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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马车是纳兰夙华特地改造后的,哪怕是乘坐十人亦是没有问题。
当马车滑行的时候,四夫人心中一惊,身子一晃立刻抓住了马车边缘,而后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除了时不时身下传来一阵震动,她真的不敢相信,马车其实已经远离了下游。
撩开车帘,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四夫人惊叹于这马车的速度,心中突然一动,有了这样的承载工具,对于西北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眨眼间,他们竟是已经到达了上游。
岸边的县令久久的等候着,在看见纳兰夙华的下一个立刻谄媚的跪了下来。“王爷,您回来了。”
纳兰夙华轻轻瞥了他一眼,撩开衣袖跃上河岸,古雅和四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岸,那县令一愣,居然又多了一名年轻的妇人,瞧那一身的气度,恐怕又是京都里的贵人。
天色渐沉,众人坐在这豪华的餐桌上,四夫人的脸色有些严肃。
她惊叹于这小小的地方官员奢华的府邸,看向那县令的眼神也变得冰冷无比。
县令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呀,竟老是遇上京都里出来的人,这位夫人该不会是什么娘娘吧?
这次县令夫人却是学乖了,她只命人送了几道清淡的小菜,果真,古雅倒很自然的食用起来,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终于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错误。那么一桌山珍海味,还怕别人不知道县令捞了许多的油水吗?!
那肥胖的男子与几名姬妾就那么安静的立于一旁,看着餐桌上的古雅他们用膳。
纳兰夙华这次并没有再帮古雅布菜,也许是因为四夫人在场让他有了收敛,而且他感觉得到,这个小女子身上散发的淡淡疏离,让他不由得拉开了距离给她一点空间。
在自己还没理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的时候,纳兰夙华决定将心思放在西北的事务上。
没有人注意到,那群姬妾之中,有一个人的目光始终集中在纳兰夙华那俊美无比的侧脸上,看着他优雅的品着菜,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着。再看看身旁的肥胖男子,一种厌恶之感油然而生。
这样俊美的男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叫人怎么能不心动呢。
夜晚,古雅去了四夫人的屋子,哪怕是不能开口说话,能听听四夫人讲起这段时间她所见过的事情也是好的。
氤氲的房间里,男子闭着眼泡在热水之中,舒缓着一日的疲惫。不知为何,今日的水中泛着淡淡的香气,让人的精神渐渐放松,纳兰夙华抬起了手,看着自己解释的手臂上泛着一层诡异的粉红,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觉得水中的温度越来越烫,他的小腹处传来一阵热流,渐渐扩散至四周。
门缓缓的打开了,那小巧白皙的玉足无声的蹋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只着薄纱的女子轻轻的关上了门,透过朦胧的屏风,看着那一头披散着的黑发,眼中爆发出一阵娇羞。
清脆的铃声传来,纳兰俗话闭着眼,眉头一皱。
“王爷……”那温柔的声音,令人听了直叫心中发酥。
女子伸出手去,将肩上的薄纱推开,露出了那光滑白皙的肌肤,她可是在这澡盆中下了极其强烈的药,老爷每次只要一闻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整个身在泡在水中。
“王爷,奴家来伺候你……”婀娜的身子慢慢的朝着那闭着眼的男子靠近,胸前已然露出了大片春色,她骄傲的挺了挺胸膛,艳红的唇扬起了一丝娇羞的弧度。
突然,水中的男子睁开了眼,爆发出一阵冷冽的寒意,只听哗啦一声,纳兰夙华抬起手来,一阵水花朝着那靠近的女子袭去,浑厚的内力将那纤细的身子震了出去,竟是发出了一声爆响。
那衣衫不整的女子立刻从门内飞了出去,四脚朝天瞪着眼睛,俨然断了气。她始终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眼前便已是一片黑暗。
两名黑衣男子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人察看了下那断了气的女人,另一个则是进了屋子跪了下来。
纳兰夙华冰冷的目光射去,“没有下一次。”
“属下知罪。”
两名黑衣人低下了头,其实他们早就察觉到女子的动作,可是又没能看清王爷的态度,一直以来王爷都不近女色,眼前的女子长得倒也客人,或许王爷会喜欢呢?所以他们并没有阻止。没有想到,王爷竟是毫不留情的要了她的性命。
这一声爆响惊动了县令,他衣衫不整的匆匆赶来,就看见那被黑衣人扛了出来的巨大麻袋。
咚的一声,黑衣人将肩膀上的东西丢到了地上,冷冷的瞪了那县令一眼,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县令夫人颤抖的手打开那麻袋,居然是四姨娘?!看着她身上那透明的薄纱,还有顺润的身子,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想勾引王爷。
县令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双腿已经开始不住的打颤。他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又得罪了王爷,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
“来人,来人,把这个贱人丢到后山去,别再让我看见!”县令一声愤怒的命令,立刻有家丁上前将那麻袋扛了出去。
该死!这是什么药!纳兰夙华有些烦躁,他运用内力将那药性驱散,却发生体内依旧残留着一股热流,额头不自觉的渗出了一片冷汗。
纳兰夙华不知道的是,那姬妾用的是岩城的一种土方,与京城那种调制的媚药不太一样,后劲特别的足。
那热流一浪接着一浪,让男子觉得十分的不舒服。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床榻上的男子化成一股冷风飞出了窗外。
安静的回廊里,那纤细的女子独自一人站在红柱边,抬头看着明亮的夜色。
朵朵白雪轻盈的飘散着,从古雅的这个角度看去,竟是一副唯美的冬日雪景图。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古雅心中一惊,月色下院落中的那棵大树旁竟是出现了一抹身影。
清秀的女子顿时皱了眉头,她缓缓的靠近,就发现了那一手扶着树干的俊美男子。
他的墨发披散着,俊美的容颜带着一丝疲态,那麦色的胸膛在寒风的吹拂下露出了一角,原本浅红的薄唇此刻居然泛着嫣红。
紧闭的双眼,轻皱的眉头,古雅疑惑的走了过去,“别过来!”突然,男子冰冷的开了口,他缓缓睁开眼睛,那眼中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情感。
古雅心中一惊,那阴冷的容颜此刻居然带着一种柔和的粉色,让他看起来别样的俊美。古雅立刻明白,他怕是中了某种药物。
纳兰夙华看着眼前那表情变换的女子,当下转过头去苦笑了一下,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居然被人看见了,换成是别人,他一定会让她看不到明日的晨光,只是对方却是她。
“你没事吧?”此话一出,古雅有些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唇,她方才确实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看来你的药性也快消失了。”纳兰夙华直起身来,整个人靠在树干上,那微微扬起的下巴下是一片柔美的弧度。古雅从未见过这种神态的六王爷,此刻的他岂会是战场上那冷酷煞气的战王,更像是一名斯文儒雅的风流男子。
纳兰夙华伸出手去,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的目光却忍不住集中在古雅的那张清秀的脸庞上,今日的她看起来竟比以往还要美。
视线渐渐向下,从那晶莹白皙的肌肤再到优美的脖颈,这样欣赏的目光在古雅看来,却成了一种危险的信号。
女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纳兰夙华敏感的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拒绝和疏离,这个小女子也会怕?一时间竟忍不住轻笑出声,“放心,本王还不至于到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古雅目光一冷,“那样最好。只是没想到,堂堂六王爷居然也会被人下药。”
许久没有开口,古雅反唇相讥,只觉得说起话来竟是顺畅无比。
“哼,没良心的小女人,你难道忘记是谁救了你。”纳兰夙华轻哼一手,左手紧紧的扣住了身后的树干,生生剥下了一层树皮。
这样的燥热一波接着一波,此时的他特别想要上前将那个小女子拉进怀中,然而,理智却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药性所致。
“那是,古雅应该多谢王爷,不如现在古雅便去寻一个干净的姑娘来,以解王爷药性之苦。”古雅顿了顿,“放心,古雅一定会寻一名绝色美女来,不会让王爷吃亏的。”说完便要转身,却听男子那冷冽的声音响起,“你敢!”
然而,纳兰夙华却不能让自己靠近她,生怕被这药性影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古雅停下了脚步,看着男子那愤怒的模样觉得心情大好,好像几日来无法说话的压抑一下子得到了舒缓,她慢慢走到另一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欣赏着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
俊美的男子单薄的衣衫靠在树干上,那虚弱的表情与往常的严肃冷酷大相径庭。
“你怎么不走,就不怕本王那你来当解药?”
然而,古雅却是微微挑眉,她看着男子那挺拔的身躯,不用想也知道,他隐忍得痛苦。“古雅不过是中等之姿,又怎么能入王爷的法眼呢?”
纳兰夙华一听,看着女子的表情,竟觉得可爱无比。不过嘴上却是不服软,“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古雅丝毫不恼怒,她只是微微笑着,“不如古雅问王爷几个问题?”
看在这几日来他对自己的照顾,古雅便觉得帮他一把又如何。
纳兰夙华微微眯起了眼,用内力与体内的那股燥热抗衡着,听着女子那悦耳的声音,竟也觉得心中清凉了不少,“说。”
“当年鹿羿之战,王爷不是被霍跋所俘吗,为何后来会出现在阳城?”六王爷所经历过的所有战役古雅都知道,元熙的宫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宣扬元熙辉煌的机会,而六王爷身上的功勋,就是元熙强盛的代表。因此古雅的房内至今还放着几本元熙战纪。
“本王不过是假意被俘,那时候的霍跋副将不过是本王安插在敌军的一个细作,之后取得了霍跋的密函,便在那副将的指引下去了阳城。”
“王爷觉得,霍跋的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纳兰夙华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魁梧的身躯,霍跋的王是个强壮的中年男人,那一脸浓密的胡须是他的骄傲,“狂妄,自大,但也是个勇敢的男人。”
想起那时候自己一剑削去他那引以为傲的大胡,心情便不由得畅快了起来,那胡子如今还在元熙的宫中,被父皇收藏了起来。
古雅看着男子那轻松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有趣的事情。
“王爷可曾恨过?”
“恨?”纳兰夙华有些疑惑,看着那带着微笑的女子。
“王爷可曾恨过皇上,将年幼的你送去边疆?”古雅不得不承认,纳兰夙华如今的地位,与他的付出成正比,现在的他有多风光,当年的他就有多么艰苦。可以想象,年幼的少年独自一人别丢去残酷的边疆,他要面临的是怎样的艰难。
“本王从不觉得边疆有多苦,你这个小女子不明白了吧,边疆有边疆的畅快,与其在京都皇宫里安乐的度过无趣的日子,不如去边疆,与那些霍跋士兵杀个痛快。”
他生来就是为了征战而活,他喜欢那个在马背上的日子,喜欢亲手取下敌人的首级,喜欢看着敌人临死时那不屈的眼神。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努力值得,杀一个有骨气的人,比杀一个懦弱的人来的有意义。
“难道王爷想要一辈子呆在边疆?”其实,古雅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王位没有兴趣。
“有何不可?”然而,此话一出,纳兰夙华也愣了下,一辈子呆在边疆?那么,不就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了吗?一种失落和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古雅正了正神色,“王爷,有一个问题,不知王爷敢不敢实话实说?”
“呵,这天底下还没有本王不敢做的事情。”纳兰夙华看着那严肃的表情,那种不安的感觉立刻消失,这个小女子又有什么奇怪的问题。
“王爷不想要这江山?”古雅知道,自己现在的话是大逆不道。
“呵,这个问题,已经不止你一个人问过本王。”男子抬起头来,看着那明亮的圆月,雪花阻隔在两人不过几米的距离之间。“元熙的半片江山,都是本王打下的,何来的要与不要之说。”
好狂妄的男人!
古雅慢慢站起身来,踩着那雪白的地面从容的靠近树下的那个男人,纳兰夙华注意到,她的眼中满是深沉。
“正因为是你一手打下的,你就真的甘愿将这天下拱手让人?!”古雅没有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愤怒的颤抖。
想起上一世,明明六王爷有那个实力与纳兰烨相抗衡,可他却选择的漠视的态度,看着纳兰烨将其他的皇子一个一个铲除,古雅始终不明白这个男人脑中想的到底是什么。
“对于本王来说,这个江山只要还是纳兰一族的,便可以了。”不论是谁继承王位,都与他毫无干系。
确实,不论是哪个皇子继承王位,这个元熙还不是纳兰一族的?此刻的古雅已经知道了纳兰夙华的想法,他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在乎战场上的胜利,他身体里流着的鲜血都在叫嚣着征战的快感,旁人心心念念的权势,他只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嗜血便可以轻易得到,却不曾想过,多少人为了他手中的权势争得头破血流。
“那么,王爷便和二皇子合作吧。”古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纳兰夙华的眼中闪了闪,“你一个小女子,为何这么关心朝堂之事,谁坐那皇位与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她也想要这个江山?想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女子?!
古雅深吸了口气,“相信王爷也看见了,太子懦弱无能,从这次的西北灾情便可以知道,若元熙交于太子手中,早晚都会面临一场全国动乱。难道王爷希望看见元熙的百姓陷入一片水深火热?”
古雅当然不会告诉纳兰夙华,她只是不希望将来做皇帝是纳兰烨。
“那还有其他的皇子,你不是希望这个江山让三皇兄来担当吗?”为什么会提到二皇兄?纳兰夙华有些看不清这个小女子了。
“古雅从来不曾以为三皇子会是适合的人选,不,二皇子也不是,但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在一起,他们两个就是最适合的人。”
纳兰夙华紧紧的盯着古雅的双眼,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然而,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心思深沉,“你想做皇后?”
皇后?“古雅不曾想过,若是可以,古雅这一生,不愿再踏入宫门半步。”她的声音回荡在风中,传进了纳兰夙华的心里。
这浓郁的恨意是从哪里来的,男子的心中满是疑惑。“你只希望本王与他们合作?”
这时,古雅直视着男子的眼睛,微微笑了笑,“王爷可还觉得不适?”
经她这么一提,纳兰夙华只觉得那股热流不再那么令人难受,当下直了直身子,看着自己渐渐恢复了力气的双手。
“天色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休息吧。”女子的声音越飘越远,那纤细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纳兰夙华只觉得方才的场景犹如梦境一般,看着地上的脚印,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
次日。
纳兰夙华打开房门,就看见那跪在院子里的肥胖男子。
“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道那贱人会如此大胆,还请王爷赎罪啊!”想起昨晚的事情,县令的心中忐忑不安,他那肥胖的脸上一下子竟好像老了许多,增加了不少沧桑的痕迹。
纳兰夙华看也没看他一遍,迈开步伐朝着大厅走去。
县令抹着鼻涕,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后追了上去,客厅里,已有几名官员模样的人在等候着。
阴冷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那几名官员立刻行了一礼,“参见王爷。”
“嗯。”纳兰夙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撩开衣袖坐了下来,缓缓的饮着热茶。
县令一看见这样的阵仗,慌忙屏住了呼吸站到一旁,那几名官员一看就是从京都里来的,那一身的官服上好的料子,他见都没见过。
“启禀王爷,皇上已经新命了一名钦差亲自押送赈灾的米粮前来西北,等着与王爷汇合,”
纳兰夙华只是静静的饮着茶,“可是刘誉书?”
“正是。”
刘誉书是今年科举新秀,纳兰夙华曾经见过几面,却能看出对方是一名稳重廉洁的人,便私底下命人将他提拔起来作为己用,他也算争气,能让父皇命为钦差。
“那冰上马车,在本王离开之前,要造出万辆。”
“是!”
“另外,岩城县令削去官职,家产如数充公,本王不想再看见他!”阴冷的声音一出,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肥胖男子立刻软下了身子。
“谢,谢王爷不杀之恩。”可是他的心那个痛呀,积累了好几年的珠宝,就这么没了。
……
“走,走,还看什么看!”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