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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这种邪术无关强弱,而是对于人之情感的一种折磨,就好像是一种诅咒一般,令人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越是无法得到,心中却越是放不下,强烈的不舍和不甘渐渐变成梦魇,折磨一个人的精神。
“王爷,只要你不去想慧平郡君,这邪术自然奈何不了你,王爷依旧会是元熙的战王,如果王爷自己控制不了这种情感,每一分想念,都会化成锥心的疼痛。”
凌玉知道,这种邪术的残忍便在于,强迫别人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连想也不能想!
纳兰夙华深吸了口气,身上的这些疼痛又算得了什么,能比几次在战场上生死一线来的危机吗?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任何的事情,区区邪术,又怎么能左右他的意志。
阴冷的男子身上爆发出无限的杀意,凌玉分明看见了他那满是戾气的双眸,不由得正了正神色,他知道,王爷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王爷,请忍耐几日,师傅很快便会回元熙了。”
“嗯。”纳兰夙华微微一笑,那冷酷的笑容让凌玉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好像眼前的男子之前痛苦的模样只是幻觉一般。
轻哼一声,那俊美的男人一甩衣袖,在凌玉深沉的目光中离开了花园。
从宫里回来,已经入夜。
那轿子悠悠的停在了相府门口,古雅一下地,便看见两边高高堆起的积雪,门口却是被扫得一干二净。
“小姐,您回来了!”老管家乐呵呵的出来迎接,古雅看着干净的地面,他立刻明白了什么,“是五少爷,说小姐从宫里回来怕路滑,便让下人们扫了。”
古连城?他倒是心细。
满腹心事的古雅回到了房中,便感觉到一阵温暖之意,屋外添了许多的炭火,与那洋洋洒洒的大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小怜开心的端着一碗热汤来,“这是近日府中特地准备的补汤,五少爷特地为小姐留的。”
那棕色的汤汁还冒着热气,古雅皱了眉头,“五少爷留的?”
“是呀,五少爷对小姐可真关心,这段时间还经常去看望三姨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古雅望着那碗汤汁,她可不认为古连城清醒之后会突然对自己萌生姐弟之情,为何他要这么做,这是让古雅担心的。
“恩,放下吧。”
……
次日,古雅的院子里早早的便迎来了一位客人。
“四姐,昨晚睡得可好?”古连城一脸的笑意,看着古雅那张清秀的脸满是期待。
“多谢五弟关系,那些炭火确实温暖。”古雅的语气淡淡的,而古连城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四姐,这次可为元熙立了大功!”
古雅微微挑眉,古连城的表情却好像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听父亲说,皇上特地在文武百官面前嘉奖了四姐,还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四姐真的是为我们相府争光了!”
看着那滔滔不绝奉承着的少年,古雅垂下了眼抚着自己的发丝,“五弟,有什么话不防直接和四姐说。”
古淳城愣,他的眼中有些犹豫,“呵呵,四姐,你知道弟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他明明只字未提,为什么四姐会知道?!果真,她的心思不是自己能猜透的。
“四姨娘的事情四姐已经与祖母提过了,只是,光凭四姐一人之言,不足以抹消四姨娘之前所犯的过错,只能私下命下人们不要苛待了姨娘。”古连城先是对自己大献殷勤,而后又提起皇上嘉奖的事情,无非是想说明自己现在的地位在相府中说话有了分量,想让自己为他那还一直被关押着的姨娘求情而已。
“四姐,五弟知道四姨娘犯了大错,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知道错了,只可惜祖母强硬,父亲又不理会,五弟没有办法,只好来恳求四姐了!”古连城站了起来,他的表情满是焦急。
“五弟!”古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只见那清秀的女子理了下衣衫,“其实,以五弟现在的能力,就可以帮四姨娘改变现状的。”
古连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古雅继续说道,“那院子,很冷清吧,想必四姨娘在里头的这些日子,想了不少的事情,只要五弟能让祖母和父亲相信她是真的改过自新,还怕四姨娘会一辈子呆在那里吗?”
“四姐,我……”
“时候不早了,难道五弟不用做功课吗?”古雅抬起眼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古连城的学业空白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开始跟随先生学习,好在他似乎也聪颖,听说先生还与古淳毅夸奖过她,古雅惊叹于他的变化,也不安于他的变化。
“那,四姐先考虑一下,五弟就回去了。”古连城的语气有些失落,他缓缓站起身来,再看看古雅的脸,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便只能无奈的咽回肚子,慢慢的离开了古雅的大厅。
四姨娘在那冷院的这些日子里,怕是真的想了不少的事情,古雅难道会以为她能痛改前非?不,以四姨娘的性子,她只会越想越恨,想着有朝一日她可以再回来向自己报仇。古连城希望自己能在老夫人面前为四姨娘美言几句,古雅并不怀疑,只要自己开口,老夫人和古淳毅是不会反对的,毕竟当时,四姨娘要对付的是自己,而自己都原谅了她,旁人还能说什么呢?
只要自己开了口,就等于是为四姨娘以后的行为做了保证,可是古雅知道,后面的麻烦将会更多。古连城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这般深刻,但是他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倒是真的。
“小姐……”小怜的语气有些犹豫。
“是不是觉得五少爷太可怜了?”古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小怜立刻低下头来,脸上是被别人发现了心思而浮现出的心虚。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古连城已经被相府所接受了。
安静的院子里,古连城皱着眉头,思考着今天古雅的话。
“哼,我说的没错吧,古雅又怎么可能会帮你。”这个时候,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是怎么进来的?!”古连城立刻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那黑衣人依旧遮掩着面容,沙哑的声音满是阴沉。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进来的,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那黑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引导,古连城的心中有了一丝动摇。
“古雅只要一句话,老夫人肯定会放过你的姨娘,她是不是告诉你,她无能为力,要你自己想办法?!”
古连城惊讶的抬起头来,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的?!
“哼,我已经说过了,你姨娘就是古雅害的,你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她会帮你?”
“我……”
“呵呵呵,好好考虑清楚吧。”留下这么一句话,眨眼间,那黑衣人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古连城深沉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的握紧。
……
书房里,那清秀的女子已经站在门外许久,她的手抚在那木门上,却是不想推门进去。
吱呀一声,门突然打开,那高大的男子看着门口的少女,微微一愣,便皱了眉头,“雅儿,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古雅抬起眼来,看着古淳毅那张有些不悦的脸,便轻轻的唤了一声,“父亲。”
“进来吧。”
这个女儿,终究是和自己不太近亲,古淳毅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她。明明还是一个年轻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令人难以猜测的性格。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庶女明明懦弱胆小,毫无存在感,可是现在,他甚至都会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别人冒充的。
“雅儿,今日,皇上在朝中念及了你的名字。”古淳毅的语气有些深沉。
古雅只是安静地坐着,然后淡然的喝着茶。
“皇上说,过几日,会举办个盛宴,让你一定要去。”古淳毅的语气开始有了变化,古雅这才抬起头来,盛宴?
“这次,西北的那冰上马车,果真是你想出来的?”当古淳毅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既然不相信,又何必问雅儿?”古雅微微笑着,那从容的模样,让古淳毅不由得心中一滞,想起目前相府的处境,与珍家的关系已经僵硬无比,若他再不寻个靠山,恐怕往后,相府将步履艰难。
“爹不是那个意思,这次西北之行,你受苦了。”古淳毅的语气立刻缓和,而古雅却是不再接话。古淳毅沉吟了一会,“雅儿,如今,爹爹的希望,就寄予你一个人身上了。”
寄予在她的身上?!古雅微微一笑,“爹爹严重了,不是还有军功在身的大哥吗?”
“你……”看着她的表情,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却假装不知。“雅儿,你就不能像你二姐一样温顺一点?”
古雅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漠,“爹爹,雅儿不是二姐,做不到让爹爹满意。”
“哼!”突然,那高大的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女子那张冷漠的脸,又想起今日朝堂上元熙皇的话,立刻压抑了心中的怒火。
“雅儿,女子最后的归宿,都是夫家,今日皇上的意思,便是有意为你指婚,至于是谁,爹目前还不能肯定,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相府,将是你强有力的后盾,他日,不论是为正妃侧妃,都是你的保障。”古淳毅特地保留了一部分的内容,他只是想提醒古雅,皇上几日后设宴,很可能就是为了给她指婚,要她做好准备罢了。
从书房里出来,古雅的表情平静得反常。
古淳毅的话与当日赏梅大会上无异,他无非是想提醒自己,若没有相府,她什么都不是。另外,相府之中还有两个她至亲的人,相府是她的保障,更是母亲和幼弟的保障。
“小姐,有信鸽!”回到自己的屋子,杨柳便迎了上来,她的手中抓着一只洁白的信鸽。
古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取下信鸽身上的纸条便默默的进了屋。
整个抽屉里,都是几日来纳兰宸送来的信息,古雅突然觉得有些烦闷,随手将那张纸条置于一边,伸出手去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窗外的白雪,只是,她的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男子的话,“我该拿你怎么办?”
回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拌嘴敌对更多过于和平相处,但不得不说,他毫无理由的帮助自己,甚至救过她的命,她不否认,这个男人带给自己不只是震撼和疑惑。
古雅的心中开始有些害怕,为什么自己在看见那玉佩被红衣男子夺走后,心中会对六王爷有些怨怼,为什么自己无法像对待三皇子那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这一切的变化,让她一直坚定着的心受到了质疑。
上一世,她将全部都交予了纳兰烨,可是最后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而这一世,她还能有勇气,付出真心吗?
明明告诉过自己,她不会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纳兰夙华。”女子的口中轻轻吐出这么几个字。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存在,古雅一直都认为,那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典型皇族子弟,可是经历过了种种,他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难以接纳。
他的心中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有时候,古雅不得不承认,他做的是对的。
那叶笛静静的躺在手心里,冰凉的温度如同那男子身上的气息,古雅突然觉得,纳兰夙华,竟好像和自己是同一种人。他们同样的固执,也同样的冷酷无情,但是,他却比自己更加的果断。
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外!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
这一日,元熙皇宫中再次忙碌了起来。为了西北灾情得到了解决,为了元熙新一年的风调雨顺而祈福。
古雅看着那恢宏的宫殿,心中却是另一种滋味,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深深的压抑在心底,或许,她也清楚自己心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只是,她还没考虑好要怎么面对罢了。
从轿子上下来,古雅远远的便看见了那抹清冷的身影,对方似乎也正看着自己。
在宫人的带领下,女子慢慢走向前方,那墨发玉冠的男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走近,再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至始至终,竟是没有说半句话。
古雅有些疑惑,他今天是怎么了?自己没有行礼,换成是以往,他必定会冷嘲热讽一番。
“王爷,你这是……”谪仙一般的男子从身边缓缓走去,他注意到了纳兰夙华额头上的汗水。
俊美的容颜带着那坚强的苍白,“本王只是想让自己,痛得更清醒一点。”其实,他也是想确定,古雅今日会不会来。
阴冷的面容荡起了一丝笑意,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缓缓转身,一头墨发在空中撩起了一丝干练的弧度。
大臣们陆续入席,古雅坐在女眷席中,感觉到有一束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自己,古雅微微抬起眼来,就看见了皇子中那儒雅的身影。
纳兰宸见古雅正看着自己的方向,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自己放出去的信鸽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还在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恼了自己。
自从知道她与六王爷去了西北,纳兰宸的心中一直处在不安的状态,对于六王爷……他知道,自己绝对是不会放弃的,那么,就公平的竞争吧,趁着今日,让母妃与父皇请求赐婚,自己可以给她一点时间,只希望,她可以快点接受自己。
大臣之中,珍国宫身旁坐着那一身自在的珍亦儒,他举着酒杯,此刻正双目含笑的看着那缓缓入席的华服男子。一时间,场上竟是全数安静了下来,这次西北之行,六王爷可是处置了不少的人,大臣们人心惶惶,多少人心中不安又带着心虚,他们有些畏惧的看着那张阴冷的面容,只觉得寒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珍亦儒的笑容中有些僵硬,那个男子看起来如此正常,丝毫不像柳所说的那样,饱受折磨?!难道他的邪术失败了?!
纳兰夙华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珍亦儒的脸,两个人的视线无意间碰撞在一起,这其中的深意只有彼此才知道。
珍国公正与其他的大臣们对饮着,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瞟向古淳毅的方向,对方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竟是回过头来,两只老狐狸立刻深刻的笑了笑。
古淳毅收回目光,眼底却是冰冷一片,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对面的女眷,今日,便是关键的一天。
那谪仙一般的男子出现在角落里,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珍亦儒目光一沉,看着医圣缓缓的朝着六王爷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难道说,他真的解开了六王爷身上的邪术?!
凌玉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他直起身来,目光却是落在那抹清淡的身影上,他知道,王爷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只是他觉得,那个女子似乎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
古雅注意到,公主席位上,那张美丽却有些低沉的面容。朝阳公主一个人低垂着眼,手中拿着茶杯却是久久的停留在半空中,她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心中的那个男子,只是觉得,隐忍得痛苦。
四周充斥着喧闹和浮华,而她的心,却凄凉无比。
朝阳知道,离霍跋太子再次前来和亲的日子不远了,很快,她便会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与他相遇的地方。
古雅轻叹了一口气,果真造化弄人,谁会想到,最后朝阳还是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往后的路,她也是无能为力了。
那一身阴冷气息的男子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然而众人却只能偷偷的看着,毕竟六王爷的眼神,不是普通的人可以承受的了的。
古雅不自觉的朝着那男子的方向看去,然而,只见那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着表情,他专心的品着杯中的酒,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便回过头来,古雅心中一惊,可是在看见那对深邃的双眸,竟是无法再收回目光。
那个小女子,又在发什么呆呢。纳兰夙华柔和一笑,尽管,那锥心的疼痛已经铺天盖地的袭来。
古雅的心不自觉的跳动了几下,她正了正神色,再次恢复到以往冷漠的表情,可是心中却抑制不了,索性站起身来,朝着无人清幽的地方走去。
朝阳注意到女眷席中那突然离开的女子,目光有些深沉,便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慧平郡君请留步。”她追上了那纤细的身影,古雅回过头来,就看见了那对哀伤双眸。
“参见公主。”
朝阳轻叹了口气,“慧平郡君不必多礼,若是可以,朝阳也不愿做这个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在古雅的面前什么都可以说,然而,古雅却是微微挑眉,“公主,此等话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了。”
朝阳的眼中立刻低沉,“慧平郡君,我,要嫁到霍跋了。”
“臣女知道。”
“可是,我不想嫁。”
古雅看着那透着浓浓哀伤的脸,心中虽有惋惜,却也无能为力,“可是公主已经决定嫁了。”这是她的命运,身为公主的命运。
朝阳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