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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HK……”
百灵身体慢慢平复，但还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外面的人就是本地联络官之一，也是她们本次任务的其中一个协力者。他平时在NHK（日本放送协会）供职，和广大上班族没什么不同，说实话这样的人在11区多得数不清，很多人一辈子都等不到被启用的日子。
眼镜牌小白兔奶糖仔细感知了一下外面的气息，发现没有不妥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等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她一边应着，一边打开屋门。
门外的是个青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手里还拎着个公文包。这种人在11区的电车里到处都是，上至公司职员，下到********，基本上都这装扮。
“关宇是吧，什么事？”小白兔奶糖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硕大眼镜，也没请对方进屋的意思。屋里还躺着个半妖呢，普通人看见非得三观尽毁不可。
名为关宇的青年整了整衣领，严肃地道：“我有急事汇报，能让我先进去吗？”
百灵下意识看向屋里，见伸出了个白嫩的人类手臂后才点了点头。
“请坐。”暂时用法术伪装成人类的花雨涵靠在墙上，伸手一引，“抱歉，这里太过简陋，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东西。”
关宇神情凝重，拎着公文包的手指都因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他依言跪坐在榻榻米上，姿势就和普通的11区居民一样，看来也是熟悉了自己的身份。
“在我们面前不需要这么拘谨，做回平常的样子就好。”花雨涵柔声说道。
关宇微微一愣，苦笑着说：“对不起，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以前是怎么坐的。我这样呆着就行，都习惯了。”
花雨涵也没多说，只是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些被派往外国的底层联络官都有这样的通病，很多人甚至都习惯了外国的生活。可也正是因为有无数这样的人在暗中默默地出力，****才能在各大国的围剿中崛起缓缓崛起。
等到这次圣杯战争结束一切都会不同的，他们的付出终将获得应有的回报。她曾经问过那两个英灵的愿望，异界的坎德拉无非是复活自己，来自未来的宇默却是想要终结末世。只要在宇默的愿望上做做文章就好，玩一把文字游戏就能让他顺便把****的崛起也归进愿望之中，到时也算是弥补了自己请出龙神的过错。
宇默的存在，就是她敢于请出龙神的最大依仗。
“关宇，你来找我们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花雨涵将思绪丢出脑海，轻声问道。
关宇深吸口气，声音都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没错，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汇报。二位长官也知道东京发生的惨剧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水晶球，“这是我们的人拼死从那个地狱里带出的东西，上面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存在。你跟我们说过，发生任何特异事件都要汇报，所以我就把它带来了。”
他颤抖着将水晶球摆在矮几上，接着像是碰到了瘟神似地连忙缩回手，还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
“长官，这世上难道真有泰坦什么的？”关宇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问道，“魔法啊妖怪啊什么的，是不是也真的存在？”
花雨涵张了张嘴，叹息道：“如你所见，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
“关宇，这个东西是什么？”百灵推了推眼镜，疑惑地问道。
青年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恐惧地连声音都抖得有些不连贯。
“我也不知道，只是带回它的人说可以用这个看到未来。我曾经不信邪地试过，结果真的从上面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长官，我……”
他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苦笑着说：“还是你们自己试试吧，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花雨涵凝神细观，远超常人的灵识如同触手般缠向黑色水晶球，结果统统被一层未知的能量隔在了外面。她心中大为讶异，接连试了十来种方法都没能攻破能量的防守，甚至连法术和妖术都用了些。
“六妹，这东西还真有点名堂。”花雨涵看着黑色水晶球，凝重地说道，“关宇，说说你看到的未来。”
青年松了松领结，眼球中布满了血丝。
“我看到自己去了东京的武道馆，不过那里已经变了样子。到处都是绿色的火，还有什么英灵和御主之类的东西。这些画面都是片段，就跟一幅幅不连贯的画似地，所以我知道这么多。”
“这东西怎么用？”花雨涵和百灵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
“就像这样，把手放上去，到时水晶球就会把画面传给你。”关宇的手掌在水晶球上作势一晃，却没敢碰触半分。他所见到未来十分可怕，甚至让他对这件宝物如对蛇蝎。
那个未来，没有希望可言。
但也许，也许还有逆转未来的可能呢？
只有还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天平的另一端，可是他的命啊。
“是这样……”花雨涵突然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勉强看向一边，发现六妹百灵也和自己一样倒在地递上。
某个可怕的想法映入脑海——
难道，关宇叛国了吗？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的……”关宇身上大汗淋漓，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把锋利的匕首，“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身上被人下了诅咒，不听他们的就会死！我不想死，对不起……”
花雨涵脑中昏昏沉沉，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了感觉。
恍惚之中，她的眼前出现了六个朦朦胧胧的人影，渐渐地越来越清晰。
老大还是沉默地站在后面，宽广的背脊仿佛一堵厚重的墙，为所有人遮风挡雨；二哥追在六妹后面一个劲儿的要糖吃，肚兜下的******又调皮地跑出来了，就不怕被六妹切碎了喂猪么；三哥站在老大旁边兴奋地说着什么，反正都是些“两仪式是我老婆”，“黑桐谷歌必须死！”，“老大你快去玩白色相簿2，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雪菜党还是冬马党”之类的话；四哥你也是的，不要再一口一个贫道了好不好，明明是个秃驴；七弟，别再炫耀你那身左青龙右白虎了罢，瘦的跟个猴似地有什么看头。
清晰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少女低低地啜泣。
可最后剩下的，只有一片静默。
第五百三十八章世界之敌
“这世界，根本没有希望！”关姓青年躺在地上大声吼着，鼻涕口水流了一脸，“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还是没法改变未来，为什么啊……”
他的精神先是经历了贞德的EX领导力洗礼，后来又受到了魔神孽龙龙威的刺激，根本不可能保持得住原本的人格。简单来说，他已经疯了。
“安静。”宇默轻轻在关姓青年颈动脉上一按，直接让对方昏了过去。此时的他身上罩着一件白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一片阴影。他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运动服加旅游鞋，而是皮质护甲和皮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家伙都是个《刺客信条》中的刺客。
当然，他最后一件“遗物”既不是腰上的两把弯刀，也不是胸甲皮带上挂着的火枪，更不是交错背在后面的两把战斧，而是藏在袖子里的一对袖剑。就想真正的刺客那样，最凌厉的杀机永远隐藏在无人知晓的暗处。
和喜欢正面跟人对肛的荆轲相比，他反而更像一个真正的刺客。
“我说你到底是哪位刺客的英灵啊，阿泰尔？艾西欧？康纳？还是肯威？”许天时忍不住吐槽，接着忽然一愣，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自语道，“话说肯威是谁，我脑海里怎么会冒出这么个名字……”
当然了，2012年还没发售《刺客信条4：黑旗》呢，你知道才怪。
“你是许天时？”宇默双手垂在腿侧，看似毫无防备，“孽龙血脉的觉醒者，许天时？”
“对，你认识我？说起来我难道都这么出名了吗？连传统英灵殿都知道我了？”许天时摸摸脑袋，还是忍不住续道，“那啥，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杀气，我怎么感觉你随时都会扔出点什么似地……”
“我不是传统英灵殿的英灵，也不属于任何一方。”宇默手掌一划，橘红色的烈火直接在空气中烧出一个大洞，“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掏出一坨翔糊你一脸，我没那么弱智。”
他将关姓青年和美奈子有一个是一个统统踢了进去，也不管那个空间里热的能让人虚脱——反正在哪儿都比在这里安全。
“我只是个徘徊于历史中的幽灵，盖亚意识的最后一次挣扎。”
“说的这么文艺，你不是有点高估我的智商？你可以说的更明白一点，我懒得动脑筋。”许天时不好意思地甩了甩尾巴，一副“我智商低我自豪”的样子，“还有，你竟然真的想过拿翔糊我啊，你是银魂里那只扔翔为乐的猴子吗……”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吐槽这个了，但他以前不是很有智慧的吗？为什么在超红莲团建立之后智商反而一天比一天低，果然是周围高智商的存在太多，让他越来越懒得动脑了吧……嗯，这绝对不是在给乱改设定找借口！
宇默一滞，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许天时。在他记忆中的那个孽龙身边永远缠绕着白色的云纹，举手投足之间就会带走无数条鲜活的生命。那种强大完全超脱了语言所能描述的范围，仿佛它本身就代表着“毁灭”似地。
可眼前这家伙……强大是强大，不过为什么感觉一点都恨不起来，反而让人超想冲上去给他一拳，顺便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
“……我来自未来。”宇默将这些思绪甩出脑海，沉声回答，“一个……被你和你率领的恶魔觉醒者们所毁灭的未来。”
他的耳边仿佛回响起亲友们临死的哀嚎，刚刚升起的一点搞笑心思统统被负面情绪取代。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恶魔，也不想知道。”宇默抬起头，阴影下的目光中充斥着刻骨的仇恨，“我只知道，你毁灭了我们的世界。哪怕未来让人绝望，可总有人挣扎着回了下来，期待着、努力着让世界恢复原状。但你毁了我们的生活，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沸腾的情绪，声音再次恢复低沉。
“盖亚意识在崩溃之前将我投射到了这里，给了我、也给了所有人最后一个机会。前一次我毫无悬念地败在了你手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家被你烧成灰烬；这一次，我，绝对要赢！”
许天时大张着嘴，目瞪口呆地道：“槽点好多，让我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吐槽的好了。哥们啊，我也是从未来回来的人……不对魔神孽龙。据我所知，未来的情况的确是很艰难，但貌似还没坏到你说的那种地步吧。”
“希望尽灭？世界毁于我手？我说，你真当我们超红莲团都是死人？”他眼中螺旋之火升腾而起，时刻不停地向外辐射着无垠的光与热，“只要我们超红莲团还存在一天，你所说的世界就绝不可能出现！”
宇默身上的气势慢慢弱了下去，完全摸不到头脑。他认知中的灭世之龙此时却在大谈拯救末世，而且还不像在作假的样子。这种反差让他迷糊，又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哥们，你是不是见过恶魔化的我？”许天时甩了甩尾巴，“我们两个长得是挺像的，一般人不注意的确会认错人。不过你仔细看看，我是白角黑甲，他是黑角白甲，颜色正好相反。”
宇默吃了一惊，惊呼脱口而出。
“你知道自己会恶魔化？”
许天时点点头，说道：“肯定知道，我还和他打过两架，每次都被虐出翔了。啧啧，恶魔化的我的确挺厉害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力量提升到了什么地步。”
宇默后退两步，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似地道：“你说的话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扰乱我的心？也许，也许你恶魔化之后的样子会改变呢？”
“我闲的蛋疼？”许天时失声笑道，“再说我是天选者好不好，你见过哪个天选者恶魔觉醒过？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我是孽龙和魔神的混血，百分之百纯天然天选者。不信你可以问问圣女阁下，她可不会帮着我骗你吧。”
“怎么会……这不可能！那你告诉我，我们的未来为什么会毁灭！”宇默感觉自己坚持的东西正在崩坏，情绪难免会失控。他其实很想把对方的话当成是欺骗，可他的理智却在告诉自己，对方的话都是真的。
他记忆中的世界在孽龙的脚下哀嚎，现实却告诉他一切截然相反。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又该相信什么。
难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一个虚假的谎言？
自己……只是别人幻想出来的架空英灵吗！
“我怎么知道……”许天时郁闷地挠挠头，“我还想问你呢。恶魔觉醒者再强也有个限度，除非他们集齐全体之力和我们超红莲团开战，不然基本上就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你说未来世界毁于我们双方的交战我还相信，你说毁在我手里……恶魔化的我哪有可能这么快就到LV6。”
“笨蛋团长，他是从其他大位面世界过来的英灵。”九尾狐摇晃着金灿灿的尾巴，刚一出场就送了他一个白眼球，“他所在的位面应该是个顺位比较靠后的自然衍生世界副本，不然怎么可能有盖亚意识？我们这世界只有一个拿着世界构建序列的幕后黑手，哪里有什么盖亚意识啦。”
“你这一说还真是……”许天时点点头，担心地问道，“璃璃，小瑾，你们俩没事吧？”
“咳咳，没事。”曹瑾咳嗽一声，脸色微红。她才不会说自己差点被对方一通嘴炮送进英灵殿，这多丢人啊。向来只有主角用嘴炮把别人干掉，哪里有配角一通嘴炮解决了主角的。
“问题不大，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柳璃抱歉地笑了笑，遗憾地道。她和曹瑾受的伤不轻，光下地行走就几乎耗尽了全力。
“没关系，看你们团长挑翻全场。”许天时骄傲地挺了挺胸，一副“我才是最终BOSS！”的模样。
“笨蛋团长，你这是在怒插死亡Flag嘛。”九尾狐耳朵抖了抖，懒得理会这笨蛋死旗狂魔，转身对宇默道，“别纠结啦少年，你的世界并不虚假。想想你记忆中的亲朋好友们，她们是假的嘛？”
几近崩溃的宇默眼中一亮，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其实想想就能知道了，假如有一天你面前突然出现个人跟你说“你不过是我玩的一个游戏角色，现在我受够了****这地狱难度准备删号去美服重练，你爱咋咋地吧”，你会是什么表情？
“我的世界并不虚假吗……”宇默静静看着双手，嘴角慢慢蓄起一丝笑意，“你说的对，我不该怀疑自己。至少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回忆，这就足够了。”
许天时虚着眼，瞥了九尾狐一下。
“死狐狸，我好不容易才要用嘴炮干掉一个，结果又被你给救回来了……你这是在作死吗。”
“没办法啊，人家玩脱啦。”九尾狐耸肩摊手，又给你卖了个萌，“人家刚刚才知道这次圣杯战争混进了不得了的存在，不集齐所有人的力量就等着团灭罢。”
第五百三十九章划破黑暗的光
“狐狸，我怎么感觉你这卷净玩脱了……你真的是狡猾的狐狸吗。”许天时虚着眼，瞟了九尾狐一下。
“讨厌啦笨蛋团长，人家的棋局你怎么可能明白嘛。”九尾狐摇摇尾巴，荡起一片金色的波纹，“你要是明白了，那不和人家一样是棋手？”
说到这里，狐狸突然一愣。也许魔神孽龙早已成为棋局上的棋手，自己反而才是他手中的棋子。不过管他呢，那个笨蛋也只是无意识中下的棋，不然自己怎么会甘愿成为他的棋子。
说到底，狐狸也只会在猎手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狡猾。
“你们把我当成同伴了吗。”宇默直起身，阴影中的双眸战意如火般炽烈，“我的愿望从没变过，你们仍旧是我的敌人。”
不论如何，属于他的未来已经被孽龙许天时毁灭。这是他的真实，无可辩驳，亦无从修改的真实记忆。他身上仍旧肩负着伙伴们乃至世界的期望，而他自然要将这希望化作现实。
“最后的御主和英灵也聚齐了吗。”贞德握紧手中的长矛，旗帜迎风飘展，“Caster，魔神孽龙，决战的时刻已经来临，请做好战斗的准备。”
“你别这样……”九尾狐讪笑着退了两步，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许天时背后，将狐狸的灵敏身手发挥得淋漓尽致，“人家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啦，和你对打完全是在找死不是嘛。”
“多说无益。”贞德一摆赤红长剑，战意直冲云霄，“圣杯将在我们之间决出最后的归属者，任何言辞都不能动摇我的决心。”
宇默甩了甩胳膊，低声问道：“贞德，我们联手怎么样？那个魔神孽龙看起来不弱的样子，单打独斗百分百要被秒杀的。”
“Lancer，你太天真了。”圣女贞德看了宇默一眼，秀气的脸上混杂着满满的威严，“结盟要建立在双方互相信任的基础之上，可你却在对我使用诡计，这种盟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把实话说了出来。
“而且Lancer，你的同伴Rider依然状态完好，为什么非要和我结盟