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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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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塞到她手上。
  夜色里,他的眸光恢复平常的深沉而坚毅,“明日将此事送与姑苏城东锦苏巷最里面的小院处,自会有人接引你。”
  他素来习惯言简意赅发号施令,从未对人如此详细地吩咐什么,可此时却仿佛怕她没听懂一般,又郑重补充道:“我会娶你。”
  伸手拂过她的穴道,她却仍是不动不动,一双眼满是愤恨地瞧着他,眼里满满都是泪,忽然就绝了堤,哇啦啦啦无声落下。
  本欲转身离去的男子瞧着她的模样,一愣。
  他自幼遇事沉稳,兼听独断,便是泰山压顶也不能动摇他一分心智。可此时,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异样的心境,那是一种柔软的迟疑。
  他伸手欲拭泪,她却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避开了去,眼神里满是戒备。
  深知是自己方才的冲动吓到了她,他便随了她,口中言道,“你莫哭了。明日速来城东就是。”
  说着,他只最后看了她一眼,趁着夜色离开。
  饶是沈天玑活过两世,也从未遇到过这样可怕的事情。前后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倒像是走了一遭炼狱一般。如今他一离开,她跌跌撞撞地起身,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喊人。
  青枝和碧蔓带着几个仆役本就一直守在岸边,却未曾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可见那人的武功之高。两个人看到三魂失了七魄的沈天玑时,心下大惊,连声问着。沈天玑却不曾回答,一头钻进软轿里,双手紧紧攥着。
  是她不好。是她不听李妈妈的话,才落得被陌生男子那样轻薄的下场!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别说手刃仇人,便是这条命,只怕也要自刎谢罪了!
  沈天玑越想越恐惧,越想越绝望,前世的各种纷纷乱乱的景象也纷至沓来,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纵使她再聪明镇定,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失去理智。这会子她在轿子里思绪翻天倒海,青枝和碧蔓在外面也是焦急万分,只道姑娘莫不是在荷塘中被魇着了?
  回到沈府后,沈天玑严令二人不许将她去了荷塘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然后便冲到自己房中就将门锁上。
  青枝不放心,守在门外候了许久,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唤道,“四姑娘!可要沏壶新鲜的荷叶茶来?”
  这才听到沈天玑的声音,“我没事,只是累着了。你们自去睡吧!”
  青枝听着沈天玑的声音并无异常,这才稍稍放心。只唤了碧蔓同自己轮番守夜,若是姑娘有什么事情能及时招呼着。
  沈天玑将自己关在房中,却是久久不能入睡。掌中那枚陌生的玉佩温润丝滑,却如火球般烫得她心神不宁。她手一抖,那玉佩便落在地毯上。
  雨洗冬青,凝翠欲滴,却是枚翡翠玉。不过孩童巴掌大小,椭圆形,上面雕刻有云气纹衬底的双龙戏珠。
  这般清透的玉,定是价值连城。想来这玉的主人非富即贵。
  蓦然间,黑夜中那个男子的气息和轮廓仿佛又出现在眼前,沈天玑浑身一抖,只将那玉佩快速拾起,随便扯了个帕子包着,再也不敢看了。
  富贵又如何?她本就是煊赫门第出生,最瞧不上的就是张狂跋扈自以为是的富贵纨绔!
  重生而来的沈天玑并不是真正的十四岁懵懂少女,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如今逐渐平静下来,只觉得如今自己最应该做的不是羞恼,不是愤怒,而是如何应对此时的困境!
  若是那人将此事泄露出哪怕一分,那她沈天玑定是要身败名裂了!
  一整夜都是半梦半醒,第二日李妈妈来唤她起身时,见她神思恍惚,脸色苍白,便急着让青枝去请个大夫来,沈天玑并未阻止,愈发作出生病的模样。
  那大夫只道是忧思过度,心神不宁,体虚病弱,需静养几日。
  沈天玑便乖乖待在院子里歇了数日,头两日尚且惶惶,但见无任何风吹草动,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想来那男子已经将她忘记。这种纨绔,定是处处留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样也好,省得她还要费一番心力去堵他的嘴。
  这日,碧蔓捧了只黑漆托盘兴冲冲进了屋。屋里,粉红细颈花瓶中的芙蕖换成了一束新鲜的紫红石竹,沈天玑正坐在美人榻上侧过身子拿了把小巧的剪刀修剪花枝。青枝立在一旁拿了把小团扇轻轻扇着风。
  “姑娘,李妈妈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玉。”碧蔓眉开眼笑地将托盘送到沈天玑跟前,打开团花刺绣猩红色罩布,
  里头是一枚和田玉麒麟。
  “咦,”沈天玑笑道,“不是说找不见了么,怎的又找着了?”
  “这是给您新打出来的,不是原先那块。”碧蔓道,“李妈妈说,那对玉原是您从小带着的,少了一只确是可惜了,便与四夫人说了,看能不能寻个差不多的玉配上。不成想在城南一家人里竟真找到了一块!四夫人便请了熟练的玉匠紧赶慢赶打出来了。您瞧瞧,跟丢的那只可是一模一样呢!”
  沈天玑细细一看,只见那玉晶莹润泽,上头的麒麟也雕得分外有神,又取了那另一只玉来一对比,果真是一模一样的。
  这对麒麟本是用作玉绶带时常挂在腰间。前几日夜里去荷塘时就丢了一只。沈天玑料想是落到水里了,虽有几分可惜但也不曾在意。
  “李妈妈有心了。”沈天玑好奇道,“这玉价值不菲,听闻姑苏城南俱是平民百信之家,能寻到此玉倒也是难得了。”
  “可不是?”碧蔓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愈发的妙语连珠“姑娘您不知道,开始四夫人亲自去那户人家买玉,那家主可不乐意呢!说这玉是传家之宝,花再大的价钱也不卖。四夫人便说是府的小姐正缺了块和田白玉保平安,如今还病着呢。那人一听,想了一会子就答应了,还说不用银子。四夫人拗不过,便只丢了一百两在那人屋里。”
  闻言,沈天玑却皱皱眉,“到底是哪一户人家?”
  碧蔓想了想,“好像是姓聿的。”
  瞧着沈天玑脸色不大好看,碧蔓朝青枝吐了吐舌头,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了惹得姑娘不高兴。
  沈天玑又朝她笑笑,“行了,不干你的事。你且帮我把这花儿给修修吧,我歇一会子。”
  碧蔓应了声,接过了沈天玑手中的剪刀。
  这石竹长得很好,比起芙蕖来还是少了一份清香。碧蔓奇道:“姑娘素来喜欢芙蕖,怎么这些日子偏不用芙蕖插花了?”
  沈天玑正撑在一旁发呆,闻言只随口唔了一声,道:“总要换些花样才好。”
  青枝将一对麒麟玉收好后,笑道:“四夫人对姑娘真真是有心。”
  沈天玑点点头,“晚些时候你们随我一道去问个安才是。我在这里两年,真真是劳烦四婶婶太多了。”
  青枝顿了顿,压低声音开口道:“姑娘,自打那日你病了之后,虽然大夫没瞧出什么来,可是李妈妈去灵溪寺里给您算了一卦,卦象里说,您这是缺了灵物护身,邪气侵体,才由此一病。李妈妈这才急着给你找回那块玉麒麟的。”
  沈天玑点点头,轻声道,“李妈妈为我操心了。”心中对卦象神鬼之说却不以为然。只是自己不过装病一场,倒引得大家都如此忧心,倒是她的不是了。
  沈天玑又问:“前儿让你们打探的一件事,城南锦苏巷最里面的小院儿,住的是何人……”
  “奴婢打探过了,”青枝道,“那院子并无人居住,只偶尔赁给来往姑苏歇脚的公子富商之类。前几日住了位西边儿来的外地人,至于具体是何身份那东家自己也不知道。”
  沈天玑沉吟半刻。
  西边儿来的?只要不是京城来的就好。猜到那男子身份不凡,若果真是京城人氏,只怕日后迟早要碰上面,那麻烦就大了。
  “你方才说,前几日住的?”沈天玑问道。
  青枝点点头,“是前几日,现在已经走了。”
  沈天玑心头大松一口气,只觉得这些日子憋在胸口的阴影一下子都疏散开了。
  青枝见沈天玑一下子笑靥晏晏,道:“姑娘这会子心情好,奴婢瞧着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儿要不要出去散散晦气?”
  沈天玑点点头,眉开眼笑道:“今日正巧是秋闱最后一日,想必城中最是热闹不过,你们两个丫头啊,就跟姑娘我一块儿出去转转吧!”
  “先时姑娘不是还不爱理会科举之事么,”碧蔓道,“今日怎么又有兴致了?”
  “怎么着,带你出去玩还不乐意了?”
  碧蔓立刻满脸讨好道,“当然乐意!姑娘说好了哦,不许反悔!”
  沈天玑心情愈发开阔起来,笑意流转间,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李妈妈见到沈天玑要出门逛逛,这次不仅不阻止反而还鼓励着她,心里连连道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姑娘这会儿总算是恢复如初了。
  离开院子时沈天玑顺手将一直置于抽屉角落处的丝帕布包揣进袖兜,走在街上随便瞅着哪个小孩子顺眼,便将那布包给了他,道是:“里面的东西可以换零嘴儿吃的,姐姐白送给你,你且拿去吧!”

  ☆、第010章 白衣卿相争浮名

  今日是秋闱最后一日。落日熔金之时,峨冠博带的学子们陆陆续续走出贡院,或成竹在胸兴高采烈期盼金榜题名,或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只待三年之后卷土重来。
  纳兰崇一身靛青色圆领长袍,头戴一顶嵌玉银冠,脚蹬祥云纹乌头官靴,身姿修长挺拔,掩去平日里几分夺目的翩翩风姿,添了几□□为翰林院院士的严整肃穆。此时,他与考场中陆续离去的应考举子们一一回了礼,虽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却比平时清冷淡漠不少。
  沈天玑远远瞧着,只觉得这男子怎么看都很是爽心悦目。
  此刻她只一身简单的妃色襦裙,头上挽了个垂挂髻,不用珠钗银环,只在院中摘了两支小巧而清雅的粉色木芙蓉插着,竟是清丽可人之极。
  此番出门,她本是不想引人注意,才作了这么一番姑苏府寻常人家姑娘的装扮。奈何天生丽质,就这样一身装束也有一番别样的动人,已引得不少人注目。
  聿钦走出考场时,一眼就看到了贡院门口处立着的沈天玑。
  平静的眼眸立刻露出淡淡的喜悦来。他朝她疾走几步,口中唤道,“沈小姐!”
  沈天玑这才发现来人,想到今日碧蔓所说的和田玉之事,心头有一瞬间迟疑。
  “沈小姐怎么就出门了?病可好了?”年轻男子一身素净的学子衣装,月白的宽袖袍子显出几分雪莲的出尘来,眉宇间满是担忧关怀之意
  沈天玑心头微叹,终是露出一个微笑来,“聿公子!”
  聿钦瞧了她半晌,见她脸色红润,眸光有神,这才放心道:“瞧着是好了。可是初秋的天儿已经开始冷了,沈小姐可要多加小心。”
  沈天玑点点头,朝聿钦微微福了福身子,“多谢聿公子关心。”
  听出她语气中的疏离,他心头涌出一阵难言的不舒坦,一时竟不是说什么好。
  沈天玑思忖着纳兰崇还要一会子才出得来贡院,便当先抬脚,离开熙来攘往的贡院门口,走到不远处一排高大苍翠的桂树旁。
  大昭风俗,各州府贡院门口总要种上一排桂树,讨个金榜题名蟾宫折桂的好兆头。如今桂树正是繁茂之期,枝叶间已隐约有些米粒儿大的花骨朵儿。
  桂树旁,女子绯红色的身影纤细窈窕,声音娇脆甜美,“聿公子,和田玉之事,妍儿在此先谢过了。”
  聿钦一愣,继而笑道:“原以为沈小姐不知道此事……”
  “聿公子,我记得你说过,那块玉原是你们家的传家之物,”沈天玑抿抿唇,“那玉已经被雕刻过了,下次定还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给公子。”
  聿钦微微一凝眉,慢慢道,“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那玉留在我家中本也派不上用场,听闻沈小姐需用一对玉麒麟护体,能帮上沈小姐的忙是我之幸。”
  沈天玑却坚定摇头,“不论如何,我总会还给公子的。”
  聿钦沉默了一会儿,却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原来是几位一同应考的知己好友拉他去吃酒庆贺一番。
  聿钦拒道:“还未曾张榜,何来庆祝之说?”那几人却笑起来,其中一人言道:“若是连你聿九道都上不了榜,只怕整个姑苏府都无人能上了!”
  “聿公子,我等下还要去街上玩一会子。许久不出门,早闷得慌了。这便先走了。”沈天玑笑着道。说完,就转身离去。
  聿钦瞧着她湘妃色的背影,心头无比期待金榜题名那日的到来。
  到那时,他离她就更近了。
  沈天玑隐约听到身后那几位公子的笑谈,“九道兄,方才那位美貌姑娘可是你的红颜知己?”心中愈发羞恼起来。
  聿钦离去后,贡院外面的人逐渐散去,待纳兰崇走出时,外头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三三两两坐在院外一排石凳子处,似乎还在激烈讨论着今日的考题。
  南边角落石凳上坐着的沈天玑,尤其引他注目。
  此刻她正静静坐在那里,手上拿了一卷书静静读着,妃色的衣裙犹如安静而美丽的海棠。
  她身后还跟着两名贴身丫鬟。
  纳兰崇远远瞧了一会儿,沈天玑似有所觉,抬眼来看见他,绝色的容颜绽出一个让人连呼吸都忘记的笑来。他蓦的想起一句古语,道是,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大人!”沈天玑站起身来,身姿婀娜如柳。她朝纳兰崇福了福身子,笑道,“大人出来得好晚,妍儿可是等候多时了!”
  “哦?”纳兰崇笑得温和,“叫沈姑娘多等,倒是明宣的不是。”
  纳兰崇的出现以及和沈天玑的交谈,已经落在周边人的眼里。纳兰崇走近一步,道:“沈姑娘,此处说话多有不便。此时天色已晚,明宣欲邀姑娘前往丰宁楼一叙,不知姑娘是否赏脸?”
  沈天玑微微诧异了一下,心道,虽说这的确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可他这也太上道了吧?
  她收下神思,微笑道:“本是想与大人打探一番此次秋闱的考题,既然大人有此一邀,妍儿刚好也想与大人仔细讨教一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昭虽也注重男女大防,但比之前朝已是宽松许多,未婚男女坐在一处吃个酒倒也算不得什么。
  纳兰崇吩咐身后跟着的随从:“去和苏公子说,今日我就不去他府里了。”
  那随从应了声,就低着头离去。
  二人到达丰宁楼时,那楼子里十分热闹,竟有不少公子小姐们立在外头等待雅间。沈天玑本以为他们也要等座位,不想纳兰崇一出现,那一楼里与各位公子小姐赔礼哈腰的掌柜的就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一张脸比十月的菊花还灿烂,“大人,您的雅间早已经准备好了,您楼上请!”
  纳兰崇当先在前,沈天玑紧随其后。
  等待的公子小姐们难免愤愤,可不少人都认得纳兰崇,也都默不作声了。只有一位小姐低低对身边人问道:“跟在纳兰大人身后的姑娘是?”大家不由得都屏息凝神,都想知道答案。可是那被问的人却也是一头雾水,道:“不曾见过,但瞧那身装束,想来只是普通官家。”众人不由得失望。
  姑苏两年,沈天玑俱是低调行事,从未在官家小姐的宴席中出现过,也难怪大家都不知道了。如今也是因即将归京,她才稍稍放松。
  进入雅间时,沈天玑见跟在纳兰崇身后的几个侍从也一同进屋,这才领着青枝和碧蔓抬脚进去。
  若她与纳兰崇两人独处,便是有失妥当了。
  那掌柜的拿了菜谱来与纳兰崇,纳兰崇看向沈天玑。掌柜的倒也伶俐,立刻就弓着身子将菜谱呈到沈天玑面前。
  大昭物阜民丰,如今酒楼里都时兴以竹简刻上菜名儿以供客人挑选,沈天玑瞧着这丰宁楼的菜单,竟是由生翠干净的凤尾竹制成,上面是风雅古朴的蝇头小楷,十分别致。
  她点了几样江南一带特有的精致小菜,旁边的掌柜连连赞叹,道是姑娘好眼光云云。
  那掌柜走后,沈天玑又问起科举考题来。
  纳兰崇瞧着她双眸放光的模样,笑道:“没想到沈姑娘对诗词策论之事也有兴致。”
  沈天玑尴尬笑笑,“祖父时常说我诗词蠢笨,比起两位姐姐来差得远了。我是最不喜欢诗词的人,策论更是全然不懂了。如今打探这个,也只是凑个热闹。每每秋闱考题总要被谈论上许久。我先找大人了解一番,日后与姐姐妹妹们说话,才不至被她们笑话呢!”
  纳兰崇道:“沈姑娘若真当明宣是朋友,便无须大人大人的喊。就同苏公子那般,唤我一声明宣如何?”
  沈天玑一愣,从善如流唤道:“明宣。”
  她音色本就甜脆,如今这两个字又糅进了淡淡的娇软笑意,纳兰崇只觉得天籁般动听之极。
  “不知明宣可否告知今日考题为何了?”
  “秋闱三日,每日一场,考的分别是诗词、判文以及策论。今日考的正是策论,题为:为官之道。”
  沈天玑满眸惊奇,“原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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