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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 作者:繁华歌尽(晋江vip2014-02-07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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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公主,代表的永远是两国的政治利益,苏嫣暗叹,这段氏血脉,无一不精于筹谋。
  长乐王关外数载,绝非避世之举,如今,只怕这玉素公主已非他不嫁了。
  在座臣子渐有纷争,各执己见,忽闻杯玉搁置案台发出清脆一响,众人噤声望去时,段昭凌徐徐扬手,气度从容,他笑道,“既然若此,朕便将玉素公主赐予长乐王为正妃,婚礼定于下月初三,迎亲前,玉素暂居华清宫侧殿,乃是我大乾美事一桩。”
  峰回路转,龙颜易变,端的是骤然生变,这玉素本是要献给皇帝为妃,到头来,竟是成全了长乐王!
  玉素自是俏红了脸,径直走到长乐王案前,毫不忸怩作态,神情也是极坦荡而甜蜜。
  “臣弟,叩谢圣恩,定不负公主心意。”段昭烨唯眼神里有一丝清冷,面上却是难得的柔情。
  龙椅上下,兄弟二人之间,有极淡的暗潮涌动。
  苏嫣换了姿势斜倚在座,心下已然明了,闲花落定,自是长乐王赢了。
  对上他深如琉璃的一双眸子时,苏嫣忽觉腹中一缩,没由来的感到冰冷。
  段昭烨扫过上座,在苏嫣身上流连许久,却难辨喜怒,所有的情绪,掩饰的极好。
  “恭喜王爷,携美而归。”苏嫣只得客套地回应,段昭烨凝眸片刻,欠身道,“愿娘娘亦能如心所愿。”
  苏嫣笑答,“这是自然。”
  宴会持续不多时,段昭凌便意兴阑珊,离席后独自往坤元殿而去。
  后宫女眷,便移驾后殿用膳。
  但见莺莺燕燕之中,苏芷竟是笑吟吟坐在贤妃下首,姜黄色命妇宫装衬地她神采飞扬,正与琪妃交耳相谈。
  碍于众人在场,少不得要过去,携了她的手,关切几句。
  茶果陆续摆上,就见谢宝林奉上杏子红酥,“酸食有益娠妇安胎,特请娘娘品尝。”
  苏嫣不消抬眼,便道,“本宫不喜食杏,就赏给兰小仪安胎罢。”
  谢宝林得了没趣,又不敢擅自下去,转身端过去。
  那兰小仪虽满腹怨言,见淑妃微微示意,遂只得应下,“谢昭仪娘娘赏赐。”
  “嫣儿,这冰酿雪梨山楂羹,是御膳房特制的,雪梨是从西番进贡而来,你且尝尝鲜儿。这羹汤,已经了太医的手,并无不妥。”林清清十分上心,苏嫣并不伸手去接,贤妃也跟着道,“这羹很是难得,想是陛下心疼苏妹妹,旁人是不曾有的。”
  桑榆上前接下,“娘娘近来症状频频,吃甚么吐什么,奴婢便拿回去,晚间儿热了分成小碗再喂给娘娘。”
  你来我往,苏嫣随意点了几口,本欲离席,却听苏芷声音不大不小,“贤妃娘娘的荷包这样好闻,可是加了白术?”
  贤妃点头,“宁夫人竟是能通医理,却不简单,配方里正是有一味白术。”
  苏嫣警惕地盯着她,一时不觉,苏芷便紧接着道,“臣妾哪里能通医理,不过是常在姊姊宫中闻到此药,遂才记下了。”
  心下一紧,苏嫣微微晃了晃,就听兰小仪发问,“素闻昭仪娘娘胎位稳固,怎地还要用白术这等烈性固胎之药,莫不是生了差错?”
  淑妃也皱了眉头,“霍玉回禀,皆说蕊昭仪胎像稳固,为何又用白术入药?”
  苏嫣扫了一眼苏芷,见她神态天真,便娇娇一笑,握住苏芷的手,微微用力,“白术不仅有安胎之效,亦有宁神静气之功呢。臣妾小妹自嫁入宁府,便时有失眠之症,夜不能寐,且总见着些不该见到的东西…是以臣妾便特地配了几味药材,送给她养神静心。”她伸手拂了苏芷的领间的珍珠,“芷儿,可还好用?”
  苏芷双手被她禁锢着动弹不得,再看她眸中的冷冽,教她无从辩驳,只得乖顺道,“有劳姊姊费心,失眠之症,大有好转。”
  苏嫣松开手,“自家姊妹,岂不生分了?这一日累的紧了,你陪我回宫说说话儿。”
  苏芷不情愿地站起,琪妃亦是劝她多陪陪苏嫣。
  两人一前一后,苏嫣一语不发,径直坐上肩舆,苏芷便登了后头的小撵。
  才进漪澜宫正殿,苏嫣便冷道,“闭门,今日不见外客。”
  苏芷下意识地往一旁退去,却为时已晚,就见苏嫣徐徐转身,扬手便是一巴掌落下。
  “看来给你的教训太轻,才教你生了这样歹毒的心思!天底下何曾有你这般时时想要置亲姊姊于死地的好妹妹!”
  现下孤立无援,苏芷低头不言,死死咬住嘴唇。
  “你患有失眠之症,不宜劳动,明日我便请一道圣谕,赐你安心在宁府休养,再不必入宫探视了。”
  苏芷捂着脸颊,一副柔弱委屈的神色,“我待长姊的心意,天地可鉴,不想竟教长姊误会至此。”
  苏嫣不耐烦地摆摆手,“这套说辞,还是留着回宁府用罢!一会子宁大人接你回府,我先回内殿歇息,芷儿想来是最后一次在咱们这,兰若,好生招呼着。”
  “二小姐请。”兰若引她往偏殿等候。
  直到酉时日落,才有宫人传苏芷离去。

☆、79掌上珊瑚怜不得

  皇室许久不曾有喜事,东陵王世子聘娶王妃也已是两年前的旧事;静婉公主尚且年幼;何况王公贵族怎能比得上长乐王的地位?
  仿佛姜太后的病情,也因着喜事将近而有所好转,阖宫上下似是一团喜气。
  除却每日晨昏两次熏艾;苏嫣近乎闭门不出;霍玉多次告诫;随着腹中胎儿增大,胎位不稳的征象便会愈加严重;重则危机母子性命。
  苏嫣不是不知危害,可腹中到底是生身骨肉;任她如何心硬;终究下不了狠心拿掉孩子。
  稚子何辜?他不过是卷入这场阴谋的意外…
  眼见长乐王婚期将至,可坤元殿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虽然排场盛大,可苏嫣却敏锐的觉察出了繁华覆盖下的异样。
  早在玉素大胆表明心迹之时,苏嫣便知,这一切,和情爱并无半分关系,却是一场掩盖在和亲之下的,对于西番兵权的豪赌竞逐。
  而这盘棋,显然是长乐王更高一箸。
  按例往淑妃宫中请安归来,苏嫣正坐在步撵上昏昏欲睡,忽而便见眼前一黑,仔细一瞧,竟是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儿,几个跳跃之下窜上墙头不见了踪影,就见两名宫婢慌忙而来。
  “哪宫的婢子,这样莽撞!”兰若急忙稳住轿身呵斥。
  小宫女跪地央道,“望娘娘恕罪!这猫儿本是长乐王送予玉素公主的玩意儿,平素乖巧,谁知会突然…”
  另一宫女紧接着抱怨,“若不是东陵王世子的内侍拔剑,猫儿也不会受惊发狂…”
  “不论甚么缘由,若伤了娘娘的胎气,你们如何担得起?”兰若替苏嫣将身子扶正,正欲开口,却被苏嫣打断。
  “东陵王世子的内侍,怎会在玉素的华清殿里?”
  跪地的宫女面上一青,慌忙辩解,“是…是奴婢口误,原是长乐王的内侍才对…”
  苏嫣掀起眼帘,疏淡地一笑,桑榆便会意上前道,“冲撞龙胎,若是押进慎刑司里,只怕能留的一块好皮肉就是造化了!”
  沉默了片刻,显是权衡了利弊,打头的宫女终是开口,“求娘娘开恩,却是东陵王世子,昨夜崔尚仪传旨,安置在华清宫后殿里…其他的,奴婢不知。”
  待步撵转过宫墙,苏嫣才幽幽道,“可是听出了甚么?”
  桑榆便答,“亲王世子们皆是安置在西宫,为何东陵王世子会在华清宫?”
  “此事很是蹊跷,最奇怪的一处,竟是崔尚仪传的旨意。”苏嫣思忖了片刻,长乐王大婚将至,这样的安排只怕不是巧合。
  及至漪澜宫里,她便随意点了几样贵重的贺礼,差桑榆送往长乐王宫里。
  天幕才黯淡了下去,便有内侍来传她侍寝,段昭凌近来政务繁忙,鲜少来后宫,既是最得宠的苏嫣也不过见了他两次,另外两次是去了同样有孕的兰小仪宫中,倒真真是雨露均沾。
  苏嫣并没多问,想来夜深露重,便选了套织锦的云缎裳子,外头罩了件水蓝色的披风遂上了凤轿。
  行至正阳门的翘连桥下,轿子忽而缓了下来。
  隔着帘子,便听兰若道,“见过王爷。”
  一道疏冷的声音飘了进来,“昭仪娘娘可是在此?”
  苏嫣顿了顿,才记起大约有月余未见,想来定是忙着婚事了。
  “不知王爷有何要事?还请明言。”珠帘缓缓掀起一角,遮住凤娇内人儿的面容,露出细白的手,并不似后妃们涂满丹寇,却是修剪整齐,素净纤细。
  长乐王的目光扫过,实在难以将这只手和那张艳光逼人的面容联系起来。
  “臣弟经此路过,机缘甚巧,为谢昭仪娘娘送的大礼,特此回敬一番。”
  隐约听到脚步声向前,苏嫣未动,摸不透来意。
  若说曾经对于那段荒唐还有一丝悸动,可自从他接受玉素的那一刻起,她才彻底明白,这个男人的心肠委实坚硬,不惜任何手段。
  两个心硬如铁的人,自是永为陌路互不相干才好。
  兰若连忙道,“奴婢替小姐收下…”
  话音未落,长乐王已是跨步上前,挥手将珠帘挑开,递过一根通体玉白的发簪。
  这一看之下,苏嫣直红了脸,既惊又恼,那簪子不是旁的,正是那晚痴缠之后,落下的…
  “你…”苏嫣抬头,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沉静如深潭,她终是冷静下来,“如此,你的心意本宫领了,王爷大婚在即,还是多花些心思在玉素公主身上才是。”
  此言此举已有僭越,对视片刻,长乐王倏尔松手,隔着摇曳的珠帘,望见他挺拔的身影融入夜色中去。
  一路恍惚,到了坤元殿门外,忽见东陵王世子才出了殿门。
  一前一后,苏嫣进殿时,敏锐地瞥见了案几上的酒樽。
  可她知道,段昭凌从不在殿内饮酒。
  熟悉的黎染香,教她微微安定了心神。
  与以往不同,段昭凌并没在案前埋头奏章,转过屏风,他姿态随意地坐于棋盘前,见苏嫣进来,便捻了颗黑子唤她过去。
  携了她的手,段昭凌亲昵地将她揽至身前,一俯一仰,他淡淡地问,“爱妃姗姗来迟,可否是朕的弟弟有甚么重要的事情?不如说来给朕听听罢。”
  苏嫣心下咯噔一声,想要瞒过他的眼睛,只怕不能,便答,“王爷说要谢臣妾的贺礼,臣妾的贺礼自然代表了您的心意,他遂教臣妾将这枚玉扳指带给陛下。”
  段昭凌直直望着她,终是接过,示意她对面而坐,“朕的胞弟果然用心,没辜负这些年的蹉跎。”
  苏嫣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心下却是如履薄冰,若非恰巧有玉扳指在身,只怕在劫难逃。
  这一双兄弟,骨子里的冷硬和多疑,当真是像的紧,与生俱来。
  崔尚仪进来奉茶,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段昭凌似是专心于棋子,苏嫣却心不在焉,想到白日里所见所闻,一切都透出诡异的味道来。
  接连输掉了三局,苏嫣佯作撒娇道,“臣妾不来了,段郎也不知道让一让的…怪没意思的。”
  段昭凌将满盘棋子打乱,“人生如棋,朝纲如棋,容不得出错一步,又怎会没意思?”
  苏嫣插科打诨,“累了一整天,段郎若不歇息,臣妾可是撑不住了。”
  段昭凌却只笑而不语,苏嫣被他握住的手心,沁出了薄汗。
  像是无声的较量,谁也没有退让,苏嫣也不明白她在等甚么,可知觉告诉她,今夜将无法安眠。
  “臣妾给段郎沏茶…”苏嫣方欲抽回手,便听脚步声急促,就见王忠明来报,神色隐晦,“回陛下,华清宫出事了。”
  段昭凌这才松开苏嫣的手,微微皱眉,“如实回禀。”
  “宫人来报,东陵王世子迟迟未归,最后竟在玉素公主的寝殿里寻到了他。”
  余下的话,王忠明没再多言。
  可苏嫣脑中却是灵光一闪,所有可疑之处,此刻便都有了答案。
  东陵王世子和玉素,便是这棋局中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执棋者…
  苏嫣静静看向段昭凌,今晚一过,玉素名节不保,东陵王颜面不存,而长乐王亦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即刻移驾华清宫,”段昭凌吩咐,苏嫣跟着起身,却被他拦住,“爱妃就在坤元殿歇下罢,明日自有人送你回去。”

80断肠时
  “索性陛下也不在;臣妾请旨回宫。”苏嫣微微一福。
  段昭凌顿了片刻;沉默着携了她一同出殿。
  半路上;恰遇见淑妃的小撵行来;匆匆见了礼。
  有些意外的;却是林清清紧随着淑妃后头,温和地冲苏嫣招呼。
  这样晚了;她为何在淑妃那里?
  几年光阴荏苒;两人的关系早已疏淡了许多,交心是再不曾了,明里暗里,南辕北辙。况林清清有了安乐公主后;心思愈发缜密。
  后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心计;最不可能的便是情谊。
  初入宫时;因着占了别人的身子,苏嫣自然要承接这份姐妹之情,且林清清性子好,多个盟友总好过敌人,是以多少有些许互相帮扶的意思。
  可人心这东西,最是易变。
  “夜里风凉,该多加些衣裳才是。”林清清的话将她思绪拉回。
  苏嫣点头应承了,拢了外裘,不愿多说,众人皆随了段昭凌往华清宫而去。
  一进宫苑内,便见内侍宫婢立在殿外,东陵王世子衣衫落拓地上前拜见,并不见玉素人影。
  环顾四周,无人出声,苏嫣捕捉到段昭凌的表情,有着过于淡定了然。
  “微臣酒后失仪,并非有意为之,且与公主无任何逾越之举!”东陵王世子此刻已然酒醒,急于辩白。
  淑妃微微蹙眉,“成何体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子贞洁最为重要,且玉素公主大婚在即,传出去,怎还有清白可言!”
  “都是微臣一时认错了殿门,不关公主的事!”
  段昭凌沉着面容,“出了此事,实乃丢去了皇室颜面,但朕看在你有所担当的份上,只好替你补救一番。”
  东陵王世子还能如何?本是上京谒见,岂料会闹出如此荒唐之事!长乐王铁血手段,他心下更是惧怕…
  苏嫣见他神色懊恼,便听段昭凌字句清晰,“只好改将玉素赐予你做世子妃罢了。”
  淑妃打断了欲开口的东陵王世子,“如此甚好,既保全皇家颜面,又不辜负西番的美意。”
  便在众人纷议之时,殿门忽然打开,玉素公主缓缓而出,衣衫整齐,不卑不亢地迎上四面异样的目光,“父王教过我,你们乾朝有句古语,身正不怕影子斜,胸中坦荡,就不惧流言中伤。我以清白之躯,嫁于长乐王,有何不可?”
  那双流转的明眸中无一丝杂质,苏嫣自然明白内里的因由,可事成定局,谁又相信?
  在段昭凌眼里,玉素的话显然并无多少分量,“现下便拟朕旨意。”
  “臣弟来迟了!”话音落下出,回头只见一袭玄衣的长乐王大步流星地入殿,除去刀裁般的容颜,周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虽朝段昭凌拜见,眼神却是深深凝望着玉素,“回陛下,臣弟认定的女子,势必会终我一生守护。她清白,为我所愿,她不清白,更为我所怜惜。”
  夜风过处,闲花委地。
  掷地有声的话语,霎时淹没了原本的喧嚣。
  殿中所有女子,包括苏嫣在内,耳边似乎不停地回荡着那些话,多么动人的承诺…
  长乐王和玉素默然相对,已然不需要任何辩解。
  段昭凌面色铁青,紧抿薄唇。
  一个番邦公主,一个铁血王爷,世俗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今夜,真真是一出好戏,苏嫣庆幸自己置身事外,这样精心设的局,本是天时地利人和,却被长乐王一语承诺轻易地破除。
  似是瞧见苏嫣嘴角轻蔑的笑意,长乐王转头,两人目光一触,那些神情登时消散。
  最终,段昭凌无计可施,只得下令大婚如期举行。
  走出殿门外,苏嫣礼数性地福身,“王爷的深情真教人感动,王爷的手段更教人佩服。”
  “昭仪娘娘的心思,也教本王佩服。”长乐王反唇相讥,他看得明白,苏嫣至始至终都明白个中算计,冷眼旁观,那样冷漠的眼神教他十分不舒服。
  “彼此而已。”苏嫣轻飘飘丢下一句,径直离去。
  长乐王站在原地未动,忽而冷声道,“谁在那里,也该现身了。”
  黯淡的星光下,但见宫墙转角处,一抹身影徐徐步出。
  长乐王凝住那张像极了蓉妃的面容,一时无语。
  “宫道只有这一条,本宫无路可选,但见王爷和嫣儿熟识,更不便打扰了。”林清清婉约的脸色,在月光下有些苍白。
  “菡婕妤请便,本王只当从未见过你。”长乐王握剑的手终是垂落,两人擦肩而过,夜风无语。
  
  婚礼盛大无匹,十里红妆遍京城。
  喧闹了整整一日,鼓乐将歇。
  晚间又值喜宴正酣,长乐王喜服如火,执了镏金酒樽各处敬酒。
  其间,荷露姑姑进殿宣旨,“传太后懿旨,命长乐王在京侍疾,暂不回漠南。”
  长乐王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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