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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凝望我,凯莎琳退后一步,介绍另四个:伊贝、珍妮、咪咪、丹妮,都是分公司经理。
和她们握手,用流利俄语问:“有莎娜的消息吗?”
“有电话打来,已经把他们稳住了。我说董事长会带钱过来,请他们好好对待莎娜。绑架者很客气,还说一定会尊重莎娜,不会伤害她。”
我放心不少。凯莎琳又说:“上次长夫人来,买了一层新楼,莎娜用它一半办公,一半做宿舍,还特别布置了一间大套房,说是董事长来时可以住,您和海蒂夫人是不是住过去?”
她见我们说会俄语,便也改用俄语如此说。我想芬妮公主虽订了旅馆,但公司既然有地方,等消息方便,便答应了,只叫她替我退房。
五个妞都很高兴,咪咪和丹妮去开车,另两位替我们提行李,凯莎琳陪着在大厅等,一会两车停在大厅外,一部宾士四八○,一部美制林肯,都很新。
凯莎琳陪着坐宾士,另三人带了行李坐另一部,先后开出机场,只见外边一片黑,道旁似有积雪,到了闹区,才出现街灯与摩天大楼,不过数量较少,矮房子较多。
两车一直驶入一栋大楼地下停车场,等七人会合,乘电梯直上三十三楼。因整栋都有空调暖气,电梯内亦甚暖和。
凯莎琳沿途介绍了一些街景,这时又说:“分公司在最顶层,有一万五千平方尺,七千尺办公,八千尺是宿舍,除了一间大套房,宿舍隔成两大间,全体职员都住在这里……”
电梯停住,一开门吓一跳,二十几位小姐列成两行,年轻又美丽,一齐鞠躬说英语:“欢迎董事长光临!”接着是一阵热烈掌声。
我只得挥挥手,含笑说俄语:“谢谢各位!今天不是业务视察,也非观光游历,各位请休息,等救出莎娜再谈吧!”
大家都用惊奇、欣赏的眼光与笑脸望向我们,凯莎琳挥挥手要她们解散,领头走向通道尽头。
推开一扇厚实的门,里面仍是通道,直达尽头一列窗,窗外有万家灯火。通道中又有门,门里是间大客厅,枣红地毡,家具厚重名贵,右边是一列长窗,有三层窗帘,此时未拉起,视野极广,除万家灯火外,亦可见许多古老建筑。
左边墙上除一幅大油画,最显眼是一张我的放大照片,与真人无异,怪不得她们全认得。
另外四人也进来,两人将行李箱送进里间,凯莎琳为我宽去大衣,挂在一旁衣架上:“饭马上就好了,董事长和夫人要不要洗洗手,先休息一下?”
海蒂奇怪的眨眨眼:“大家都不回家吗?饭由谁做?”
凯莎琳笑容中有苦涩:“此地居民家庭居室大多都很小,公司能有这么大空间供大家住,比家里舒服多了,我们自己轮流做饭,公司供应伙食费,大家都很感激。”
各国经济情况环境不同,没深入了解,不便表示意见。但海蒂兴致却很高:“每家公司都这样吗?”
“怎么可能?全莫斯科找不到第二家了!一般公司待遇低,更没有福利,只有我们像个大家庭,做起事来不分昼夜,都特别卖力。”
另四人站在一边,都凝神望着。我说:“没事了吧!大家先休息吧……”
四个人鞠个躬,这才出去。凯莎琳则陪我们去里间,也退了出去。
里间是卧房,也很宽大,各色家具古色古香,尤其一张紫檀木高床,居然还有床柱和顶盖,四面垂着粉红纱,十分神秘。
右手仍是一列窗,三层窗帘,另三面墙上也全是在伦敦拍的照片,全家人都在其中,当然我的最大也最多。
海蒂走近去瞧,看到一张是她刚出来时照的,头发还只五公分,像个小男生,大叫一声:“哎唷!这么丑也敢放大挂起来,十二姊故意出我洋相嘛!”
房里也有成套皮沙发,在窗下摆着,另外还有电视、音响、录放音机、摄影机、录音机等等,一旁架子上有几卷录影带,上面用中文写着“全家福之一”等字样,还有编号呢!
心中不禁叹口气,想:“莎娜真的把感情都放在丁家了,不仅爱我,心心念念有全家人,实在难得……”
海蒂在浴室绞来热毛巾,为我抹脸擦手,又替我换便鞋,然后才整理自己,还得意的说:“看吧!我要是不来,谁伺候您啊……”
我拍拍她,坐向沙发:“说的也是,现在去打个电话,先报平安,会吗?”
她瞪我一眼,去外间打。我闭上眼以念力巡视整个公司。
依我想,这大楼有全天候警卫,莎娜也明知此地治安不好,不可能单独出去。在外边逛很久哇!怎会这么巧,一出去就遇上绑匪?说不定公司有内奸,知道底细,能掌握她的行动,若里应外合,自然容易多了。
这一排套房,在长方形楼层东南角,西北角隔条通道是餐厅、厨房、下房和一间大浴室。通道边有扇门可达餐厅,而外边由电梯出来的长通道,右手是宿舍,左手乃办公室。
此刻已七点多,宿舍区灯光通明,分大小两间,排列近三十九张单人床,几大排柜子。办公室应该无人,但为何有一处亮着台灯,有人在打电话?
悄然过去,瞧见是个丑胖老女人,一身鄙衣,正在悄语:“对!他来了,好英俊,好潇洒噢!爱死人了,你们九点打电话来……约他去看莎娜啊!……明天交钱……对,现钞,美金,不过……等等,我想用他交换莎娜好不好?可以先和他乐一乐……不止这啊!叫莎娜通知他另外的老婆,一千万美金也肯付……好,你们商量一下。”
哇!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丑妇人竟想动我脑筋,真是自找霉气!
看她收了线,熄了台灯,蹑手蹑脚的摸去厨房,厨下有几名美貌女职员都在忙,没人理她,她拿个盘子,自顾自弄些饭菜,端去下房。
心下大定,收回念力,睁开眼接过海蒂送上的茶,用国语说:“哈!料得不错,果然有内奸,是个又丑又胖的中年妇人,大约是清洁妇。”
海蒂大乐跳起来:“走,现在去把她捉住,依您手段,还怕她不说实话吗?”
我打她屁股,拉她坐下:“稍安勿躁,知道莎娜安全,吃完饭再说吧!那边的情况不明,贸然赶去,万一逼他们铤而走险,岂不糟糕!”
她嘟起嘴不响了,白我一眼,模样儿好娇好可爱,忍不住抱她入怀吻。
她轻咬一口报仇,接着吐过小香舌借我品尝,直到门外有声音,方始分开。
凯莎琳换一身软质家常服,满面含笑请我们去吃饭。
饭厅有两套长型桌椅,与柜橱都是旧品,质地却很好,想来皆是由旧货店买的。
分公司全员到齐,共三十人,我们被让在主位顶端坐,其他人打横,等我们坐下,方始落坐。
凯莎琳、丹妮、伊贝陪我,珍妮、咪咪陪海蒂,有四个轮值的负责上菜,还开了香槟酒呢!
凯莎琳很会应酬,带头向我和海蒂敬酒,并开始介绍同桌人名字,被点到的站起来对我鞠躬。我说:“别站起来,看得见就行啦!”
我瞧这群人都经过精挑细选,年龄二十到二十六、七之间,高而美丽,都有资格当模特儿。令人欣慰的是,全不是绣花枕头,似乎各有专长,真不容易。
菜是火腿奶油浓汤、烧鹅、烤羊肉、生菜沙拉及黑黑的硬面包,味道并不好。凯莎琳怕我吃不惯,一再道歉,还说:“这是我们最好的伙食,每周享用一次,若董事长吃不惯,等莎娜回来,再想法子吧!”
我微笑摇摇头。海蒂知道我不喜欢说无谓的废话,便接口:“我们吃得很随便,董事长更不注意吃食,有时一片面包就是一餐,若不是有人监督,他一天只吃一顿就算了。”
咪咪在海蒂左手,大约见她年轻、美丽又和善可亲,忍不住询问搬家情形,海蒂坦白:“还没弄好呢!十二姊同你们讲过吧?我们买了小岛,有五公里方圆,正在装修,等弄好住定了,遇到休假,欢迎大家去那儿玩,风景好美,气候也好,四季如春。”
“离摩纳哥很近吧?”
“十多海哩,少爷还买了一艘大游艇,一千吨,上面三十几间客房,若是想游地中海,方便得很。”
诸人竖着耳朵听,都有羡羡向往表情,忘了吃食,咪咪说:“哇!那么大,很贵吧?”
“船是摩纳哥国王的旧舰,看公主面子,只算一千五百万美金,不过少爷又去换装,修理费比船还贵,一共三千五百万。”
本不想让海蒂讲这些,但听见胖女人在厨房偷听,心中一动,便任她畅所欲言。
满屋女生齐声叫:“哇!”凯莎琳忍不住说:“那不要五千万了?”
海蒂点点头,叹口气,煞有介事:“是呀!我也觉得太贵了,一般快艇不过五万,这游艇贵还不讲,还要养三十个工作人员,每个月开销多大啊?可是没人听我的,有什么办法?”
我不由好笑,不由问:“你何时反对过?要买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比谁都跳得高!”
海蒂白眼瞟我:“我知道说了也没人听,就省下啦!我高兴可不是为船,是为了上面有直升机。”
诸人都大笑,不是笑她前后矛盾,而是和我一样,喜爱她的纯真与坦白,那模样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凯莎琳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她说:“董事长,真羡慕您们的生活,希望有机会过去,看看也好……”
我忙答:“有机会的。你们这支娘子军,工作成绩确实好,等莎娜回来,大家研究个休假办法,以后轮流去地中海度假,享受一下当地的风光,总公司当然欢迎。”
名叫丹妮的说:“听说伦敦总公司只有董事长和几位夫人,搬到岛上,应该扩大编组吧?我建议若是添人,应该从各分公司调用,甚至建立轮调制度,这样同仁可以彼此熟悉,甚至交换公司服务,久后合作无间,对整体个体都有建设性,对不对?”
见解不错,我点点头:“这意见很好,我也想把大家团结起来,变成一个坚实的国际性组织。只是先决条件是必须能沟通,我知道西欧方面会俄语的不多,你们若想到别处工作,必须先学会各国语文才成。”
丹妮等有点泄气,凯莎琳诚实的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们都会英文和法文,其他就不懂了。”
我安慰鼓励她们:“趁年轻好好学习,应该不太难。不过丹妮说得不错,总公司安定下来,若是扩充,一定先从分公司调人去帮忙,我家人都通俄语,沟通无任何问题,去的人只负责与本国联系,也可以胜任,对吧?”
这话又给了她们很大希望,我执起酒杯邀饮:“近半年大家打下基础,我相信生意做不完,我代表总公司先谢谢大家的合作,等莎娜回来,相信一定有更大进展,干杯!”
诸女这才想到吃食,干杯之后,开始用餐。
我吃好先回房,转眼凯莎琳单独进来,满面含笑:“夫人去参观宿舍了,派我伺候董事长,为您泡茶好吗?”
说着打开柜子,搬出一套中国小陶壶,还拿了一罐台湾的高山乌龙,用一旁的热水瓶,煞有介事洗杯子烫壶,同时解释:“莎娜和大家情同姊妹,下班之后,常和大家一同观赏您的家居录影带,对您的才能嗜好,都告诉我们了。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们都高兴为您服务。”
这话有点暧昧,美丽的娇颜上更有春情,一双碧眸闪闪生辉,时时在我身上打转,强烈的爱慕之波,不时袭向我。
心中当然有得意与陶醉感觉,谁不希望被人欣赏爱慕呢?但目前可不是时候,对整个情况也不了解,只好装做不知,以念力招唤海蒂,口中当然也得应付:“那可不敢当!你忙了一天,下班时间应该多休息……”
她有模有样泡老人茶,双手捧上一小杯,坐在一边看着我品尝。只好喝一口,细细品味。
果然是阿里山乌龙,水温火候都刚好,我不由称好。凯莎琳甜美挑眉笑,我问她从何处学来。
“当然是莎娜教的啊!过去大家都习惯喝咖啡,自从她从上海买回茶具,由台湾寄来茶叶,没事大家就练习,也统统爱上品茶了……”
海蒂这时带了另四人回来,凯莎琳这才收住话,又去捧两杯敬奉。海蒂品着也赞好,坐在身边说:“大家别拘束,坐下来聊聊,等消息吧!”
几个人显然很乐意,都围着坐下,海蒂悄声说华语:“爷,报告您个好消息,她们都乐意和您做爱……”
我捂她的嘴,瞪她一眼,海蒂嗤嗤笑,咬我的手指头,我赶快收回,伸个懒腰起身:“好累,你们聊聊,我先去躺一会,有了电话再叫我吧!”
海蒂打手势叫她们坐着,单独送我进卧房上床:“看见那丑妇人了,她负责清洁,却好吃懒做,要不是十二姊,早被开除了。十二姊看她可怜,她却恩将仇报,实在坏透了。”
【请看第五册】
无惊无险 第五册
九点果然有电话!
凯莎琳先在外边接,我自动起身出去。她半惊半疑的捂住话筒:“是绑匪,好奇怪,他们怎知道您来了?……”
接过话筒,用俄语招呼,同时念力天眼循线飞了去。
那边是破旧村舍,很小,仅有的一间卧室燃着火炉,室内不算太暖,莎娜仍穿着大衣坐在一张木床边,脚踝上锁着铁链,另一头锁在床脚上,双手倒还自由,衣着整齐,似未受过虐待羞辱,只脸上有些泥灰,却无惊惧之色。
另外还有三个人,都穿着厚重大衣,头上戴塑胶面具,一个雷根,一个戈巴契夫,一个伊拉克胡塞将军。
打电话的是雷根,戈巴契夫拿着手枪,面对着莎娜,坐在壁炉边。
我听见他用假腔:“你是丁云先生吗?莎娜是你什么人?还要不要?……”
“她是我太太,当然要……”
我说得声音很大,那人也特地将听筒向外,不过发话筒却用毛巾包起来。
莎娜也听见,认出我,激动得站起来,大叫:“云云,大少爷……”
“雷根”示意,“戈巴契夫”用枪指莎娜,尖声:“不准叫……”
哈,怎么是个女人呢?
“雷根”把话筒圈起,问:“你愿意付钱吗?一百万美金,小额现款,……”
“我可以付,但现在没有,明天银行开门才能领钱,请相信我,先把我太太放回来,我答应一定付钱。”
“开玩笑!天下哪有这种事,先放了人……不过,你若不放心,愿意来陪,我们也欢迎……”
莎娜本已坐下,这时忽又站起来叫:“不要来,云云,你不能来,他们……”
那“雷根”忽然把电话挂了,拿枪指向莎娜面部,发狠警告:“小姐,别不识相,我们对你很优待、很客气了,你再闹,我们剥光你,先奸后杀,他还不是照样会付钱?”
莎娜不响坐下,不过不是害怕,而是在调息运气,储备精力。
只见她碧眸闪闪,射出坚毅光辉,平静片刻才开口:“我看你们不像坏人才一再忍耐,要一点钱,我也可以付。现在经济情况不好,谁没困难?能帮帮你们也可以。现在我丈夫来了,也答应付钱,你们何必再引他来,想伤害他呢?”
那三人彼此望望,还是“雷根”发言:“我们不想伤害人,你说得不错,我们不是真正的坏蛋,实在因失业穷疯了。这么吧!我再打电话叫你丈夫明天交钱,再放你回去,你别吵,让我好好同他讲。”
莎娜点点头,闭上眼调息,我飞过去附在她的耳朵上轻语:“莎娜,你好勇敢,我爱你……”
莎娜睁开眼到处瞧。
她听过无双的故事,知道我能力,立刻会意,唇角绽放出笑意,喃喃用中文:“爷,你真的来了?想死我了!几个月不见,我……想藉这个机会把你引来也好,可是他们不知足……”
“我都知道,别说了,也别再激动,我不怕他们,现在过去吹口气,能把他们吓死!不过你说的对,他们不算真正的坏人,还可能都是女人呢!让我和他们好好谈,先接你回去……”
那三人听到莎娜刚才的话,却不懂,都望着莎娜发怔,还以为她发神经呢!
莎娜笑出声,扫那三人一眼,用俄语说:“看我做什么?打电话啊!找我先生来好了,就说我想见他。”
三个人糊涂了,做个手势,走出去商量。我听得见,恍然大悟,原来三个果然是女人。
我告诉莎娜,也说了公司那个内应,莎娜恍然:“她啊!我看她可怜才用,真没良心,这三个说不定是她女儿吧?”
三个人又进来,“雷根”拿起电话:“我要打了,可不许再捣蛋噢!”
莎娜听她已显出女声,不由想笑,我弹她耳朵一下,莎娜“哎啊”一声,吓了一跳,用手揉揉,妮声骂:“好痛呢!这么狠心!”
“雷根”也吓一跳:“喂!小姐,你没毛病吧?叽哩呱拉讲哪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