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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他人无法触及的秘密,他如此,她亦如此。
真田家在神奈川是有名的世家,由现任家主真田政一创办的真田道场在神奈川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经常会与其他道场联合举办剑术交流会。
朽木清雅从车上下来,同手冢国光跟在手冢国一身后,进入真田家。在管家的带领下穿过前院,绕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个幽雅清静的院落,可以清楚的听到竹剑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
管家在一扇拉门前停下,抬手敲了敲门,打开。
透过打开的门,朽木清雅可以看到屋内正中间,有两名穿着剑道服的人正在对战。她跟在手冢国光身后走进房间,来到真田政一面前。许久未见的两位老人寒暄起来,朽木清雅安静的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随着询问,朽木清雅感到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啊,”手冢国一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他看向朽木清雅,“清雅,来见过真田范士。”
“您好,我是朽木清雅。”朽木清雅略微欠身行礼,抬头直视那双深沉锐利的眼眸。她听说过真田政一,见面却是第一次,该说不愧是警界元老吗?那双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沉寂下来的眼眸锐利无比,让人心生惧意。
看了朽木清雅半晌,真田政一“哈哈”一笑,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说:“内敛、沉稳,是个不错的孩子。弦一郎。”
“在。”真田政一身后,一名少年闻声站了出来。
“一会儿你们两个切磋一下。”
“是。”
“……是。”
朽木清雅从不曾想过,自己还会有再次握住手中剑的那一天,虽然此剑非彼剑,可她清楚的知道,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有什么东西,早已在她放下剑的那刻丢失,再也找不回来。
看了看对面同样双手握剑的少年,朽木清雅垂目看着手中的竹剑,真田弦一郎,立海大附中网球部副部长,自己今天的对手。
虽然不熟悉,却也因网球部看过他的比赛,一个对自己对他人都要求严格的人,与手冢国光一样不苟言笑。她曾见过他从剑道衍生出的网球风格,由此可见他的剑道水平不弱。
是个强劲的对手呐,可是她却一点战意都没有,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她就输在了气势上啊。
唇角微微上扬,朽木清雅高举手中剑斩向对方,在被对方挡下后双脚迅速移动转身闪过对方的攻击。
两人一来一去,互攻互守,一时之间竟分不出高低。
在攻击与防守之间,朽木清雅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她是真的很久没有握剑了,更不用说是练习。可是当她握紧手中剑的那刻,所有的招式都自然而然的使出,或攻或守,没有任何破绽。只是,不管招式如何熟练自然,都与最初不一样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场切磋最终以朽木清雅先取得2分结束,只是在两人相互鞠躬谢礼后,朽木清雅说出让人哗然的话语。
“这场比赛,我输了。”
是的,即使她先赢得2分,可这场比赛她还是输了。一个毫无战意的人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输。而她,从一开始就是个输家,不管是五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后。
向对面那个严肃沉稳的少年鞠躬,朽木清雅转身走向手冢国一和真田政一,站在两位老人面前,弯腰。
“对不起,我输了。”
话,是对坐在真田政一身边垂目喝茶的手冢国一说的,鞠躬行礼后,朽木清雅站在那安静的等待。
真田政一抿了口茶,抬头,锐利的目光落在垂目等待的朽木清雅身上,“你,因何而握剑?”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在朽木清雅的心里激起千层浪,依旧握着竹剑的右手用力。
“一个没有信念的剑者,即使剑术再好,也无法立于顶端。”
信念……吗?
朽木清雅轻抿唇瓣,垂目掩去眼中多余的情绪,再次看向真田政一的时候又是那般轻柔浅笑,坐在手冢国一身后的手冢国光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
“清雅明白,多谢真田范士指点。”
“下去吧。”
“是。”
朽木清雅欠身退下,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房间。
外面的天依旧晴朗,换回衣服的朽木清雅在长廊上坐下,发了条短信给手冢,告诉他自己一会儿再回去。握着手机的手放在腿上,她靠在身侧的木柱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因为距离道场还有段距离,所以听不到竹剑交击发出的声音,整个院落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各种声音汇聚在这个庭院里,反到多了几分静谧,而这份静谧在今天,对朽木清雅来说却是意外的难得,也让她那絮乱的心平静下来。
她,因何而握剑?
低头看了看放在腿上的双手,朽木清雅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原本沉寂的目光变得迷茫。
她已经找不到最初握剑的那份信念,或者说,早在她决定放下的时候,那份信念也一并被她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连她自己也找不到了。
“在看什么?”
少年沉稳的声音打断了这份静谧,朽木清雅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停下的少年,嫣然而笑,问:“怎么出来了?”
“爷爷让我来找你。”
“这样啊。”朽木清雅收回自己的视线,再次看向头顶那明净的天空,这里的天空虽然与尸魂界同样的明净,可是在她心里总归是缺少了些什么。
虽然那浅淡温柔的笑没有丝毫改变,可手冢国光依旧从中读出几分怅然。
“我们走吧。”朽木清雅站起来走向手冢国光,在与他错身而过时被他拉住手腕,“怎么了?”朽木清雅诧异的抬头,在她的认知里,手冢国光并不是一个会突然拉住她的人。
“如果不想进去,可以不去。”
沉稳冷静的话一如那一夜,朽木清雅低头看着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唇角上挑,“国光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手冢国光怔了一下,而朽木清雅趁这个空当抽出自己的手,笑道:“再不回去爷爷要责怪了,我们走吧。”
“啊。”
手冢国光低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手,有什么随着温度一起被风吹散,再也抓不住。
剑术交流会结束后回到东京,朽木清雅告别手冢祖孙俩回到自己家。
在卧室里,她将挂在墙上的长幅樱花挂画取下,露出一个长形暗格。她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长方形木盒放在床上打开,露出一把黑色的武士刀——落樱,属于她的斩魂刀。
她没有把刀拿出来,而是跪坐在地上轻抚刀身,刀在她的轻抚下发出轻微震动。轻抚的手转而握住刀身,却没有拿起来,她俯身趴在床上,望着渐渐暗下来的窗外。
“落樱,我现在才发现,原来那天之后我把心也一起丢了。”
Kiyomasa。020 丢失
“呐呐,不二,有没有觉得朽木最近很不对劲儿?”上课时分,开小差的菊丸英二拍拍邻桌的好友,向因走神被老师叫上黑板做题的朽木清雅呶呶嘴,“这已经是这周第七次被叫上去做题了。”
“英二记得很清楚嘛,难道英二喜欢朽木?”不二周助托腮笑看着好友,温文尔雅的笑容让菊丸英二缩了缩肩膀,脸色微红。
“什么嘛,这很明显啊,一向专心听课的朽木竟然会接连被罚上去做题……”
听着好友的碎碎念,不二周助笑眯着眼看向正在黑板上做题的朽木清雅,确实,这一周朽木清雅不管做什么都不专心,总是望着窗外出神。虽然以前也经常如此,可她看向窗外的眼神带着迷茫与困惑,似乎被什么困扰着。
会不会与手冢有关呢?不二周助看向窗外,微微上扬的唇角显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下课铃响,教室里再次喧闹起来。
“朽木桑,”不二周助在朽木清雅准备继续发呆的时候叫住她,“这周六网球部要一起去横滨中华街玩,朽木桑如果有时间,一起吧。”
朽木清雅略一思考后点头同意,在一边侧耳听着的菊丸英二好奇的看向她,问:“朽木周末不是要打工吗?”
朽木清雅一呆,想起昨天下午在店里发生的事……
“清雅。”
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朽木清雅突然被店长玖兰景咲叫住,她看向自家那个漂亮的店长,问:“有什么事吗?店长。”
“啊啊,清雅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声‘景咲姐’?”
玖兰景咲摆着一副“真受不了你”的表情走向朽木清雅,而朽木清雅则是低头浅笑,并没有对此做出回答。
见她对此避而不答,玖兰景咲揉了揉有些疼的头,在朽木清雅面前停下,问:“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虽然朽木清雅的笑容一如从前,工作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可她还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是和手冢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店长想多了,我很好。”
知道对方不想说,玖兰景咲也不再问,只是说:“这周放你假,好好休息,这是我作为店长作出的决定,如果拒绝就解雇你。”看出朽木清雅要拒绝,玖兰景咲先一步堵住她的退路。
看着玖兰景咲那“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解雇你”的样子,朽木清雅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好。”她轻声应着。
看着朽木清雅那未曾改变过的温柔笑颜,玖兰景咲就气不打一处来,从她认识面前这个女孩开始,就不曾见她改变过笑容。那笑容就像面具,用来伪装自己,最终把真正的自己遗忘。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她放心不下。
“好好休息,周末可以出去散散心,”她十分大姐姐的拍了拍朽木清雅的肩膀,“只是和男友吵架而已,不要把自己搞的好像是失恋一样。”
对于玖兰景咲的形容,朽木清雅心中升起一丝无奈,她和那人还真是像啊,不管是态度还是表情。
“好。”
结束回忆,朽木清雅对菊丸英二笑笑,说:“店长说我失恋了,所以放我假,要我周末出去散散心。”
“失恋?!”菊丸英二的一声惊叫惹来全班人的注视,吓得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趴在桌子上,却又在同学的视线移开后看向朽木清雅,问道:“朽木最近上课老是走神是因为跟部长分手了?”
听到菊丸英二那小心翼翼的询问,朽木清雅有些好笑,其实她和手冢之间真的没什么,只是现在已然没有人会听他们解释了。如今她是该庆幸有手冢做自己的挡箭牌,还是该替手冢头疼无辜卷入与自己的绯闻?
“如果国光听到这话,一定会一边放冷气一边罚你跑圈的。”轻柔的话语让菊丸英二立刻噤声,朽木清雅与不二周助相视一笑,然后转身望着窗外。
就连一向不太在意别人的菊丸英二都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果然,还是出去散散心的好。
周六,与上周一样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朽木清雅同手冢国光一起来到集合地点,两人虽然一个微笑一个严肃,却一如从前那般融洽,不会让人生出不适感。
“诶诶,朽木你不是和部长分手了吗?”向来藏不住话的菊丸英二嘴快问了出来。
朽木清雅看了看身侧的手冢国光,然后看向菊丸英二,笑道:“所以说,菊丸君你误会了啊。”暧昧不清的话语,既没有解释与手冢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说明菊丸英二到底误会了什么。但在众人的意识里,这等同于承认了她与手冢在交往的事实。
“什么嘛,明明是你那天没说清楚嘛。”菊丸英二嘟着嘴嘀咕着。
“菊丸英二,绕学校跑10圈。”严肃认真的声音带着手冢国光特有的清冷,网球部的几人明显感觉到周围温度的继续下降。
“国光,今天休息。”
朽木清雅的声音与手冢国光那清冷的声音截然相反,温软轻柔,仿佛能融化一切,就连周围因手冢急速下降温度也有了回升。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躲在大石身后的菊丸英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道好险,差点就被罚跑步了。果然,部长对朽木就是不一样啊,如果是别人,早就一起罚跑步了。
等人到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上前往横滨的新干线,一行人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玩起纸牌。
看了看热闹的一群人,朽木清雅又看了看坐在身侧看书的手冢国光,伸手从他手中把书抽出来,对上对方那略带惊讶的目光,笑道:“坐车看书对眼睛不好。”
手冢国光沉默了一会儿,从她手中拿过自己的书,放进随身的包里。
见状,朽木清雅微微一笑,上周六,同样是在车上,她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他也是沉默着把书收起来。
上周六似乎也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呢,朽木清雅看向窗外,同样晴朗的天气,却有着不同的心情。
“呐,国光,”朽木清雅右手托腮,看向身侧的少年,问,“你打网球是为了什么?”
看着身侧温柔浅笑的女生,手冢国光想起一周前在真田家,真田弦一郎的祖父对朽木清雅说的话——你,因何而握剑?
这一周来,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吧,所以才会在一周后的今天问他:“你打网球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而打网球吗?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梦想。”
“梦想啊……”朽木清雅低声呢喃着,扭头看向窗外,景色依然在飞速的后退。
过去,她的梦想是有足够的实力站在那人身边,而现在,她的梦想又是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呐,国光……”
闻声,手冢国光看向朽木清雅,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只是对方却没有再说话,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说的时候,对方扭头看向自己。
“如果把自己丢了,要怎样才能找回来?”
横滨中华街,位于横滨中区山下町,是全日本最大的唐人街。
朽木清雅安静的走在手冢国光身边,随众人走进中华街,或许是因为周末,天气又好,中华街人山人海。
菊丸英二和桃城等人在讨论先去哪玩,手冢国光则和副部长大石秀一郎在说有关于比赛的事情。新一年的全国大赛已经开始,今年的青学先后顺利地通过了分区预赛和都大赛,进入关东大赛。
朽木清雅知道,手冢国光希望今年能够带领青学网球部走上顶端,而今年新加入的一年级新生越前龙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虽然手冢国光没有表现出来,但朽木清雅还是看出他很看中那个一年级的小不点。
对于先去哪里和网球训练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朽木清雅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意外的看到一家特别的店铺——恐怖宠物店。
朽木清雅的速度慢下来,渐渐脱离了网球部的一行人走向那家宠物店,等手冢国光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时,她已经走进了宠物店。
不二周助见手冢国光停下,知道是为何便也停下来,笑道:“朽木桑刚才好像离开了,要去找她吗?”
“不用。”
手冢看向身后的人群,那里早已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转身对同时停下来的同伴说:“我们先走吧。”
“好。”
手冢国光一直都记得在新干线上,朽木清雅曾问自己的问题。
“如果把自己丢了,要怎样才能找回来?”
最后,他终究没有给出答案,是不知道,还是其他,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Kiyomasa。021 阿天
推开那扇古朴的大门,朽木清雅拾阶而下。
“欢迎来到D伯爵宠物店,本店有猫、狗等你所熟悉的动物,乃至游走于华盛顿公约边缘的珍禽异兽,我们统统都有。”
随着那客套的话语,一个穿着中国旗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朽木清雅面前,那是一个有着异色双瞳,俊美的难以辨别性别的男子,漂亮华丽的旗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那高挑的身材。
“你是伯爵?”朽木清雅有些讶异,在日本也有受封的伯爵吗?
“受封爵位的只到我祖父那一代而已,我祖父现在正为收购商品而四处旅行,我只是帮他看店而已。”俊美的男子优雅而礼貌的笑着,语速不快不慢,客套却也带了一丝疏离。
“原来是这样。”朽木清雅了然的笑笑,“我是被店名吸引过来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不会,这边请。”D伯爵做出请的姿势,“苹果派刚好出炉,我们可以一起享受这难得悠闲的时光。”
“打扰了。”
朽木清雅随D伯爵穿过那不长的通道走进宠物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味,能够让人心情平静。
沙发上,坐着一名长着犄角的少年,还有一个穿着洋装胖嘟嘟的小女孩。朽木清雅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人类的气息,尤其是那名少年,周身散发着只属于野兽的气息。
在D伯爵的示意下,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看着少年与小女孩,笑道:“伯爵的宠物店里果然什么宠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