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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笑了笑，“肩膀没什么的，你闪一边去。”
么么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宣羽冲慕云微微一笑，“真的很谢谢你，还有你的妹妹，你们都是好人。”
么么振振有词地说道：“么么不是好人，本来是要打狐狸精的，但是发现狐狸精被人欺负了，反而帮了狐狸精。现在哥哥这么关心你，么么很不舒服！”
“狐狸精？”宣羽一愣。
“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留下你！么么很生气。”
慕云淡淡一笑：“别听她胡说八道。”然后又对么么说道：“宣羽在沙漠的时候帮过我们，另外她现在帮派也没有了，家也不能回，很可怜的。”
“我才不管她可不可怜，只要哥哥对我好就行。”
慕云劝道：“你想想如果我把你赶出去，你怎么办？你流落在大街上，难道不想哥哥把你带回来吗？”
“那她的哥哥呢？”
“她哥哥不要她了呗。”
“那也不能抢我的哥哥啊。”
宣羽见他二人一直争吵，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慕云不要说了，我走好了。”
慕云赶紧把她拦下，“别……”
宣羽叹了口气，“其实你和我本来没有什么交集，今天能帮我救出姐姐我就很感激了。”
慕云道：“别这么说，至少在游戏里你帮过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宣羽的眼圈有些湿润，幽幽地说道：“回去后我就删号，我现在没有钱，游戏我也玩不起，虚拟世界就是如此，一旦删号了，就等于是真的死了，世界上再没有万神宗的大祭司，什么恩，什么怨全都了结了。你不要记挂在心。”
“那么辛苦练的号，就这么放弃了？”慕云皱了下眉头，“那你以后……”
“没有以后，姐姐已经救出来了，天使之尘的效力也到了，”说着宣羽扯下了自己的假发，“我又变成了平凡的我，没了游戏，我再也找不到方向。只有天使之尘能叫我得到一些安慰，没有人会喜欢我的，就算是慕云你也一样，你不可能喜欢一个柔弱的，容易被欲望吞噬的人的。”说着她看了看么么，“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你抢慕云，其实从他的眼神里我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他对你状态，和对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你又何必总是吃醋呢？”
么么小嘴努着，小声嘀咕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喂，么么，又胡说八道！”慕云喝止道。
么么却忽然嘿嘿一笑，“是她自己说要死要活的，不过既然她说哥哥那么喜欢我……我就同意她留下来吧。”说着轻轻地拧住了慕云的耳朵，“不过你可不许偷袭她！”
“我神经病啊！”慕云咧着嘴说道。
319、真假之间
“那可不好说！”
么么一脸逗比像，叫宣羽也忍不住笑了。放心吧，如果你了解你哥哥的话，就应该对他足够信任才对。你总是这样吃醋，哥哥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哼，哥哥很好色，所以不得不防！”么么咬着银牙，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慕云就越觉得可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好色了？真是太无语了。”
么么淡淡一笑，手点着慕云的眉心，假装威胁道：“是不是要我把好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宣羽摆了摆手，忍不住笑意：“这个不用拿了，我早就知道。”
么么这才想起来，那些“小书”都是宣羽姐姐卖的，宣羽她自然知道慕云的毛病，看来靠这个是不能叫宣羽对慕云的印象变差了。
慕云摇头苦笑，“这是我妹妹的惯用伎俩，只要有女孩子到家里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那些书搬出来，让别人以为我这个人很变态。我的名誉早就毁在她的手里了。”
宣羽微微一笑，“有人看着你也不错……”她想了想，对么么说道：“麻烦你能出去下吗？我有事情和慕云讲！”
“悄悄话吗？我凭什么听你的？”么么白了她一眼。
“我只借用他一个晚上，如果你喜欢他，就应该相信他，不然就不是真的喜欢。”
么么犹豫了一下，“你骗我的吧。”
“我没骗你，是你自己对慕云的感情没有信心。不然你为什么怕别人把慕云抢走呢？是对你自己的魅力不放心，还是对慕云不放心？”
“谁说我不放心！哥哥最喜欢我了，对吧！？”么么紧张兮兮地看着慕云。
慕云点了点头，“所以，你可以出去了吗？”
么么愣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慕云笑道：“对自己没信心吗？”
“才没有！”么么的情商毕竟不高，哪里能说得过慕云和宣羽两个人，虽然心里总觉得别扭，还是乖乖地出去，顺手又把门带上，后背贴着门还在嘀咕着：“么么还真是没什么信心，可恶的哥哥！”
宣羽见么么出门去了，这才问道：“慕云，《末日星球》我玩的时间比童金刚还要久，你也不用瞒我，究竟么么是谁？”
慕云一愣，“么么……就是么么呗。”
宣羽眯着双眼，忽然把脸沉了下来，刚才还是弱不经风的样子，现在却忽然显得霸气外露，“说实话吧！”
那样犀利的眼神，像把刀一样，慕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是游戏中宣羽的样子，绝不会错，她的另一个性格在这一瞬间忽然觉醒了，慕云知道这件事对谁都隐瞒得住，唯独对宣羽已经再也无法隐瞒了，因为现实中里的么么，游戏中的么么她都见过。万神宗的大祭司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她的另一半自己，相当英明神武，否则怎么领导那么大的一个帮派？虽然现在她显得落魄了，可是那种气场是骨子里的东西，就算她如今受了点伤，躺在床上依然能叫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慕云也很奇怪，同样是宣羽，为什么会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呢？而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表情，当潜意识里的自我浮现出来的时候，宣羽又绝对是另外一个人。这叫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好吧，我知道瞒不过你。”慕云想了想，接着说道：“真相我说出来，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
宣羽点了点头，“我保证！”
“一句我保证就完了？这太简单点了吧。”慕云道：“你不发个誓吗？比如天打五雷轰之类的？”
宣羽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觉得我会怕吗？”
慕云用力摇摇头。
宣羽的鼻子里冷哼一声，“和你的白痴妹妹在一起久了，你也变得白痴了……或许你根本就是白痴，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的白痴……”
慕云沉默不语。
宣羽下意识地抚了一下发烫的脸颊，笑道：“不管是游戏里的慕云，还是现实里的慕云，我都很喜欢，白痴得可爱。话说多了，但是是心里话。我现在除了姐姐没什么可以留恋的，所以毒誓什么的，对我一点用也没有。”
慕云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是我自己傻而已，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不过你的怀疑没错，刚才那个么么和游戏里是同一个。”
果不出慕云所料，宣羽并没有显得特别吃惊，如果换做龙飘雪等人，一定不相信这是真的，说不定还会讥笑自己一番，可是宣羽听到这个消息却平静的出奇。
“这么说，她是一只灵宠，却来到了现实世界？”宣羽轻轻地问道：“……又或者，她是一个人类，到游戏里做了你的灵宠。”
“她是灵宠，不是人类。”慕云道。
宣羽点了点头，“怪不得在沙漠的时候，她会有那样奇怪的表现，因为她已经不完全属于虚拟的了，至少有一半她是真实的。那她是怎么来到现实世界的呢？”
慕云看着随风飞舞的窗帘，似乎又回到了么么出世的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究竟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其实我也分别不出。甚至我都在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我投身进炼化炉，我和那只叫做蓝姬的灵宠一起被炼化，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了么么。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可她的确闯入了我们的现实世界。我想世界上也只有我才会这么傻，去救一个毫无相关的灵宠吧。”
宣羽点了点头，“当时我在场，觉得你的确是太疯狂了，但是如果你不那么傻，也得不到这样一个好妹妹吧。你老实说，你喜欢她对吗？”
慕云沉默了好久好久，终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和么么之间有太多剪不断的回忆，这一生恐怕也无法忘怀。她在慕云的心里已经不仅仅是灵宠、是妹妹、是亲人、更是恋人，不管他自己是否愿意承认，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宣羽长叹了一声，“慕云，能抱着我吗？我有点困了。”
见慕云没有任何动作，她主动地搂住了慕云的脖子，“慕云，我喜欢你，我一日的男友，不要离开我。”
慕云心潮起伏，仿佛惊涛拍岸，宣羽，这个双重性格的女孩，该如何叫她不再沉沦下去？
320、黎明以前
么么在门口揪着手里的扫帚头，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慕云把以往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宣羽，而且还那么亲热地告诉，么么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这两个人居然合起伙来骗我！进去给他们一通么么神拳再说。不过把扫帚头都快揪光了，她还是没进去，因为她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哥哥。
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信任慕云，说什么也不能进去。
房间里好半天都没有声音，么么越来越是心焦，刚要一脚把门踢开，却听慕云说道：“我想问问你，天使之尘到底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么么拍了拍胸口，“还在说话，没有亲嘴。太好了。哥哥，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啊。他不会喜欢宣羽的，因为么么比宣羽对哥哥好。”
又听宣羽说道：“天使之尘……我觉得我离不开了，除非死掉，不然我能怎么办？”
“不会的。”慕云说道：“我知道你想在现实里也做游戏里的事，可现实是现实，游戏是游戏，我们其实不需要去扮演谁，做真实的自己有什么不好？”
宣羽轻叹了一声，“我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最真的我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你这样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很温暖。不管是虚拟还是现实，我都很喜欢你。”
么么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要脸！简直是潘金莲！”
慕云却轻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喜欢么么，可能我的心里放不下其他人了。”
么么正要踹门，忽然听慕云这么一说，气消了一大半，捂着小嘴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好在门前蹦了三蹦，这才把笑压了回去，“哈哈，哥哥还是喜欢我。”
宣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或者有没有骚扰哥哥，却听她说道：“哎，为什么我唯一喜欢的人，会喜欢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该存在的灵宠呢？也许我真的太普通了吧。”
慕云说道：“这大概就是缘分吧，缘分叫我喜欢的人是她，我也知道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我和么么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世界上的人大概都会反对，不知道……你怎么想，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吗？”
宣羽沉默了一会，“的确是个变态，不过我有什么资格反对呢？她那么漂亮，恐怕你们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吧，所以，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那就好了，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祝福我们。”
“我才不会祝福，我只是支持你去喜欢该去喜欢的人，不像我……哎，不是说做我的一日男友吗？为什么总是提起别人？”
房间里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么么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这一定是爱的悸动，慕云虽然没有再一次亲口说过“爱你”，可是却对宣羽说他心里只喜欢么么。这些对话变成了一连串的数据信息，在么么的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每播放一次，么么的心就悸动一次，最后她终于得到确定的信息：“哥哥只会爱我。”
对于人类来说，这句话可以反悔，但是对灵宠来说却等于是一个新的，关于爱的契约，这远远比领结婚证要更加可靠得多。
桌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就要亮了，宣羽看着闹钟心情越发沉痛：“时间就要到了，他的心不会属于我。我也不能再像今晚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
宣羽默默地流着泪，慕云再也无从安慰。
过了许久，宣羽忽然说道：“如果能离开这个世界……就好了。为什么人类会有这么多的痛苦呢？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慕云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要再提什么天使之尘了，因为你本身就是天使，堕入凡间的天使。而且天使之尘也只有短暂的效力，不过我觉得宣羽的生命很灿烂，至少在万神宗的时候，你是最强的法师。”
宣羽摇摇头，“一切都过去了。我再也不是最强的法师，我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慕云抚摸着她的秀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重回游戏呢？”
宣羽的眼前闪过一道光，马上又跟着黯然下去，“不想回去，叫那些人看笑话吗？我宁愿远离所有的人，远离过去。”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你宁愿去偷东西，都不肯卖掉游戏的帐号？”
宣羽沉默着，不去回答，一双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那里是黎明前平静的暗涌，她的心里却波澜起伏。
慕云给了她最想要的解释，“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万神宗的大祭司就是另一个你，你说过：一旦删号了，就等于是真的死了。所以我明白，那个帐号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的生命其实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延续，你的光彩也只能在那里绽放，所以……大祭司，我恳请你回去。”
“回哪里去？”宣羽喃喃地问道。
“回到《末日星球》，加入我的帮派！我可以把帮主让给你。”
宣羽浑身颤抖，过了半天才说道：“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帮主？”
“因为能统领万神宗的人，一定比我更能胜任帮主的位置。”
宣羽沉吟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你能建立多大的帮啊？现在游戏的世界已经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了，小帮派再也难以发展起来。火焰宫的大神们占据着所有的资源，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我可以不要什么机会，只做最真实的自己。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宣羽，回到游戏里，找回生存的意义。”慕云坚定的目光看着宣羽。他不奢望宣羽能够答应，可是除了游戏慕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可以点亮宣羽的生命，她不能再堕落下去，也不能再依靠天使之尘，唯一能救赎她的只有那个游戏，只要不沉溺进去，做最开心的自己就好。
现在慕云才知道雅蠛蝶创立“天天开心帮”的意义何在，那个老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帮派名字，可真正做到“天天开心”四个字又是多么的困难啊。
“不，我不能答应你。”
“宣羽……”慕云皱了下眉头，没想到宣羽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没想到宣羽却婉儿一笑，那笑容里有几分无奈，几分凄楚，也有几分感动，“我不想再做什么帮主了，如果回去的话，就做你的一个弟子吧。”
一缕晨曦终于冲破了黎明前的黑夜，朝阳映红了的天际的那片云彩。
慕云喃喃地说道：“天亮了。”
宣羽叹了一口气，“是啊，天还是亮了。”
她松开了慕云的手，她背对着慕云望着天边的云，一颗青涩的泪滴悄悄地滑过了秀丽的脸颊。
而慕云则把目光投向床头一本卷了边的旧书，封面上写着《永不凋零》，慕云记得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宣羽的时候，这本书从她的怀里掉落，也是因此二人的故事才会开始，没想到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宣羽一直把它随身带着。他不禁感慨：宣羽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凋零，也许只有游戏世界里的人才会做到吧。
321、若即若离的感觉
灰蒙蒙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光彩，么么面对着宣羽的房门，脸上凝固着既幸福又诡异的微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想什么，不过在苗子看来，整整一个晚上，就那样站在门口，这个么么实在是白痴到家了。
凌晨五点半，公寓内的人大概就要起床了，么么还要站到什么时候？虽然现在没有了摄像头监控，但是苗子还是时刻注意着慕云和么么的一切动向，从昨晚么么离开宣羽的房间开始，这个奇怪的么么从来就不曾离去过，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小动作，但是后来就一动不动地站定，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她给藤田刚烈的一条信息上写着：么么可能真的不是人类。有待进一步观察。另，天使之尘价格暴涨，需要查明原因。
房门开了，一脸憔悴的慕云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么么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仿佛是一道光照进了她的心里，僵化了的笑容立即变得活泼，“臭哥哥，舍得出来了？”
慕云吓了一跳，又怕吵到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我去，你一直在这里啊？”
么么得意地笑着说：“对呀，我对哥哥有信心，所以一直也没进去，做得好吧。”
慕云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有信心你就该回去睡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