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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不开或是不愿挣脱依偎在他怀里的赵燕清脆娇嗔的话语让早已经历过男女之事的陈浩全然忘记他现在处在哪个年代,要知道77年男女在街上拉个手都算是大胆行为,他俩此刻的行为足以达到惊世骇俗的境界。
“小号?我哪里小了?难道你见过。”这句充满歧义的话在陈浩嘴边滚了又滚,最后变成“你是不是我妹妹?难道你忍心看着哥哥受罚?”
前半话甚是温和,后半句则语音宛转幽怨,令人不忍拒绝。在得到赵燕的点头后又扭头说道:看够了没?没见过我妹妹身体不舒服要我抱着。”
赵燕这才发现周围站着几个陌生人正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看,在他理直气壮话语下低头离开。至此才脱离魔掌的她又发现陈浩的一个“优点”,此人脸皮之厚委实世界无双。
车顺利地驶出县城,原本枯燥难耐的旅途在陈浩的巧言低语陪伴下,赵燕感觉生机盎然而又充满“春意”。十四岁的她哪能是如同妖孽般存在的陈浩的对手,脸是红的不能再红,可心却在发飘,真希望这路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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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分田到户
十几天后,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的章晓慧发现她父亲连带着这份放在他书房抽屉里的稿件不知去向,到后来她才知道父亲带着稿件去了京城。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是在乡下的陈浩所能了解到,暗忖章晓慧办事不力的他正寻思着还有什么途径能让父亲的文章发表出来。时不待我,恢复高考通知的下发让他知道历史的轨迹还是朝着原来的方向前进着,那篇文章中提到的许多观点在明年或八二年就会陆续实施。
提前半步为智者,提前一步是疯子。脑海里有着大量前世信息的他知道饭是要一口口吃的,如果把二十一世纪的一些做法现在提出来,估计他父亲不是进疯人院就是挨枪子,智者与疯子只半步之遥。可推后半步呢?那纯粹就是马后炮。想到此,陈浩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小浩哥,妈妈让我来叫你和爸爸去吃饭。”脆生生得娇呼从不远处那个蹦蹦跳跳青春洋溢的小姑娘赵燕嘴里发出,脸上带着喜悦的她一转眼就来到他跟前。
“这不是会引起歧义嘛。”陈浩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陈燕,被人叫了大半辈子的他这才发现“浩”字如此令他牙酸,早已决定改变赵燕悲惨命运的他心里不无恶趣地想。“小号哥,等以后你就知道我是小号还是大号。”
几间低矮的土坯房门前挂着陈建村生产队的牌子,两人溜进其中一间稍大点的房间,里面烟雾缭绕夹杂着几天没洗脚的臭味让人简直透不过起来。此时参会的一群大老爷们耷拉着脑袋默默地抽着旱烟,赵建国坐在桌子的中央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站起来说话的那位中年妇女陈浩知道是专门管村里计划生育的干事。只听她说:“家里的粮食已吃完,大冬天外面连点野菜也没有,娃娃都饿的直哭,坚持不了多久。”随后有许多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可赵建国的一句话就让满屋子人哑口无言。“那大家说该咋办?”
“开仓放粮”,不知沉默了多久,一句略带着变声的话从屋子角落传出来,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脸上失色。他们当然知道生产队哪里有粮食,但那是他们秋收后交给公家的粮食,谁敢打那些粮食的主意不是吃了豹子胆就是闲活的不耐烦,这念头开会的人也不是没人想到但谁敢说出来,扣上一顶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帽子能让你永远翻不过身。大家一起看向出声的角落,才发现是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蹲在墙角的陈浩说的,也只有这混世魔王的小家伙才能说出这句话。
原来陈浩和赵燕来找赵建国回家吃饭,在屋里听了半天才知道陈家村今年粮食歉收,再加上收获时赶上大雨,每家每户除了上缴公粮外所剩无几,眼看这个冬天熬不下去没办法才找来陈家洼公社社长商量此事。
在前世常听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言论的他立刻想起《天下粮仓》的电影,眼见这帮都快要饿死得人守着粮食还冥顽不化,他情急之下说出这句话,急得身边的赵燕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巴。当然,这送上门的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在此之际他还捉狭地伸出舌头舔舔带着女孩香味的手心,弄得赵燕小脸通红。
“让他说下去。”在许多人说他不懂事,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时,一位近六十岁脸上刻满岁月痕迹的男人缓缓地发出声音,他的话代表着威信。当下,会议室又恢复沉静。
这说话的男人是陈家村生产队的队长陈景玉,照以前的说法他也是陈家村陈氏家族的现任族长,陈浩这一辈人都叫他大伯。
陈浩慢慢地站起来,脑海里快速地翻着以前的记忆,如果他说不出道道,胡言乱语事小,一村人饿死事大,更何况这村里人还包括他的爷爷奶奶和其他亲戚。要是胡扯一顿肯定没说服力,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相信并按照自己的话去做呢?
急速思考间他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说道:年冬,运城李家庄发生粮荒,当时该村的生产大队队长开仓放粮,使李家庄度过荒年。李家庄的人感激队长,在第二年秋收的时候上交了超出公粮两倍还多的粮食,这件事在座的各位伯伯、叔叔和婶婶们应该还有印象吧。”
陈浩的话一说完,大家都想起这件事,运城离他们这不算远,当时这件事闹出很大的动静,上面的人想严惩李家庄的大队长,被联合起来的村民们挡在村外,第二年秋收后,此事不了了之。既然有这件事做榜样,那眼前陈家村的困难就可渡过,屋里的许多人都泛起这种念头,有活路的时候谁还会再轻言去死,再说他们只不过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也没有那个为理想主义献身的觉悟,所有人得目光都望向陈景玉,此刻他才是大家的主心骨而不是坐在中间的公社社长。
“大哥,你看这件事……”还没等左右为难的赵建国把话说完,陈景玉就把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这事拖不得,会死人的,出什么事我负责。”话语一完,他背负着手走出乌烟瘴气的屋子,此刻他微偻的背影在众人的眼里显得如此高大挺拔。
当晚,在陈家村大队长的堂屋里,村里几个干部碰头后各带领一组村民去队里粮仓背粮食,只剩下一老一小,老的是陈景玉,小的自然是不甘寂寞的陈浩。
“大伯,您看陈家村有这么多的壮劳力,可为什么大家年年填不饱肚子?”陈浩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