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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她识大体,怎么说,院子外头的也是她的五弟。”其实老夫人知道,古雅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才提前回去的。以往都要多呆一个时辰,而今日,就是为了给五少爷一个说话的机会。
嬷嬷虽然心中不明白,却也静静的退出院子。
“祖母……”古连城的脸被冻得通红,他怯怯的站在门口,却是不敢进来。
“哎,愣着做什么,进来。”老夫人还是心软了,眼前的这个孩子,总归是她的孙子。
哪知道,古连城一跨进来,就跪在了地上,“祖母,求您原谅姨娘吧……”
……
屋内,温热的水中安静的躺着一个人,小怜不断的往澡盆里加着热水,看着那张安宁的脸,不自觉的看呆了。
小姐就好像这水中的莲花,那晶莹的肌肤被水汽蒸得粉嫩,清秀的五官竟多了几分妩媚,谁说二小姐是天上的仙子?她说呀,自己的小姐才是这水中的仙子。
“小姐!”杨柳有些愤愤的从屋外进来,在看见闭着眼的古雅后,顿时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那淡淡的声音传来,小怜和杨柳对视了一眼。
“老夫人答应让五少爷去见四姨娘了!”她刚刚看见五少爷匆忙的脚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老夫人的屋子里跪了一个时辰,终于让老夫人答应,允许他见自己的姨娘一面。
“嗯,我知道了。”
古雅没有睁开眼,其实她更明白,老夫人这么做,是想减轻古连城往后的怨怼,四姨娘的行为是不可能被原谅的,这相府还是要有规矩,如果连谋害庶子都能被原谅,往后这宅子要乱成什么样子。
“那,五少爷会不会受四姨娘的挑唆?”小怜有些担心。
古雅慢慢睁开眼,却是不回答。该来的总会来的,担心没有什么用处。古连城自己的路,还是要他自己来选择。一旦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或者连捷的举动,她也不会手软。
……
“出去,统统滚出去!”珍府的某个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哀嚎,丫鬟们胆战心惊的在外面守着,自从表小姐回府后,每日都是这么一副骇人的模样,不少进屋的丫鬟被她用破碎的茶杯割破了脸,现在谁也不敢进去。
几名家丁被轰了出来,这时候他们如见救星一般看着来人,“大少爷!”
珍亦儒看着一院子面色难看的下人,轻轻冷哼了一声。这相府的嫡女脾气有够大的,虽然她是姑母的女儿,也不见的她就可以在珍府撒野。
一把推开门,就有一只茶杯飞了出来,珍亦儒微微一侧头,那茶杯砰地一声摔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滚,滚……大表哥?”古兰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珍亦儒,他那对深邃的眼睛此刻正泛着幽光,让古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这里闹,表妹就不怕被人笑话?”他的意思就是,有本事你回相府闹!
古兰顿时一哽,这才记起自己现在的脸毫无遮掩,便慌忙用手一遮。“大表哥,那大夫的药已经服了多日了,为什么兰儿脸上的伤还没好?”
珍亦儒此刻浑身散发着冷意,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微微一勾,“这脸,是好不了了,而且还会慢慢的溃烂,最后整张脸就会变得面目全非,表妹,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语气阴森无比,让古兰顿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不,大表哥,你要救我,你要就我啊!”
女子狼狈的扑倒在地上朝着珍亦儒爬了过去,此刻的她哪还有半点身为相府嫡女的骄傲。她只要她的脸!“大表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能医好我的脸,我什么都愿意做!”
珍亦儒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女子,他最喜欢用这种角度来欣赏别人哀求的目光,而且对方越尊贵越好,这种被央求的满足感,让珍亦儒觉得心情舒畅。“哦?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古兰连连点头,如今,母亲没有了,爹爹又不信她,连唯一的亲哥哥也不帮她,除了珍家可以为自己报仇,她还能依靠谁呢?!
珍亦儒缓缓俯下身来,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古兰的脸,“这就对了,你要记住,这是珍府,不是你们相府。”
他的目光让古兰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起,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危险无比,他似乎一手就可以把自己捏死一般。
“进来吧。”珍亦儒一撩衣袖坐了下来,这时,一名打扮怪异的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一身黑色长袍,一头毫无光泽的黑发全数扎在脑后,古兰看见了一张极其阴森诡异的脸,那男子的脸看上去似乎二十出头,可是脸色却青紫无比,他伸出手来在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古兰分明看见那对形如枯槁的手上指甲全数都是黑色的!
二十岁的脸六十岁的身子,这让古兰的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惊恐。
“不用担心,这是傀大师,他可以让你恢复从前的美貌,甚至,可以让你比从前更美!”珍亦儒一脸坦然,他的话让古兰顿时瞪大了眼睛。
“真,真的吗?”
“大表哥不会骗你,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珍家的人,相府不管你,我们珍家管。这一次的赏梅大会,听说你那个四妹会去,难道你甘心让她一个人独领风骚?”
古雅?!那个贱人怎么敢!“她怎么可以去?不是要守孝三年吗?!”古兰恨恨的咬牙,看来母亲的死她很高兴啊,连守孝都不遵守了!
“有丞相的话,她怎么不可以去?”珍亦儒轻蔑的笑了笑,古淳毅那个老狐狸,没有了天仙似的嫡女,就抓个庶女来充数?他倒要看看,这个古雅有什么能耐。
这几日听着古兰对古雅的谩骂,珍亦儒觉得有些惊讶,区区一名庶女就能将姑母逼到这种境地?他显然是不太相信的。进来元熙的传闻沸沸扬扬,说相府四小姐与六王爷走得近,只怕她的背后是有高人指点吧。
古兰的表情顿时一愣,是爹爹让她去的?这是为什么?自己才是相府的嫡女啊!难道爹爹已经不要她了?他宁愿选择那个贱人,也不要自己来为相府添光了?!
“哈哈哈……”此刻的古兰有些绝望,又带着浓烈的恨意笑了出来,珍亦儒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不错,这个表情他喜欢,有恨,才有足够的动力让她为珍府办事。
那黑袍男子从箱子中淡定的拿出了一个小瓷罐子,他好像没有听见女子那疯狂的笑声一般,打开罐子用两根手指夹出了一只浑身黝黑的蝎子,那蝎子凌厉的钳子看起来甚是骇人。
“啊,蝎子!”古兰一看见那蝎子,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恐怖的晚上。
珍亦儒皱着眉头看着那连连后退的女子,顿时冷下了声音,“怎么,你不想报仇了吗?!”
“可是,可是那蝎子……”此刻的古兰只觉得浑身无力,报仇?!是啊,她要报仇!
忍住心中的恐惧,她看向那黑袍男子,“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黑袍男子却是幽幽的笑了笑。
“小姐不必担心,这蝎子,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加美丽……”
这样沙哑的声音,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变得更加美丽,更加美丽……
古兰的眼神有些涣散,她不自觉的放下了掩着脸颊的手,只要能更加美丽,就可以风风光光回到相府,把那个贱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只要能更加美丽,六王爷一定会迷上她,不,不止是六王爷,所有的皇子都会被她迷上,到时候她想选谁就选谁,然后顺利当上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着想着,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黑袍男子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将那只蝎子放在了她的脸颊上,只听咔嚓一声,一种难以言语的剧痛锥心一般的传来。
“啊——”凄厉的尖叫声让整个珍府上空蒙上了一层骇人的阴影。
“不,不要,不要……”剧烈的疼痛让古兰失去了理智,她疯狂的撕扯着那黑袍男子,然而对方却是无动于衷。
珍亦儒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温热不住的划出眼眶,古兰已经不知道是那血还是泪,她只觉得整个脸颊高高肿起,像在火上烧,又像被刀刺一般,而那黑袍男子狰狞的表情在她的眼中化成了一抹混沌。
昏过去后再被痛醒,而后又昏过去,古兰觉得自己好像在遭受着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这个时刻死,却成了最好的解脱。
可是,现在的她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整张脸好像已经不是她的,只有无尽的疼痛在侵蚀着她的意识。
古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不是梦境。
那黑袍男子和珍亦儒坐在一旁,就那么看着她。
“醒了?那可以继续了。”
邪气俊美的男子笑了笑,古兰第一次觉得,这个大表哥竟像恶鬼一般恐怖。
“不,不……”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更痛苦的事情吗?此刻的古兰已经有些后悔,她挣扎的站起身来,却发现手边有一面镜子。
心中有些胆颤,她慢慢拿起那镜子一看,只见原本像蜈蚣一般狰狞的伤疤此刻已经消去了不少,可是依旧留着淡淡的红印,破坏了原本那绝美的脸蛋。
哐当一声,古兰的眼中有些绝望,受了那样非人的苦楚,她的美貌还是不能恢复。
“小姐,不要怕,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仅剩最后一步,让你变成这个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那黑袍男子的声音再次袭来,古兰只觉得脑中翁的一声,手边的镜子已经放下,“最美的女人?”
“是啊,最美的!为了美丽,付出一点疼痛算的了什么呢?”黑袍男子笑了笑,他的手上拿着一根绣花针,此刻正在木盒子里挑选着什么。
一条长长的红色细线被挑了出来,古兰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惧怕不已,可是身子却是不能动弹。
“你,你要做什么……”
然而,那黑袍男子却是十分专注,珍亦儒也是见惯不怪了,他悠闲的饮了口茶,“表妹不必担心,很快就会过去了,赏梅大会上,所有的皇子公子都将为你倾倒。”
这是……真的吗?
黑袍男子走到她的身边顿了下来,他那干枯的手捏起了古兰的下巴,如获珍宝般抚着那完好无缺的另一张脸,“多美的脸啊,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缀,小姐好福气啊,遇上了我。”
男子笑着,声音却比破碎的铜锣还要难听。
古兰只觉得脸颊传来一阵冰凉,她看见那黑袍男子正用自己的脸蛋磨着那绣花针,“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种漫长的折磨让她很难不害怕,可是那黑袍男子却是如此专注,就好像在准备进行一场精心的雕琢。
他的眼神一变,透着令人胆战的精光,绣花针快速的扎进了古兰的肌肤,她正要尖叫,却被一块黑布堵住了嘴。
黑袍男子用力的钳制住她的下巴让古兰无法动弹,一针,两针,三针,熟练的手法就好像在闺阁里刺绣了多年的姑娘一般,古兰只觉得整张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黑袍男子的动作快且准,那红色的细线穿过她的肌肤,撕扯着她的神经。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古兰来说都是那么难熬。
渐渐的,古兰似乎已经麻木了,她的眼中毫无光彩,连那黑袍男子是什么时候放开她的都不知道了。
珍亦儒见那男子起身,便走了过去,看着那张呆愣的脸,微微挑眉。“好了?”
“是的公子,已经完成了。”那黑袍男子满意的笑了笑,将那还沾着鲜血的绣花针在身上的袍子上擦了擦。
珍亦儒伸出手去掰过古兰的脸,那精美的侧脸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细小的血珠,隐约可见几朵妖艳的梅花栩栩如生的印在那通红的肌肤上。
“好,傀大师的人皮刺绣果真名不虚传。”珍亦儒赞叹着,让那黑袍男子嘿嘿的笑了一下。
古兰的目光闪了闪,结束了吗?
她僵硬的抬起头来,就看见两张微笑的脸,一张俊美,一张诡异,他们的笑容却同样的冰冷。
“表妹,现在,元熙已经没有女子能比你更美了。”留下这么一句话,珍亦儒带着那黑袍男子转身离开了古兰的视线。
没有人能比她更美了吗?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可是为什么,眼泪却止不住的留下来。
“对了!”突然,那黑袍男子转过身来,“小姐,这三日可不要流泪,否则伤口是会溃烂的!”
他的话让古兰顿时僵硬了表情,不能流泪吗?她的心开始慌张起来,可是眼眶里的泪水不住的打转着,这种想哭而不能哭的感觉,让她连气也不敢喘。
“嗝……”地上的女子就那么红着眼笔直的坐在地上,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一边打着嗝,一边想着,现在她是元熙的第一美女了,古雅再也不能对她怎么样了。
可是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却是那么诡异。
“公子……”出了屋子,黑袍男子停下来对着珍亦儒小声的说道,“那脸并不是永久美丽的,我用蝎毒让她脸上的伤疤淡化,但是再过个几年,那脸就会慢慢溃烂,所以必须每年用蝎毒刺激一次,一次一日,才能永葆美丽。”
“那不简单,傀大师就安心的在我珍府住下,我们珍府不会亏待你的。”
……
“小姐,老爷送来了许多的绫罗供小姐挑选,三日后的赏梅大会,小姐可要好好打扮一番。”小怜一脸高兴的走了进来,她丝毫不知道所谓的赏梅大会,背地里是怎样的交易。
古雅只是微微笑了笑,打扮的再美,落入那一群莺歌燕舞之中,也只是涂添了一笔色彩而已,她可不认为,以自己只能算是清秀的容貌能比得过其他那些娇艳的公主小姐们。古淳毅对自己的期待,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这时,一只信鸽落到了古雅的窗口,那爪上的纸条让古雅的目光闪了闪。
“又是三皇子殿下送信来了?”杨柳满脸的笑意,她仔细的看着古雅的表情,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情绪似的。
纸条上不再是以往的那些朝中密事,而是一些零散的事情,包括近日来的天气,宫中突然盛开的鲜花,还有纳兰宸自己的心情云云。古雅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或许是想用这纸条传递他的心情,又或者是想用这纸条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所以,古雅一次也没回信过。
“小姐,府外来了两批人马,说是给小姐送东西来的。”刚刚出院子的小怜又折了回来,只听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轻点,动作轻一点,可别弄坏了这些东西!”老管家满脸的欢喜,他一见古雅从屋里出来,就高兴的迎了上来,“小姐好福气啊,这一堆是三皇子殿下送来的,而这一堆则是六王爷送来的!”
其中,有两名家丁碰上来一个长形的红色盒子,那管家的笑容有些尴尬,“两位皇子派来的人吩咐了,说这是给小姐在赏梅大会上穿的衣裳。”
杨柳有些惊讶,怎么连六王爷都会做这种事情?古雅不由得皱了起眉头,她伸出手去打开两个盒子,其中一件是泛着粉红的翎羽水袖长裙,上面缀着点点金丝。另一件是紫色的百褶翠玉腰裙,上面点着碧绿的玉石。
小怜不由得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衣裳,只是,有两套,小姐该穿哪一套呢?要是穿了这套,那另一位皇子不是得生气吗?
“把这些送回去。”古雅没有再看这些东西一眼,她的话让管家一愣,送回去?!皇子送出来的东西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小姐,这可不成啊……要是皇子们怪罪下来,小的一万个脑袋也顶不住啊!”老管家有些欲哭无泪。
古雅细想了一会,“那就收下吧。”
现在想起来,恐怕纳兰宸送来的那些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处理那些礼物的,还有那件衣裳。
古雅顿时觉得有些头疼,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
还有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古雅不明白纳兰夙华的用意,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
正在老夫人屋子里的古淳毅收到了管家传来的消息。
“六王爷?”老夫人也显得有些不敢相信,“老大,你说,这六王爷是什么意思?”
“母亲,近来关于雅儿与六王爷的传闻,恐怕并非空穴来风!”古淳毅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担忧,其实,他还没确定自己该站在哪一方。
皇上的意思明显是更加看重六王爷,自从太子被软禁之后,他每日都会传纳兰夙华进宫,至于说些什么他们这些大臣并不知道。关键是六王爷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道他真的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吗?
三皇子与二皇子同为贞妃所出,二皇子近来在朝中的呼声也颇高,与三皇子交好就等于站在了二皇子一线,只是古淳毅觉得,二皇子还欠了些火候。
“六王爷那边,也不是没有转机。”老夫人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办法改变六王爷的想法不成。
“如果六王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