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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仁县县长办公室的外间,秘书郑凌不时地打量里间的情景。尽管他看不到孙县长的身影,但以他对县长的了解,此刻孙县长肯定坐在那皱着眉头不停地吸烟。
的确,孙承敏正像秘书小郑般烦躁地一根接一根地吸烟,办公室里充满烟味。
郑书记要离开的事在县政府大院已是公开的秘密,他尽管和郑柏杰是有限度的合作,但这种合作也能让他站有一席之地。现在,郑柏杰一走,县里局势变得对他及其不妙。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先收编郑柏杰手下的一干人马,壮大自己的势力,即便收编不成也得想尽一切办法不能让其他人占这个便宜,这是他目前工作的重点。
本地势力是他目前最大的障碍,双方斗了几年,也结下些恩怨,但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敌人,要不要和他们有限度地合作他还得看看形势。
他现在最忧心的是县委书记的位置,照理,顺位是他来做县委书记的位置,但他上面的领导也没给他透出半点消息,让他心里如猫挠般地难受。
万一他要是坐不上那个位置,如何处理和新来的县委书记关系又成为他的一个难题。
想到这,他慢慢地理清自己的思绪,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拉拢人,为以后的谈判奠定基础。他当然不会傻到明目张胆地把人叫到办公室谈,郑柏杰还没走,即便是走了也在管官帽子的省委组织部上班。他作为一个县长,不至于傻到给自己树一个上级组织部副厅级干部的敌人。这件事只能是打枪地不要,偷偷地进村。
他抓起电话拨出号码,说道:“王局长,我是孙承敏,今晚哥俩去迎宾楼喝几盅?”
……
打完电话他走进外间,说道:“小郑,去迎宾楼定个包厢,菜式好一些。”
“是,县长。”
郑凌马上心神领会地起身去为县长定饭局,他是县长的专职秘书,自然希望孙承敏的政治生涯越来越好,他也能水涨船高成为地方官员。
领导的专职秘书,只能跟着自己的领导走,可供选择的余地根本没有。正如他郑凌,成为县长孙承敏的专职秘书后,他身上就被烙上孙派的印记。一旦孙承敏败走麦城离开怀仁县,他只能成为县政府的秘书,再不可能成为其他领导的专职秘书,更遑论进步。
所以,领导只要是正常升迁,一般走时都会把专职秘书安排到合适的的位置,这也是官场的通规则。
望着郑凌干净利落地消失在楼梯处,孙承敏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进到他的办公室。
而李副县长办公室则是另一派景象,李和平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前和人打电话,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郑柏杰走了,意味着县里的局势会发生很多改变,更意味着陈浩最大的靠山没了。
“小龚,晚上一起出来吃饭,叫上你们那一帮人。”
劳动局副局长龚胜利也是极乖巧的人物,知道领导为什么这么高兴,岂能不凑趣。再说,陈浩上次在艾解放面前为黄大为出面硬逼着他拿出那些钱,敲他一杠子,这样的仇他岂能忘记。
“好的,领导,晚上我请客,大家好好聚在一起聆听领导的教诲。我最近好像听说上面有什么动静,领导能不能给我先透透底?”
龚胜利这句话说的极有技巧,郑柏杰调走的事即便是板上钉丁,他也不能说出来,下属就要有后知后觉的觉悟。更何况李副县长如此高兴,他要是不把领导的高兴事引出来,他这位下属也太不合格。
果然,李和平高兴地哈哈大乐,这龚胜利还真是会说话,这番话把他心里拍的舒服到极点,于是爽快地说道:“你也不是外人,只不过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郑柏杰要调走,这是内部消息。”
龚胜利对李和平的话暗地诽谤,还内部消息?这件事在县里的官员哪位心里没数,李和平还真把他当成傻子,但他哪敢把自己这种情绪带到话里,尽管李和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还是非常到位地配合上他的表情。
“好,晚上六点半,我们在大厅恭迎领导大驾。”
话筒里,龚胜利貌似发自内心的喜悦让李和平听着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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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次碰撞(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第一次碰撞(上)
一千元钱,对于还在以毛钱分钱论的八十年代初的确算是个不小的数目,但相对于生命而言,在陈浩眼里那不过是一堆纸,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纸。
陈浩不想也不愿曹家大嫂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他要医院给个说法,但吴明明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他。
曹三娃第一次看见书记生气的神情,铁青的脸上眼神实在有些骇人。到这种地步曹三娃也知道自己该做的事就是闭嘴,一切由书记做主。
他跟着陈浩来到走廊,看见书记掏出军用电话拨打出两个号码,一个是叶坤,另一个是其他城市的电话。
而此刻院长办公室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吴明明呆坐了一阵后,也拿起电话拨出几个号码。
打完电话后他略显轻松地吁了口气,他的确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医疗事故,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就得想办法摆平。在国内有句老话叫家丑不可外扬,没一个当官的希望自己的地盘出人命官司。既然对方是一个乡的乡党委书记,以官压他是正解。
医院,陈浩已是不想呆下去,像这种拿人命不当回事的地方他实在一分钟都忍受不了。在经过曹家大嫂遗体存放的房间门口,陈浩突然立住脚,对曹满贵说道:“没有公安局的人过来,任何人也不允许进入这间房。”
曹满贵如同打仗般挺起胸膛,和其他几个曹家村村民大声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慷慨激昂的言语,但朴实的曹家村人如同蛰伏的野兽,被陈浩的一番话立即激起以往的悍勇。抬起头眼睛死盯着那些想要进房的医护人员,在片刻间他们已完成乡下人与猛兽的转换。要知道,一年前他们可是全省乃至全国有名的刁民,西北狼的血性并没有磨灭,只是被他们强行压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而陈浩语气里的森然让与曹家村对峙的几个医院工作人员感觉到滔滔的怒火,更让围观的群众发现这人还真是吃了豹子胆,想要鸡蛋碰石头,即便是公安来了又如何,真不成还能为他撑腰?
此时的医患问题尽管没有陈浩前世那么对立,但患者在医院面前弱者的地位始终存在。在医院里死个把人还不是常事,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看架势不想善罢甘休。
注意到周围人眼里的漠然,陈浩不由地感到一阵悲凉。如果换做他是个普通人,这件事最后的结局恐怕也会被人捂盖子。
人的可悲之处不在于他有多贫穷,而在于逆来顺受。他缓缓地向前行走,身影尽管如此孤单,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雄心在心里勃然而发。
走廊里堆满人,可此刻竟没一个人愿意面对陈浩的眼睛,不由地让出一条路,看着他默默地走出去。
街道上传来悲怆的秦腔,如歌如泣似在倾述心中的愤慨。
曹家村人听完曹三娃的讲述后,眼神崇敬地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他们尽管不知道官场的圈圈绕绕,但却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此刻,书记的举动无疑实在向官员们发起自杀式的攻击,他们又岂能让他独自一人前往。
“去,找辆车去村里拉人。”曹满贵眼里已有些泪花在闪,但他的语气是那么地坚定,既然你们想捂盖子,那我们就整大些,到时候看谁怕谁。
“陈少,我先进去办事。”
陈浩刚走出医院大楼,便见到叶坤带着几个刑警队的人和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