被花儿反复咏唱的少年的手。 
  那些传唱故事的人把一把手的来历推向历史的深处,推向保安人遥远的过去。据说他们在青海放牦牛种青稞的时候就有了锋利无比的一把手钢刀,那个时候保安人的英雄波日季就把自己的手打在了刀刃上,那是刀的翅膀。财主们合在一起要抢宝刀,宝刀就跟鹰一样升到天上,从高空直逼财主的脑壳,财主们吓坏了。保安人离开青海的时候把宝刀分送给当地的藏族回族和汉族,唱着悲壮的扎刀令翻过大力加山来到大河家。波日季刀出现在大河家的土地上绝对是上天的旨意,是神的安排。据说魔鬼最害怕波日季的刀,刀子锋利到极限就能避邪。波日季刀也就是一把手刀,成了保安人的标志。汉人、藏人、回回、蒙古人、东乡人,也喜欢佩带这种刀子,挂在腰间,就会热血沸腾,就会吼出这样的歌子。 
  波日季刀子我有哩! 
  阿一个是对手哩! 
  长一个五尺身子哩! 
  闯一个天大的祸哩! 
  波日季刀也可以唱成一把手刀。 
食堂
邓宏顺 
  其实,年前开会那天是一个有太阳的好天气,羊牯子的心情也很好,像那晴朗的天空,就因为张书记在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时说,一年来,其他同志的工作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惟独炊事员羊牯子表现越来越差,来年如没有个大转变,那就只有下岗分流了。因此,羊牯子不好受,记得那天的风一下子就像冰水一样从屋脊上流过来泼在他脸上,他只得把头缩进衣领里。 
  羊牯子当过多年先进工作者,从来不服输,新年上班的头一天,他将饭菜做好,热在大锅里,灶锅下微火不断,随时揭开锅盖都是热气蒸、腾,饭香菜辣。羊牯子的决心下得和钢柱一样地坚硬。他说他要从新年的第一天做起,非干出一番成绩让人佩服不可! 
  干部们今天全都要回乡政府吃晚饭,这是年前总结过去展望未来那天张书记一再强调过的。 
  下午五点多了,管纪检的陈委从大门口晃进来了,担着些年糍和腊肉在风里摆着。羊牯子觉得自己是很矮很矮地走近陈委去给他接担子,说,我等大半天了呢,陈委,今年上班你是冠军哪!快让我给你接接担子。 
  陈委不喜欢人这样亲热他,他推了一把羊牯子,说,你别这么拉拉扯扯,你把自己的饭菜做好就是好同志!陈委将羊牯子的这亲热当作划过天空的糖衣炮弹了。羊牯子只好将伸出去的双手缩回来插进裤袋里,跟在陈委后面走着,一脚一脚地把地上的卵石踢得飞起一道道弧线,弧线的终点总发出“咚”的一声响。那响声很闷重,这让羊牯子感到自己也并不是没有发气的对象。 
  余来了,羊牯子是在总结经验教训的基础上,远远地和余打招呼的,说,余书记,回来了?余醉得很“领袖”,桨一样的手臂对着食堂这边的羊牯子挥手致意说,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羊牯子像得了主人抚摸,马上走过去,尾随着余表决心,说,今年我一定要把工作干出色。你去看,饭菜我都做好了热在锅里的。羊牯子把余带到食堂里看了,食堂像一个邋遢的村妇突然洗浴了一次且穿得很整洁了一样,使人感到耳目一新;地面扫得干净如洗,炊具摆得像文具盒里的铅笔橡皮擦子,很整齐;水龙头正在往水池里注水,阳光从窗子里斜进来,满满的水池里闪着晶亮的水花,墙上那些“忙时吃硬,闲时吃稀”之类的六七十年代的老标语全被清除掉了。羊牯子又把锅盖揭开让余看饭菜。余就在脸上显出香显出辣的感觉来。羊牯子阅读余的脸色时,就感受到自己心里渗进了蜜汁。他说,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打饭菜。余却有意朝羊牯子脸上喷一股酒气,拍拍羊牯子的肩膀说,谢了谢了,我陪领导吃过了。余客气得像一把刀子,这刀刃轻轻拖过羊牯子的心沿,划起一道微微的伤痛。他想余今天陪县里什么领导吃过了呢?于是,他把硬硬的目光堵在大门口,想努力看穿一些什么事情来。 
  这时杜二兰像一只追春的蝴蝶飘到了余的面前,说,走啊!他们已经检查完了,你去陪他们多倒两杯,喝晕头了好让我们自己填表报数字。余的神色飞动起来,但身子仍蹲在食堂门口不动,故意骑着那一堆炭火捧着胯裆里那包东西烤着火,像是故意让杜二兰看他这风景。他的眼光像瀑布一样从杜二兰身上流过,他说,算了吧,你送他们走就是。余瞄杜二兰的眼光里有搓,有揉,有抚有吻。于是,羊牯子就在心里笑出一股酸水来。余只这么推脱一句,杜二兰就急得跳芭蕾,将余披在身上的军大衣强行揭过去披在自己身上,又把余的手拉进大衣里,说,你还要八抬大轿抬你吗?她的声音里流着糖,就把余粘走了,余只把嘶哑的声音留给羊牯子。他说,羊牯子,你看你看,我还有几个饭肚子? 
  羊牯子的眼帘把他们的背影眨得很碎。于是,他就记起去年计生服务站招考合同工的事儿来。为了防止出破绽,乡领导叫羊牯子的妻子去监考和阅卷。羊牯子在乡领导的手心里扒饭吃,乃石板下的一根小草芽,好拔好捏,断定他妻子不会跟外面人乱说什么的。考试那天,余把杜二兰的卷子换了一张预先做好的,一百多张答卷中,杜二兰的水平就变得最高了,全对。羊牯子又突然骂起自己来,狗日的,想这些事干吗?自己的热饭热菜怎么办?他的心又开始枯萎,冒烟。 
  国土站的李站长来了,羊牯子的希望又像秋风里黄花努力摇晃出生命来,还相距很远,羊牯子又强行推销说,你辛苦了,我给你送饭菜来啊! 
  李从裤袋里摸出一张餐巾纸来擦擦嘴巴,然后捏成一粒纸蛋儿朝羊牯子头上砸过去,说,你过来嗅嗅,我还……还……还能吃吗?羊牯子的眼神像一颗炸弹落在李的脚边,发现李走的已是梅花步,显然是找不着家门了。 
  天空突然像撒炭粉一样地黑下来,干部们前前后后来了些,但不是在外边儿陪领导喝得醉歪了,就是今天已经“有地方吃了”。 
  羊牯子从今天做起,但别人不从今天做起,好心做出来的饭菜却没人来吃,他开始感受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发霉。正想着,陈委敲着碗来叫羊牯子打饭莱。羊牯子很高兴,知道陈委肚油少,饭量大,就给他满满地盛了一碗饭,又挖了几大勺鱼肉和小菜加在饭上面。陈委数了钱丢在灶台上。羊牯子说,今天你就不要给钱了,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大家都没有来食堂吃,你来了就是看得起我,就算我招待你,请你的客。 
  陈委不愿听这话,恶着羊牯子说,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招待?羊牯子反被弄得没趣。他气呼呼地用菜勺敲菜盆子说,这年头,肮脏的太肮脏,干净的又太干净! 
  天完全黑了下来,羊牯子仍像一尊菩萨守在灶门口烧热水,想心事。食堂今年是全包,年底只给乡政府交两头肥猪让乡干部放假回家过春节时作年肉。当初羊牯子不肯承包食堂,说如今的官饭不好做,张书记跟他说,别人开馆子要出房租交税交利润,你呢,现房现灶,不仅不要你交十分钱,国家还给你发工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羊牯子想了想,觉得张书记这话好在理呀!嘴一笑就答应说好。现在面对一大锅热饭热菜没有人来吃,他开始着急了:这怎么办?这剩下来的饭菜就是他个人的钱哪! 
  民间几个打霸王鞭的女艺人来到乡政府的院子里闹年,一下子热闹起来了,锵锵朗朗的铜钱声在艺人的肩上腿上响了好一阵,来看热闹的人放的放小炮,丢的丢大炮,如今的鞭炮里都裹了炸药,震耳欲聋地响。女艺人打过霸王鞭,便忙着给羊牯子打拱作新年贺喜揖讨钱,又递给他一张木刻土红印的财神像。羊牯子身上没零钱,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张五元来,他犹豫不决,但一想,一开年就有人来恭喜他发财,便笑着将那五元的票子给了女艺人。这算是给得多的。艺人很高兴,又说羊牯子会越给越有钱。 
  艺人一走,他便拿了几粒饭来将财神像在食堂门上贴牢,又对着财神认了半天,心里暗想今年贴了这么大一张财神像,肯定是预兆一个大发大顺之年。羊牯子心情好了起来,想跟着打霸王鞭的艺人去看看热闹,但他不敢离开食堂。听着打霸王鞭的艺人去远了,夜也深了下来,羊牯子还要到灶眼里看看火,火还没有熄,锅盖上的缝儿里还冒着热气;但揭开锅盖一看,青嫩嫩的白菜蕻儿已经蒸得死黄了,酌在肉儿鱼儿上的香葱也都死得像些小黑虫,没有一点儿看头,白亮亮的大米饭也结了黄硬黄硬的壳。羊牯子只好把饭铲在一个木盆里,放进碗柜。关碗柜门时突然发现纱网有了一个洞。羊牯子记得年前是没有这洞的,一定是过年停了几天火,老鼠也和如今的人一样四处搞开发。他又回头取些针线和纱布,在黄黄的灯光下认真缝补起来。剩下的饭菜算起来就是百多元现金哪,相当于他十天工资,是万万浪费不得的。今晚上,干部们是这个有人请,那个有人喊,明天应该都在食堂里吃饭了。羊牯子一针一线地缝着,想得很坚定。 
  羊牯子第二天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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